玄寅烈聽着蘇玉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愣了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些東西,都是些什麼?
蘇玉卻不管這麼多,她本就不是這個地方的人,今日到了這麼,那麼,既然要和一段婚姻畫上句話,她也要依照自己那邊的習慣來畫上,今日,就讓一切都一筆勾銷罷了,以後,再也不會被年雲飛的什麼事情羈絆,他們兩個人之間,也算是徹底的畫上了一個句號,再也沒有重新來過的可能。
這般想着,蘇玉念起離婚協議的聲音依舊更大聲了一點,她定要將她心中所有不滿意的事情通通說出來。
年雲飛,不管你以前是想殺我,還是愛過我,都就此作罷了。不怨不恨,到了盡頭,各自安好。
寫道最後一句的時候,玄寅烈完全懵了,這裡面的意思,還真的是不怎麼看的明白。
這蘇玉,真的是個鬼機靈,不管什麼事情,就沒有按過常理來出牌。
無奈之下,玄寅烈低聲說道:“蘇玉,你看你寫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確定年雲飛能夠看得懂?若是想要當面對他說點什麼話,我可以讓人立刻將他給叫道王府,相信這一點事情應該是可以辦到的。”
“不用,我不要看見他。”蘇玉閉了下眼睛,對着玄寅烈說道:“王爺,再加最後一句話。”
“好。”蘇玉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玄寅烈沾了沾墨汁,提着筆,準備去多接受一點蘇玉的新鮮話語。
卻不惜蘇玉這一句話說的無比易懂,“從今以後,就此別過,各自安好,再不相見。”
玄寅烈拿着筆看了看蘇玉,眼中有點另外的東西,但想了想也是,既然要分開,又何必將一切事情都這樣牽腸掛肚,沒完沒了的呢?既然是分開,那邊徹底一點,這個上面,玄寅烈是不是比起蘇玉要遜色的多。
寫完之後,蘇玉也不看,左右上面很多字蘇玉都不認識,再說,蘇玉還有什麼是信不過玄寅烈的,大大咧咧的笑了笑,都到牀邊突然倒在軟綿綿的牀上,將自己擺成個大字型,就像之前寫休書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般,“好舒服啊!好事軟綿綿的大牀最是舒服。”
在玄寅烈,女兒家在男孩子面前必須要做到笑不露齒,瞧着蘇玉的樣子,那行爲,當真可以用的上恬不知恥了。
可玄寅烈喜歡的,難道不就是蘇玉這個樣子嗎?
真性情的蘇玉,纔是玄寅烈最喜歡的蘇玉,這個樣子算是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嗎?
“蘇玉,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還有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風範,這讓人看着,像是怎麼一回事情。”玄寅烈將休書給晾在桌子上面,走到蘇玉面前,半笑着看着蘇玉,還說道:“蘇玉,你看看你,肚臍眼都露出來了。”
原本,這種事情,作爲一個男人,是必須要回避的。以前,就算有女子脫光了在玄寅烈的面前,玄寅烈都是懶得看上一眼,見到那種,向來都是直接轉身走人。
今日喝蘇玉呆在一起,倒是覺得很是自然,不知爲何,還有一種六所當然的感覺。
說真的,游泳的時候,穿個比基尼到處跑都覺得沒事,怎麼露個肚臍眼就怎麼了。
“覺得有傷風化就將眼睛閉上, 我也沒讓你看
啊!”蘇玉毫不留情的說着玄寅烈。說的玄寅烈也是一陣尷尬。
而蘇玉,根本就不知道這樣會讓玄寅烈尷尬一般,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睜開雙眼看着頂上。
王爺的牀,就是不一樣,這牀上面鋪着的絲綢杯子就夠舒服了,那牀頂都還掉着玉球鏤空花團。在一個人覺得疲乏的時候,看着這個,還真的有一種緩解疲勞的感覺。
蘇玉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變得有點兒嚴肅,她瞧着上面的花球,輕聲說道:“王爺,你相信命嗎?”
“以前不信,現在信了。”玄寅烈坐在牀邊上,這本是他的牀,但是好久都沒有睡過了。但玄寅烈卻是心甘情願的將自己好的東西都讓出來。
一直都認爲,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命,但是遇到蘇玉,玄寅烈認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命運一說。
蘇玉也跟着咯咯咯的笑了幾聲,從牀上坐起來,正好就坐在玄寅烈的身邊,她看了一眼玄寅烈,說道:“王爺,我以前相信命運,現在更加相信了。”
瞧着蘇玉那一臉衰樣,玄寅烈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好了,王爺,將那信送去年府吧!我也算是佩服了,不是自己的,不管怎麼努力都是別人的。”蘇玉苦笑一聲,突然坐起來,對着玄寅烈委屈的說道:“王爺,走,我們喝酒去。不再家裡喝,去花樓喝酒。”
玄寅烈臉色一變,花樓那種地方,怎麼是女孩子去的。
就是玄寅烈自己,都不喜歡去那種地方。
那蘇玉開口的事情,玄寅烈從來都不會拒絕,雖說臉色是難看怪異了一點,但還是點點頭,對着蘇玉說道:“你喜歡那裡,就去吧!”
“這麼好?”蘇玉也笑了笑,站起來跑到玄寅烈專屬豪華衣櫃面前,對着玄寅烈說道:“王爺,快,幫我置辦一身行頭。”
而近日,年雲飛本來心情已經低落到了極點,又聽說王府派來信件。
這打開一看,年雲飛眉頭都皺了起來。看着筆跡,是王爺的筆跡,可是上前亂七八糟,邏輯不通的話,除了蘇玉,還能夠有誰,能夠將話說的這麼亂七八糟。可繼續往下看去,年雲飛臉上的疑惑,便變成了傷悲。
特別是看着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年雲飛眼眶突然就紅了。
這一刻,到底還是來了。雖然是早就料到了的結局,卻不想來的這麼快。還以爲一直賴着不寫休書,總還是會有峰迴路轉的時刻,但,這一張紙,無疑已經給他們兩個人畫上了句號,判了個死刑。
年雲飛的臉色變得是那樣的難看,突然,他擡起頭將信紙給扯的稀巴爛,但那又能夠改變的了什麼,已經說明了一切了。
當初皇上下的那一道聖旨,便已經比過了任何的休書。
“嘭”的一聲,年雲飛發狂一般握緊雙拳垂在桌子上面,發出一聲巨響。
那上好木料製成的桌子,就這樣碎開了。年雲飛卻像是根本就感覺不到一般,又繼續往桌面上錘下去。
這些,原本是無能之輩,市井潑皮纔會做的事情。但是,這一刻年雲飛已經沒有任何理智了,他心頭像是無數根在扎一般,讓他痛的不能自已,只有這樣痛痛快快的發泄一番,才能讓他感覺到,自
己還活着,才能夠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才能夠感覺到,蘇玉是真的真的離開了。
外面聽到書房裡面傳來這麼大的動靜,可是嚇得不輕,趕緊來看。
當即便被玄寅烈的動作給嚇呆了,連忙進來制止年雲飛的舉動。可惜,年雲飛根本就不是他們制止的了得,一拳又一拳的打下去,那一雙手,那就血肉模糊。
最後管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趴在桌面上,上年雲飛打在自己的背上,也好讓年雲飛減輕點傷勢。
但管家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哪裡經受得起年雲飛的拳頭,一拳下去,管家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也是發生了這麼一茬事情,年雲飛纔好像從噩夢中醒來一般,表情扭曲的看着管家,立刻讓人去請大夫。
年雲飛這邊的噩夢很快便傳進了年老夫人的耳中,但她只是輕輕地嘆息一聲,一切,像是都在她的預料之中一樣,沒有任何的驚訝,也沒有任何的意外,淡淡一笑,命運,便是如此。
枝枝有很多話想要問出口,但剛剛張口,便又止住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她雖然和蘇玉關係非常不錯,但到底,她只是一個丫鬟,身爲丫鬟,該注意到的事情,她是不能夠忘記的。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反而能夠更加看的看了。只有龍嫺雅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表情很古怪,居然是蘇玉休了年雲飛。
不管怎麼說,對於龍嫺雅來說,這也是一件好事,如此便夠了。
這樣,她也能夠放心一些。這蘇玉死不死的,也無所謂了。到了這樣的一步,但凡還要臉一點的人,都不會再走回頭路。
而皇宮那邊,皇上聽到這個消息,立刻站了起來。
這蘇玉倒是有意思,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哭不鬧,倒是一封休書將年雲飛給甩了。
巧巧站在下面,自打那些事情都辦妥的差不多的時候,巧巧已經很久沒有被皇上寵愛過了。她是多麼的希望皇上能夠再寵愛自己一下,費盡心思去做能夠讓皇上開心的事情,不就是爲了,能夠讓皇上多看她一眼嗎?
但是依照現在來看,她的這個心願,好像根本就達不到。
哪怕皇上 聽到這個消息,依舊像是面對那些太監一般,沒有半點心動的感覺。
“你說,這蘇玉到底是怎麼想的,她都已經知道了是年雲飛想要殺她,怎麼就這麼久完了?”這一點上面,皇上是怎麼都想不通,按理說當初蘇玉這麼高調的回到京城,應該是要藉助玄寅烈報復年雲飛纔是,怎麼這麼完事。
到底,還是低估了蘇玉這個人的胸襟了。
“皇上,您不用擔心,依照這麼看來,年家和四王爺,已經沒有任何互助的樣子了。”巧巧抓緊時機討好一波。
皇上也只是淡淡的點點頭,其實巧巧這一次,說的也沒有錯,他們之間,確實沒有再聯繫的必要的。
說不準,現在玄寅烈想要殺了年雲飛的心都有了吧!
“行了,依照計劃進行這些事情。如果他們能夠很自然的走在一起最好,若是不能,你就幫我四弟一把。”皇上臉上掛着冷冷的笑容,低聲說道:“我這個四弟什麼都好,就是在感情的方面,不行,始終欠缺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