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決定回京之後,當下也不耽擱,來的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卻又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
主要是順便借用了羅城的二十來個人,都是玄寅烈還勉強看的上眼的人,當然,還有那個不要銀子要跟着玄寅烈一起回京城的牛二娃。
巧的是,這一次被押解回去的,還有那三個人,至於審沒有審出什麼來,這個不知道了。只是這是三個人被關在囚車裡面。看樣子,也是着實不太好受,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準備離開的人馬排在這家酒樓的門前,諾寬的街道面前,圍觀的也只有三三兩兩的人,看來,都就愛似乎還有些不敢太過靠近這邊隊伍一點。可能是王爺的那個傳說,太過於驚心動魄,這才讓他們遠遠地便止住了步伐,不敢上前。
“蘇玉,知道你不喜歡坐馬車,忍一忍,我們走慢一點,若是覺得不舒服,便停下來歇會兒。”玄寅烈見蘇玉好歹還是換回了正常一些的裝扮,這樣子大半的蘇玉從酒樓裡面走出來,根本就沒有人還能夠認得出來,這是之前那個賣東西的醜姑。
蘇玉站在馬車邊上,他也沒有任何帶來的東西,走的時候,卻將之前破舊的衣服給留了下來,說是想要留個紀念。
只要蘇玉願意回去,玄寅烈便不會有任何拒絕蘇玉的要求。
蘇玉說什麼便是什麼,帶上東西,準備離開。蘇玉瞧着面前的馬車,就想着自己之前暈車的情景,若不是玄寅烈一直以來都不嫌棄她,帶着她騎馬回去,也不曉得還要受多少罪。
而玄寅烈見蘇玉一直都站在馬車的前面,可不曉得蘇玉都在想些什麼,還以爲蘇玉是不願意坐馬車。
猶豫 了一下,便說道:“蘇玉,若是不喜歡坐馬車,那騎馬吧!”
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一起騎馬了,玄寅烈從來都不在乎外界的人是怎麼說的。他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麼事情,絕對不會因爲別人的什麼眼光,便會去改變自己的決定。
若是畏首畏尾的,那這個人,就不會是玄寅烈了。
蘇玉從酒樓出來,就一直都沒有笑過。她看了看玄寅烈,心中微微有些軟,緩緩走上前去,對着玄寅烈點點。
玄寅烈也不多說,直接扶着蘇玉上馬,爾後自己也翻身上馬,準備出發。
曹靖一直都在後面看着,保持着沉默,本來也沒有打算說話。可看見他們這樣之後,眉頭立刻便擰到了一塊兒去了,趕緊的走到前面,在玄寅烈的面前悄聲說道:“王爺,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好歹蘇玉現在也是年夫人,您這樣……”
“我只是聽他們叫我年少夫人。”蘇玉緩緩地轉頭,不鹹不淡的看着曹靖,冷笑一聲說道:“年夫人?現在年雲飛已經是年家的家主了嗎?”
玄寅烈立刻瞪了曹靖一眼,曹靖也趕緊閉上嘴巴。
蘇玉離開的時候,皇上的聖旨都還沒有下來,也不知道皇上的口諭。龍嫺雅要做的是夫人,而不是小妾。
更不知道年府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哪怕這一次將蘇玉帶回去,玄寅烈也是做好了定要將蘇玉給保護起來,絕不會讓任何來傷害她的打算。其中,就不會讓年家的人任何人來接觸蘇玉。
曹靖自知失言,也不敢多花,默默地看了蘇玉一眼,索道:“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這
樣,難免會落人閒話。”
“這個世界上,誰人背後不被說,誰人背後不說人。若是老是在乎別人的眼光去活着,那活着,又有多大的意思。”蘇玉一邊說着一邊看着曹靖,突然笑了笑,緩緩說道:“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小侯爺。”
曹靖愣了一下,他與蘇玉拌嘴也好,還是被蘇玉整也好,卻從來沒有見過蘇玉這樣,這麼生疏的叫他小侯爺。
倒是玄寅烈,嘴角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也略帶一點驚訝的看了蘇玉一眼,心裡面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爺。”曹靖很快的平復下心中的撥動,叫了一聲玄寅烈,爲難的說道:“蘇玉胡鬧也就罷了,王爺您應該……”
“好了。”玄寅烈牽起了繮繩,淡淡的對曹靖說道:“我看蘇玉可沒有半點糊塗,行了,一個大男人,別那麼扭扭捏捏的,這麼多人可是看着你呢。出發吧!我們會京城之後,還有的折騰。”
曹靖想要說的話,又被玄寅烈給堵了回來,心中也是鬱悶的很,無精打采的上了自己的馬,那輛舒適寬敞的馬車,倒是沒有人坐在裡面,只是放了一些東西在裡面而已。
羅城的人根本就沒有誰知道蘇玉的身份,更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別人的老婆。
只曉得這個女人應該是王妃之類的存在,因爲任性跑到了羅城,爾後,便有了王爺來羅城尋她這麼荒唐的一幕。
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蘇玉都不想理會,她淡淡的看着周邊形形色色的人,臉上冷的像是要結出冰渣一般。
她一直都單純的認爲,喜歡一個人,便是要像這般,毫無顧忌的愛着那個人,只要是喜歡他,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麼的艱難。定要讓他看見,你就在這裡,看見你對他的喜歡,讓他感覺到你的存在。
她曾經是那樣的喜歡陸霖,不惜爲他變成一個男人婆的樣子,以爲這樣就能夠與陸霖更加靠近一些,卻不想,只是離陸霖更遠了許多。而來到玄隱國之後,本以爲這是老天爺給她的機會,讓她可以將自己的愛延續下去。
努力了那麼多,換來的,確實年雲飛要殺她。
爲什麼,到底她做錯了什麼,偏偏要落得這個下場。
到底什麼纔是愛,是付出,還是什麼,說真的,這個蘇玉還真的有點迷茫。
她本以爲勇往無前的追求,便是愛了,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情。
她勇往無前的愛着年雲飛,愛着陸霖,卻始終不得善終。她可以爲強迫自己去原諒年雲飛出軌,可讓她怎麼去忍受三妻四妾的生活。這也就罷了,她可以選擇離開,但,年雲飛絕不能夠對她動了殺念。
是因爲,龍嫺雅肚子裡,有他們年家的血脈嗎?
很突然的,蘇玉的眼睛便紅了,風輕輕一吹,一行淚水便這麼滑落下來。
好在玄寅烈一直都是背對着蘇玉,根本就沒有看清楚蘇玉的表情,一行人朝着外面走了。而在這裡的人,各自懷着自己的心思。
京城的路,並不遙遠,而他們還沒有到京城,京城裡面的各位,表情各異。
特別是在皇宮之中,巧巧將這一切消息都彙報給皇上聽的時候,皇上居然將手中的硃筆給放下來。
瞧着巧巧說道:“這個龍嫺雅還真的
有意思,當初朕便覺得,這個女人定能夠助我,想不到,居然還有那麼多的意外驚喜。”
巧巧正在下面,沒有皇上的旨意,巧巧也不敢輕易的靠近皇上,只能夠一臉討好的看着與自己魚水之歡後的皇上,說道:“皇上您的眼光,定是不會看錯人的。那龍嫺雅表面一副高冷的神態,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心機深重的妒婦罷了。”
皇上緩緩地寫完最後一個字,將手中的筆放下來。然後看着下面的巧巧,略微笑了笑。
巧巧見到這個笑容之後,身體立刻繃緊,心中頓時歡騰起來,一臉希冀的看着玄寅烈。
可惜,玄寅烈並沒有對巧巧做什麼,甚至都沒有對她揮一揮手。依舊是那般居高臨下的看着巧巧,淡淡的說道:“說起來還真的讓朕很意外呢?本來朕只是暗中派人監視他們罷了,卻不想,那個女人還能夠弄出這一手。”
“皇上。”巧巧略帶嬌羞的叫了一句,然後說道:“皇上,您怎麼就忘了,那引開他們的人,可是您安排的,還有那根銀針,就龍嫺雅,她哪裡能夠請到下手這麼準的人。整個玄隱國,能夠做到這步的,除了皇上您還能夠有誰?”
“巧巧,朕看你也該多練練拍馬屁的功夫了。”皇上冷冷的看了巧巧一眼。
巧巧心中一驚,心念電轉之間,一驚知道自己都說錯了一些什麼話,這個玄隱國,能夠做到這樣一步的,真的只有皇上嗎?
而還有別人,那個人,便是玄寅烈。
“哼!說話之前,最好多動動腦子,這樣,你次啊能夠永遠都不會吃虧。”皇上冷冷的說完,站起來走了幾圈,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也自顧自的在說:“真的很有意思,真是太讓朕意外了,真想不到,玄寅烈動了真情,也不過就是一個凡夫俗子。”
巧巧剛剛纔說錯了話,現在就連說話都是十二分的小心,生怕會惹怒皇上。
小心翼翼的看了皇上一眼,若是不回答一點什麼,還不知道皇上會怎麼怪罪她,猶豫了一下,巧巧說道:“皇上,瞧着他能夠完全不理智的將縣衙殺了,就能夠看得出來,王爺有多麼的在乎那個蘇玉。”
“你以爲他當真只是爲了蘇玉?”皇上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冷冷的說道:“他只是在像朕示威,也是在警告朕。”
巧巧的臉色當下便變了一個顏色,今日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黴了,什麼話都說不對。
見巧巧沒有說話,皇上也沒有繼續爲難她的意思,冷聲說道:“讓你去辦的事情,你都辦好了嗎?”
巧巧趕緊點頭說道:“回皇上的話,您交代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就在龍嫺雅走後,便已經叮囑過老鴇,將一切事情,必須讓人感覺,是年雲飛去安排的這件事情。”
“行了,這樣便夠了。”皇上有些疲乏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今日,他還真的有些累了。
巧巧再次看着玄寅烈,多希望,他能夠將眼神昂在自己身上一下。
哪知道,皇上感覺到巧巧的期盼之後,居然露出了厭煩的表情,對着巧巧冷聲說道:“你退下吧!”
巧巧張了張嘴巴,卻沒有說出話來。
皇上,究竟還是不喜歡她,在皇上的心中,她怕是一直都只是一個工具罷了。
一個專門害人的工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