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嫺雅呆在年府的客房之中,差一點氣的吐血。
年雲飛一直都在忙着找蘇玉的下落,婚禮的事情一點兒都沒有插手。逸景軒作爲家主住的地方,本就應該是正妻和家主一切居住的地方。年老夫人也沒有過問這個問題,便將這個最大的難題,交到管家的手裡。
管家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內情,既然是皇上的聖旨,老太太也說了隨便裝潢一下。
也就這樣了,將洞房佈置的逸景軒裡。且料,年雲飛的一句話徹底讓人傻眼了。可好歹也是家主,說的話也是不可以違抗的。
年府倒是有多餘的院子,可還沒有收拾出來,萬般無奈之下,只有找出一間最好的客房,暫時將龍嫺雅安排在那裡。
在客房裡面擺上紅燭貼上喜事,再換上喜被,雖然簡陋的很,但看起來,卻也像是那麼一回事情了。
龍嫺雅纔不會在房間裡面傻乎乎的瞪着年雲飛回來揭蓋頭,手中一直都抓住自己的蓋頭,站在客房裡面,一雙眼睛都快要瞪出火來了。今日她龍嫺雅當真是受了年家的委屈,以後,定要讓這年家,一點一點,全部都給還回來,一點不留的全部還回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喜婆一直都感到害怕。草率的說了幾句喜慶的話,打賞都不敢要,趕緊離開年府。
原本以爲是一個大肥肉,真的咬在嘴裡才知道,這是一塊包着肥肉的滾燙山芋。吐出來也不是,也吞不下去。
喜婆纔是叫苦連連,從年府出來之後,一直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好歹之前也領了銀子,要不然,可是虧得多了去了。
如今,這年府的客廳之中,便只剩下龍嫺雅一個人。她站在門口,那精緻的妝容也不能遮住她臉上醜陋不堪的表情。
塗上大紅色豆蔻的指甲撓在牆上,發出一聲又一聲刺耳的響聲。龍嫺雅猶不自知,越抓越覺得舒服一般,不知不覺間,竟然撓下好大一塊木屑下來。
極美的指甲因此突然斷開,龍嫺雅吃痛,這才放開門楣。
正好有一個丫鬟走過來,遠遠地瞧見龍嫺雅,便要走開。
這個龍嫺雅,雖說是新夫人。卻不是第一次來年府,以前也來了不少次了,她是那樣的美麗,光芒萬丈。但同樣,她也是那樣的高冷,讓人不敢去接近,更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可蘇玉就是不同了,雖說和少量愛嚼舌根的丫鬟鬧過捏扭,可時間一久,加上二小姐也沒有刻意針對蘇玉之後。大家這才真正的認識到這個名聲壞道極點的女人。
其實,她是那樣的可愛,平易近人。年府的下人,基本上都很喜歡這個夫人。
能夠平等看人的上層人,如今,可能也只有蘇玉能夠做到這一點吧!加上龍嫺雅大婚之前將年老夫人氣到的事情,更加讓人不喜歡這個女人。認定她定是那一個表裡不一的人。
這丫鬟也就是從這裡過罷了,不想居然在這裡看見龍嫺雅。
“你過來。”龍嫺雅被安排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下人沒有叫一個過來,她也沒有帶任何陪嫁丫鬟
過來,主要是那個巧巧也在前幾天消失了。龍嫺雅覺得所有下人都一樣,帶不帶來都可以。
好不容易看見一個小人從這裡過,她又怎麼會放過。
畢竟只是一個丫鬟罷了,又不敢違抗龍嫺雅,那可憐的丫鬟走到龍嫺雅的面前,行了個禮之後說道:“不知夫人有什麼事情?”
一句夫人,龍嫺雅聽則倒還是比較舒服。這可能是她進年家聽到最舒服的話。
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丫頭,龍嫺雅淡笑着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賤婢叫小翠。”丫鬟膽怯的說道,一直深深地埋着頭,不敢去看這個高冷的主子。
龍嫺雅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小翠,挺不錯的名字,很好。那從今天開始,你便伺候我吧!”
“回夫人,小翠是負責打掃的小人,這立馬還要過去打掃,夫人金枝玉葉,不是小翠敢高攀的。”小翠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
龍嫺雅臉上立刻掛不住了,冷笑一聲說道:“不必擔心,跟着我自然有的是好處。”說罷,隨手取下頭上的一顆明珠丟給小翠。
小翠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這麼圓的珠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又不敢去撿。
“瞧你的樣子,看來,年府對待下人還是苛刻。行了,撿起來吧!這個珠子就是你的東西了,以後到了年紀,嫁人的時候,也好拿的出一件像樣的東西。”龍嫺雅滿臉都是對小翠的不屑,若不是來到年家暫時還沒有站穩腳跟,龍嫺雅看都不會看小翠一眼。
小翠依舊有些猶豫,想了想之後說道:“對不起夫人,小翠此刻的工作是打掃,我不能夠將自己的工作給忘了。”
“很好,你說的很好,年家的丫鬟,確實有骨氣。”龍嫺雅走到小翠的面前,一把捏住小翠的喉嚨說道。“這麼有骨氣的丫鬟,我定會將你記得清楚,若是你此刻激靈說,說不準還有條活路。”
那手卡在小翠的喉嚨上面,讓小翠根本就呼吸不過來,瞪大雙眼看着龍嫺雅,緩緩地點頭說道:“我願意伺候您,我願意伺候您。”
“只是一個伺候,便夠了嗎?”龍嫺雅冷冷一笑,下人的身體真髒,這脖子捏着,都讓人覺得噁心。
小翠不明白龍嫺雅是設麼意思,迷茫的看着龍嫺雅。
“蠢貨。”龍嫺雅冷冷的嘲諷一句之後說道:“我要的也很簡單,只要你跟着我,替我做事,少不了你的好處。”
小翠感到喉嚨上的那隻手正在不斷地鎖緊,無奈之下,只得點頭妥協。
“行,那你去將你家老爺叫來。“如今年雲飛已經是年家的家主了,不能再用少爺稱呼,必須要用老爺。
小翠趕緊點頭,拿着掃把,逃命一般跑出這裡。
原本是不會經過這客房的,也是爲了避開逸景軒碰到新婚夫人,這才走的這條路,不想反而是將自己逼上了絕路。
而玄寅烈陪同年雲飛一同去尋找蘇玉的下落,推開門,虎正等在裡面。
虎好歹也是受過年雲飛的訓練,再次見到年雲飛之後,對着年雲飛行了師長的禮儀。年雲飛拍了一下虎的肩膀,表示問候。
“你還有臉來?”這是,年雲飛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人坐在最裡面,那個人便是曹靖。
他冷冷的看着年雲飛,說道:“不是說好會好好照顧蘇玉的嗎?怎麼,照顧到了這個地步,是太過於爲難你了嗎?”
“曹兄,你這是在說什麼話?”年雲飛眉頭不禁擰了起來,實在不明白,曹靖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Wωω●тtkan●℃o 想了許久,年雲飛嘆息一聲帶着愧疚說道:“曹兄,這一次真的餓很抱歉,我知道,你與龍嫺雅已經訂婚,若是能夠有半點法子,我也絕對不會……”
“住口。”若不是看見四王爺在這裡,曹靖早就動手打年雲飛了。他紅着眼睛讓年雲飛住口之後吼道:“那個破爛一般的女人,我纔不稀罕,我娶她,也是爲了能夠不違背父輩的意願,還有一個就是爲了你和蘇玉,卻不想,你還是這樣不知道珍惜。”
年雲飛張了張嘴,有些委屈,讓他實在是說不出來。
那曹靖懶得去看年雲飛的這個樣子,臉搭理年雲飛,都覺得是對自己的一種殘忍。
索性他也不去看年雲飛一眼,轉過頭來 看着玄寅烈,對玄寅烈說道:“四王爺,剛纔上報,江邊浮出一具女屍,我已經過去查看了,還好,那個不是蘇玉。”
“如此便好。”玄寅烈聽到前半句話,眉頭都擰緊了,還好後半句話讓他鬆了一口氣。
玄寅烈看着屋中的三個人,這三個人可以說是他的最信任的人。如今,他們爲了一個女人聚集到了這裡,卻依舊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曹靖與年雲飛之間的氣氛有點怪異,年雲飛一直想要說些道歉的話,曹靖卻懶得搭理年雲飛。
玄寅烈不忍看着自己左手右臂這般,便對着曹靖說道:“你已經一連幾日沒有好好休息過了,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尋找蘇玉的事情交給我們,我們會好好地處理這件事情。”
“不用,好歹我也是蘇玉的朋友,現在她下落不明,我也想出分力。”曹靖想都不想拒絕了玄寅烈的好意。
今日他穿着淡藍色長衫,這長衫上面卻沾了不少灰塵,顯得略帶着些狼狽。也能夠看得出來,曹靖尋找蘇玉的多麼的賣力。
曹靖說完那句話之後,挑釁似的看着年雲飛,冷哼道:“我回不回家休息都沒有關係,倒是年兄,今日可是大喜的好日子,你這樣,將新娘一個人丟在府中,怕是不好吧!還不快些回去陪着嬌妻。”
玄寅烈在聽到曹靖說這話,居然會有一種痛快的感覺。
真不曉得,如今,他怎麼也會有這種市井小人的心裡。
努力調節好自己的情緒,玄寅烈重新看着年雲飛,說道:“既然你肯跟着我來,相信,你還是擔心蘇玉。”
“那是自然。”家裡的那個人,本就不是他只願娶回來的,一切都是被逼無奈罷了。
年雲飛更願意,像他們這樣,毫無顧忌的去尋找蘇玉。
那纔是他年雲飛的妻子,絕對不能夠放棄。如今蘇玉下落不明,生死未僕,他又有什麼心思,去成親。
見到年雲飛這個樣子,玄寅烈與曹靖的心裡,這才平衡了幾分,接着,對虎說道:“去將那個人給拖出來吧!該是拷問拷問他的時候了。”
年雲飛一皺眉,這幾日他也是一直跟着玄寅烈的,怎麼不知道,還捉了誰,是需要拷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