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是那麼一廂情願的相信老夫人會維護她,可事實上是怎樣的,怕是蘇玉,一生都不願知道。
這一天的雨,下的是那樣的大,玄寅烈與蘇玉呆在屋子裡面,一時之間,都是無話可說。
此時此刻,還能夠說什麼纔好。這一次來,本來就是一次傷人的事情。他只是想要在蘇玉難過的時候給一個肩膀,又怎麼捨得將這些傷害人的話給說出來。
“王爺,你說,皇上到底給你說了什麼。”蘇玉和玄寅烈畢竟相處有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今日玄寅烈這般不正常,或許皇上告訴他的,根本就不止是這些。
要不然玄寅烈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
玄寅烈笑着看了一眼蘇玉,這一次,他是真的笑了出來。雖說那笑容不及年雲飛的好看,卻很難得。
蘇玉在那一刻,看的都有些癡迷了。緩了半天的的勁,依舊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其實多麼的想說,哇塞,你笑起來還挺有那麼一個意思的。可轉頭的時候,面對的又是年雲飛那張黑黑的臉,頓時,什麼話都不想再說了。
“蘇玉,你放心,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去做什麼的。”玄寅烈說罷,看着外面的雨也小了不少,便說道:“行了,你好好地休息一下,我先回去。”
“不打算打把傘嗎?”瞧着玄寅烈就要那般瀟灑的走出去,蘇玉腦袋一抽,試圖將自己的油傘遞給玄寅烈。
哪知玄寅烈根本不領情,不僅沒有接需要的傘,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朝着外面走去。他那絕美的身材容易煙雨朦朧之中,瞧着還挺讓人陶醉的。
玄寅烈心中才是鬱悶的很,這蘇玉是豬腦子嗎?沒見他已經渾身溼透了嗎?
這樣走回去人家才知道自己是淋雨回來的,若是打了一把女人的油傘,瞧起來不倫不類的像是怎麼回事情。更可況,蘇玉那油傘上的圖案他根本就不敢恭維。若是打着蘇玉的油傘回去,就相當於告訴全世界自己剛纔與蘇玉在一起。
就蘇玉那上面畫滿了各種撅屁股可愛小豬的油傘,整個玄隱國怕都找不出第二把了吧!
大雨將玄寅烈淹沒,徹底消失字啊蘇玉的視線當中。就在年雲飛離開的那一瞬間,蘇玉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兩行淚痕。即是一個好的開始爲何不能夠圓滿的結束。年雲飛,既然一開始大家選擇了在一起,爲什麼,非要有那麼多的阻礙。
再說玄寅烈,大家是第一天認識嗎?既然這般火急火燎的趕來,怕皇上那邊,已經放話了吧!
蘇玉怎麼會不曉得,蘇家,怎麼說都是四王爺的人,跟他皇上有什麼關係。
而龍家,是不同的。再者說,這樣皇上不僅能夠安撫龍家,更能夠拉攏一個年家,哪怕不能拉攏年家,至少,也有了能夠監視年家和牽制年家的人。皇上,他的如意算盤,怎麼會打得不響亮。
還要不願意,就沒有人能夠強迫我嗎?蘇玉在一行眼淚滑了出來。她好想說,她是多麼不願意,這些事情發生。
可她什麼都不能夠做,不止孩子無辜,她也不想,給年雲飛帶去更多的麻煩。
很愛很愛你,纔會捨得,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蘇玉微微勾起嘴角,很想要用一個笑容去結束自己的傷悲,可惜,這個笑容剛扯到一半
的時候,卻失敗了。沒能夠笑出來,卻成了一個可憐的笑話。
穿越到這個莫名其妙的玄隱國本來就是一個笑話,她蘇玉,更加是一個笑話。
老天爺,當初你是怎麼將我給送來的,就怎麼將我給送走吧!蘇玉雙手合十虔誠的對着那漫天大雨的老天爺說道。
但,沒有絲毫的迴應,也不曉得世界上到底有沒有老天爺,能不能夠聽到她的祈禱。
以前,曾經最溫馨的地方,成了最只剩下雨聲的小屋。
蘇玉本就不是文人,她不是才華橫溢的女子,也寫不出多麼深情動人的詩句。卻固執的轉身,抓住手中的毛筆,鋪開宣紙,在上面用現在漢子寫道:“紅酥手,黃籘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雖說不是自己做出來的詩詞,卻覺得,這個時候,只有這個詞,才能夠表達得出自己的情感。
許久沒有寫字了,一個個字寫在紙上面,倒也是娟秀的很。只是不知道,年雲飛能不能夠認出這上面的字體。
一邊寫着抒情詩,一邊流着離別淚。那一滴一滴的淚水落在宣紙上面,也暈開了上面娟秀的字體。
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心。她蘇玉,這一次是真的認栽了。
只是老天帶人不公,她蘇玉也有不服,抹了一把淚水,她蘇玉,憑什麼要接受這樣的命運。陸霖是這樣,年雲飛也是這樣,難道她只能夠看到心愛的人,和別人相親相愛嗎?
次日,雨總算是停了下來。
年老夫人被皇上留宿在皇宮,今日,也該是回來的時候了。年雲飛沒臉再見蘇玉,今日一早站在年府大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了兩個黑眼圈。昨夜一整夜都沒能夠睡着,今日整個人有些昏沉,瞧着這個樣子,怕是疲勞過度了。
枝枝在一旁看得暗自着急,她不是傻子,看得出來年府似乎是要出事情了,卻依舊找不到蘇玉的住處。
心煩意亂的她,被年雲飛留在了逸景軒中。免得沒有理智的枝枝,會出來闖下禍事。
奶奶被皇上宣入宮,聽說是爲了這一次的事情,年雲飛唯一能夠等待的便是老夫人回來,哪怕沒有帶回任何的好消息回來,只要能夠帶回一個不算壞的消息,也是很不錯的。
老夫人的馬車終於緩緩而來,年雲飛都有一種望眼欲穿的感覺。待馬車剛剛停到年府的門口,年雲飛便趕緊迎了上去。
“奶奶,您可算是回來了。”年雲飛着急的說道,便要扶老夫人出來。
馬車之中,有着一聲依稀難辨的嘆息之身,待年老夫人走出來的時候,年雲飛都快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一日不見罷了,奶奶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那消瘦的身形,那更加蒼白的頭髮,還有那皺紋更加深的臉。
年雲飛心中一痛之後,變得異常憤怒,奶奶這一趟去宮中,不是一夜更像是三年。一個老人家,一日之間瘦了三年,該是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皇上是不是做了什麼,被欺人太甚,雖說我年家如今不比當年,但……”
“雲飛,別說了。”年老夫人阻止了年雲飛繼續說下了
,身體顫顫悠悠的站在那裡,無力的說了一聲:“奶奶沒事,皇上待奶奶也很好,好了,先進去再說吧!”
“奶奶今日倒是覺得,有些想家了。”年老夫人說完苦笑一聲,那笑容是那般的無奈,卻又無可奈何。
年雲飛隱隱感到一絲不安心,卻又不敢多問,畢竟外面人多眼雜,難免會生出什麼事端。更可況,奶奶這麼大的年紀做了這麼久的馬車,也辛苦了,該休息一下。
到底是自己太過於心急,年雲飛這般怪罪自己一下,趕緊攙扶着奶奶進去。
年家到處已經張燈結綵,離年雲雪的婚事已經不足三日,年雲雪這些日子也變得異常平靜,幾乎將自己關在裡面不出來。
年雲飛這幾天也爲了這些煩心事忙的焦頭爛額,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管年雲雪。
待進屋之後,奶奶將龍頭柺杖放在一邊,這柺杖還是先帝親賜,上打昏君下打奸臣。
曾經,這個讓年老夫人引以爲傲的柺杖,變得一無是處,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金柺杖罷了,放在一旁倒也覺得淒涼。
“奶奶,您先喝口茶水吧!”年雲飛結果下人端上來的茶水,便要遞給年老夫人。
“不用了。”老夫人的臉色可不是特別好看,倒是顯得有幾分蒼白。她看了看是四周站的人,說道:“都下去吧!”
明面上是年雲飛當家,但年老夫人的威嚴是沒有人感去觸犯的。老夫人一口開,立刻行禮下去。
諾大的客廳,只剩下兩人。
“奶奶,這一次皇上讓您進宮,是不是說了什麼話?”年雲飛明明知道有事情發生,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老夫人嘆息一聲,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巴咳嗽了兩聲說道:“雲飛,這人便是這樣,有些時候稍微不留神走錯了一步,這一生恐怕都要毀在這一步上面了。”
“奶奶,皇上這一次讓您去,是說我的事情?”年雲飛也不傻,苦笑一聲,說出這個殘忍的事實。
年老夫人點點頭說道:“確實是這件事情,我也沒有想到過,皇上居然會爲了這件事情這樣費心。這也是在太出乎的意料了。”
“皇上的意思,是一定要爲龍家做主嗎?”年雲飛眉頭緊緊地皺着,若真的是這樣,那可就不太好了。
回想着去皇宮的經過,年老夫人便覺得心寒。她不是一次進皇宮,也不是第一次坐在御書房裡面。可像昨日那般,越是坐着邊越是覺得心寒,可還是第一次。那種絕望和無奈,還有一種辜負,她這把年紀的人,差點就沒有挺過來。
可她的孫子還那麼小,還有這個年家不能夠丟失,她們老頭子帶下來的產業,可不能夠莫名其妙的給了外人。
年老夫人都這般年紀了,可是一想道皇上說的話,還是會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感覺。
皇上說了,年雲飛這樣根本不配做年家的家主,也沒有資格做年家的族長。若不是不能夠妥當的處理好這件事情,有的是人去接替年雲飛的位置。更何況,皇上的手中,已經有了年雲飛謀反的證據。
只要事情稍微有半點差錯,片刻之間,便有充足的理由,讓年家墮入萬劫不復之地。
年老夫人將思緒給收回來,無奈的看着年雲飛,啞聲道:“準備休了蘇玉,迎娶龍嫺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