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可是一個好的開始啊!”張公公向來善於察言觀色,見皇上站在那裡,將皇上吩咐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後,趕緊奉承。
皇上淡笑着看了一眼張公公,現在他的確需要一個說話的人,而張公公便是最好的人選。
“這的確是一個好的開始,但或許也是一個最壞的開始。”好歹張公公也跟了他這麼多年,對於這個人,皇上早就將他看透。
只要他一日是奴才,這一輩子就是他的奴才,絕不敢做出背叛他的事情。
“皇上這麼說,奴才可就糊塗了。”張公公尋思了一下,到底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皇上聽完這話,卻有些得意的說道:“你自然是想不出來,若是連你都能夠猜出來,他這個四王爺也就危險不到朕。”
“皇上說的是,皇上說的是。”張公公趕緊答應,佝僂着背一副謙卑的樣子。
哪個皇帝不喜歡被人誠服的模樣,哪個皇帝又會不喜歡那些像狗一般的奴才。今日他的心情確實不錯,也就多說了幾句。
“張德安,你也跟着朕不少時間了,也是你,朕才願意多說上幾句。”皇上坐在龍椅之上,身爲天子該有的龍威說道:“這確實是一個好的開頭,這或許是說明四弟他願意誠服我,也或許能夠抓住他的軟肋。這人最怕的就是落入愛情這道坎,一旦落了進去,便會毀了一切。他的野心會被牽制,他的行徑會被牽制。就好比多了那麼一條尾巴,被我牢牢地抓在手中,怕是再也不敢鬧的翻天覆地。”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啊!”張德安趕緊的恭喜道,五十好幾的人了,這一副笑臉倒更像是一朵綻放的菊花。
“何喜之有?”皇上突然冷聲說道。
張德安縮了縮脖子,頓時不敢再說一句話。
皇上卻又不急不緩的說道:“之前那只是最好的情況,但或許還有種更糟糕的情況。”
張德安這個時候不敢說話了,猜不出皇上的想法,又怎麼敢多說一句話。只得恭恭敬敬站在一旁,聽皇上說什麼。
“哎!你就是頭腦太簡單。”皇上雖說在這麼怪罪,心裡卻是歡喜的,他最不喜歡的,便是讓一個全是心機算計的人呆在自己的身邊,且還是時刻呆在自己身邊。
“奴才愚笨,奴才愚笨。”張德安裝模作樣的打了幾下自己的臉,討好道:“奴才這一門心思想的全是怎樣照顧好皇上,又哪裡有心思去想這些國家大事啊!”
“行了,朕還不知道你。”皇上瞧着這奴才心裡頭歡喜,但想到玄寅烈又不由皺眉,“四弟之前那般不將朕放在眼中,朕還能夠挑出他諸多毛病治他得罪。可如今,他將一切事情都做的這般恰到好處,朕反而不好治他的罪了。”
“皇上,那可如何是好啊!”張德安一副杞人憂天的樣子,瞧着倒還有那幾分真感情。也是,若皇上沒了,他這個奴才還能夠好嗎?命好的能夠留條活命,若是不好,怎麼死的還不知道,這也是爲何他對玄寅烈是這個態度。
皇上哪怕坐在最高的位置上面,仍舊有着說不完的擔憂。
而在年府中,好不容易纔與蘇玉緩和了關係的
年雲飛,更是擔憂的很。
一切東西準備就緒,年雲飛將蘇玉送到門口,當真是依依不捨得很。一句一句叮囑着蘇玉,還有許多話都在心中,來不及說出來。能夠娶到蘇玉,是他的福氣,若是可以,他多想好好的珍惜蘇玉。
玄寅烈一身青衣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背對着年府大門,眺望着遠方,等着蘇玉出來。
年雲飛將東西交給隨行的人,枝枝站在一旁,倒是有些興奮。
蘇玉無奈的看着年雲飛,輕聲問道:“這一次去糧城,山高路遠的,是去建造水車又不是去玩,真的要帶上枝枝嗎?”
“必須得帶着,若是連個照顧你得人都沒有,我更不能夠放心。”年雲飛斬釘截鐵的說道。
“說,你是不是怕我對不起你,所以得派個人監視我。”蘇玉瞧着氣氛多麼凝重,故作兇狠的說上一句。
年雲飛一時無語,嘀咕道:“我是那樣的人嗎?再說我相信你。”
“哼,你在家裡也要給我老實一點,若是我回來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定要給你鬧離婚。”
“離婚?那是什麼?”
“就是,就是你們說的那啥,那啥!”蘇玉使勁的去想在古代這個叫做什麼,一拍腦門說道:“對了,就是你們說的休書。”
“玉兒,你難道忘了你是不會寫字的啊!”年雲飛壞笑着說道。
蘇玉臉頓時垮了下來,一個很難看的表情掛在臉上。
年雲飛噗呲一笑,捏了捏蘇玉的鼻子說道:“你就放心好了,我絕不會做出半點對不起的事情。”
“呼!”蘇玉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算是放下心來。
“年少爺,少夫人,現在時間確實不早了,能不能夠讓少夫人出發了。”這一次隨同前去的官員是張青。他對蘇玉雖說讚賞,但糧城之事十萬火急,見蘇玉這般婆婆媽媽,到底是忍不下去,說聲提醒。
蘇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尷尬的說道:“好,我立刻走。”
年雲飛也不是婆媽之人,聽張青這般提醒,神色亦是有些尷尬,不捨的對着蘇玉說道:“玉兒一路小心。”
“恩,就放心吧!瞧瞧我這拳頭,定能夠照顧好自己。”蘇玉說着舉着自己的拳頭晃了晃,那小小的拳頭看起來是那樣的軟弱無力。真是讓人難以聯想到會有什麼樣的爆發力。
年雲飛不由噗呲一聲笑出來。
但馬匹嘶鳴之聲催促着離別,更可況還有四王爺親自等候。
沒想到玄寅烈會是那般的貼心,爲蘇玉準備的馬車而不是馬。至少這樣,蘇玉能夠得到更好地休息。
因爲蘇玉心疼枝枝的原因,哪怕枝枝只是一個丫鬟,也跟着蘇玉一起坐在了馬車裡面。
聽着能夠去糧城,枝枝顯得比較興奮。不斷地挑起馬車的窗簾看着外面,像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孩子一般,不斷地問着蘇玉,“小姐,你瞧,那是不是快要到了城門了,我們是不是真的要出去看看了。”
“枝枝,你城裡你還沒有看夠嗎?”蘇玉吊兒郎當的躺在馬車裡面,毫不在意的說道:“要是出城門的時候,是會有人來盤問的,你就
放心吧!總之出了城門,總會是有人提醒的。”
“是這樣啊,我沒有出去過,不知道。”枝枝放下簾子,尷尬地搓着手。
蘇玉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也是不知道這些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什麼時候出過城去玩過。是因爲你很興奮,纔會這樣的。”
“枝枝確實很想看看外面是怎樣的。”枝枝埋着頭,小聲說道:“我聽那些遠處來的下人說,那外面有着奇異風景。有些山上還會有狐仙之類的神靈。”
“狐仙之類的故事我看的不少,狐仙倒是還沒有見過。”蘇玉懶洋洋的說了一句,這一次出去玩,少了年雲飛到底還是覺得缺少了一點什麼。
但,那又能夠有什麼辦法呢?情況所迫,根本就是由不得人的。
而在街道邊,由四王爺騎着馬走在前面,而後面居然還跟着馬車的情況確實頭一次。街道兩旁瞻望的人不得不去猜想,能夠有四王爺在前面護航的人,到底是誰呢?當今天下,怕也只有皇太妃才能夠享受的到這份殊榮吧!
可瞧着馬車又是去外面的,這皇太妃出城做什麼呢?
“小姐,您要的布料,我已經替您取出來了。”跟在龍嫺雅身後的丫鬟膽怯的說道,手中大包小包的拿着不少東西。
龍嫺雅的視線落在玄寅烈的身上,那個男子,確實有着真龍天子的威嚴,然而他也同樣有着真龍天子的不容侵犯。與她來說,這個男人實在太冷,只是一個眼神,都會讓他感到害怕。
突然,她憋到後面的馬車,枝枝正挑起窗簾,看着外面。
“你說,那馬車裡會是坐着什麼人?”龍嫺雅顧忌着是在外面,說話的聲音倒是溫柔了些許。
丫鬟依舊感到害怕,擡頭羨慕的瞧了一眼那華麗的馬車,說道:“興許是皇太妃吧!”
“你好好地長長眼睛,去瞧瞧,那露出一張臉張望的人是誰?”龍嫺雅語氣之中滿滿的全是不喜,她最是不能夠接受誰,這般不負責任的回答她的問題。
聽見龍嫺雅口中的火氣,丫鬟都快要嚇哭了,趕緊向着馬車看去,知道看清楚裡面的人之後,迫切的說道:“是年府的丫鬟,是枝枝。”
“這麼卑賤的丫鬟,卻能夠坐上這般豪華的馬車。這麼說來,裡面做的應該是蘇玉了,也只有那瘋女人,纔會做出這一部分主僕的事情來。”龍嫺雅厭惡的看了那馬車一眼。
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丫鬟,望向馬車的眼神是那樣的羨慕。
枝枝是福氣最好的丫鬟了,能夠遇到蘇玉這樣的主人。若是換了是她,怕只有跟在馬車旁邊走的命吧!哪怕磨穿了鞋底,走出了水泡,自家小姐根本就不會憐惜一下吧!
但人不同,想法也是不同。龍嫺雅瞧着有四王爺帶頭出城,還有蘇玉一起去,到底是什麼事情?
但不管怎樣,這是一個機會,蘇玉走了,她還能夠更好的捕獲年雲飛的心。她龍嫺雅,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說過會有得不到的情況。只要是她喜歡,哪怕是一條人命,也不會是多麼難辦到的事情。
更何況,年雲飛,本來就是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