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雲飛簫聲響起,龍嫺雅便頓了琴聲。
這個曲子她根本就不會去和,這是年雲飛在告訴他,此生只可爲友,絕不多情。
龍嫺雅絕望的搖搖頭,緩緩站起來,望着年雲飛,輕聲說道:“既然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但我卻有一件憾事,若是你能夠成全,我這一生之中,也再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你說。”對於龍嫺雅,年雲飛心中始終有個結。
“我原本已經編好舞蹈,只想與你新婚之時,舞上一曲。既然你心中只有蘇玉,那今日你可否吹簫,我爲你伴舞。只此一次。”
年雲飛看着年雲雪正帶着幾個家丁過來,這邊蘇玉與枝枝也正好過來。頓時變得爲難起來。
“若是不願,我也不勉強,告辭。”龍嫺雅失落的說道。
“等等。”年雲飛想了想,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
“小姐,他們要幹什麼?”枝枝不解的說道,她對那龍嫺雅可是沒有半點好感。
蘇玉想着今日一早發生的事情,加上剛剛聽到龍嫺雅對年雲飛說的話,心中挺不是滋味的。問枝枝:“枝枝,你老實告訴我,今日一早,龍嫺雅是迫不得己想要進來叫住年雲雪,還是怎麼回事。”
“她纔沒有。”枝枝一說到早上的事情,羞憤的說道:“我看她就是跟着一起去看好戲的。”
“好,那麼,我便明白了。”蘇玉將視線轉到那龍嫺雅的身上,還真沒有想到,她蘇玉穿越過來,也會遇到這種心機婊。
而就在蘇玉心中暗自揣度龍嫺雅的時候,年雲飛爲難的看了蘇玉一眼,見蘇玉點頭,這纔拿起玉簫。
一曲蕩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龍嫺雅長袖漫舞,她正好站在一株槐花樹下。微風拂過無數嬌豔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龍嫺雅有若綻開的花蕾在漫天花雨中舞蹈,她便是那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蘭般出現,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姿容。
衆人如癡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龍嫺雅本就有着絕美的無關,美目流盼之間,在場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約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此時簫聲驟然轉急,龍嫺雅以右足爲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
玉手揮舞,一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她凌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
院子之中掌聲四起,驚讚之聲不絕於耳。
蕭聲漸急,她的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着美麗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她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花般地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葉尖的圓露,使我如飲佳釀,醉得無法自抑。
衆人都只是聽過龍嫺雅的琴聲,卻不想她的舞也是那樣的驚人。
一曲作罷,年雲飛收起玉簫。他看的有些癡了,那如仙子一般的人兒,緩緩落在地上,落在年雲
飛的身邊。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攬住龍嫺雅的腰肢,勾出一個完美的句號。
“果真是天生的一對,簡直是太好了。”年雲雪杆件鼓掌說好,那話聽到蘇玉的耳中,卻是那樣的刺耳。
蘇玉明明清楚,他們不過是用這個舞蹈畫上一個句號罷了。但心裡,卻是不舒服的很,好像要將這一切負面的情緒,通通捏碎。
“雪兒,莫要胡鬧。”年雲飛注意到蘇玉臉上的不喜,一把將玉簫摔在地上,這一把上好的白玉蕭便斷成了幾節,年雲飛說道:“從此,我也年雲飛不會再談玉簫,龍姑娘再也不用來找年某了。”
“雲飛,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做的。”蘇玉倒是被年雲飛這個舉動嚇了一跳,趕緊跑到年雲飛身邊說道。
年雲飛回頭報以淡淡一笑,“沒事的,只要你安心就好。”
“何必呢?”龍嫺雅感到整個世界都坍塌一般,望着那玉簫喃喃道:“何必呢?”
“哥!這可是你醉喜愛的東西?”年雲雪本是找了這麼多人,來看蘇玉笑話的,卻不想成爲笑話的那個人,是龍嫺雅。
“玉兒纔是我最心愛的。”今日一早胡鬧,加上這有意的偏袒龍嫺雅,年雲飛真的是傻子嗎?
“雪兒,你帶着這些不相干的人走吧!以後你也莫要來這逸景軒了。” 年雲飛冷冷的說道。
“哥,難道你爲了那個蘇玉,真要做的這麼絕情嗎?”年雲雪咆哮道,這一刻她真有了輸了的感覺。
曹靖喜歡的人是蘇玉,她輸了。如今,她哥哥也要爲了這個女人不顧兄妹之情,她又輸了。
“是你們做的太過分了。”年雲飛冷聲說道。
“雲飛。”蘇玉第一次,有了想要依賴的感覺。
年雲飛轉頭對着蘇玉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沒事的,以後,我再也不會讓誰傷害你。”
“那就該這樣傷害我嗎?”龍嫺雅覺得被人深深地羞辱了一般,質問道:“年雲飛,你就該這樣對待我?”
“既然是錯過了的緣分,你又何必強求。”年雲飛無情的樣子,還真的迷人。
龍嫺雅就是在想,爲什麼這麼迷人的一個男子,曾經自己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子,此刻對自己,卻是這樣的絕情,且毫不顧忌。哪怕是當真這麼多人的面,也能說出這些話來。
在他的心中,自己連客人,都不是了嗎?
是愛轉化爲恨,是得不到想要的毀滅。龍嫺雅邪魅的笑了起來,瞪着年雲飛說道:“那好,你記住,你們都會後悔的。”
說罷,再也不管別人是什麼眼神,朝着府外大步走去。
龍府,龍嫺雅抱着古琴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那丫鬟見龍嫺雅回來了,顫巍巍的走過去,膽怯的說道:“小姐,您回來了,老爺剛纔再問,小姐去哪裡了。”
“你怎麼說的?”龍嫺雅險種心情正是最糟糕的時候,將那古琴丟在一邊,雙眼都冒着火花。
那丫鬟實在是害怕龍嫺雅此刻的樣子,搓着手緊張地回答:“老爺很嚴肅的問,我,我便說,不知道小姐去了哪裡。”
“哼!你隨便編個地方都不嗎?簡直就是一個蠢貨。”龍嫺雅厭惡的瞪了那丫鬟一眼,冷聲說:“給我滾出去,別靠
近我一步。”
“整日不在家也就罷了,怎麼脾氣還是那樣的大。”正在這個時候,龍老爺走了進來。
龍嫺雅見自己父親走過來,好歹是收斂了一點,剮了那丫鬟一眼,嬌聲對龍老爺說道:“爹,你怎麼過來了。”
“你以前幾乎是不出門的,自打太子妃落選之後,你便整日不在家中,倒是傳出了與年雲飛的流言蜚語。”龍老爺說到這裡,恨鐵不成鋼的嘆息一聲,“你是老夫最看重的女兒,哪怕太子妃落選,你也應該力求上進,嫁給皇上,爭奪嬪妃之位。”
“你不是已經答應了曹靖的求婚嗎?”龍嫺雅漫不經心的坐在梳妝鏡邊,瞧着銅鏡裡,自己那張絕美的容顏。
龍老爺冷笑一聲,說道:“那曹靖不過是閒手侯爺罷了,有什麼用。我又怎麼會將我的寶貝女兒嫁給他。倒是四王爺,值得好好巴結一番,若是成爲他的岳父,倒也算得上那麼一回事情。”
聽到龍老爺提起玄寅烈,龍嫺雅不悅的皺了皺眉,冷聲道:“不過是個打了敗仗的王爺,有什麼了不得。”
“婦人之見。”龍老爺說道:“你可知道,那四王爺根本就沒有去爭 皇位,你又可知道,四王爺若真想做這這個皇帝,只需要他一句話,便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成爲帝王。”
“什麼!”龍嫺雅對這個結果很意外,但一想要玄寅烈的冷,便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那男人太過冷漠森寒。根本就不是她敢靠近算計的。
見到龍嫺雅意料之中的驚訝,龍老爺滿意的點點頭,笑道:“孩子,你現在在家中做好準備。那年雲飛不過是一個成了家又沒有前途的公子哥,以後啊!就不要去見他呢?這關鍵時刻,切莫在與年雲飛傳出流言蜚語,最好能做四王妃。”
“父親,行了,你不用說了,我今生,偏要做年雲飛的妻子。”龍嫺雅一想到玄寅烈便覺得煩悶,脫口說出了自己心裡話。
龍老爺聽了這話臉色陡變,厲聲道:“我原本以爲你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卻不想你這般糊塗。還以爲之前你也不過是貪玩,卻不想是來真的。”
“那是自然,父親,我做出這麼多的事情,會是鬧着玩的嗎?明明只差一步,我就可以成功的。”
“胡鬧,你簡直就是胡鬧。”龍老爺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都是真的,厲聲說道:“這麼說來,你以前做的一切,都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你一早便是打着,若是太子妃失敗,你便要嫁給年雲飛的心思。”
“爹,難道你不覺得,年雲飛更適合嗎?”龍嫺雅苦笑着對着龍老爺說道:“他可是這玄隱國的第一美男,任由那四王爺再怎麼優秀,哪怕他比起年雲飛更加英俊,可他太冷了,我根本不敢靠近。”
龍老爺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被自己親生女兒擺上一遭,痛心的說道:“那年雲飛好是好,可她到底娶了上卿大人的女兒,難不成你想要去做妾嗎?還是說,當初你讓我將清荷送去君歸樓,就是你早早下好的一步棋?你是想讓蘇玉知難而退。”
“不愧是我的父親。”龍嫺雅淡淡的笑了起來,“年雲飛,纔是最適合做您女婿的人。”
“你放心,這一切事情,都不會讓您操心。年家媳婦,我做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