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司徒展2宸的凌厲反擊
司徒展宸的王府書房中,司徒展宸負手而立,窗外傳來冰雪融化的聲音。
“爺!”五福進來,臉色十分的難看,“已經打聽清楚了,今日是劉老夫人的大壽,那郝辰逸帶着冷姑娘出席了宴會,也不知道他怎麼收買了那劉老夫人,那劉老夫人說是給他們當證婚人,還說冷姑娘以後就是劉家的一份子……”
五福說完,忍不住擡起眼來忐忑的看了司徒展宸一眼。
司徒展宸一動不動,可是那站立的身子卻顯出僵硬的弧度來,身側,他的手緩緩的握緊。
五福咬咬脣,低聲道:“爺,如今城裡的許多勳貴都想結交冷姑娘,據說冷姑娘當時給龐府的二夫人、戶部尚書的藍夫人,還有沈都尉家的夫人都把過脈,脈象說的精準無比,都說要請冷姑娘給瞧病呢!”
冷萍結交認識的人越多,她與郝辰逸的關係就爲更多的人熟知。
司徒展宸啪的一聲,手掌狠狠的拍在身旁的椅子上,那椅子頓時碎裂成兩半。
五福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是斂眼低眉。
郝辰逸果真是好樣的,他以爲郝辰逸會知難而退,想不到他竟然用這種招數反擊他,郝辰逸是想要與他對抗是不是?那他就要郝辰逸知道一下如此做的代價!
“送帖子去嵐親王府!”司徒展宸低聲道。
五福趕緊應着。
第二日,早朝之上風雲突變,皇上竟然一改之前的猶豫,着禮部定了郡馬的人選——柳世元!
當禮部宣讀了皇上的聖旨之時,當今的皇上餘慶帝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難看,福親王更是一直掛着臉子沒有說話。
嵐親王滿臉喜色,上前接了聖旨,挑釁的目光掠過斂眼低眉的福親王,那眼中的得意不言而喻。
皇上很早就退了朝,連剛剛面壁結束釋放出來的李言貞遞上來的帖子,看一眼都不曾。
下朝之後,所有的官員全都上前恭喜着嵐親王。
“好說好說!”嵐親王一臉得意,擡眸瞧見李言貞出來,立刻喚了一聲:“李大人!”
李言貞趕緊上前行禮,“恭喜嵐親王得此佳婿!”
“好說,這也多虧李大人上次那摺子,所以郡主大婚之時,李大人一定可要來,多喝幾杯!”嵐親王眯眯眼笑道。
李言貞趕緊點頭。
嵐親王捋着鬍子,哈哈大笑而去。
李言貞望着嵐親王的背影嘆口氣,正待要轉身,就見劉煥氣呼呼的直接朝着他而來。
李言貞斂眼低眉等待着。
“李言貞,你乾的好事!”劉煥沉聲道,完全不顧此刻剛剛下朝,四周有那麼多的文武百官,“你什麼時候如此愚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李言貞抱拳站立在劉煥面前,一言不吭,只是恭聽着劉煥的教訓。
“你好自爲之吧!”劉煥沉聲道,狠狠的甩了衣袖離開。
李言貞起身,入目的都是臣子們的嘲笑。
李言貞眸色一暗,緩步離宮。
嵐親王府與名醫世家聯姻的消息在瞬間傳遍了天城的大街小巷,在朝爲官知道內情的,都十分的好奇皇上爲何突然一改之前的初衷,這麼快下了決定。
嵐親王府中,嵐親王得意的眯着眼,端着昂貴的紫砂茶壺,聽着戲子唱的小曲兒,十分的愜意。
嵐王妃將隨身的婆子與丫鬟留在了門外,自己獨自一人進來。
“夫人快坐,這曲可是你喜歡的!”嵐親王笑道。
甄宓上前低聲問道:“事情怎麼會這麼順利?”
“是司徒展宸,那司徒展宸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竟然主動提出會幫咱們王府,有他出面,再加上本王,皇上還敢說個不字?”嵐親王冷笑道。
甄宓一怔,“難道王爺不覺着奇怪嗎?司徒展宸爲什麼會幫我們?”
“那名醫世家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少了這左膀右臂,皇上想要削藩怕是也沒有那麼順利,司徒展宸會這麼做一點都不奇怪!”嵐親王眯眯眼道。
甄宓皺眉,她可沒有嵐親王如此樂觀,司徒展宸爲什麼平白無故讓嵐親王府壯大?
“王爺,妾身這心裡總覺着不踏實!”甄宓低聲道。
嵐親王上前拉了甄宓的手道,“不會有事的,等琴兒成親之後,我就會找藉口要求皇上讓咱們離開天城,到時候咱們回嵐州,那裡纔是咱們的天下!”
甄宓嘆了口氣,“司徒展宸爲人陰狠霸道,怕是沒有王爺想的如此簡單,這件事情,還是小心爲上的好!”
嵐親王想了想,也就點點頭,派人去通知一直監視司徒展宸的暗衛,密切注視司徒展宸的動靜。
此刻司徒府中,柳迎風不解的望向司徒展宸,“爺爲什麼要這麼做?這不是壯大柳世元的勢力?”
司徒展宸眸色一暗,“壯大?嵐親王府一完蛋,柳世元也脫不了干係,到時候你就可以藉機上位!”
柳迎風一愣,不解的望着司徒展宸,“爺的意思是……”
“你放心,本王手中有嵐親王密謀造反的證據,這只是前奏,一箭三雕而已!”司徒展宸冷冷一笑,“也多虧那郝辰逸,不然的話,本王還沒想這麼快動手!”
“三雕?”柳迎風不解,除去嵐親王與柳世元,還有誰?
“李言貞這個古板的老傢伙,也是時候除去了!”司徒展宸冷聲道。
柳迎風一怔。
李言貞對柳迎風有恩,當日柳世元母子對他與母親大開殺戒,當初要出城的時候,他就是無意之中逃上了李言貞的馬車,纔會安然出城。之後李言貞還多方爲他奔走,如今……
“爺,李大人對我有恩,可否手下留情?”柳迎風低聲道。
“本來他只是迂腐愚忠了一些,本王沒想向他動手,不過誰叫他收了一個好學生呢!”司徒展宸冷聲道,“跟本王鬥,就要付出代價!”
柳迎風迅速的想到了郝辰逸,司徒展宸要對付的人是郝辰逸,只是他順便捎帶了李言貞!
柳迎風的心一下子緊緊的揪了起來。
王爺對冷萍……
冷萍這幾日十分的忙,本來定好的行程也一再的延後。
“沈夫人是過敏體質!”冷萍正在爲沈夫人手診。
“這個也能看出來?”都尉夫人沈氏驚喜道,“我這身上臉上就是不能動,一動就一條劃痕,就爲這,春天的時候,出門都要戴着臉巾,倒不是對那些柳絮什麼的過敏,是因爲柳絮飄在臉上癢,一抓,這臉就紅一片!”
冷萍點點頭道:“沈夫人您是因爲氣血虧虛纔會如此,這藥倒不用急着吃,食療就可以,我給您開幾個食方,回去照着吃,只是不要着急,食療要慢一些,但是對您的身體無害,還有以後多多注意避開一些不能吃的食物,例如魚、蝦、蟹、雞肉、鴨肉、鵝肉、豬肉、牛肉、馬肉、狗肉、兔肉、竹筍、蒜苗、菠菜、茄子、子、杏子等!”
“前些日子別人送了府裡一些杏子,我高興多吃了兩個,夜裡立刻癢得不行,原來就是這個原因!”沈夫人恍然大悟道,又有些失望,“只是這忌口的東西還真的有些多!”
冷萍淡淡的笑着點頭。
雖然有些不情願,可是沈夫人還是十分的感謝冷萍。
與沈夫人一起來的幾位夫人也是十分的興奮,不用開口說話,冷萍只是手診,然後把脈看一眼,就能說出她們的病症。
其中有一人月事太少,只有兩天,一直難以懷孕,聽冷萍說月事太少是原因,忍不住瞪大眼睛。
她曾經還自豪自己月事來的日子少,沒有那麼麻煩,卻想不到與丈夫成親五年都沒有孩子是這個原因!
柳迎風進了宅子之後,聽聞冷萍有客人,只得去書房等着,想不到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
冷萍終於將那些貴夫人送走,聽聞柳迎風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也就趕緊去了書房。
“你大可以將醫館搬到天城來!”柳迎風笑道。
冷萍搖頭,“我還是十分不習慣與這些達官貴人打交道,等忙過這一陣就走,眼看這就要年關了!”
柳迎風故意裝作閒聊問道:“郝辰逸呢?怎麼不見他?”
冷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難道柳迎風等了她兩個時辰就是爲了閒聊,不過還是答道:“昨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忙什麼,一直沒有回來!”
柳迎風眸色微微的一深,“你與他……”
冷萍望向柳迎風等着他問下去。
“你真的決定繼續這郝夫人的頭銜?”柳迎風輕喘了一口氣,低聲問出口。
冷萍淡淡的笑笑,“不知道,至少現在我不想改變!”
冷萍還沒有想好,但是至少現在她不想改變現狀!
柳迎風低下頭,一時之間房間裡竟然幽靜的嚇人。
冷萍一下子也無話可說。
“柳世元要娶嵐親王府的天琴郡主了!”許久,柳迎風才低低的開口,“皇上因爲這件事情十分的惱怒,聽說已經遷怒了李言貞李大人,而且現在潭州刺史吳用彈劾李言貞利用巡察使身份收受賄賂的事情已經到了刑部!”
冷萍不解的望着柳迎風,不知道他突然說這些朝中的事情是何意。
“總之你們小心!”柳迎風喘了一口氣說道。
冷萍正待要細問,柳迎風一下子站起身子來,迅速的離開了書房。
等冷萍追出去,柳迎風已經大步出了宅子。
“他這是什麼意思?”冷萍一愣,她不懂朝政,實在搞不懂柳迎風說這些話是何意。
冷萍想要等着郝仁回來再問問,可是第二天,郝仁還是一夜未歸。
第三日,冷萍終於等到了郝仁,只是郝仁似乎十分疲累,一回來就倒在牀上,一下子就睡了過去,睡到吃晚飯這才清醒。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冷萍坐在牀上問道,總覺着似乎有事情發生。
“老師被人誣告下了大獄!”郝仁低聲道。
冷萍一愣,一下子想起白日裡柳迎風說的那些話,趕緊問道:“是潭州刺史的摺子?”
郝仁看了一眼冷萍,驚聲道:“你怎麼知道?”
“那李大人是不是真的貪污了?”冷萍沒回答,只是問道。
“怎麼可能,老師爲人正直,做巡察使多年,一向以廉潔奉公爲美名,怎麼會收受賄賂?是因爲那潭州刺史知道政績並不好,心裡懷恨,誣告罷了!”郝仁正色道。
“既然是誣告,那還怕什麼?”冷萍看着他。
“龐鈺剛剛升任刑部侍郎,龐家與老師向來不合,這次老師怕是要栽在他的手裡!”郝仁低聲道。
其實最重要的是,這次皇上似乎不再相信李言貞!李言貞做巡察使,官員的升降都在他的手上,這些年來得罪了不少人,之前也有人不服,上摺子誣告,可是都被皇上壓了下來,這次可能是因爲名醫世家與嵐親王府的聯姻,皇上對李言貞十分的不滿,所以任由摺子翻了出來,交到了刑部。
對於皇上爲什麼甘心讓名醫世家與嵐親王府聯姻,朝廷裡有很多說法,最靠譜的一個說法就是,護國大將軍司徒展宸插手了此事。但是也有很多人想不明白,司徒展宸爲什麼要壯大嵐親王的勢力,難道司徒展宸已經與嵐親王聯手?
如今皇上想要削藩,就是因爲四大藩王各自爲政,如果最強大的嵐親王與司徒展宸聯手的話……
不怪皇上惱怒!
別人想不明白,郝仁卻隱隱的明白,司徒展宸就是司徒展宸,手段格外的凌厲!
郝仁說完,似乎十分的疲累,只是緊緊的閉了嘴脣,滿臉的凝重之色。
晚飯都沒吃,郝仁就又出門了。
司徒王府來,司徒展宸看了刑部逼宮的證詞,緩緩的勾勾脣角,冷聲道:“這還差得遠!”
石運趕緊應着,帶話去了刑部,很快大牢裡再次用刑!
嵐親王府,嵐王妃聽聞從刑部得來的消息,柳眉不展。
“娘娘,這是給郡主準備的嫁衣,您瞧瞧可還合心意?”貼身的婆子用托盤捧着新嫁衣出來。
嵐王妃這纔回神,取了那喜慶的嫁衣瞧了,點點頭道:“樣式倒是不錯,琴兒腰細,穿起來一定好看!”
婆子趕緊應了一聲。
“琴兒呢?這幾天心情如何?”嵐王妃問道。
“還是那樣,鬱鬱寡歡的,飯也只吃一點點!”婆子低聲道。
嵐王妃嘆了口氣,“隨她吧,過些日子她也就想開了!”
婆子趕緊應着。
將大紅嫁衣交給婆子,擺擺手讓婆子下去,嵐王妃又喚了嵐親王身邊的貼身小廝前來,“王爺最近在忙什麼?”
“回王妃,王爺這幾天心情都十分的好,除了上朝之外,剩下的時間都在聽曲寫字!”貼身小廝答道。
嵐王妃皺皺眉,揮揮手讓小廝下去。
爲什麼她的心裡總覺着不安?這種感覺,除去二十年前那一次驚天變故,許久沒有過了!
“來人,準備筆墨!”嵐王妃高聲吩咐道。
她習慣了請教她的父親,甄家老爺子,在朝爲官幾十載,甄家老爺子有一種異於常人的洞察力!
婆子趕緊準備筆墨。
郝仁聯絡了幾位士子想要上書爲李言貞求情。李言貞是上次殿試的主考官,所以這些士子都可以說是李言貞的學生,恩師有事,學生自然要挺身維護,但是結果,其餘士子皆都藉口有事,不見人影。
這一日,郝仁在福王府中教習福王世子論語,還沒有結束,就見樸公公帶着一個人前來,那人正是寇海。
“郝夫子,咱們王爺擔心郝夫子一人教習世子太過辛苦,就向皇上請示請了寇夫子前來!”樸公公說道。
寇海身着六品官服,先恭敬的給福王世子行禮,然後站起身來,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郝仁。
郝仁斂眼低眉說道:“多謝福王!”
天鍾敏有些不悅,“郝夫子教的很好,本世子要他一人就夠了,派這麼多人來是幹什麼?”
樸公公趕緊上前低聲說道:“世子聽話,這是王爺的意思!”
天鍾敏想要不悅的撅起嘴巴,但是望見樸公公那嚴厲的目光,也就只得乖乖的點點頭。
“以後郝夫人就與寇夫子輪流給世子上課!”樸公公說道。
寇海向郝仁抱抱拳,“郝大人,以後你我二人就盡心的侍奉世子吧!”
郝仁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寇海的到來讓郝仁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郝仁終於進了刑部大牢見到了李言貞。
郝仁沿着那漆黑骯髒的甬道在獄史的帶領下一直走下去,終於在適應了黑暗之後,在一見牢房中,看到了趴在稻草牀上半死不活的李言貞。
郝仁沒有想到李言貞會被用刑,而且似乎用的不輕!
“老師!”郝仁忍下心中的慌亂與疼痛,握緊了那牢櫺低聲喊道。
那趴在稻草牀上的李言貞終於動了一動,他慢慢的擡起眼來,透過牢房頂部透出來的一點陽光,郝仁看清了李言貞那張鬚髮凌亂,污跡橫布的臉。
“老師!”郝仁再次喊了一聲,聲音卻已經哽咽。
李言貞強自支撐起身子,望着郝仁低聲道:“你怎麼來了這裡?”
郝仁也壓低了聲音,“學生來看看老師!”
李言貞搖搖頭,“快回去!”
郝仁低聲道:“老師,我一定會想法子救你出來……”
李言貞繼續搖頭,“你不要管我,保住自己就好!”
郝仁一怔,李言貞的意思是……
“好了好了,這可是重犯,趕緊上去吧!”獄卒粗暴的話語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並且抖着一臉橫肉,狠狠的敲打着牢柱。
梆梆刺耳的聲音在牢裡迴響。
郝仁望了一眼李言貞,就見李言貞似乎還有話要說,可是卻無法說出口,只是示意郝仁趕緊走。
郝仁出了刑部大牢,站在那牢門外,久久。
寒風吹得臉生疼。
龐鈺竟敢對李言貞用刑,龐鈺到底哪來的膽子?郝仁站在寒風裡,腦子裡一團亂麻。
郝仁心緒不寧,回到家也是愁眉不展,夜裡也歇在書房,似乎在忙着什麼,只有夜裡冷萍已經睡着的時候,他纔會悄悄的坐在牀前,摩挲着冷萍的臉額,偶爾偷偷的親一下。
李言貞的案子在朝廷中引起了不小的反響,李言貞雖然不怎麼懂得變通,但是卻是忠君愛主,是削藩的主要力量,劉煥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李言貞出事,幾次試探皇上的心意,可是這一次,他竟然也拿不住皇上的心思。
郝仁也求到了劉煥的府上,劉煥倒是接見了郝仁,但是語重心長的說道:“李大人一向鐵面無私,做巡察使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自從他被彈劾的事情之後,其餘官員彈劾李大人的摺子就如同雪片,就連皇上這次的態度也十分的奇怪,就算是老夫也無法揣摩皇上的意思,如今其他士子全都明哲保身,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
郝仁一聽,沉聲道:“可是刑部給老師用了刑法,刑不上大夫,刑部這是知法犯法!”
劉煥眯眯眼,“龐家與李言貞本就有積怨,這次李言貞落到龐家的手裡,自然不會好受!郝辰逸,你雖然滿腹經綸,可是目前只是一個小小六品行走,你還是先保好你自己的位子吧!”
郝仁一下子沉默了。
司徒王府中,司徒展宸正練劍完畢,數九寒天,司徒展宸身上只着了單衣,額際的熱汗透過衣襟流到胸前,絲綢的中褲包裹着修長的雙腿,那麼的雄勁有力!
石運上前,低聲道:“郝辰逸這些日子一直在奔走,不過似乎沒有什麼成效!”
司徒展宸緩緩的勾脣,“再玩一些日子,這戲碼有趣的很!”
石運點點頭,又道:“不過福州的事情,似乎還有人在插手調查!”
司徒展宸眸色一寒:“是福王還是八王的人?”
石運搖頭,“還沒有查清楚,不過那人似乎也拿到了證據!”
司徒展宸臉上的輕鬆一下子凝重,“八王是個糊塗蛋,他沒有這樣的本事,最大的可能性是福王,如果福王知道這件事情,那就說明皇上不久也會知道!”
“那王爺的計劃……”石運也有些擔心問道。
司徒展宸冷聲道:“在嵐親王府與名醫世家聯姻成功之前,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皇上知道,否則就功虧一簣了!石運,你通知在福王府的探子,讓他們密切關注福王的行動!”
石運趕緊應着。
五福趕緊上前,將黑色的狐裘披在司徒展宸的肩上,“王爺,小心着涼!”
司徒展宸披着狐裘,眸色冷寒,這福王的本事竟然見長了!
郝仁給展翼發出了信號,在茶館見面。
茶館裡,展翼喬裝打扮成一位老者,進了郝仁的雅間。
“我想救恩師,之前你讓舅舅查到的東西交給我!”郝仁低聲道。
有了那份證據,他就可以說服福王爲李言貞求情。
展翼眸色一暗,“小主人,爲了區區一個李言貞,就要失去咱們辛苦這麼多年得到的證據嗎?那東西是爲了扳倒嵐親王的!比起一個小小的李言貞,嵐親王纔是重點!”
“講證據交給福王,嵐親王也可以扳倒,恩師也能得救,是一箭雙鵰!”郝仁低聲道。
當初他偶爾發現嵐州上報的摺子中提及了鐵礦二字,可是後來,那摺子被嵐親王壓了下去,他暗中讓展翼留意,果真那嵐州有大型的鐵礦,只是後來被嵐親王收沒,建立了大型的兵工廠。他原本想將證據交給李言貞,由李言貞上交給皇上,可是沒有想到,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如今他將證據交給福王,福王照舊可以扳倒嵐親王,還能救了李言貞,郝仁覺着這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展翼卻不這麼認爲,那些證據是他要挾嵐親王府最有力的把柄,只是在拿出這些證據之前,他先需要壯大自己的隊伍,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爲銀錢奔走,在兩年前,郝仁曾經發現朝廷的財政制度有漏洞,當初他想上報朝廷,卻被展翼攔住,後來展翼就利用這些漏洞,暗中囤積銀錢,招兵買馬,如今已經初具規模,嵐親王府修建大型兵工廠密謀造反之事,是他手中最有力的籌碼,他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爲了一個小小的李言貞而拿出來!
“可是這樣一來,福王的勢力就會做大,況且小主人又怎麼確定福王會將這件事情告訴皇上?萬一福王也想造反,他就會趁機站了嵐親王的兵工廠!”展翼低聲道,“到時候李言貞還是救不出來!”
郝仁沉聲道:“總要試試,那刑部大牢陰暗潮溼,骯髒難捱,就算不受刑在裡面住一段日子人也受不了,更何況那龐鈺已經對恩師用刑,我怕恩師熬不住!”
展翼站起身來說道:“小主人,請恕展翼這次要違背小主人的意願了,等小主人日後,一定會明白展翼的苦心!”
展翼站起身來,立刻就出了雅間。
郝仁追出去的時候,展翼已經不見人影。
這一日,冷萍正在爲幾位夫人配藥,福王那邊突然派人過來送信。
“什麼?咱們姑爺下大獄了?爲什麼?”懷夏站在大門口,驚愣的望着福王府裡來送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