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深藏不露

124 深藏不露

嚴夫子這話一出,郝氏的身子就顫抖起來,一個不穩,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

冷萍也一下子站起身來滿臉急切。

郝仁趕緊攙扶住郝氏,神色倒是沉着,回眸問夫子道:“可是哪裡出了問題?”

嚴夫子緊緊皺了眉頭,似乎有爲難之處。

“夫子但說無妨!”郝仁低聲說道。

嚴夫子這才說道:“是縣丞雲深的意思,說你年紀小,不如多讀兩年書再去考!”

郝仁只有十二歲,這樣小的年紀就已經是童生,已經十分的罕見,如果再中了舉人,那可以稱得上奇才,不過這古代都尊崇英雄出少年,更何況科舉制度並沒有規定年齡,這會試,只要是童生都可以考取,如果雲深是以郝仁年紀太小爲由拒絕讓郝仁參加考試,實在是牽強,說不過去!

“這件事情老夫已經與縣丞談過,那雲深說你小小年紀孤傲非常,前些年還大鬧衙門,是該收斂一下性子!”嚴崇嘆口氣,“可惜這件事情老夫知道的太遲,如今距離秋闈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算是老夫上天城去找人疏通,恐怕也……”

參加秋闈的資格已經全都分發到各級書院,嚴崇也是看了佈告才知道沒有郝仁的名字,他立刻就去了衙門找雲深理論,雲深雖然處處陪着好臉,可是就是不肯將郝仁的名字填上去,說是要他多多的歷練一下。

今年雲深的兒子云聶也參加秋闈,雲聶雖然才華出衆,可是性子浮躁,再加上喜歡留戀花街柳巷,在學院裡並不是十分得嚴崇的賞識,看來這一次,雲聶是打定了主意要郝仁不能參加秋闈,而他則可以趁機拔得頭籌,得到解元的名號。

嚴崇之前雖說是天朝兩年的進士,當今翰林主傅的得意門生,可是如今,卻是辭官歸鄉的布衣,他與雲深爭執了兩個時辰,雲深只是陪着笑臉,任憑嚴崇怎麼說也不惱怒,只是就是不肯鬆口。

嚴崇沒法,也就只得來告訴郝仁一聲,讓他做好心理準備,而另一方面,他則已經派人去天城找當今的翰林院主傅,希望從他那裡得到一個特許。

郝仁見嚴崇一臉爲難,也知道嚴崇已經盡力,當即也就向着嚴夫子抱拳道:“讓夫子爲學生擔心了!”

嚴崇擺擺手,嘆口氣。

冷萍攢緊了手指,問道:“那郝仁今年就沒有機會了?”

嚴崇低聲說道:“也不是全無機會,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老夫已經派人去了天城,只是這山高路遠,不知道能不能趕回來!”

“我去找縣老爺評理去!”冷萍擡腿就走,上次這雲深哄了她治好了瘟疫,就給了一副破字,如今竟然連郝仁參加鄉試的資格也剝奪,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站住!”郝仁大聲喊道,上前拉住冷萍,“那縣衙是你撒野的地方嗎?連夫子都沒有法子,就憑你?”

冷萍回眸瞪他。

郝氏趕緊上前說道:“仁兒,你不要這麼大聲,萍兒也是爲了你好……萍兒,咱們小門小戶的,惹不起那官家,咱們還是等着嚴夫子那邊吧!”

嚴崇在天城有舊友,只要時間來得及,這事兒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你這女子性格也太急躁了些,你去能有什麼用?你當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有容人之量?”嚴崇說道,捋捋鬍鬚,不忘捧了自己。

冷萍突地記起一個人,“那知府張大人可能管着此事?”

之前冷萍給張家小姐治那倒睫之症,得了阮夫人的指點,沒有收張家的謝禮,那張夫人曾經十分的感激!

“萍兒,你莫要讓夫子爲難!”郝仁趕緊說道,打斷冷萍的話。

嚴崇的確有些爲難,他與張志政見不合,所以實難開口,不過還是據實說道:“那張知府自然能解決此事,只是老夫……”

“不用夫子出面,我去求見張夫人試試!”冷萍趕緊說道。

嚴崇看了一眼冷萍。

“這裡的事情不足以向人道,倒是說不定有轉機!”冷萍說道。

嚴崇點點頭。

冷萍讓郝仁套了車,兩人坐着牛車跟在嚴崇的後面進了城。

進城之後,冷萍與郝仁先將嚴崇送走,這纔去了張府。

之前張府與阮府是鄰居,冷萍隨着阮夫人也來過張府串門,如今那小廝還認得冷萍,只是如今阮府搬走,也就樹倒猴孫散,對冷萍也就不如之前熱情。

“這位小哥,張夫人在嗎?就說我有要事要求見張夫人!”冷萍上前行了禮。

那小哥淡淡的點點頭,讓人去裡面稟報了,一會兒,張夫人貼身的婆子就走了出來,一見冷萍就笑嘻嘻的說道:“果然是萍姐兒來了,快來快來,夫人前幾天還唸叨你呢,說這阮家去了天城,你也不知道去了哪兒,這往後府裡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不知道找誰去瞧了!”

冷萍趕緊笑道:“你瞧我竟然忘記了,當時走得急,一時忘記給夫人送信了,如今我就住在下面的郝家村,夫人以後若是有需要的,張媽媽派人去太平村找我就是了!”

那婆子趕緊應着。

因爲張夫人不見男客,郝仁也就只得等在了花廳外。

花廳裡,張夫人已經在等着了。

如今張媛已經嫁到了天城,說的是兵部尚書家的公子,算是一樁好親事,張夫人心裡十分的滿足,再加上明年張志的任期也滿,也會調回天城,或許以後就沒有機會與冷萍見面,這次冷萍來的正好,她想要送給冷萍一些銀子,就當是將人情還了!

冷萍進府來給張夫人見了禮。

張夫人趕緊笑道:“不用多禮,我這許久沒見你也想你呢,誰知道你那乾孃走的那麼急,也沒有跟我打招呼就走了,我從天城看望媛姐兒回來,才知道他們卻上了天城,這路上也沒有遇到,想來是走岔了!”

張夫人一面將冷萍親自扶起來,一面說道。

冷萍也道:“乾孃是走得急,連我都沒有說過的,之前本想着託張夫人幫着打聽一下乾孃在天城的境況,可是又怕麻煩張夫人,不好意思上門!”

“你瞧你,這話就說外道了,不說你救了媛姐兒這事,就憑我跟阮夫人這麼多年的鄰居情分,也是會打聽的,你放心,他們在天城都好!”張夫人笑道。

冷萍又問了一些,這才知道阮籍如今已經官復原職,任職刑部尚書,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紅人!

張夫人說了一會兒,就問道:“你這次來,可是有事兒?就單單的爲了問你乾孃的事情?”

冷萍趕緊將郝仁的事兒說了一下,又道:“還請張夫人在張大人的面前美言幾句,讓張大人幫幫他!”

張夫人微微的猶豫,面露出難色來,不過還是說道:“這件事情我會跟我家老爺提的,要不你先回去,若是有消息,一定會告訴你!”

冷萍也就趕緊道謝。

從花廳裡出來,冷萍面帶喜色,“有希望了,張夫人答應替你在張大人面前求情!”

郝仁臉上照舊波瀾不驚。

“喂,你好歹給個表情吧?我這辛辛苦苦的跑了一上午!”冷萍對郝仁平淡的迴應十分的不滿。

“這事兒怕是沒有這麼簡單!”郝仁低聲道,指了指院子,“你這一路走來,有沒有覺着少了些什麼?”

冷萍一愣,擡眸望着這張家大院,亭臺樓閣的,能少什麼?

“人氣!”郝仁淡淡的勾脣,“之前就有傳言,張大人只是下放走個形勢,明年就會調往天城,你說在這個時候,他會與雲深爲難嗎?”

冷萍一愣,想起方纔張夫人的表情,的確是有些爲難,但是一想到她曾經對張府的大恩,冷萍還是覺着很有把握。

郝仁看着冷萍篤定的眼神,忍不住嘆口氣,他知道冷萍是爲了幫他,可是這世界上有句話,叫做人走茶涼,如今那張媛的病已經好了,可不是求冷萍的時候!

離開張府之後,郝仁就低聲道:“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你先去城門口等我!”

冷萍疑惑的看着他,“你要去哪?”

郝仁只是說道:“你以後就會知道!”

冷萍只得自己逛着街,正好買點需要的東西回家。

半個時辰之後,冷萍在城門口終於等到了郝仁,只是郝仁照舊臉色嚴肅,什麼話都沒有說,上前接過冷萍手裡的繮繩,趕車回家。

回家等了四五日之後,張府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冷萍有些按耐不住,不想讓郝仁瞧笑話,於是自己偷偷的去了裡城。

裡城張府門口,冷萍繼續喊了那小廝,要求要張夫人。

那小廝上下打量了冷萍一眼,說道:“冷姑娘,您來的不巧,咱們夫人去天城探望小姐與姑爺去了,沒個一個月兩月的,回不來!”

冷萍一愣,張夫人去了天城?那她那日拜託的事情……

“那你們老爺在家嗎?”冷萍再次說道。

張志在任上,總不能跟張夫人一起去了吧?

“咱們老爺在縣府衙門呢,縣府衙門發生了一件大案子,咱們老爺正在與縣府老爺商量對策呢!”那小廝有些不耐煩了,“冷姑娘就算是去了縣衙,咱們老爺也未必能見你!”

冷萍一聽,心中那股倔勁兒就上來了,冷笑道:“你不是你們家老爺,怎麼知道不會見我?”

冷萍說着,轉身就打算去縣衙。

看着冷萍的背影,那小廝嘆了口氣,搖搖頭。

縣衙中,這會兒正被人圍得水泄不通,冷萍擠了半天也擠不進去。

“哎,如何了?聽說屍體上沒有找到傷痕呢!”有兩個年輕人在冷萍的前面低聲議論着。

“這位小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冷萍擠不進去,只能打聽。

聽見有人打聽,其中一位小哥立刻就來了興致,繪聲繪色的向冷萍說起來,期間引了不少人圍過來聽。

“說起來,這可是一樁奇案啊,死的是離着裡城不遠楊樹村的一個小夥子,叫什麼來着?似乎是楊山,說是新婚沒幾日夜裡突然暴斃的,渾身上下沒有傷痕,可是那楊山的姐姐卻堅持是那新婚的女子將她弟弟害死的,就告到了衙門,縣老爺就開棺驗屍,這不方纔公佈了結果,說是那楊山的身上並無傷痕,縣老爺就判了那楊山的家人誣告!”

“聽說知府老爺也來旁聽了!”有人上來湊熱鬧。

“可不是!”

“不過是個誣告的案子,怎麼就觸動兩司會審呢!”有個讀書人,揮着扇子,慢慢的問出冷萍心中疑問。

“聽說啊,我也是聽說哈,知府老爺與縣老爺的任期都快到了,按照習俗,上面就會派人來考察政績,這死了人,是大案子,若真是他殺,是要影響兩位老爺的政績的,不過如今確定是誣告,應該也就沒什麼大事了!”先前那小哥立刻神秘兮兮的說道。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冷萍卻不想管什麼大案小案的,這會兒她只想見到張志,求他跟雲深說幾句話,將郝仁的事兒辦了!

冷萍只能坐在衙門外等,可是等了半天,直到案子審完,人們都四處散了,也沒見張志出來。

冷萍還想要上前,卻被衙門的人攔住,怎麼也不能靠近。

傍晚,冷萍垂頭喪氣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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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氏因爲郝仁不能參加秋闈的事情,本就熬得心力交瘁的,今日一天又不見冷萍,生怕她做出什麼魯莽的事情來,忍不住就更有些上火,到了傍晚就有些頭重腳輕,早早的上牀歇着了。

冷萍回來之後聽說郝氏病了,趕緊給她把了脈,開了藥。

房間裡,郝仁握着郝氏的手,低聲道:“娘,你別心急,這一次的秋闈我一定會參加的!”

郝氏強打起精神問道:“可是嚴夫子那裡有了消息?”

郝仁搖搖頭。

郝氏嘆口氣,“我知道你這是安慰我呢,仁兒,娘對不住你,都是娘沒啥本事,本想要你安安穩穩的進學讀書,可是如今連這條路也走不通……”

郝氏病得有些糊塗了,又嘟嘟囔囔說了一些什麼,郝仁只是勸着,安慰着,可是郝氏最後還是忍不住哭起來。

人讀書都是有個心勁的,若是今年不能去應考,再耽誤三年,誰知道是個什麼情景?郝氏一想到這些,就覺着天都要塌下來了!

冷萍端着藥在外面聽着,忍不住握了拳砸在牆上。

郝仁好不容易勸慰着郝氏不哭了,出門來,見冷萍滿臉的懊惱,當即也就說道:“還沒有到最後一步,總會有轉機的!”

冷萍見他倒是沉着,便忍不住再次說道:“你放心,我明日再去張府,張志若是不肯見我,我就守在張家門前,我就不信,我見不到他!”

郝仁接過冷萍手裡的湯藥,聽着冷萍說話,突地說道:“這事兒你別管,我能解決?”

冷萍看他:“你能解決?你怎麼解決?”

郝仁平日裡只知道讀書,要不就是上街賣個字畫,認識的人,左不過是書院的人,哪裡會有什麼得力的人幫上忙?

郝仁緩緩的勾起脣角,目光堅定。“我說能解決就能解決,你別跟着娘一塊兒急,如今娘急病了,你別再有個好歹!”

冷萍見他神色堅定,並不像是在說笑,正打算細問,卻見郝仁已經端了藥進屋。

郝氏喝了藥,也就歇下,晚上是冷萍做飯。

石頭在書院裡也知道了郝仁的事情,今日也回家來,再加上郝氏病重,三個孩子都有些死氣沉沉的,坐在飯桌前一句話也不說,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歡笑。

“快吃,家裡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石頭,明日就會書院去,好好的讀書!”冷萍夾了菜給三個孩子。

石頭張張嘴,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

他什麼忙也幫不上!

“好孩子,我知道你們都擔心你們大哥的事兒,可是這事兒急不得,你們照顧好自己別添亂也就成了!”冷萍說着,又給他們夾了菜。

郝蛋猶豫了一下,也就點點頭,帶頭吃起來。

石頭跟花兒也摸了筷子。

冷萍欣慰的勾勾脣角,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多大的事兒都不是事,若是郝仁真的不能參加秋闈,再讀上三年也就罷了,總不能一家人愁死!

冷萍也吃起飯來。

“沒事兒,我一定能參加秋闈,中個舉人回來的!”郝仁緩緩的說着,也給三個孩子夾菜。

郝仁從一開始聽到嚴夫子來報信,到現在,根本就沒有表現出焦灼來,倒是冷萍急得雞飛狗跳的!

冷萍嘆口氣,心道:“這孩子心真大!”

第二日,冷萍在家裡照顧郝氏,郝仁則一個人揹着包袱進了城。

第二日正是兩堂會審最後結案的一天,縣府衙門裡照舊擠滿了人。

說起來,這終究是死了人,算是一個大案子,大家都等着衙門的判決。

公堂上,雲深雖然對那楊山的死還是有所懷疑,可是實在是找不出證據,他轉臉望向張志。

張志則神情輕鬆。

他就是來旁聽的,爲的就是做做樣子給天城下來暗地裡尋訪政績的巡視官瞧得,再說這件案子如今已經沒有可疑之處,順理成章的結案也就罷了!

“知府大人,您看……”雲深抱抱拳,低聲問道。

“雲大人,如今案情已經明朗,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張志捋了捋鬍鬚,淡淡的開口。

雲深只得點點頭,啪的一聲拍了驚堂木,大聲說道:“大膽楊柳,你竟然誣告張氏殺人,來人啊,打三十大板,收監一個月,以示警戒!”

跪在公堂上的正是楊樹村的楊柳,只是這會兒她蓬頭垢面,眼睛閃着嗜血的光亮,下嘴脣咬出一排牙印兒,死死的盯着雲深,大聲喊道:“你這個狗官,你查不出就草草的結案,我不服,我要到天城去告御狀!”

“你……大膽無知村婦,竟然咆哮公堂,來人啊,先打二十大板警告她一下!”雲深惱怒道。

“且慢!”突地,有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就見一位身穿青色長袍的少年從瞧熱鬧的人羣中走了出來。

雲深一愣,這個人他自然認得,那就是文翰書院的郝辰逸!

“郝辰逸,你私闖公堂意欲何爲?”雲深冷聲問道。

“雲大人,學生不是來闖公堂的,而是爲大人提供線索的!”郝仁抱抱拳說道。

雲深冷冷的瞧了郝仁一眼,“線索?什麼線索?”

郝仁再次抱拳說道:“學生想要看看那楊山的屍首!”

雲深有些惱怒,“這案子如今已經結了,還有什麼要看的?難道本官縣衙的仵作不如你一個學子?”

郝仁趕緊說道:“大人誤會了,學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學生要見了那屍首,纔可證明給大家看,那楊山是死於非命!”

雲深微微的有些猶豫,他再次望向張志。

張志一聽到郝辰逸這個名字,早就上下將郝仁打量了。

那日張夫人與他說了冷萍所求之事,這學子的事情,又牽扯到雲深,他自然不願意多管,也就讓張夫人不要再見冷萍,自己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卻沒有想到,今日竟然在公堂之上見到了郝仁!

“既然如此,就將屍首擡上來吧!雲大人,咱們斷斷不能放過那兇手!”張志這會兒倒是感念冷萍曾經幫過張媛,也就順嘴說道,做個順手人情。

雲深無奈,當即也就點點頭,讓人將屍體擡了上來。

屍體已經死了半個月,現在正是天氣最炎熱的時候,屍體早就腐爛,發出陣陣惡臭,按理說,早就應該會引得蒼蠅靠近,可是那楊山的屍體偏生的奇怪,蒼蠅好像是退避三舍!

郝仁上前,仔細的查看了屍首,手中光亮一閃,突地露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來,正是冷萍前些日子讓李鐵匠打造的手術刀。

“這位小大姐你聽着,你可同意我剖腹查看?”郝仁將刀子抵在楊山的肚子上,望向楊柳。

楊柳一見是郝仁,忍不住一愣,可是她這會兒一心要爲楊山報仇,也就點點頭。

郝仁眸色一沉,將手術刀在楊山的肚子上一劃,立刻引起衆人的大叫聲。

“這……”雲深面目失色。

張志也站起身來,臉色鐵青。

“這就是證據!”突地,郝仁從那楊山的肚子裡剖出一物,丟在了衆人面前。

那是一條死蛇,竹葉青,劇毒。

那張氏一看那蛇,臉色立刻變了,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雲深見狀,立刻趁勝追擊,連哄帶嚇,那張氏這才招了。

原來張氏與她的表哥私通,嫁進楊家沒幾日,張氏的表哥就來到楊家找張氏,張氏與孃家表哥正行着雲雨之事,就被楊山回來瞧見,那張氏的表哥是個捉蛇的,想了個法子,將蛇放在竹筒裡,將竹筒放在昏迷的楊山的屁股上,用火燒了蛇尾巴,那蛇就鑽進了楊山的肚子,楊山就氣絕身亡了!

張氏原以爲這法子神不知鬼不覺,誰知道今日竟然被郝仁剖出蛇來!

“你是如何知道這腹中有蛇的?”雲深忍不住問出聲來。

衆人全都望向郝仁。

郝仁淡淡一笑,“屍體死亡半月腐爛卻不招蟲蟻,很顯然是中毒,可是屍體表面卻看不出中毒跡象,那原因就應該在內裡,再加上仵作應該用銀針試過喉管,查不出毒跡,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腹部!”

郝仁一解釋,衆人紛紛讚賞郝仁聰明,一時之間,這案子就成爲奇案被宣揚出去,郝仁自然也成了名人,不過這是後話。

那旁聽的人羣中,有一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身穿青色衣袍,似乎對郝仁十分的滿意,不斷的點頭。

案子告破,雲深與張志都喘了一口氣,在公堂之上,那雲深只能褒獎了郝仁。

郝仁卻只是淡淡的笑笑,從公堂出來,故意放慢了腳步。

“這位小兄弟請留步!”那中年男子追了上來。

郝仁回眸,朝着那人抱抱拳,“請問閣下有何賜教?”

那人上下打量了郝仁,捋捋鬍鬚道,“看小兄弟是讀書人?可有功名了?”

那人也只是隨便問問,畢竟看郝仁的年紀很小。

“在下不才,是天朝十年的秀才!”郝仁立刻抱拳。

“天朝十年的秀才?看小兄弟的年齡似乎……”那人一驚,立刻瞪大了眼睛。

郝仁立刻說道:“學生今年虛歲十三!”

那人更是吃驚,問道:“既然是天朝十年的秀才,今年可考會試?”

郝仁苦笑一聲,搖搖頭。

“爲何不考?”那人一愣,“小兄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才能,將來前程定不可限量,爲何……”

------題外話------

其實郝仁不弱的,只是並不顯山露水罷了,可能因爲他年紀小,大家都覺着他弱,現在就讓郝仁放放光芒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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