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墨遲見到白溯月明顯想要發泄一下,知道她最近壓力極大,便悄悄的後退了一步站在大樹旁邊。
見到炎墨遲沒有出手。那走來的五個殺手直接向着白溯月逼近了過去。
彷彿有意識到炎墨遲身上的危險氣息。這些人全都不要命的向着較弱的白溯月撲了過去。
炎墨遲一動不動的站在大樹旁邊,搖晃着扇子觀戰。
他雖然給了白溯月足夠的自由,可一旦白溯月出了一點兒麻煩,他就能立刻過去補救。
靜靜感受了一下時間。好似過去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五個突然出現的刺客就已經躺在地上不動了。
白溯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雙眼卻瞬間明亮起來。
彷彿多日以來積攢起來的壓力都有了宣泄的路口。如今的她整個人都精神氣十足。
輕輕的踩在一個人的胸口上,白溯月嘴角微微揚了起來:“說。誰派你們來的?”
被審問的那個黑衣人,忽然瞪大雙眼。嘴角溢出一抹黑色的鮮血來。
白溯月微微側頭,看到另外幾個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也露出了同樣的狀況。
“王爺,死了!”
炎墨遲慢慢走到白溯月身邊。將白溯月拉到身後,看了一眼那幾個服毒自盡的殺手,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死士!”
“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死士?”
炎墨遲凝了凝神。輕輕將那些死士檢查了一番,“要說馴養死士,司徒家的人可是這方面一頂一的高手,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做的!”
白溯月後退了兩步,看到這裡死了人,心中有些不舒服。
竟然在這種地方,有人安排刺客來刺殺自己。
“剛纔那個小和尚呢?”
白溯月立刻轉身向着那個方向走去,炎墨遲和她走了不遠,就看到了那小和尚的屍體。
脖子上一道血痕,被人一刀斃命。
“就派來這麼點兒人來刺殺王爺和我,還真是看的起咱們!”
炎墨遲忽然開口:“小月兒,如果這些刺客遍佈整個九華寺,而好多人都被刺傷了,而只有你我完好無損的回去,會發生什麼呢?”
白溯月皺了皺眉:“你父皇應該不糊塗,不會懷疑你要造反吧!”
“是嗎?”
炎墨遲輕輕挑眉,眼底閃過一道冷色。
“如果不是害怕我造反,爲何要早在多少年前,就將我趕出去?”
“趕?”
白溯月明顯沒有想到,炎墨遲會用趕這個字來形容離開烈焰的心情,“王爺,如果真是驅趕的話,你父皇也不會召你回來,我覺得,皇上並非是那種不明是非的人!”
炎墨遲沒有再談論這些,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月兒,咱們不能就這麼回去!”
他嘴角溢出一抹冷笑,眼底閃過一道流光。
白溯月點了點頭:“月兒當然會聽王爺的!”
白溯月和炎墨遲這山林之中出現了刺客,九華寺上更是爆發了一場絕無僅有的危機。
璟帝帶到九華寺的那些禁衛軍,在午膳過後,全部都渾身發軟的倒地不起。
在那之後,原本還十分和善的那些寺廟之中的和尚,驟然改變了態度,拿出了不知道藏在哪裡的屠刀,將手伸到了璟帝這裡。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祭祀之日,璟帝下午的時候剛好帶着玉皇后和一些皇室大臣到寺中高大的佛像之下誦經,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變故,讓整個寺中的普通僧人全都躁動起來。
璟帝等人被那些分不清敵我的和尚包圍在了一處,眼睜睜的看着寺廟之中普通的僧人被殺害,卻沒有辦法隨便出手。
因爲誰也不知道這裡面哪個僧人是真的。
璟帝臉色緊繃着,護着身後的一些女眷。
一些小宮女,緊緊的將皇后和炎玉珃保護在中間,充當最後一層肉盾。
“父皇,您先帶着人離開這裡,找個機會趕緊下山,兒臣來爲您斷後!”
炎元翌一臉認真,十分自信的向着璟帝保證。
可是這些寺中裝扮成僧人的殺手實力非同小可,本就就因爲毒物折損了一大半兵力的禁衛軍,在逐漸的消磨減少。
還能站起來的,已經不足幾十人。
上千的禁衛軍,至少有幾百的屍體倒在了這祭壇之上。
“元翌,你帶着皇后和玉珃先離開,他們的目標是朕,只要朕留下,他們應該不敢將朕如何!”
玉皇后嘴角緊繃着,面上露出一抹緊張之色來。
“皇上,炎墨遲了,他去哪兒了,咱們在這裡遇到這麼多刺客,他居然還有心遊山玩水!”
玉皇后的聲音不高不低,沒有怒色,卻也聽出了她話語之中的不滿和害怕。
也好像是生命垂危的父母,對沒有及時趕來救難的兒子的一種譴責。
璟帝的眼神在玉皇后的臉上掃了掃:“這件事等以後再說,炎元翌,這是朕的旨意,難道你想抗旨不尊嗎?”
“父皇!”
炎元翌一聲大喊,滿眼的不敢置信,即便他如何野心勃勃,可從來沒有過要造反的心思,對面前這個被他稱爲父皇的男人,更是從小到大都在敬服着。
“來不及了,快走!”
璟帝踏步走到剩下那幾十個禁衛軍的人羣之中,和玉皇后等人分道揚鑣。
炎玉珃的眸子依舊淡淡的,像是看不到路的盲人一樣。
在璟帝面前,炎玉珃一直是這種無害溫潤的樣子。
炎元翌掃了炎玉珃一眼,若不是玉皇后在此,他恨不得將炎玉珃丟在那些刺客當中去。
“事不宜遲,快走!”
這一行人在炎元翌的保護下,立刻向着九華寺大門的方向跑去,璟帝和他們更是跑了兩個方向,那些殺手的目標似乎真的只有璟帝一個人,並沒有分散出過多的力量來追擊他們。
炎元翌本身武功不錯,那幾個追來的殺手也全然不是他的對手。
將炎玉珃和玉皇后安全的送到了寺門的位置,炎元翌看了一眼手中刀劍上面的鮮血,壓制住心中想要返回去救人的衝動。
“母后,元翌會護送你和大哥離開!”
一路上砍殺的場景,讓玉皇后這個常年待在深宮之中的婦人驚魂未定。
她聽到炎元翌的話,忽然擡起頭對着他說到:“元翌,我們母子不需要你來保護,快去將你父皇救回來,如今母后也只能依靠你了,你知道的,玉珃根本就不會武功,如今眼疾還沒有痊癒……”
炎元翌驟然明白了面前這個女人的心思,袖子下的手在緊緊的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