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之中一下子閃過萬千思緒,卻又像是一團難以斬斷的亂麻。
“算了,不想了。不知道木師叔有沒有見過那人?”
木清搖了搖頭:“並沒有。我也是隨便聽了一句,然後記在了心上,我知道的這些,清楚的人應該不少。但是真正見過那人面的卻沒有聽說過,對了,你之前說過的剖腹產子。這個人應該有辦法!”
白溯月面色沉了沉。
如今方晴夏的肚子已經十分明顯了,只是她身體明顯越來越差。而且還每天孕吐食慾不振。
這樣的體質,到時候怎麼真的有能力做到母子平安。
再加上白君燁下落不明。方晴夏心率憔悴,所以人看上去瘦了一大圈。
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這人還沒到生產的時候就不行了。
“嗯,現在時間緊迫。除了這個辦法,恐怕也沒有其他的了,不知道木師叔。可知道這個人在哪兒!”
“知道!”
木清乾脆利落的將這話說了出來。然後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就在南夜國境內,離皇城也不算太遠!”
白溯月心神一跳,猛然站起身來。
她很想率先打探一下那個人的心性,然後再想想能不能將對方拉攏過來。
可是,她還沒有想到具體的方案,這想法就被木清給打破了。
“若是你們能夠讓他畫出人內部的圖紙應該還不算困難,可是如果想要拉攏對方,本前輩勸你還是省了這個心思,因爲對方這麼多年做過的試驗,成功率屈指可數,死的人卻不計其數,這個人是個瘋子,只有藥宗才能無條件的給他提供可以用來鍛鍊的材料!”
白溯月微微愕然,只感覺渾身有些發麻。
這種人一定是窮兇極惡之徒,恐怕十分難以相處,難以估量。
如果不能殺了,也絕對不能放置不管,讓他這樣肆無忌憚下去。
“藥宗的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木清:“……”
白溯月見到木清臉上的神色,微微一笑:“所以木師叔離開藥宗,是個十分明智的選擇!”
木清無所謂的摸了摸鼻子:“如果不是我在藥宗之內待了幾年的時間,瞭解的東西不少,你們怎麼可能這樣順利的找到對方的總部,你應該感謝本前輩纔是!”
“對,很感謝,時辰不早了,師叔是不是該離開了,若是待的太長時間,會起疑的!”
“這麼快就要趕走本前輩了,也罷,走了……好心告訴你一件事,那人爲了能夠弄出一模一樣的人來,一定會觀察那人很久很久,說不定就隱藏在咱們周圍,而且,模仿一個人的習慣還有作風,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必要的時候要長達幾個月,如今那人能將假太子的臉,做的這樣相似,一定暗暗觀察了你大哥非常長的時間!”
木清十分有深意的留下這番話,這才離開了養心殿。
白溯月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之中的自己,久久不能會神。
要知道,水墨的畫像,只是將人的外觀和輪廓躍然紙上,而並不能真的將一個人五官的弧度和凸起都表現出來。
那人想要複製別人,就一定要看過那個人的臉。
而且還需要十分近距離的。
不然的話很容易就會被人看出不同來。
現在想到這些,再聯想木清所說的,那個人如今就在南夜國內,恐怕還在費盡心思的進行別的試驗。
能夠隱藏在他們之間這麼長的時間,這人她一定見過。
而且,這場陰謀,在幾個月以前,就開始蓄謀了。
想到這裡,白溯月收起心中的寒意,起身走到門口,卻見到兩個帶着刀的侍衛,伸手將白溯月攔住了。
“公主殿下,太子吩咐過,不許您離開房間!”
“怎麼,我想看看父皇都不成了嗎?”
“皇上還在靜養,不能打擾!”
兩人說的話冷漠無情,帶着不容拒絕的氣勢,而且看樣子,如果白溯月再胡攪蠻纏下去,對方一定會動手的。
白溯月側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夜幕降臨,像是蒙在天際的一塊黑幕。
當序幕拉開,就是光明到來的時候了。
再過三天,她要在那場宮宴上,讓對方輸的一敗塗地。
白溯月站在安全的位置,和兩個侍衛保持了一定距離,然後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那裡。
“那好,我不出去,我自己一個人待着實在無聊,和你們說說話如何!”
兩個侍衛對視了一眼,全然沒有要和白溯月閒聊的意思。
只是,白溯月纔不管對方答應不答應,直接開始問了起來:“你們兩個來到宮裡多少年了,家裡還有什麼親人嗎?”
門口的兩個人一言不發,淡定十足的看着白溯月,彷彿在告訴她,不管她問什麼,他們兩個都不會開口回答。
白溯月並沒有氣餒,眼神灼灼的盯着他們。
“不說話是吧,好!”
她嘴角露出一抹十分詭異的算計笑容來。
“我再問你們一句,我是什麼身份!”
兩人凝視着白溯月,眼睛一眨不眨,也不怕她,他們是太子殿下親自挑選出來的,早就吩咐了不管白溯月用什麼奸計都不能讓其得逞。
“這是讓你們開口說話的旨意,難道你們要抗旨不尊嗎?”
白溯月用皇權壓制,瞬間讓兩個侍衛的臉色變了。
“你們可別忘了我另外一個身份,我乃是天風國公主,炎王妃!”
白溯月微微挑起眉眼,渾身上下都帶着幾分強勢的氣息,那兩個侍衛的臉色逐漸有些掛不住了。
但依舊沒有說話。
見到事已至此,白溯月忽然站起身來。
她一步一步向着兩個侍衛走去,見到侍衛的手,握在了劍柄上。
白溯月猛然將手落在袖子上,狠狠的一拽。
撕拉一聲,一塊布條就撕了下來,雖然並沒有露出任何光景,卻也讓兩個侍衛額頭上的冷汗冒了出來。
白溯月故意的,用一隻手將自己的衣服弄皺。
對付兩個侍衛,她不需要真的暴露什麼。
“如果我這一聲大喊,說你們兩個非禮本公主,就算太子知道我是故意在陷害你們,他爲了自己的名譽,也會殺了你們!”
侍衛額頭上的冷汗落了下來,兩個人的臉色已經慘白了。
因爲白溯月說的不錯,不管怎麼做,他們都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