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白溯月等人逃離南夜皇城,那麼他就徹徹底底的贏了。
只要一張通緝令下去。說自己的親妹妹死了。白溯月等人是刺殺皇上的兇手,那麼一切都將要水到渠成。
“當然看的出來,之前都是大哥和月兒你,開一個玩笑罷了!”
白君燁輕輕笑了起來。頂着那張熟悉的臉,讓白溯月心中有些發堵。
到底是誰想出了這種惡毒的辦法,將人易容成她大哥的樣子來噁心他們。
真正的大哥。又去了哪兒,她不在的這幾天。府中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幕後的勢力。又在暗中掌控了些什麼。
“既然是玩笑,大哥應該將這些人都散了吧!”
白君燁猶豫了一下,對着身後的人擺了擺手:“都散了吧!”
“是,太子殿下!”
站在養心殿的。手中拿着刀劍的侍衛們呼啦啦的退出了大殿,如今的宮殿之中,就只剩下了君御和白溯月一行人。
白君燁站在門口。和白溯月等人形成一個涇渭分明的氣場。
君御輕輕看了白溯月一眼:“朕這兩天。有些話要和月兒說,月兒和她的這些朋友,就住在宮裡吧,至於外面的那些小事,就暫且交給太子你來掌管!”
白君燁嘴角微微揚起,君御這等於將統帥京城禁衛軍的大好事情交給他了。
所以,冒牌的白君燁更是心動不已,對是否除掉白溯月等人,也沒那麼執着了。
白君燁用一種帶着警告的眼神看了白溯月等人一眼,這才帶着人馬離開養心殿,跟在他身邊的侍衛壓低了聲音說道:“太子,這可是動手的一個好機會,如果就這麼錯過了……”
“還有好多事情都沒有準備,暫且不動這些人,但即便不動,他們也會被困在皇宮之內出不來。既然出不來,對本太子又有什麼威脅呢?”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囂張無比。
那雙眸子裡,藏着濃濃的狠毒之色。
“太子,那原來的那個太子要不要直接殺了?”
“不,暫且不用,雖然有些風險,但卻是我手中最大的底牌,一旦失敗了,他還能有很大的作用!”
“可是,上面說過……”
“上面?”
冒牌的白君燁忽然輕輕勾起脣角冷笑起來。
“上面的命令我會認真執行,只是這件事既然交給了我,我忍受了那麼多的痛苦,變成了別人的樣子,不好好享受幾天這坐擁權勢的感覺,我這罪,不都白受了嗎?”
侍衛心口微微發涼。
這種人,進去十個,最終只能成功的存活一個,甚至一整批人一個都活不下來。
這種百裡挑一的人,怪不得十分受主上的喜歡。
反正他們收到的命令就是盡心輔佐這個假太子,只要做的好,絕對能夠弄假成真!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白溯月帶着木玲和雲千紫在宮中吃了晚膳,站在涼亭之上看着天空之上覆蓋着嫋嫋煙雲的夜色。
水波粼粼,倒映着暗邊的兩道身影。
君御一天沉睡的時間要比醒來的時間還要多很多,所以白溯月也並沒有去時常打擾他。
木仇見到白溯月一個人站在冷風裡,將手中準備好的披風披在她的肩膀上。
感覺到身邊十分細心的動作,白溯月轉過身,看到木仇那張近在咫尺的,讓她心裡十分溫暖的臉。
“木大哥!”
“嗯?”
“你有沒有聽說過,那種能夠將人換一張臉的醫術?”
木仇頓了頓,仔細的想了一番:“好像有聽師傅說過,嗯……是你娘!”
“我娘?”
白溯月知道,秦蕭出身秦家,本身擁有一定的醫術,又聽炎墨遲說過,還和炎墨遲的母妃拜師同一位奇人,所以會些醫術並不奇怪。
但她卻沒想到,她娘居然會懂這些奇妙的醫術。
“月兒,這易容和剖腹之術,有異曲同工之妙,都需要醫者對人體有足夠的瞭解,但是你可知道,毒醫谷這麼多年也只能依賴前人對草藥的研究,最爲精通的便是毒術,對這種事情並不在行,即便是宮中治療外傷的那些御醫,也絕對達不到這種程度!”
是啊,這簡直神乎其神,聞所未聞。
就好比顏映柔的身份。
如果不是白溯月重生了一次,她肯定不會相信,顏映柔竟然是來自別的世界的靈魂。
然而,爲何這被易容了的人,會在這兩個月之中頻繁出現,以前卻根本沒有出現過?
這些疑惑,全部都落在白溯月的心裡。
“即便是如此,還是有人做到了!”
木仇靜默了片刻:“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即便有人能夠做到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那你說,如果找到了那個人,方姐姐是不是就有救了!”
“嗯,那是肯定的,只是……那人是敵非友,月兒,有些事情要三思而後行纔可!”
白溯月捏着手中的令牌,眼神微微閃了閃。
她並不是沒有底細,即便如今的她在深宮當中,依舊可以利用南湘,將觸手伸到外面去。
“嗯,我最近會讓人牢牢的盯着那個假太子,只要能夠掌握他的行蹤,知道他是誰的手下,再動手就方便多了,一來可以尋找大哥的蹤跡,也許還能抓住那隱藏在幕後的黑手!”
木仇輕輕垂眸,點了點頭:“月兒,若是你需要幫忙,儘管說,我會盡量聯繫還在外面的晏景欒和雲隴!”
白溯月聞言,原本焦躁的心驟然平靜下來,現在的她,可不再是孤身一人。
一切計劃都在暗中悄然蔓延,白溯月即便待在皇宮,也每天都能收到外面的情報。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整個南夜國一半的官員,都已經對假太子俯首稱臣。
君御如今上早朝的次數越來越少,南夜國的局勢也越來越緊張,就彷彿蓄勢待發的弓弦一樣。
一旦有人觸碰到,破壞了其中的平衡,整個天平將土崩瓦解。
而就在這段時間,白溯月也得到了足夠的線索。
不出她所料,一切都是藥宗在暗中搞鬼。
“藥宗!”
白溯月坐在窗櫺旁邊,捏着手中的信封。
這段日子,假太子忙着在城中擴張自己的實力,很少來皇宮之中。
也給了白溯月足夠的時間做準備。
只是,她一想到炎墨遲已經離開南夜整整一個月,心中還是難免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