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輕輕彎了彎,衝着木仇的身影說道:“月兒這些日子,多謝你照顧!”
木仇此時已經走到了門口。抓住門把手的手。稍微緊了緊。
他稍稍頷首:“月兒是我妹妹,這是我應該做的!”
炎墨遲眼底流動着光彩,目光卻越發通明柔和。
他輕輕撩起白溯月的髮絲,將人帶到自己懷裡來。
“小月兒。你我多久沒見了?”
白溯月想也沒想便回答道:“十六天零五個時辰,整整半個多月!”
她這數據,當然也將炎墨遲沒有清醒的時間也加上了。
這段時間。她更是掐着時辰過的。
炎墨遲聞言,心中一陣心酸。他眼底劃過一道淺淺的心疼。
“辛苦你了,如果……”
炎墨遲微微頓了頓。
他突然想到。如果貿然說出,將她交給旁人照顧的話,定然會讓面前這個小丫頭爆炸。
這樣一想,炎墨遲將剩下的話給全部嚥了下去。
然而。白溯月卻像是知道炎墨遲要說什麼。
“如果你醒不來了,我會跟着木大哥離開這裡,以後自然有人會照顧月兒。反正月兒不會下去陪你!”
白溯月微微冷着臉。賭氣的將這番話給說了出來。
聽到這些話的炎墨遲,剎那間有些哭笑不得。
他還沒有馬蜂窩,就已經被蟄了。
“小月兒,別生氣!”
他揚起精緻的眉眼:“生氣就不好看了!”
白溯月看着炎墨遲,眼神越來越冷,她凝視了半晌,自己的眼圈卻被看紅了。
她很不喜歡哭,可是屢次三番在炎墨遲的面前掉眼淚。
“不生氣,我怎麼可能不生氣,王爺不顧自己的身體,在沒有得到我同意的情況下,就亂用內力爲我解毒,甚至還擅自做主將阮明浩的追兵引走,王爺明知道自己不能運功的,難不成你當真想讓月兒將來當個寡婦不成?”
這一連串的質問,和隱藏在心裡很久的痛楚,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了出來。
白溯月只感覺心口疼的彷彿要窒息了。
雖然很感動,可這十幾天之中的擔心受怕,讓她覺得……生不如死!
炎墨遲被質問的啞口無言,他的做法,達到了預先設想到了效果,可是他在此時,卻並不覺得開心。
他呆呆的看了白溯月好一會,什麼也沒說,只是十分安靜的將人抱在懷裡。
他擡起頭,眼底神色涌動,此時的他,根本不在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炎王殿下,而只單純的是屬於白溯月的夫君。
“對不起!”
一道細不可聞的聲音,從身邊男子的口中傳了出來,白溯月只感覺眼底酸澀的更加厲害。
“王爺,月兒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你我之間不再有誤會,不再有隱瞞,能夠坦誠相待!”
她擡起頭,眼底還有些微微泛紅。
白溯月凝視着炎墨遲的雙眼,那雙細長的,墨黑色的眸子裡,像是能夠隱藏的下他的所有情緒。
這個人就是這樣有着極端的自制力,就算面對生死相關的危機,也依舊會面不改色。
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本來就是這種性子,還是……當真不害怕死亡。
“月兒……你是本王一直要找的那個人!”
炎墨遲忽然開口,讓白溯月瞬間愣了。
“什……什麼?”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炎墨遲那雙幽暗了些的眼睛。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着白溯月的眼瞼。
“不知道……本王也不知道爲什麼,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和你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從一開始接近你,我就是有目的的!”
白溯月的心臟,急速跳動起來。
雖然炎墨遲說出來的這種話,多少有些沒有根據,可是她這個作爲重生過一回的人,覺得什麼都並非沒有可能。
不然的話,她怎麼有機會得到如今的一切,還能感受到所有的親人朋友。
“說來也奇怪,在本王小時候,反反覆覆的做着一個夢,夢中的女子有一雙極美的眸子,眼神清澈乾淨,那女子的胸口上方,還有一個暗紅色的胎記!”
夢……
白溯月仔細的凝視着炎墨遲。
然而,她的心情卻依舊劇烈的波動着。
“之前,本王和墨幽等人提起過,但是所有人,都覺得十分虛無縹緲,所以時間久了,本王都已經快要往了,直到遇見了小月兒你!”
“那畫像……”
“畫像之中的人,確實是我娘年輕之時的模樣,因爲在本王很小的時候,母妃就已經去世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兩個全然都是記憶之中的人,再加上那封畫像年代久遠,炎墨遲在小時候畫母親的時候,可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雙眼睛。
爲了想要將那感覺記下來,這纔有了她手中的那副畫。
就像是,一切都在冥冥之中自有定奪,白溯月又感覺,彷彿有一雙手,在後方攪動着一切。
爲何她重生前,和炎墨遲沒有什麼交集,但是重生後,對方卻能夢到自己。
胎記,眼睛,一切的一切,都實在太巧合了。
一個巧合是巧合,但太多了,那將是必然的結果,所以白溯月忽然又一種,探究出裡面原因的衝動。
顏映柔爲何會突然來到這裡,她又爲何會含怨重生,靈魂一事十分縹緲虛幻,但也並非是不可捉摸的。
大千世界之中,什麼離奇詭異的事情都並非沒有,可是白溯月卻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入手。
寺廟嗎?
那些得到高僧,能不能看透一些玄機?
可他們,又怎麼會捨得泄露天機嗎?
“小月兒,本王說的這些,你會相信嗎?”
白溯月輕輕點了點頭,一雙眸子裡,藏着萬千光華。
“我相信!”
那三個字,從她的脣齒之間重重的說出來,帶着所有的真誠和執念。
炎墨遲瞬間笑了笑:“只要你相信就好!”
他說完這句話,斷然頓了頓:“所以說,你和我之間,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夫君爲了小月兒,就算死又能如何?”
白溯月的心,像是浸泡在溫水裡。
那溫暖包裹着她,驅散了她心中所有的寒氣。
她擡起頭,笑着看着炎墨遲。
如今,這裡山林寂靜,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所以,一種想要將一切,都和盤托出的感覺,環繞在心頭上。
“王爺……既然王爺已經將這種話告訴給了月兒,月兒也想將一件事告訴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