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不卑不亢,聲音卻有些軟了。
軒帝聞言。此時也淺笑了起來:“駙馬爺早這樣說不就好了。也省的傷了和氣!”
軒帝在處理這件事上,也算是個老油條,衆人心中都知道再對峙下去,恐怕對方還會有什麼後招在。就連炎墨遲都沒有多說什麼。
白溯月猜測,在這炎元翌的身邊,肯定也有很多實力強大。就好比墨竹這樣的死士。
周圍的氣氛在一瞬間鬆了下來,司徒藍紗也悄悄的鬆了口氣。
臉上的污漬已經擦拭乾淨。可她的身上還有一陣臭烘烘的味道。
她難以忍受的看了一眼白溯月的方向,起身問道:“我要梳洗一下!”
她語氣之中帶着命令的意思。彷彿剛纔的那一番打擊,對她並無一點兒影響。
那高傲,都是藏在她的骨子裡的。
白溯月知道,今天過後她和司徒藍紗這個仇是結定了。
“司徒小姐。炎王府裡可沒有留給你梳洗的地方,而且你好像還有什麼事情沒做!”
見到白溯月如此不依不饒,司徒藍紗的臉色極爲難看。
一旁的炎元翌皺了皺眉。他以爲自己和軒帝這邊的情況調節好了。白溯月怎麼也不敢和皇帝的心思作對,沒想到到現在還抓着之前的賭約不放。
“郡……炎王妃,司徒小姐身份尊貴,怎能對這些小人物卑躬屈膝,不如讓她身邊的丫鬟代替可好?”
白溯月皺了皺眉:“吃飯睡覺,司徒小姐都是讓別人代替的嗎?”
司徒藍紗就站在白溯月對面,看着她嘴角勾起來的那一抹淺淺的笑意,只感覺渾身有些發冷。
白溯月是打定了主意不放過她了嗎?
“白溯月,你到底要怎麼樣,你難不成唯恐天下不亂嗎?”
白溯月眉眼彎彎,雙手背在身後,語氣強硬:“就算天大大亂,也不認阻止你今天下跪道歉,若是做不到當初就不該迎戰,現在悔口算什麼東西,難不成你們司徒家的人都和你一樣嗎,說出來的話,還可以重新吃回去!”
司徒藍紗只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癢,口中有些腥甜。
剛纔被白溯月打傷的位置也在隱隱作痛。
她被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辦法說出來。
那還沒走遠的婦人聽到白溯月這樣幫她,直接轉身跪在了白溯月面前。
“多謝王妃娘娘的大恩大德,小婦人就算赴湯蹈火也無以爲報,如果這件事給王妃爲難,王妃大可以……”
“夫人不必多說,若是不能給你一個交代,以後本妃也有愧於心!”
白溯月的話,直接讓婦人的心更加堅定起來。
別人沒這個機會也就罷了,如今報仇的機會已經有人送到了她面前,她怎能放棄。
“王妃,小婦人要求不多,只要她跪在我夫君的屍體旁邊,爲我夫君磕頭認錯就好!”
這要求一說出口,司徒藍紗的眼神都變了。
她狠狠的凝視着那婦人,看着那婦人嚇得身體顫抖,卻依舊勉強站着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抹鄙夷的表情。
之前給白溯月下跪是逼不得已,誰又能一天讓她下跪兩次。
“白溯月,本小姐會立刻讓人回去烈焰傳去消息,讓司徒家的死士趕往這裡,到時候本小姐看,炎墨遲到底能不能護得住你!”
白溯月輕輕挑眉:“我不需要誰保護!”
“那她呢,百密還有一疏,這女人留在王府又能怎麼樣,你們能保證她不出門,她的孩子不出門嗎,本小姐只要抓到機會,就會除掉這兩個眼中釘!”
司徒藍紗的話說完,婦人嚇得臉色都變了。
她心中多少有些慌亂,更是知道那些殺手的厲害。
白溯月見司徒藍紗將這種威脅的話都說出來了,向前走了幾步:“那若是,將你控制起來呢?”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
白溯月輕輕笑了起來,雙眼閃過一道亮光,站在她身側不遠的木仇驟然出手了。
他直接點中了司徒藍紗的穴道,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有什麼東西落到了她嘴裡。
那東西入口即化,她連吐的機會都沒有。
這番變化誰都沒有想到,誰又能知道,白溯月說動手會真的動手。
炎元翌連忙將身體虛軟的司徒藍紗扶住:“藍紗,別擔心,這點兒毒沒什麼,一個小小的天風還能有什麼醫術高人?”
司徒藍紗搖了搖頭,只感覺心口跳的很快。
“白溯月,快將解藥交出來!”
木仇此時已經後退回安全的位置,炎墨遲看到這樣一幕,眸子裡的光芒輕輕收斂了幾分。
他輕輕蹙着雙眉,精緻的眉宇之間,閃過一道不耐煩的色彩。
“小月兒,今天就算你將她給殺了,也有本王在背後爲你撐腰!”
殺了司徒藍紗?
白溯月有些好奇的看着炎墨遲微微眯起的雙眸。
那雙眸子裡藏納着看不透的深意。
炎墨遲憐惜的拍了拍她的頭頂,眼神之中透着濃濃的暖意。
“小月兒,若是本王連你都護不住,讓你還要爲任何事情束手束腳,那就不配娶你!”
這話直接撞擊在白溯月的心口上,讓她不由得心頭一顫。
這人此時,就彷彿給她單獨撐起了一片天空。
讓她可以肆無忌憚。
脣角微微勾了起來,白溯月也明白了炎墨遲話語之中的意思,然而她並非是需要躲在炎墨遲這顆保護傘之下女人,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她自己做下的事情,都會自己承擔責任。
就算真的殺了司徒藍紗,她也要站在炎墨遲身邊共同退敵。
“解藥?可以給你們,只要司徒藍紗給這些已逝去之人下跪道歉!”
司徒藍紗臉色一白。
炎元翌低下頭看着司徒藍紗的容顏:“藍紗,咱們不能吃眼前虧,她不敢殺你,但是如今你我離不開這裡,恐怕有些事情也不好辦!”
司徒藍紗聽到這話,緊緊咬牙:“怎麼,不好辦,你就讓我給這些人下跪嗎?”
“你應該明白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是……”是你自己打輸了的……
只是這種話,炎元翌沒有說出開口來。
司徒藍紗渾身輕輕發抖,她感覺此時,心被人碾壓了一遍。
“哼,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司徒藍紗說出來的話還從未沒有做不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