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不是這樣莽撞之人!”
白君燁淡淡開口,定下結論,能夠在方晴夏刺過來的那一瞬間真的不躲不閃的人,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沒有理由的當着衆人的面殺人。
“就算您不信也沒有辦法,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皇上儼然大怒,正等着將白小姐抓拿問罪!”
“本公子親自去皇宮一趟!”
白君燁輕輕吐出這樣一句話來,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微微有些譁然,這將軍府的公子小姐,傳聞之中素來不和,可是現在在衆人眼中看來,完全是兄妹躬親的一幕。
“還請大公子三思!”
白君燁根本沒有去聽那人的說法,邁步向着門外走去,片刻間,一輛馬車停留在了將軍府的大門前。
關鍵時候,竟然是白溯月回來了。
看到馬車之後的一瞬間,守在門外的禁衛軍就將馬車包圍了起來,衆人紛紛抽出手中長劍,直接指向馬車的方向。
白溯月素手輕揚,將車簾撩開,看到將軍府門外這樣劍拔張弩的緊張狀態,輕輕笑了起來。
“大哥,你要去做什麼?”
白君燁不急不緩的幽幽說道:“我要進宮一趟!”
就算白君燁不說,白溯月也知道白君燁要去幹什麼,她緩緩撩開車簾,看到那些侍衛頓時警惕起來的模樣,微微揚起眉眼:“正好月兒也要去,同路!”
白溯月招了招手,讓白君燁上了馬車,那些禁衛軍見到白溯月當真是向着皇宮的方向走去,一個個在心中暗自推敲。
看白溯月的模樣,可沒有絲毫的緊張害怕,並不像是孫尚書口中說的那樣囂張跋扈。
炎墨遲得到消息的速度,可要比一般人要快的多,她在離開酒樓的時候,就已經從炎墨遲的口中,將皇宮昨晚的事情弄明白了個大概。
她親自送上的兩個藥宗兇手,在一夜之間慘死,最終得到的審訊,竟然是兩人冒充藥宗之人行兇。
想到昨晚會在路上碰到風傾城,白溯月只感覺心口一陣發寒。
報仇這條道路,走的還真是艱難無比,剛剛抓住了藥宗的一根小尾巴,對方就毫不留情的將其斬斷了。
平時這個時辰,百官早就已經下了朝,可今天孫尚書直接當着朝臣的面,將孫常山的屍體給擡到了大殿當中。
軒帝正在發着怒火。
早晨剛剛得知殺害白詢的真兇死了,這會兒孫尚書的兒子又說被白溯月給打死了,整個朝堂一團混亂。
“皇上,老臣就只有這麼兩個兒子,這麼多年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山兒乃是禁衛軍之中的第一勇將,若是臣不討回個公道,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孫大人,本皇子知道你剛經歷喪子之痛心,但這其中事實曲折,還是要查清楚才能下定論!”
風傾城站在臺前,恭敬的上前走了一步,眼神之中劃過一道淺淺的笑意。
如果今天不是孫常山鬧出這樣一幕,皇上這會兒肯定已經派人去調查昨晚兩個犯人的死因了。
“風傾城,這哪裡還需要查,如此多的人親眼所見,白溯月殺了朝廷一品大員的親生兒子,如果不償命的話,恐怕難以平息衆臣的怒火,更何況,她白溯月半夜跑到賭坊去做什麼,就這樣的女人還想嫁入皇室,本太子都覺得有些丟人,風傾城……也就只有你喜歡來撿本太子不要的破爛貨!”
風慕陵穿着一身明黃,就坐在軒帝的下手,整個人身上都透着華貴之氣,金色的太子金冠帶着幾分強勢,讓人無法忽略他的身影。
風傾城聽到風慕陵如此不分場合的羞辱,袖子下的手緊緊握起,玉色的眸子裡,隱藏着滔天的怒色。
只是,他表面上沒有表現出絲毫不妥來,嘴角依舊透着一絲不鹹不淡的笑容,“太子皇兄如此侮辱一個閨閣女子,豈是一國儲君該有的風度?”
兩個皇子脣槍舌戰,大臣們一個個垂着頭不敢參與發言。
軒帝緊緊的蹙着雙眉,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竟然還在沒完沒了的互相詆譭,立刻冷哼了一聲:“都給朕住口!”
風傾城後退了一步,不再說話。
風慕陵一雙眸子裡藏着濃濃的寒氣,死死的盯着風傾城的身影。
兩人一瞬間噤聲,大殿之中傳來一陣寂靜,不到片刻的功夫,傳來德公公的高呼聲。
“將軍府白溯月,白君燁到!”
衆臣聽到兩個人的名字,一瞬間將目光落在了金鑾殿的大殿門口。
就見臺階上,緩緩出現了兩道身影,白君燁身形修長,漫步走在白溯月身前,一臉清冷之色。
那張清雋俊逸的臉上,藏着絲絲凌厲。
幾年時間不見,儼然好多大臣都已經不認得白君燁,這會兒看到白君燁,衆臣心中滿是猜測。
白溯月最近可成了全京城的名人,百官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做出的大事情,簡直是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在青樓待了一夜,失了青白不說,還被太子退婚。
再就是差點兒氣死老夫人,大鬧相府,讓白震和老夫人斷絕了母子關係。
但朝中的二皇子,不知道吃了白溯月什麼迷魂湯,竟然心甘情願請皇帝賜婚,原本已經沒人要的白溯月,馬上就要成了無數女子惦念的二皇子妃。
而如今,她居然還打死了尚書府的嫡次子,京城中的第一勇將……孫常山。
如果真的是白溯月將孫常山打死了,那這女人到底有多高強的武力。
羣臣滾動喉嚨,看着白溯月的方向吞了吞口水,這女人簡直是書寫了一個傳奇。
“白溯月,你還我兒命來!”
孫尚書看到白溯月出現,一臉猙獰,凶氣畢露。
金鑾殿的大殿外面,還擺放着孫常山的屍體,衆臣已經查探過,是被直接割喉至死。
白溯月聽到孫尚書的質問,一臉狐疑的盯着孫尚書的臉,輕聲反問:“我什麼時候殺過孫常山?”
孫尚書見白溯月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承認,眼底怒色密佈:“昨晚你在賭坊之中,口口聲聲說要和我兒賭命,是不是早就存了殺他的心思?”
白溯月聽完,頓時笑了,她接收到在場羣臣質疑的目光,一臉悠閒自在:“到底事情因何而起,想必有不少人清楚,我開始贏了錢,孫常山加以阻攔本小姐,本小姐當然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