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感一片冰涼,白溯月屏住呼吸,被炎墨遲這一手給震驚住了。
她伸手將炎墨遲推開,力道空前的大。
可對方彷彿早有準備,輕輕後退了兩步,就卸了白溯月的力道,炎墨遲用手輕輕撣了撣被白溯月推過的地方,然後緩緩舔了舔脣角。
那雙眸子,彷彿一條毒蛇的雙瞳,帶着嗜血驚人的色彩。
“小月兒,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白溯月面容驟冷,臉色卻微微有些泛紅,她眼底冒着幾分火氣,目光透着冷色:“王爺請自重!”
風傾城眼神一變,邁步站在白溯月身前,他有些好奇炎墨遲的心思,心中卻也多了一絲警惕,這種感覺,就彷彿本來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硬是被人搶走了一樣。
“炎王叔,你怎可這般輕薄別人?”
炎墨遲眉宇一眯,眼神之中劃過一道冷色,他輕輕向着風傾城的方向走了兩步,嘴角帶着輕盈淺笑:“二皇子殿下,本王倒是覺得,小月兒甘之如飴,本王與月兒的事情,是你能夠插手的?”
狹長的鳳眸輕輕揚起,炎墨遲輕輕將鋼骨折扇,點在了風傾城的肩膀上。
察覺到不妙,風傾城輕輕後退了一步,若不是白溯月反應快先一步躲開,對方還差點兒撞在她身上。
白溯月雙眸緊緊凝住,眼底閃過一道冷色,她故意的沒有移動另外一隻腳,風傾城後退的片刻,絆在了她的腳腕上,身形微微一晃。
若不是提早提氣運功穩住身影,恐怕這會兒已經摔倒在地上。
這小小的動作,當場只有炎墨遲看的清晰。
他目光之中瞬間怒色全消,被清晰的愉悅神色佈滿。
風傾城恢復儒雅,笑望着炎墨遲:“炎王叔,你這般突然出手,是想要和本皇子下戰書嗎?”
炎墨遲頓時笑了起來,好在笑風傾城的不自量力。
風傾城袖子下的手,攥了鬆開,鬆開再攥緊,反反覆覆重複了好多遍,最終怒氣消散,面上重新恢復平靜。
要論對情緒的控制,風傾城可比風慕陵強大多了,也難怪他纔是這場爭鬥最終的勝利者。
白溯月將風傾城眼底的神色轉變看的清清楚楚。
她走到風傾城身旁,低聲說道:“二皇子,炎王叔向來風流不羈,月兒也不會將這點兒小事放在心上!”
顏映柔和太子還沒離開,她聽到白溯月口中的破綻,眼神流轉之間輕輕冷哼:“被男人親了,也被你說成一件小事,月姐姐還真是臉皮夠厚!”
白溯月淡淡瞥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殺意:“那也比你這個未婚,就住在別人家裡當通房丫鬟的強,別忘了,你這奴婢的賣身契,還在本小姐手裡,這會兒不想着來求本小姐,還敢和本小姐這樣說話,小心本小姐將你那點兒事兒,弄的人盡皆知!”
白溯月惡狠狠的威脅了顏映柔一番,顏映柔一聽到那賣身契三個字,差點兒沒氣暈過去。
“太子殿下,您可要爲妾身做主,妾身的奴籍應該已經取消了吧!”
風慕陵微微揚起下巴,緩緩點了點頭:“已經告訴母后了,柔兒不必擔心!”
顏映柔心口一鬆,眼底閃過一道亮色:“白溯月,你可聽到了,太子殿下已經答應幫我取消奴籍,你那張賣身契,已經沒什麼作用了!”
白溯月輕輕挑眉:“是嗎?”
她垂下頭,細長的睫毛彷彿蝴蝶一般輕輕顫着,翩翩欲飛:“那本小姐,過兩日就等着看你的好戲!”
白溯月抿脣淺笑,眼角眉梢之間,蘊藏着極濃的嘲諷和鄙夷。
顏映柔被白溯月這種表情,氣的渾身輕顫。
她拉着風慕陵的手臂,雙眼瞬間紅腫起來,一雙大大的杏眸之中,滿是水霧。
“太子殿下,前面賓客已經來齊了,咱們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風慕陵心中驟然一軟,用指尖擦了擦顏映柔的眼角:“好柔兒,一會兒,咱們走吧!”
風慕陵瞬間,臉上再次冷淡下來,對着風傾城道:“不要在本太子的府中亂跑,若是本皇子發現什麼東西丟失了,你們可要脫不了個干係!”
白溯月微微勾起脣角,眸子裡閃過一道光芒。
風傾城伸手來拉白溯月的手腕,卻被一把摺扇擋住,炎墨遲嘴角帶着戲謔的笑容,將手環在了白溯月的腰間。
“窺視本王的東西,風傾城,你當真好大的膽!”
風傾城緩緩收回手,嘴角的笑依舊柔和,那雙玉色的眸子裡,卻藏着深不見底的寒氣。
明明是那樣暖的日光,可依舊讓白溯月感覺到周圍的森冷。
“月兒,你來選!”
白溯月輕輕將炎墨遲的手臂拍了下來,微微仰頭:“本小姐誰也不選!”
說罷,她揹着手,向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炎墨遲眸子微微閃動了一下,搖着扇子跟在白溯月的身後,她走一步,他便追上來一步。
風傾城見到炎墨遲竟然對白溯月如此傷心,眼底交織着無數色彩,複雜難明。
他想要追過來的腳步踏出一半,就被他收了回去,風傾城看了白溯月的方向一眼,輕輕收斂了眼底的暖色,追着太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用裝了!”
炎墨遲聲音冷清的從白溯月的耳後傳來,白溯月停下腳步,向着炎墨遲的身後打量了一番。
看到四周沒人,她這才傾吐了一口氣,一雙大眼多了幾分霞彩。
等到她再次將視線落在炎墨遲身上的時候,目光之中多了幾分怨怒,火氣在那雙清澈的大眼之中跳躍着。
“炎王殿下幹嘛假戲真做?”
炎墨遲看到白溯月那樣侷促的樣子,頓時輕笑出聲:“難不成小月兒還是第一次和男人親吻?”
白溯月神色一冷,眼神之中流轉難堪的光華:“本小姐潔身自好,不喜歡亂來!”
炎墨遲聽到白溯月一本正經的解釋,邁步走來,那身金色的龍紋,在暗紅色的長袍上,旋轉流轉。
這樣顏色的衣袍,白溯月倒是看過他穿過很多次,但每一次,上面的花紋都不相同。
如此名貴的料子,對方還每天都換一件,還真是奢侈,不愧被稱爲天風國最有錢的人。
那些富商在炎墨遲的手中,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扇骨再次輕巧的挑起了白溯月的下巴,炎墨遲的雙眼,灼灼的注視着白溯月的眸子:“本王倒是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有如此純情的一面!”
白溯月凝眸,她本來就是如此,他看着她的眼神,憑什麼帶着審視嘲諷的意味?
弟115章 夜明珠被盜
白溯月也懶得和炎墨遲探討這個問題,她聲音輕輕冷冷,沒有分毫情緒:“王爺,一會兒自然會有人,將夜明珠送到我手裡,到時候王爺拿去,別忘了答應小女的承諾,幫木大哥洗刷冤屈,救他出來!”
炎墨遲眉宇輕輕上揚着,面上含着妖孽十足的笑意:“小月兒要求還不少,可本王只答應了將你的木大哥救出來,可沒有答應幫他洗脫冤屈!”
“你!”
白溯月眼神一冷,心口微微沉了沉。
如果沒有洗刷冤屈,木仇出來也面臨再次被抓,這不是她想要的局面。
炎墨遲輕輕擡起頭,像是沒有看到白溯月眼底的怨念:“不過,本王倒是可以幫的上忙,派來幾個高手任由你來調配,你覺得如何?”
他笑顏如花,那雙妖孽的鳳眸之中,隱藏着勾魂攝魄的光彩,再加上那耀眼的暗紅色長袍,讓他彷彿暗夜之中的妖精一般。
白溯月被那張極爲美麗的景色吸引了一下心神,心臟不可抑制的加快了跳動。
果然,太過美好的事物,很容易就會牽引人心。
白溯月微微垂頭,眼底的色彩更顯凝重。
“好,依舊按照這個計劃來辦!”
雖然她沒料到炎墨遲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可效果看上去不錯,風傾城儼然已經將炎墨遲當成了敵對的對象,就好比他看上的一樣東西,一旦出現人爭搶,風傾城會對她更加上心幾分。
她要利用的,便是這其中的一點變化。
“小月兒,本王倒是沒有看出來你還有這等心計!”
炎墨遲靠在一旁的牆壁上,逆着光的眼瞼之下,被睫毛投下淡淡的陰影。
整個人,彷彿和牆壁上的綠草如茵,融爲了一體,成爲了絕美的風景。
白溯月頓住腳步,輕輕的看了炎墨遲一眼,眸子裡閃過一道苦澀的笑意:“我不過是爲了活下去罷了,難不成王爺還有更好的法子?”
她死死的掐着手心,將心底那抹想要發泄出來的悲傷隱藏起來,如果她不學着變強,學着動腦,恐怕她還會走上輩子的老路。
白溯月一句話,問的炎墨遲沉默下來,她眼底閃過一道不屑的光彩,大步向着前方的宴會處走去。
才穿越竹林小路,迎面走來的一個端着盤子的小丫鬟突然栽倒,白溯月心中一動,連躲都沒躲,就被她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小姐,小姐饒命!”
那丫鬟嚇得語無倫次,連忙跪在地上求饒,白溯月看也沒看那人一眼,感覺到自己腰間的布袋裡沉甸甸的,嘴角溢出一絲淺笑。
白溯月就知道,顏映柔被氣成那樣,絕對沉不下這口氣,一定會對她出手,然而今天是賞寶宴,最受關注的事情,莫過於寶貝被人給偷走了,這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對她栽贓陷害。
可惜的是,她要的就是這夜明珠,如今顏映柔主動送到她手上來,白溯月求之不得。
白溯月反手將夜明珠拿在手中,那丫鬟動作笨拙,還真是看着珠子個頭不算太大,也不重,要不然的話,任誰都能發現自己身上多了東西,她不過是利用剛纔那一下的撞擊,轉移對方的注意力,讓別人感覺不到身上多餘的重量而已。
隨手將東西丟在一旁的草叢裡,炎墨遲派來的人,定然會直接將珠子帶走。
白溯月出現在前院的宴會廳前,大廳之中人滿爲患,全都在等着太子將寶貝拿出來。
可就在此時,一個人影慌慌張張的跑到太子風慕陵面前,一臉驚駭的說道:“太子殿下不好了,夜明珠失蹤了!”
“什麼?”
太子聽到這個消息,當場就砸碎了一個杯子,清脆的響聲讓在場所有人瞬間噤聲。
不少大臣心中一慌,眼神之中多少有些詭異。
太子一拍桌子,臉色驟然冷了下來,雖然那南海夜明珠在他這裡不算最貴重的寶貝,可他今日要展示的便是這個,這個關頭上有人偷了他的東西,明顯是在打他的臉。
“太子殿下,老臣連您的寶物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絕對沒有偷啊!”
“就是就是,太子殿下說丟了什麼夜明珠,我們都沒見過!”
顏映柔心中微微一動,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操之過急了。
那夜明珠剛纔只在女眷那邊展示過,還根本沒有拿來給這些大臣們見過。
“太子殿下,難不成您根本就沒有什麼寶貝,所以才故意說丟了的?”
說話的一個大臣,面容嚴肅,目光之中帶着有板有眼的凌厲。
太子一見到那人,雙眼瞬間一眯,冷笑了一聲:“吳雲,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溯月聽到風慕陵怒喝,擡頭向着說話的老者看去,吳雲是刑部侍郎,卻在軍中就已經和白震爲至交好友,是她爹在官場上爲數不多的朋友,上輩子在白家遭遇劫難的時候,更是他將她攔截下來,不然的話,她早就死在那場抄家之中了。
這老人性情古板,爲人耿直,從來不攀權附貴,能力極強,可在侍郎之位上熬了多年,也沒有再升一級。
可這樣性子的人,更容易被人針對。
“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吳雲一說話,衆臣心中也感覺有些不對,顏映柔連忙站起身,彬彬有禮,優雅有度的說道:“衆位大臣,太子殿下乃是儲君,金口玉言,哪裡會說這種謊話,恐怕是有心之人,在那裡挑撥離間,前院的衆位夫人小姐,大多數都已經看到了太子殿下拿出來的各種寶貝,可惜的是,最重要的夜明珠,居然被人偷走了!”
她雙眸微微帶着厲光,掃了一圈,一下子就落在了剛進門來的白溯月身上,她嘴角輕輕一勾,眼底劃過一道凝重來。
“翠屏,剛纔你拿着珠子過來的時候,可遇到了什麼人?”
白溯月輕輕看去,那個叫翠屏的丫鬟,正是來時路上撞倒的那個。
不出她所料,翠屏一臉恭謹的說道:“奴婢來的時候,只碰見了白大小姐,她撞了奴婢一下,奴婢當時並沒有注意,可一出來,就發現夜明珠不見了!”
白溯月雙眉輕輕蹙起,一臉冷然的從門口的方向,邁步走了進來。
在場坐着的明明都是久居上位的大臣,可白溯月走過路過這些人的時候,氣勢上卻絲毫不弱,整個人都帶着威風凜凜的感覺。
彷彿在衆人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姑娘,而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大將。
弟116章 替她臉紅
這也怪多少年的平靜生活,已經讓天風國內部開始腐爛起來,這羣文官一個個瞧不上穿着鎧甲的武將,文武官員的俸祿差異也極大。
所以讓這些官員身上,都沾染了一些勢力風氣。
白溯月昂首挺胸從門前一步步走到臺前,目光冷凝的盯着顏映柔的方向。
“你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誣衊我偷東西!”
顏映柔越是見到白溯月,就越是感覺自己的氣勢不如她。
自從青樓回來以後,白溯月那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她感覺陣陣心驚,彷彿以前見到的那個友善的人完全是個錯覺。
“不得對柔兒無禮!”
風慕陵猛然一拍桌子,厲喝了一聲,目光之中迸發出道道寒意:“柔兒說你偷了東西,你就是偷了,來人,好好搜她的身!”
太子一聲令下,立刻從旁邊走出兩個高壯粗使丫鬟來,上前就要去抓白溯月身上的衣服。
就這樣被人當衆搜身,對任何一個女子都是侮辱,可風慕陵對她,竟然這樣不管不顧的就出手了。
白溯月哪裡會任由那些人動手,兩個丫鬟剛剛碰到她的手腕,整個人就被摔了出去,在場衆人見到中央站着的,身穿金色鳳袍的美麗女子,瘦弱的身體裡竟然有這般大的力量,一個個都傻了眼。
也只有吳雲摸了摸半長不短的黑色小鬍子,讚賞的看了一眼白溯月。
身後那些官員嚇得連忙後退,指着白溯月喝道:“這是誰家的丫頭,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在太子府裡動手打人!”
說話的人,語氣明顯是在維護太子,本就是太子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搜人姑娘家的身,可到了他這裡卻成了理所當然,白溯月就不該反抗。
白溯月將視線落在開口的大臣身上,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要是她沒看錯的話,那張和衛氏有些相似的臉,絕對就是永成侯無疑。
看來這個衛氏一族,早就站在了太子這邊,不然當初太子喜歡顏映柔的時候,老夫人也不可能對顏映柔那般和顏悅色。
“侯爺,這丫頭不就是白家白震的那個小女兒嗎!”其中幾個耳朵尖的,聽到顏映柔和那丫鬟的口述,將白溯月的身份點了出來,不少人聽完,一個個瞠目結舌的看着白溯月的方向。
比丟了夜明珠更震驚的事情,便是衆人眼前,這個貌美如花的富貴小姐,是那個人們記憶當中的三無小姐白溯月。
不少大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白溯月充耳不聞,繼續看着風慕陵和顏映柔的方向。
“太子殿下叫來個奴才在上面對着衆臣耀武揚威,月兒真替在場的衆位大臣臉紅!”
“白溯月,你別信口胡言,柔兒是本太子的未婚妻,哪裡是你能夠隨便編排的?”
風慕陵彷彿只要一看到白溯月,就要被氣炸了肺,他倒是有些納悶,以前那個爲他命是從的白溯月,到底去哪兒了。
“太子殿下都說了是未婚,而且就算成親了也不過是個妾,本小姐就想了解一下,哪國的儲君出門迎見羣臣,身邊還要帶個妾招搖過市!”
白溯月的聲音越來越冷,卻字字滲透人心。
不少大臣的面子頓時掛不住了,一個個看着顏映柔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開始衆人還以爲顏映柔是那個太子即將成婚的未婚妻,畢竟沒有見過木玲的真容,誤會了也是應當。
可白溯月這樣一開口,直接揭穿了顏映柔的身份,不少人已經坐不住了。
“太子殿下乃是一國儲君,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定然會有損我天風的名聲!”
“還請太子殿下顧忌一下皇室尊嚴,不能隨便帶着一個妾室出門!”
那些原本還想噤聲的大臣,竟然一個個張口,全都討伐起顏映柔來。
顏映柔臉上的血色褪盡,渾身在輕輕顫慄着,抓着風慕陵的手臂的手也在瑟瑟發抖。
“太子殿下,都是柔兒的錯,柔兒不該陪着您出來,柔兒這就回去!”
她一臉卑微害怕的鬆開風慕陵的手臂,轉身就走。
風慕陵只感覺心口一空,伸手抓住顏映柔的手臂,眼底的色彩更是森冷,看的人有些惶恐。
“誰若是再敢多說一句,本太子將他丟出去!”
衆大臣眼中閃過失望的色彩,白溯月看到前方兩人在大臣面前互動恩愛,嘴角藏着一抹詭異的笑容。
讓顏映柔失敗,倒不如直接來打擊太子,沒了太子這個靠山,顏映柔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女子罷了,她一根指頭,就可以將她搓圓捏扁。
“暫且不說本太子的私事,來人,將太子府封鎖,所有人都要搜查,那夜明珠十分貴重,萬萬不能讓其溜出去!”
白溯月雙手環胸,那站像沒有絲毫大家淑女的氣質,可看上去卻十分自然。
好似這女子,就該這麼凌駕於衆人之上,高傲決然。
顏映柔被白溯月氣的渾身抖的厲害,喝了一大杯茶水,纔將怒火壓制下去,見到衆人的視線已經不盯着她了,她心中才安穩了一些。
屢次三番被白溯月踩在頭上,還不是她沒有地位身份,如果她一旦成了太子妃,白溯月又算是什麼東西,見到她不還是要行禮磕頭。
她死死的攥着拳頭,咬牙切齒的怒視着白溯月的方向:“你說你沒有偷,可爲何夜明珠在撞見你之後就不見了,你卻還不讓我等搜身,難不成藏了什麼不爲是認知的秘密不成?”
白溯月挑眉冷笑:“清者自清,本小姐沒有偷過東西,就是沒有偷,皇上見了我也會正大光明的這麼說!”
“明明你的嫌疑最大,爲何你不讓搜身,想必還是你心中有鬼!”
顏映柔發泄着之前的恐懼和害怕,語氣帶着濃濃的寒意。
白溯月忽然展開雙臂,自己將身上的東西,一樣一樣的解了下來。
大臣們不明白白溯月的意思,一個個心中暗罵白溯月不知羞恥,卻也別過臉去。
“本小姐身上就帶了這麼點兒東西,有什麼好搜的?”
顏映柔冷笑了一聲,嘴角帶着幾分惡意。
“太子殿下,那珠子那麼小,不一定被她藏在哪個隱蔽的地方呢,要知道,這人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多的是,不讓人仔細檢查一下怎麼行,白溯月就這樣糊弄咱們,太子您還相信她嗎?明明沒有收到邀請,卻還偏偏不要臉的闖進來,柔兒都替她臉紅呢!”
弟117章 你先脫
白溯月輕輕一笑:“要搜身,可以,除非在場的每個人都被搜一遍,不然的話光搜本小姐一個人的身,沒有證據可不行!”
“姐姐說的條件,柔兒可以答應,那就從姐姐開始來吧,來人,將姐姐帶到偏殿,好好搜一搜!”
“慢着!”
白溯月冷着眸子擡起頭,嘴角溢出一抹冷哼。
“憑什麼從我開始?”
“當然你纔是最有可能那個人!”
顏映柔眨了眨眼睛,輕輕勾起一側的嘴角,帶着一點兒刻意而爲的味道。
院子裡的大臣們,一個個都和人精似的,就算明知道是針對白溯月的一場計謀,可衆人誰也不隨便開口求情。
一旦開口,那等待自己的就是萬劫不復,不管那一方面輸了,自己都得不到好處。
“老臣覺得,月小姐的話比較公平,要搜的話,應該全都搜查一遍,但月小姐並不是第一個接觸到夜明珠的人,爲了防止有人監守自盜,老臣想,還是從顏姑娘開始最好!”
吳雲站起身,鏗鏘有力的,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風慕陵冷眸掃了吳雲一眼,“你好大的膽子,柔兒是本太子的未婚妻,誰敢搜她!”
白溯月眨了眨眼睛,眼底帶着瞭然的色彩:“哎呦,原來太子殿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顏映柔如果真的是監守自盜,故意將罪名加諸在本小姐的身上,難不成本小姐還要承受這種侮辱嗎,除非她自己先被搜身,你們纔有資格來搜本小姐的身!”
白溯月揚起頭,嘴角噙着一絲冷笑。
僵持的局面,就這樣成型,院子裡整個雅雀無聲,不少人低着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不出聲。
顏映柔脣角顫了顫,面上一片蒼白,她沒想到給白溯月下的套,最後竟然會落到自己來鑽的下場。
顏映柔拉住風慕陵的手,輕輕對他搖了搖頭,她緊抿着脣角站起身,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
“既然你說要搜,那我就去好好搜搜,來人,隨我進去!”
“等下,這些都是你的人,到底偷沒偷,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兒,本小姐也要去看!”
“白溯月!”
顏映柔氣的瞪大雙眼,強自壓制着想要衝上來和她廝打的意思,她沉了沉心思,再次點了點頭。
“好,你喜歡看,你就好好看看!”等一下再好好收拾你!
剩下的那句話,被顏映柔藏在心裡,卻用眼神表露了出來。
白溯月也不害怕她的威脅,大步跟在顏映柔的身後,走進了旁邊一間偏殿之中,一進門,丫鬟就將大門關好,白溯月站在門口的位置,細細的打量着顏映柔的身子。
“脫!”
顏映柔的臉色有些猙獰,陪在她身邊的兩個心腹丫鬟,連忙將未來的太子妃護在身後。
“你不要對我家小姐無禮!”
“無禮?”白溯月輕笑,嘲諷在面上一閃即逝:“顏映柔,你算是哪家的小姐,我對你無禮又能如何!”
顏映柔輕輕咬着下脣,在嬌嫩的脣瓣上留下一片牙印。
她臉上帶着屈辱的色彩,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
明明是春季,身上沒有幾件衣服,可顏映柔硬是拖延了時間,讓白溯月等的十分無奈。
顏映柔肩膀上的那塊火焰胎記,再次出現在白溯月的瞳孔當中,她微微皺了皺眉,繼續探查了下去。
“看清楚了嗎,我身上什麼都沒有,白溯月,該你了!”
顏映柔說完,一件一件的將衣服穿上去。
白溯月漫步推開兩個丫鬟的阻攔,走到顏映柔身邊。顏映柔頓時緊張起來,警惕的看着白溯月:“這裡可是太子府,你不要胡來!”
白溯月輕啓紅脣,嘴角藏着一絲冷色:“我當然知道這裡是哪兒,不過我想要對付你,還不需要那麼麻煩!”
說話間,白溯月在兩旁丫鬟震驚的神色之下,捏住顏映柔的下顎,硬是將一顆藥丸塞了進去。
“現在,還想搜本小姐的身嗎?”
她看着白溯月彎着腰,不斷的咳嗽着,已經有丫鬟想要推門離開,白溯月腳尖一點旁邊的桌子,一腳將它踹到門口,擋住了兩個丫鬟的出路。
裡面的動靜雖然不大,但也很吵。
大門被人敲響,太子擔心的聲音傳來:“白溯月,若是你敢動柔兒一根毫毛,本太子要你的命!”
白溯月無所謂的掏了掏耳朵,嘴角噙着淺淺的冷笑,她看了一眼顏映柔痛苦的臉,低聲說道:“不會讓你立刻就死的,不過這藥名爲七日散,若是在七天之內,沒有我給你的解藥,你就會渾身發癢,最後被自己抓的腸穿肚爛而死!”
有些冰涼的指尖,劃過顏映柔的臉頰,顏映柔嚇得瑟瑟發抖。
她萬萬沒有想到,白溯月會在太子府,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對她下毒手。
“你好大的膽子!”
“我若是不膽大一些,不早就讓你們兩個欺負死了?”
她眸光驟冷,語氣也沒有了之前的心平氣和:“若是你現在還不聽話,本小姐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你好惡毒的心思!”顏映柔瞪大雙眼,看着面前笑如蛇蠍的美麗女子,怎麼也找不到當初的一點兒痕跡。
那個善良的白溯月,應該不是她裝出來的,那麼到底是因爲什麼,纔會讓對方變成這樣?
難不成,這人也和她一樣,都是被穿越的?
越想,越是有這個可能。
她臉色沉了沉,忽然輕聲說道:“白溯月,看在咱們都是一樣的人的份上,以後我不找你的麻煩還不成嗎,那你將解藥給我,咱們以後各走各的陽關道,我絕不會再爲難於你!”
“一樣的人?”
白溯月反問出聲,眸子裡閃過一道困惑。
片刻,她像是明悟了什麼,眼底劃過一道狡黠:“顏映柔,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嗎,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當年來到我的家是爲了復仇的,若不是我從爹那裡打聽到你的身份,恐怕現在還傻傻的被你玩的團團轉呢!”
顏映柔心中驟然一慌,她倒是沒有想到白震竟然將這件事的始告訴了白溯月。
她勉強自己冷靜下來,坐在旁邊的牀榻上,穩住身形。
“既然你爹都已經告訴你了,那我問問你,這些年,我到底哪裡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兒了,讓你現在這樣對我?”
顏映柔微微抿着脣角,緊緊的攥着拳頭,她只對白溯月做了一點兒小手段罷了,還根本沒有傷害她的根基,完全用不着如此和她不死不休。
弟118章 白溯月,你敢(爲大家送的皇冠和打賞默默加更)
白溯月輕輕彎了彎脣角,笑容透着深遠悠長之意。
顏映柔不是不想做,而是來不及做什麼,就被她截斷了她的計劃。
“上次去青樓,可是你慫恿我去的?”
顏映柔頓了頓,“我不過是提議了一下,是你自己想去的,難不成還要怪罪我嗎?”
“那果飲之中的酒是怎麼回事?”
顏映柔死鴨子嘴硬,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涼意:“我哪裡知道那裡面有什麼,是別人給我的!”
白溯月頓時冷哼了一聲,面色如常,不氣不惱:“這麼看來,還都是我冤枉你了?”
顏映柔輕輕一側頭,臉上埋怨的色彩更濃:“你知道就好,是你們白家對不起我顏映柔的,難道你心裡沒有一點兒愧疚的感覺嗎?如果不是你爹抄了我的家,我還是千金小姐,可不比你差什麼!”
白溯月見到顏映柔越說越來勁兒,顛倒是非的能力更進了一步,感覺有些好笑:“顏映柔,你還真當本小姐還是原來那個任由你擺佈的白溯月嗎?”
顏映柔仔細看着白溯月的神色,最終打消了,她們是一類人的念頭。
她心一橫,自覺被白溯月控制住,是一種恥辱。
“太子殿下,快救救柔兒,白溯月要殺我!”
一聲大喊從偏殿之中傳來,白溯月冷冰冰的看着顏映柔,輕輕拿下頭上的一支髮釵,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可是你說的,與其被冤枉,倒不如真的殺了你,也免得後面麻煩!”
“白溯月,你敢!”
顏映柔瞪大雙眼,恐懼的看着白溯月,房門被人用力踹着,可因爲有桌子阻擋,半天都沒有弄開。
顏映柔額頭上冷汗直冒,唯恐白溯月的手落下來。
“我有什麼不敢的?”
白溯月死死的捏着朱釵,尖銳的尖端,已經落在了顏映柔的臉頰上,輕輕一按,顏映柔就感覺臉頰一疼,哭出聲音來。
“白溯月,若是你敢劃傷我的臉,我要你不得好死!”
白溯月輕輕一笑,這種感覺尤其的好,她彷彿又回到了前世臨死前的那一刻。
如果那時候,她能夠有機會將顏映柔一塊宰了,她就此生無憾了。
顏映柔是她一輩子悲劇的源頭,只要除掉她,一切的一切,也就都結束了。
忽然動了這抹殺念,白溯月鬼使神差的,捏住了顏映柔的脖子,手中的朱釵動了動,溫熱的鮮血順着顏映柔的臉蛋流了下來,顏映柔睜大驚恐的雙眼,淒厲尖叫。
“啊啊,不要!”
哐噹一聲,偏殿的大門總算被人砸開,實木大門的木屑飛濺,太子風慕陵瘋了一樣的衝了進來,一把將白溯月推到一旁。
“柔兒!”
白溯月猝不及防,可並沒有受傷,她手上還捏着那支帶着血色的朱釵,目光卻沒有了剛纔的瘋狂,開始平靜下來。
顏映柔捂着自己的臉,長大嘴一臉痛苦的含着淚光,鮮血順着手指縫開始往下流淌,整個人狼狽至極。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找太醫,來人,將白溯月鎖在房間之中,不要放她出去!”
吩咐完這番話,太子直接將顏映柔抱了起來,絲毫不嫌棄她身上的髒污,轉身出了門。
外面的大臣看到屋子裡血腥的一幕,全都爲白溯月捏了一把冷汗。
在太子府,傷害了太子最心愛的女人,恐怕風慕陵要她命的心思都有了。
然而,事件之中的主角,卻並不在意,她丟下那支已經染了鮮血的朱釵,看到房間中的人退了出去,大門的位置被不少人擡了一塊大的厚重木板堵上,嘴角才劃過一道帶着嗜血色彩的冷笑。
靠在牀上,白溯月眼底的血色消散了不少,整個人又變成了平平靜靜的樣子,剛纔的殺氣,彷彿只是錯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將門打開!”
“二皇子,沒有太子殿下的吩咐,奴才不能打開房門!”
“月兒,我來接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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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傾城溫柔如水的聲音,從房門外的位置傳來,然而白溯月連眼皮都沒有挑起一下。
風傾城也不生氣,語氣沉靜道:“顏映柔的臉不過受了點兒皮外傷,只要上些療傷的好藥就能祛除疤痕,只是她體內的毒有些麻煩,她說是你下的,對嗎?”
白溯月總算有了反應,勾起脣角,睜開一雙明亮的大眼。
這毒藥,當初是木玲給她的,用來防身的。
她也是靈機一動,纔想出這個辦法控制顏映柔。
倒是沒想到顏映柔這樣不怕死,不但不聽她的話,還放言威脅她。
也許是她真的在以前對顏映柔太好了,纔會給顏映柔一種,她是個只會嚇唬人,而沒膽子殺人的千金大小姐。
磨練果然真的很重要,在心性上面,她還要感謝風傾城,是他的幫忙,她才能徹底學會怎麼在這種亂世之中生存。
“還有一件事,夜明珠已經被人找到了,是那丫鬟不小心自己弄丟了,掉進草叢之中的,現在已經被拉下去杖斃了!”
白溯月一挑眉,嘴角抿了抿。
難不成炎墨遲,根本就沒有派人將那夜明珠拿走?
不太可能,炎墨遲的性子,不會在這件事上玩弄她,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他爲何還要讓她冒險行動一次?
說到底,炎墨遲肯定是將那夜明珠給掉包了,至於對方怎麼掉包的,又從哪裡找來另外一顆一模一樣的,他炎墨遲神通廣大,白溯月也不需要仔細去想。
想到這裡,白溯月緩緩走到門口。
風傾城聽到白溯月的腳步聲,面上多了幾分笑意。
“所以,這事兒根本就和你沒什麼關係,至於顏映柔臉上的傷,本皇子會安撫她的,只要你將解藥拿給她,我定然保你平平安安離開這裡!”
“二皇子,這門已經被釘住了,根本就打不開的,得等到太子殿下派人來!”
“不用了!”
輕輕淡淡的聲音,從門內傳來,白溯月擡起腳,對準了大門狠狠一踹。
巨大的力道,讓整個屋子都搖晃了一下,彷彿發生了地震一樣,就連常年掛在高大屋頂上的塵土,都被震落了下來。
“啊,這……”
門口守衛驚叫了一聲,就見到厚實木板釘上的大門,中間出現了一個破洞。
白溯月硬是將大門踢出了一個洞口來。
她彎腰從裡面走了出來,兩個守衛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完全沒辦法合上嘴。
“這件事兒,那就麻煩二皇子殿下了,不過顏映柔的解藥……抱歉,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