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她以前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又說了什麼刺中了她的心?
郝邪看着深深埋頭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他想着自己之前說的話?一般女人聽到不是應該感激涕零麼?她反差也太大了吧。
“無邪,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郝邪不想再猜了,他對她瞭解得太少,他什麼都猜不到。但是他能肯定的是,她的心裡已經有人,而那個人就是讓她現在傷心的人。
莫無邪情緒突然崩潰,擡頭怒目瞪着他,“我沒怎麼,你給我走開啊,少在這兒假惺惺了!你們都一樣!”
莫無邪的眼眶紅紅的,但是沒有掉下一滴眼淚,眼中只有深深的恨意,那恨意自然也把郝邪給捲了進去。
“都一樣什麼?”郝邪一把抓住了莫無邪的手腕,臉上的神色突然變的嚴俊,那目光就像一把利劍一樣要將莫無邪給刺穿。他想要看穿她,但是卻什麼都看不到,她的心,防備得太深太深,他能看到的只是一片汪洋的冰冷。
這個女人他看不透,也猜不透。
“放開我!不然我殺了你!”莫無邪眼露兇光,恍惚間把郝邪看成了杜雲霄,頓時體內難以控制的鬥氣又一次的暴走,直接從她的體內噴薄而出,一圈圈強烈的紫色光環圍繞在她的身上。
郝邪與她抗衡着,“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眼前的莫無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能感覺到哦莫無邪體內的鬥氣正在不斷的外散,郝邪不明白一個鬥尊怎麼會出現鬥氣外散的現象。就算是初學者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莫無邪的脈象也越來越亂,眼看着外泄的鬥氣就要毀了她的神志,郝邪伸手在她的脖子上一敲,然她昏睡了過去。
莫無邪倒在郝邪的懷裡,臉上的戾氣全部消失不見,眉眼中的哀傷還是那麼清晰,就像是鐫刻在了她的心裡一樣。
郝邪將昏睡的莫無邪緊緊地摟在懷裡,眼裡滿是落寞,就像是被搶走了最心愛的東西似的。
無邪,終有一天我會走進你的心裡,把那些讓你傷心的事情全部毀滅。
“小姐,小姐……”春桃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好端端怎麼就跟邪王打起來了,而且剛纔的莫無邪就像是瘋了一樣,眼中的殺戮讓她感到害怕。
郝邪將她輕輕放在牀上,看着她安靜的睡顏,眼中有些不忍。到現在他大概明白了莫無邪的鬥氣是怎麼回事了。
“王爺……”
流雲剛要說什麼就會郝邪打斷了,示意他到屋外去。
他們站在房門口,兩人的面色都很沉重,好像都知道了莫無邪是什麼情況似的。
“你剛纔要說什麼?”
“我總覺得她身體裡的鬥氣奇怪得很,怎麼會有人控制不了自己的鬥氣呢?”流雲眉頭緊鎖,面色嚴肅得很。
郝邪遠遠地看着在裡面昏睡的莫無邪,深邃的眸子中滿是憂慮,“我跟你想的差不多,她身體裡的鬥氣不是她生來就有的,應該是在什麼原因之下得到的,她本身的力量又很弱,所以難以控制。但是那鬥氣卻是鑲嵌在了她的靈魂上一樣,無論是怎樣散都不會消失,過段時間又會自己
恢復。”
“要是這樣的話,就很好解釋爲什麼莫無邪前前後後的變化會這麼大了。因爲體內突然暴漲的鬥氣,她的性情纔會和以前大相徑庭。”
“不,她的性格不是因爲鬥氣的緣故,也許她會變得容易發怒,但絕不會從一個白癡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些事情太難以去解釋了,郝邪總覺得有這些事情都說不怎麼痛,僅僅只需要一個契機就可以將一切的謎團解開,可是那個契機是什麼?
“王爺,這眼下該怎麼處理?”
郝邪幽幽地嘆了口氣,他還能怎麼處理,無邪現在的這個樣子都是因爲她對鬥氣的控制還不夠,只要她自己的力量漸漸地強大起來,那她的鬥氣就可以輕易的被她所用。
只是,他一定要查明莫無邪是怎樣得到了鬥氣的,世上竟然會有這種怪事。
“跟我走。”郝邪甩下一句話後快步離開,白色的長袍隨着微風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郝邪突然走得這麼坦蕩蕩,讓流雲有些不知所措了,王爺不是一直都很緊張莫無邪的麼,爲什麼這會兒突然要走了?王爺的行爲真是讓他越來越捉摸不透了啊。
流雲快步跟了上去,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王爺,你不擔心莫無邪了麼?”
“與其擔心不如去解決問題。”郝邪邊走邊說,臉上雖然有着隱隱的擔憂,但是更多的是疑惑。
流雲跟着郝邪來到了他之前練鬥氣的院子裡,不明白他來這兒幹什麼,“王爺,我們來這兒做什麼?”
時近傍晚,火紅的霞光燃燒着西邊的山脈,人影被拉得老長老長,地上零碎散落的石塊的影子的形狀看起來有些詭異,就像是鬼魅的身影一樣。
“這是我和無邪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個時候我打碎的石頭擊中了她。”郝邪幽幽地說道,漸漸沉進自己的回憶裡。
那個時候他正在用鬥氣將一個兩米多高的巨石打碎,莫清幽帶着一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女孩走了過來,那個女孩就是莫無邪,她的眼睛緊張的到處張望,就像是一個常年關在籠子裡的小鳥突然被放飛到了空中一樣,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和害怕。
他沒有太注意到她,繼續運轉他的鬥氣,就在他將巨石擊碎的時候她突然躥了出來,被碎石打中。他衝過去抱住她,她已經不省人事了,就在他以爲莫無邪已經死了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睛,惡狠狠地罵了他一句,再接着暈了過去。
那句話,他現在還記憶猶新……別在老孃的墳前哭,耽誤老孃投胎的路。
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是知道她會死麼?
白癡,膽小的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怎麼會用那樣兇狠的眼神瞪他,那明明很兇狠的眼神裡爲什麼埋藏着深深的絕望?
只是那短暫的一眼,讓他有了很多不解的事情,也就是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乏味的生活終於可以得到了解脫。
事情就像他想的一樣,莫無邪一直都很有趣,身上也有着一大堆的疑團。他從最開始對她的疑團感興趣到不安,她有太多他不瞭解的事情,他擔心自己一點都不瞭解真正的她。
膽小怯懦的白癡三小姐,和狂妄不羈的鬥
尊莫無邪,到底哪個纔是她?
“王爺,會不會就是因爲無邪受了重創,才無意中得到了鬥氣,她以前一直都是在裝傻,以保全自己。在知道自己的實力後就不再裝傻了,決定反擊。”流雲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莫無邪是雲霜的女兒,連庶女的地位都比她高,她在將軍府的日子就如同一個下人,她只有裝傻纔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就算是欺負她也不會想着要了她的性命。
“她以前是裝傻的,這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受重創不死就死萬幸,怎麼會突然擁有那麼強大的鬥氣?”郝邪轉身幽幽地看着流雲,脣角閃過一絲邪佞,“流雲,要不你讓我打一掌,興許明天你就成鬥尊了。”
“王爺,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我又不是莫無邪。”流雲一頭的冷汗,這給王爺打了一掌他恐怕立馬就死了,這是要他去陰曹地府變鬥尊啊/莫無邪她肯定是有別的因素存在,說不定真的是她命不該絕呢?
也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流雲的心裡比較相信這樣的話,也許莫無邪就是個禍害,所以她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死了。說她是禍害一點也不爲過,也不看看她把王爺都害成什麼樣了。一個風流倜儻的王爺變成了癡情種子,這誰能受得了!
“哈哈……”郝邪突然大笑了起來,“流雲,原來你也怕死啊。”
“流雲可以爲了保護王爺而死,但是絕不能這樣冤死啊。”爲了給莫無邪做實驗,他就那樣死了,真是太不值了。他唯一能想到的死法就是爲了保護王爺而戰死,雖然很多時候都是王爺自己動手,他都沒有什麼用武之地。
“我一直都覺得莫無邪就是神送給我的禮物。”郝邪看着火紅的天際,眸子也染上了霞光。
“王爺不是一直都想奪神權麼?奪了神權,王爺就是神了。”
“神真的能夠安排人的命運麼?”郝邪的眼中滿是迷茫,他追求神權不過是因爲神權是全世界最爲高貴的東西,有這樣的目標他纔不會覺得無聊。但是自古以來能夠得到神權的人只有三人,那些人的記載已經不祥,書上也沒有多少筆墨。
他們得到了神權之後就不在人世間出現了,所以大家都說得到神權可以成神,居住在天空,掌控着世界上的萬事萬物,同樣也把人的命運掌控在手中。
將世界掌控在手中,就是他想要的,他要的就是對這個世界的絕對掌控權,誰都不能忤逆他!
就在他明白高處不勝寒的時候,對神權就沒有了那麼強烈的渴望,越高的權利會讓人越加孤獨。百年之後只有他一個人獨自站在無人能及的高度去俯視衆生,連個相伴的人都沒有,這種權利又何嘗不是一種枷鎖?
把他的靈魂他的心牢牢的鎖死在了高高閃耀的角落,誰都不能觸及。
一個人死守着冰冷的權利又有什麼意思?那是種被衆人所期望的悲哀!
在他知道莫無邪是鬥尊的時候,他有想過她的天賦是超過他的,那麼他就可以和莫無邪一起奪得神權,他就不用獨孤千年。但是,現在看來,莫無邪並非天賦異稟,而只是因爲某種機緣得到的鬥氣,她以後的造化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能不能得到神權也成了不定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