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整個咸陽城陷入了全城封鎖之中……
街上一隊隊的身全鎧甲的將士,來去匆忙,惹的百姓,膽戰心驚,關起了門,就怕被牽連其中。
而就在這時,三皇子府被大隊人馬團團圍住,爲首的便是恭親王韓玉里!!
“貞兒,你帶人守住這裡,爲父,去臨安侯府!”
恭親王騎在馬背上,一隻長槍握在了手中,對韓貞吩咐道。
白浪與炎彬正巧路過,二人對視一眼暗道不好,便疾馳而去漤。
梅素婉在屋內走來走去,那廂梅泓澤敲了敲她的門,“素婉,今兒咸陽好像出事了,你不要出府。”
梅素婉拉開門,卻見他面色如常,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卻是點了頭,“嗯,你呢,出去玩?”
“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還是呆在府裡吧!”
說完,便又進了廂房。
梅素婉看着他的背影,心頭滑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卻在這時,屋內傳來聲音,梅素婉關了門便轉了身。
便見白浪炎彬出現在了屋內。
梅素婉瞬間在脣邊豎了根手指。
白浪無聲的說了幾句,梅素婉瞬間眯起了眼睛,這該死的梅泓澤,她要剁了他!
隨後同樣沒有出聲,對白浪吩咐了幾句。
白浪點頭,看了看炎彬,輕聲道,“主子的安全,我便交給你了。”
炎彬看不懂他與王妃的對話,卻還是對他點了頭。
白浪悄然離去。
只是同時帶走了鍾鵬與受了重傷的弘義!
卻在這時,府外傳來兵馬之聲。
梅素婉對炎彬道,“我們走……”
“素婉……”房門便在這時被猛的推了一下。
梅素婉回頭,眼裡閃過了一絲戾氣,炎彬道,“王妃,看來是走不掉了。”
梅素婉點頭,“你先走,沒有我的吩咐,不要出來!”
“王妃……”
“我不會有事,記住,跟緊了我!”
梅素婉這話,也是告訴他,她另有安排。
炎彬這才點了頭,看看眼她的肚子,道了句小心,便閃了出去。
梅素婉拉開門,便見梅泓澤露着笑,立在門口,身後站着的不是恭親王又是誰!
梅素婉並沒有理會梅泓澤一臉小人得志的臉孔,看着韓玉里道,“素婉在這裡,恭喜恭親王,旗開得勝!”
驀然發現,自己辦了一件極蠢的事情,那便是因爲自己着急,所以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
爲他做了嫁衣!!!
韓玉里臉上一本正經,眼底卻是一片平靜之色。
對梅素婉拱手一禮,“擎王妃,請隨本王走一趟吧,皇上在宮裡等着您呢!”
那邊梅泓澤挑了下眉頭,“王爺……”
“侯爺還是在府中別外出的好,不然,本王不能保證,能不能護住侯爺的安全,哪怕有四公主再多的功績在身,私通大燕之罪,也夠您喝上幾壺了!”
梅泓澤的臉色瞬間變的鐵青,“王爺,你並不是這樣說的……”
恭親王卻未再理他,只是看着梅素婉,“擎王妃,走吧……”
梅素婉點頭,“我跟你走便是。”
“素婉……不要跟他走……”
梅泓澤急忙拉住她,額頭現汗,這一刻,他是真的關心她,可惜,晚了!
當他做出出賣她的事時,他便沒有回頭之路了!
昨夜他未歸,是去尋了恭親王合作,這一點,他倒還算看的清楚明白,知道要去找誰,可惜,恭親王早已知道梅素婉的身份!
而這,便是剛剛白浪告訴她的!
梅素婉扭身回頭,看着他似笑非笑,“你,仍然那般無恥!記得昨夜你問我,我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這話,我原封不動的還於你。”
梅泓澤臉上的血色盡退,他只是想留住她,他爲她想好了退路,更是一條死路,他想,讓恭親王抓了她,他再出面求情,用假的換了她,從此便可以將她囚於自己的身邊了。
可是,他的腦袋太簡單,根本不知道,梅素婉之於恭親王,之於韓皇是一個多大的威脅!
卻聽梅素婉又道,“本是想在我離開後,給你一個無憂的生活,看來,我對你的期望還是過高了,自此,你便好自爲之吧!”
“不……素婉,我我只是不想離開你……”梅泓澤有些焦躁。
“呵呵,侯爺這情,似乎用錯了地方,別忘了,擎王妃雖不是你一母所生,卻也是你嫡親的妹妹,這般做法,當真是無恥至急……”
恭親王看着熱鬧說着風涼話。
梅素婉卻是笑了,“王爺有這般閒情,不如想想,要怎麼封住素婉的嘴來的實際一些!”
恭親王怔了臉色,對一旁侍衛打了個
tang手勢,兩人上前,便將梅泓澤架到了一旁。
梅素婉毫無畏懼之色,擡腿先一步向外走去。
——
韓皇宮
韓皇高坐於上,一臉肅穆之色,臉色卻是過於蒼白。
他久病在身,無異是在強撐。
“還真當你是澤兒那小子的老婆,以爲有你,可以好好的約束一下那小子,卻不想,你竟是大燕之人,還是晏寒天那小子的老婆?你還真是不一般!”
“多謝謝韓皇的誇獎!”
“但,卻是你害死了朕的兒子……”
“皇上,您這話說的,不覺得自己心底發涼嗎?那九殿下是生是死,你比誰都清楚,也不過是失了聯繫,你就認定他死了嗎?”
梅素婉並無一絲懼意,而那廂恭親王卻是眯了眼睛,卻未做聲。
韓皇的臉色,瞬間便如同便秘,“你大膽!”
梅素婉卻是笑了,左右看了看,尋了個椅子坐了下去,“我大膽不大膽,皇上心中不是有數嗎。再說,我死了無妨,九殿下、六殿下夫妻,都可以爲我陪葬,更不要說,還有我夫君,一定會剷平西韓,將您剝皮抽筋,呵呵……與其與我爲敵,不如與我合作如何?”
梅素婉撇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恭親王,卻是似笑非笑。
“你這個妖女,你膽敢咒詛朕,來人……”
“皇上可是想好了,要與我爲敵?”
“你……”
“我將九殿下還你,以此來談合作,如何?”
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韓皇幾個兒子當中,也當屬那身在大燕的九殿下最有迫力,也最有智謀了,而他更是韓皇最最屬意的皇位接.班人選。
“哼,朕有無數個兒子,你以爲區區一個九兒,便可以威脅到朕嗎?”
梅素婉只是笑着挑了挑脣,她伸出手,掰着手指頭,將他幾個兒子從頭到尾數了個明白,最後道,“皇上,您說您的九兒重要不重要?”
“皇上……”
卻在這時,恭親王起身大聲叫了一句。
此時,他才知道,爲何此女表情鎮定,更無懼意,原來她竟拿住了九皇子,玉山!
不行!
“恭親王……”
韓皇胸口起伏,看着韓玉里輕喚了一句。
可是他卻心下難平,這小小的女子,竟是將他的兒子們分析的如此之透徹!
“皇上,此女靈牙利齒,皇上不要被她騙了的好……再說九殿下向來鮮少出門,怎麼可能被她抓住?”
九皇子自幼體弱,九皇子府從來都是大門緊閉,別說她纔來幾日,即便是他們,也無從探知一二!
可,他不知道九皇子到底身在何處,那高高在上的皇上卻是清楚明白的狠啊!
緊緊的捏着拳頭,不想梅素婉卻開口,當即氣的他口吐鮮血。
“恭親王,要知道西韓那個早死的四公主可是在大燕活了幾十年,你覺得那久病的九皇子又身在何處?”
“你是說……”韓玉里臉色頓時大變。
那上首的韓皇,卻是一口血吐了出來,“你這個妖女……來人,給朕將她綁了……”
梅素婉任人在她的身上套上繩,卻看着韓玉里,“恭親王,你被韓皇耍了,真的。而且,我如實的告訴你,你夫人在我手上,若你現在還想與我合作,你便知道要如何行動了……”
“你……”
“你……”
韓皇與韓玉里,同時呼喝出聲。
而韓玉里卻是快速的來到梅素婉的身旁,將兩個侍衛打了出去,將她擒在自己的身後。
“恭親王……”
韓皇雙眼閃着寒光,“來人,將恭親王拿下!”
在他的地盤上,他哪裡會容他人放肆!
“皇上,臣無不臣之心,請您不要逼我……”
“沒有不臣之心?”
韓皇反問一句,並起身指向宮外,“沒有不臣之心,你又何必暗自動兵,圍住朕的皇宮?”
韓玉里一時啞言,隨後苦笑道,“皇上,有的時候,臣子謀返,卻必非自己的本意,而是爲了自保!”
“你是在怪朕?”
“皇上即知臣不會束手就擒,不如咱們自家的內憂,先緩緩,先一致對外如何?”
“你是覺得朕這大韓,沒有你韓玉里,便不成了嗎?”
“皇上……”
“哼!”韓皇冷冷一哼,卻突然道,“蕭將軍,將人統統給朕拿下!”
韓玉里的臉色,瞬間變的鐵青,扭頭去看梅素婉,“你……”
梅素婉卻是聳聳肩,“誰也不可能只在一顆樹上吊死的,你恭親王對我,不也是做了兩手準備嗎?”
“所以,你告訴貞兒,蕭將軍會助我,其實是種試探?”
“不不不,我沒
那麼大的能耐,請改變蕭老將軍對皇上的忠心……”
“可你這些日子也確實是與三皇子妃的極近,而就在昨晚,三皇子妃也確實是回了孃家……”
“三皇子妃回孃家看看父母不行嗎?”
韓玉里如生吞了一枚雞蛋,頓時噎在了那裡,“你與三皇子妃有着恩情,三皇子妃怎麼可能不回報與你?”
“哦?王爺如何知曉,三皇子妃欠了我一份恩?”
梅素婉的眼裡,閃着譏諷。
那廂蕭將軍大步走進來,拱手道,“皇上,恭親王府的餘黨全數拿下!”
韓皇點頭,“愛卿免禮。”
蕭將軍放下手,卻是看着韓玉里,剛剛的話,他聽的很清楚!
捏緊了拳頭,突然上前,便將韓玉里擒在了手中,“原來是你在芙兒的身體裡下了蠱?”
韓玉里頓時一驚,才反應來,自己中了梅素婉的計!
而這時,梅素婉抖落身上的繩索,拱手對着韓皇道,“素婉幫皇上清理了所有異黨,皇上是不是也該兌現對素婉的承諾?”
韓皇面色微覺,似笑非笑,“那擎王妃,當真會放人?”
梅素婉點頭,“在我離開之時,便是九殿下回歸之日!”
“朕如何信你?”
梅素婉聳肩,“在您的心裡,曾認爲九殿下已死,如今最壞的結果,不也就是你以爲的樣子嗎。又何必怕素婉從中使壞呢?”
韓皇哈哈大笑,“難怪晏寒天那小子視你如寶!”
卻是扭頭對着蕭老將軍道,“蕭颯聽旨,朕命你爲三軍大元帥,率兵萬萬,即日出徵,全力進攻大燕!”
“老臣領命!”
蕭颯蕭老將軍將韓玉里綁了往侍衛手中一扔,轉身離開。
“皇上,那素婉,可否離宮?”
韓皇一時無話,只是看着她,眼裡是一片讚賞之色,卻也帶着一絲懼意。
那日她進宮,解了自己的圍,卻也道出了她的身份!
韓皇震驚於她的膽量,更震驚於她分析着他身邊的每一個人!
他敬重長公主,可他也知道長公主與大公主的聯手有着不臣之心。
他想奪權,卻無從下手。
恭親王看似失勢卻暗藏勢力只等一擊而發!
可她卻跟他談起了條件,幫他肅清異黨,還他九兒,而她只要一個條件,西韓全力出兵攻打大燕!
對於一個小女子的大言不慘,他自是不信,她便要他安心等待,最慢一個月後也會出現結果,而他駑定,在他的地盤上,她是跑不掉的!
便點頭同意了她後面的計劃,這纔有了當日宴會上,他送去的聖旨!
引着各個貴話前往一探。
唉,韓皇長嘆一口氣,若她能成爲九兒的枕邊人,那西韓將來,必定勢不可擋!
可惜,九兒終是晚了一步。
不過好在那燕肅有眼無珠,逼着這樣智謀過人的她,劍走偏峰。
燕肅啊燕肅,雖說韓某的身子骨不如你硬朗,雖說韓某也有着私心,可,我已能看見,你大燕,將會四分五裂……
“走吧!”韓皇輕言一聲,看着梅素婉轉身離開,卻又道,“你與朕的合作到此爲止,他日戰場之上,朕,不會再念着你的這份人情!”
梅素婉沒有回頭,“這話也是素婉要說的,告辭!”
出了宮門,風軒三人現身,臉上均帶着詫異之色。
梅素婉伸手摸了摸肚子,笑了笑輕言道,“我們走吧!”
——
城門外,緋煙青衣眼睛紅紅的,看着她一臉的不捨,“主子,我們什麼時候會再相見?”
梅素婉拍拍她倆的肩膀,“見我幹嘛,是覺得屁股被打的輕了嗎?”
緋煙一臉迥然之色,扶在白浪的懷中,“主子好壞!”
梅素婉撇嘴,“得瑟!”轉而看着青衣,“你也老大不小了,別在讓他等了。”
青衣臉色微紅卻點頭道,“嗯,等這邊穩定了,我就回去。”
“嘿嘿,東來要是聽到這話,估計得樂瘋了……”
青衣回手給了她一巴掌,“少拿我開蒜,再得瑟,我就嫁給白浪做小,我隔應死你……”
“切,你說嫁就嫁啊,當我們白浪是收垃圾的啊,也就東來那男人眼瞎的對你芳心暗許吧!”
“你說誰是垃圾?哼哼,這個月的零花錢,我扣了!”
“啊,主子啊,你看看青衣……”
梅素婉掏了掏耳朵,卻對白浪道,“難爲你跟瘋子一起生活還這般正常!心裡強大!”
白浪目光閃閃,卻道,“跟主子學的!”
梅素婉撇嘴,這才拉了一把緋煙,“你的身份沒有暴露吧?”
緋煙去了臉上的嬉笑,看着梅素婉認真的回道,“主子請放
心,我也與恭親王妃一起暈到了……”
梅素婉點頭,“你們都小心些!我們走了!”
一大早,梅素婉也只好是匆匆的吩咐了白浪,讓他將恭親王妃拿了,至於計劃,也只能讓他自己想法了。
而最近,緋煙一直在給恭親王妃治理臉上的癬,所以進入恭親王府也容易,恭親王妃對她的防備也低,所以,在治臉的時候,緋煙下了一把藥,將屋子內的人全部迷暈,將恭親王妃交給白浪,她便重新暈了過去。
梅素婉上了馬車,對三人擺了擺手,落了簾子,以車悠悠的向着南唐的方向行去。
晏寒天,我來了!
——
晏寒天的桌上擺着幾副畫,那上面有一個女子,正不住的用手去戳她肚皮上鼓起一個個小包。
這畫,他幾乎天天看,看的他當真是忍不住,想要去西韓,想將她擁在懷中。
想她啊!
“王爺……”
可是就有那殺風景,進來打斷了他對妻子的思念。
老大不爽的收起畫,看着石仁,“什麼事?”
石仁嚥了口水,看來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啊,瞧着王爺收着桌上的東西,難道是什麼什麼圖?
畢竟離開王妃這麼久,王爺的需要……
目光輕輕的移向了晏寒天的雙手……
“砰”!
一隻令牌正正的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石仁,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啊,王爺!”石仁捂着腦袋,後退一步,他可不敢說他剛剛想了什麼!
忙道,“收到消息,西韓被王妃殺的差多不了,那西韓皇上已命蕭颯全力進攻邊關,勢不可擋啊!”
晏寒天長嘆一口氣,卻是擺了擺手。
石仁道,“王爺,您這是……”
“我什麼也不是!”
“屬下告退!”
瞧着晏寒天這心情似乎不好,石仁急忙退了出去,心道,早知道就不讓陌痕小子走了,唉!
晏寒天手指敲着桌面,西韓被他媳婦搞亂了,也搞乾淨了,兵力削了一大截,就算常山回去坐了江山,一時半會倒也緩不過來!
襄王在柳州自立,如今已收了柳州邊境不少的地盤,也算是漸漸的壯大了。
如今大燕將士用命奪了南唐南楚各三十餘城,可皇上卻將臨近東齊的三十座城,說送人就送人,在他的眼裡,可有將將士們放在心上?
那東齊聞風不動,定有着大招了!
媳婦她娘還沒有消息,難道與東齊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