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問問陌痕,若你與王爺掉水裡,你看他是救你還是救他家王爺……】
碧瑤腦子裡一直迴盪着梅素婉的問題,正巧看到陌痕落了單,上前一步抓過他的手腕拖着去了一旁,還道,“我有話問你。”
陌痕看着她,雙眼裡閃着疑惑,還帶了些許的小小期盼。
碧瑤想了又想,張口道,“如果我跟王爺,在不會水的情況下掉進了河裡,你救我還是救王爺?”
陌痕目光閃閃,毫不猶豫地張口回道,“救你!圍”
碧瑤的臉瞬間紅了一片,丫是轉身就跑,這一跑,心還跟着不住的撲騰起來。
陌痕有些莫名其妙,難道,又答錯了羿?
可是王妃不是說這麼回答百分百的討她的喜歡嗎,那她跑什麼呢?
撓了撓頭,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
今兒初一,本應該全京城百官入朝給皇上拜年,卻是因爲先是太后去世,後又皇后與太子離世,皇上又有病痛,這初一大拜年,燕皇年前便下旨給取消了。
所以,梅素婉小息一會之後,便與晏寒天去了高府。
以往高穎與高帆皆在,府裡還能熱鬧一些,可今年高帆在基地沒有回來,高穎拐着南煜逃跑了,高府裡便顯得冷清許多。
梅素婉與晏寒天的到來,讓沈茹的臉上,掛滿了笑。
這才拜了年,便將一個大大的紅包,塞到了晏寒天的懷中,直嚷嚷着,“哎喲,我都在想,這紅包,今年是不是快發不出去了……”
晏寒天也沒有客氣,直接揣了起來,“寒天謝謝外婆!”
沈茹臉上是豪爽的笑容,“這孩子跟外婆還這麼客氣!”
那邊三夫人上前一步,“王爺會不會打牌?”
“不太精通……”晏寒天回道。
沈茹急一聽忙招呼道,“不精沒關係,一學就會,老二媳婦,快快,你們不正是三缺一嗎,教教王爺,這局就成了……”
二夫人三夫人這就將晏寒天給推到了牌桌上。
那邊四夫人拿過一個箱子,只聽嘩啦一聲,滿桌子落上了青玉塊!
梅素婉抿嘴笑着,還不太精……這牌他晏寒天會打就怪了!
長久以來,高府中皆是一羣寡婦,爲給她們排解寂寞,梅素婉弄了副麻將出來,這便是幾位夫人平素裡,打發時間的東西。
晏寒天看着這四四方方的青玉塊子,立馬愣住了。
二夫人燕淑瓊抿嘴一笑,“王爺,這個與咱們平素裡打的小牌啊,差不多,來來,打一遍就會了……”
晏寒天挑眉看向梅素婉,不知爲何,他就是覺得這玩意一定跟他媳婦脫不了關係!
梅素婉抿嘴一笑,“王爺,您可別拘着,幾位舅母有的是錢,你可得多贏點,回頭給你閨女買零食吃!”
三夫人擺了擺手,“這丫頭,就是不贏錢,你家王爺還缺了你的吃食了……來來,王爺啊,這賭桌上可無父子親情,我們可不客氣了啊……”
晏寒天自是點頭,學着大家碼牌,抓牌出牌,見晏寒天與三位夫人玩了起來,梅素婉挽着沈茹便走出了大廳。
雖然天冷,可迴廊中卻極暖和。
“外婆,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老太君點頭了點頭,拉着梅素婉便坐到了長椅上,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便放到了她的手中,輕言,“昨兒個,我早起的時候,在牀下撿到的,當時,這帕子上還帶着溼意……”
“不是府中人的?”
梅素婉接過,細細看去,這絲帕上無任何飾物,料子又極爲精質,並不是普通婢女之物。
沈茹點頭,“不是,你知道的,咱們府裡,你的這幾位舅母也好,你四姐也罷,可沒一個女紅能拿得出來的,所以,咱們府中這些東西都是外面買來的,可是你看這……這針法,我總覺得有些許的熟悉,可我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沈茹指着這帕子的角邊皺着眉頭說道。
梅素婉更不善長這玩意,也看不明白,只是將帕子折起來,“外婆,這個我先拿着,回頭我着人查查,只是,外婆,你屋子裡進了人,你都沒有察覺嗎?”
沈茹嘆息一下,“沒有,此人武功定在我之上,所以,我一無所查。”
梅素婉抿緊了脣,燕京城中,竟然還出了這麼一位女俠?
可,好在她對沈茹無惡意,不然……
一陣後怕,梅素婉拉住沈茹,“外婆,府裡的戒備要加強了……”
沈茹點頭,“我知道,我已經安排下去了。”
“對於這事,幾位舅母怎麼說?”
“我並沒有告訴她們,這大過年的,沒得嚇着了她們……”
“回頭素婉給你調幾個人過來,雖說她沒有惡意,可,這般如入無人之地,還是不妥的!”
只是不知這帕子是人家
刻意爲之還是意外掉落的呢?
還帶着溼意?
掉落在牀下,那是不是說進來的人,坐在外婆的牀邊,她哭了……
什麼人會看着外婆哭泣?
看着這帕子,梅素婉的眉頭漸漸的收緊,莫名的心底有些不舒服起來。
將帕子擡起,湊近鼻子輕輕的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只是這味道極淡極淡的,不注意根本聞不出來!
“別亂聞!”
沈茹拍了她一巴掌。
梅素婉搖頭,“外婆,有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
“什麼事?”
“我孃的棺木……是空的!”
沈茹一驚,滿臉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梅素婉點頭,“是啊,我也不明白,爲什麼就空了?當日我可是親眼看着她落葬的……”
自那日,看到空空的棺木,梅素婉便一直讓人查着高伊萱的下落,可卻一直沒有消息!
如今沈茹的屋內出現一個女人,會是她嗎?
一個死了十年的女人,又回來了?
難道她也如晏正磊一般,成爲燕皇的一顆釘子?
可又說不通!
她即活着,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高家男丁皆死於燕肅之手?
沈茹的手輕輕的抖着,抓過梅素婉手裡的帕子,再去看那針腳,雙眼便漸漸的溼了起來,一把抓過梅素婉,“你跟我來……”
老太君抓着梅素婉回了自己的房間,將丫頭婆子打發出去,將門關上,便開始翻箱倒櫃,終於是翻出了一件年頭過久的衣服,扔到了牀上。
“婉兒,你來看看……”
沈茹將那帕子與衣服放在牀邊,指着那衣服的角邊,又指着那帕子,頓時,沈茹的手指便抖的不成樣子。
“是是是是萱兒……”
沈茹是激動的,那是她自己的孩子。
梅素婉的心也忽的跳了一下。
她這個外行,看着那細密的針腳,都看得出是一樣的,更不要說老太君了。
“我就說,這針腳,我爲何看着熟悉,原來是……原來是……”
沈茹說着說着便向牀下滑去,梅素婉急忙扶住她,“外婆,你快快平復一下心緒,不可太過激動……”
沈茹點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可卻難以撫平她那起伏不定的胸口。
“婉兒,你一定要找到她。”
高伊萱可是整個高府最最疼愛的女兒,當年她的死,讓全府的親人傷心不以,可隨之而來的卻是高府的滅頂之災!
梅素婉點頭,“外婆,素婉一定找到她……”
倒了杯水讓沈茹喝下,緩緩心緒,只是沈茹捏着那帕子,眼淚隨之滑下。
吸了吸鼻子,卻又笑了,“不哭!死的時候我都沒有哭,活着,我更不能哭,婉兒,你說是不是?”
梅素婉伸手摸去她腮邊的淚,直點頭,“嗯,她是我們的親人!”
過了許久,梅素婉才與沈茹出了屋子。
剛進了前廳,二夫人燕淑瓊身邊的丫頭小梅便捂嘴偷笑的迎了過來,“王妃可算是回來了……”
“怎麼了?”
“王爺快將老太君送的紅包輸光了……”
沈茹與梅素婉相視一笑,梅素婉便道,“王爺就算不會玩,總不至於輸的這麼慘吧!”
小梅道,“奴婢幾個看着王爺打牌都替王爺着急,唉……專門點炮不說,還專點大炮……”
因爲幾位夫人常玩,府裡的丫頭婆子沒事還會被抓來湊手,如今可都是高手呢!
沈茹的心情現在可是超級好的,推了推梅素婉,“還不快去看看……那可是十萬兩銀票呢!估計你幾位舅母的臉上都樂開花了……”
十萬兩?
梅素婉頓時腳底生風,這個敗家的!
“喲喲喲,王妃可是帶着殺氣過來的呢……”
三夫人正好對着門口,就見梅素婉殺氣騰騰的急步走來了。
二夫人扭頭,那笑的可是見牙不見眼,“婉兒啊,你不會是想將王爺趕下去吧……”
四夫人急忙接過話,“是啊是啊,婉兒王爺再寵着你,你也不可以將人家趕下牌桌啊,你若做了,舅母可跟你急!”
梅素婉算是看出來了,何着這三位可是逮到了面瓜了,不狠狠的下手纔怪。
梅素婉笑的一臉燦爛,就坐到了晏寒天的身邊,“三位舅母可是說笑了呢,婉兒是那麼沒眼界的人嗎,玩吧玩吧,不就是十萬兩銀子嗎……舅母們放心大膽的玩吧!”
只是話是這麼說,那手卻湊向了晏寒天的腰,捏住一處軟肉,剛要下手,就見晏寒天將牌給推倒了。
“這個……我這個是不是和了?!”
帶着一絲不確定,晏寒天小意的問了一下。
梅素婉的手就此停在他的腰間,看着那放倒的牌,嚥了咽口水。
三位夫人集體探頭向前,就聽四夫人道,“碰碰和,字一色……東南西北帶發財……”
三夫人是個急性子,直接道,“大四喜青發對……一百六十八番……”
二夫人直接坐了回去,看了看贏的銀票,貌似這一把,就都沒了?
“我和了嗎?”
晏寒天又問了一句。
梅素婉瞬間摟住了他的脖子,特麼的打了這麼多年的麻將,還從來沒胡過這麼一把牌,如今這臭棋蔞子,上來就和了,真是傷心啊傷心!
不過卻是“吧唧”親在了他的臉上,“天哥這牌和的好帥!”
轉頭看着三位夫人,直接伸手,笑的更是一臉的得瑟,“和了和了……嘿嘿……拿錢拿錢,三位舅母可不要玩耍賴啊……”
三夫人冷哼一聲,“運氣罷了!”
可話是這麼說,往外拿錢的滋味可不好受!
算算一百六十八番,她贏的還不夠這一把輸的呢!
梅素婉一面收銀票一面數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根本沒機會看晏寒天又抓了一手什麼牌,卻聽晏寒天道,“這樣,是不是也算和?”
輕輕將牌放倒,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除了一對發財,全部串成了串!
天和!
一百六十八番!
三夫人嚥了口水,“王爺,您沒出千吧?”
這往外拿錢和往裡揣錢,那可是南北極兩端,絕對的不爽,所以這話說的也是酸溜溜的。
晏寒天搖頭,“我沒有出千……”我只是碼牌的時候做了一點點的手腳而以……
大家繼續碼牌,晏寒天卻是又連着胡了兩把,三夫人額角現汗,胸口起伏不平,梅素婉自晏寒天第三次胡牌後,便沒在說話。
這會碼好了牌,梅素婉忽的拿腳踢了踢他。
晏寒天輕咳一聲,打了色子,隨後起牌,三位夫人集體看他。
晏寒天摸摸鼻子,打出了一張二萬。
下家就是二夫人,看着晏寒天那牌,手都抖了起來,直接放倒,“我我我和了!”
三夫人長出一口氣,還好還好,莊家點炮,與她無關!
終於不用往外拿錢了!
與四夫人相視一眼,齊齊嚥下口水。
二夫人道,“這算是地和吧?”
晏寒天便數了銀子,隨後接着打牌,這一次又是晏寒天和,卻只是一個小屁和!
隨之晏寒天又給三夫人點了個地和,緊接着又是一把小屁胡後,又給四夫人點了個地和,如此下來,三位夫人便心下產生了懷疑,四夫人一邊碼牌一邊道,“王爺,您當真第一次打麻將?”
晏寒天點頭,“第一次!”
三夫人說,“那您也不會出千?”
晏寒天搖頭,“不會!”
二夫人嘆口氣,“就是因爲不會,那運氣才足呢,嘖嘖,自打婉兒進來,我這都輸多少了……”
梅素婉輕輕一咳,“哦哦,二舅母這是嫌我進來壓了您的點氣嗎?好吧我去陪着外婆……”
“我可沒這麼說,婉兒啊,你可不能這麼想……”
梅素婉嘿嘿一笑,她算是看出來了,她家那男人猴精猴精,都不用教碼牌的本領便自學成功了。
臨走給他一個眼神:差不多就行啦!大過年的,不用多贏,一個舅母贏個十萬八萬的可以了!
晏寒天回她一眼:放心,爲夫曉得!
這夫妻倆眉來眼去的,三夫人撇撇嘴,“少在我們幾個半老的婆子面前打情罵悄啊,沒得讓我們堵心!”
梅素婉嘿嘿笑着,便去老夫人身邊坐下了。
沈茹雖沒有去觀戰,可那牌桌上的動靜卻沒逃得了她的耳朵。
沒辦法啊,王爺的幾手牌和的太帥了,丫頭婆子哪個不在念道。
笑言,“何着,那三個沒出息的,輸的挺慘啊?”
梅素婉扒了桔子遞給老太君,“運氣運氣,全靠運氣!”
老太君伸手點了她的頭一下,“所謂當局者密,我瞧着啊,你家那王爺可不是一般的,先前輸,那一個是沒通竅,一個是試路子呢,這通竅了之後,可就了不得了……”
梅素婉哈哈一陣笑,“過年嘛,反正三位舅母也要給我們紅包的,嘿嘿……”
“呸!那能一樣嗎?平時你別說十萬八萬兩,她送你眼都不帶眨一下的,可這是打牌喲,別說輸幾萬,就是一兩銀子,那也跟要她們的命一樣……”
“哈哈哈……”
梅素婉大笑,卻明白牌桌上輸錢的滋味,不過,看着三位根
本沒拿晏寒天當外人,說話直白,心底卻是樂的。
這轉眼就到了吃飯的時候了,那牌桌也便散了。
三位舅母唉聲嘆氣的彼此看着,突然就笑了。
轉頭看着晏寒天,由三夫人開了口,“哎呀,這是學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啊!王爺,我們纔算是反應過來!”
不然,怎麼就這麼巧合,每人被他贏了八萬兩過去!
晏寒天嘴角一挑,只道,“多謝舅母給的大紅包,多謝多謝……”
梅素婉倏的跑了過來,“贏了多少?”
“你這個沒良心的……”
二夫人笑罵了一句,又道,“我說怎麼來的時候殺氣騰騰,坐下就蔫了,何着你是看的明白又清楚啊……來來,告訴我們,王爺是怎麼做弊的?”
“哎呀二舅母,我們家王爺可是正經人,怎麼會做弊,沒得事……”
燕淑瓊冷哼一聲,“總有一天我們會知道的,小丫頭,還真是出嫁便從夫了……”
看着一家子其樂融融,沈茹也高興!
招手叫大家過來吃飯。
雖說晏寒天這姑爺是大燕一字並肩王,可看着他對梅素婉的寵,高家人也都心下歡喜。
酒過三巡,大夫人便嘆了口氣,“也不知穎兒跟煜兒這個年怎麼過?這丫頭,到底去哪了呢,送個信回來,連個地址也不寫。”
“哈哈,大舅母,四姐可是被你嚇到了,不跑纔怪,不過,你放心吧,四姐這個年過的不會差……”
二夫人便跟着道,“婉兒,你把你大姐弄哪去了?”
“咳!”梅素婉輕咳一下,“二舅母放心吧,大姐有她想要做的事……”
老太君眯了眯眼睛,“看來,四丫頭是去找大丫頭了,哎喲,一個個的大了,做事啊,都把咱們給蒙在了鼓了!好吧,好吧,咱們就別管了……天兒,老婆子跟你喝一杯……”
都知道晏寒天的胃不好,所以,高家今兒備的酒都是米酒。
(米酒養胃養顏,各位美妞可以試試!度數也不高,極好喝的!)
這邊闔家歡樂,熱熱鬧鬧,可皇宮裡,燕肅正艱難的忍受着那讓他越發難忍的腹疼與對罌粟的渴求。
看着那罌粟丸子,燕肅兩眼放光。
吳太醫是太醫院裡,唯一能讓燕肅相信的老太醫,此時跪在他的牀邊,直道,“皇上,一定要忍住,忍住……”
燕肅覺得此時身上似乎有無數的螞蟻在嘶咬着他一般,那滋味讓他想拿頭撞牆。
好在提前讓小豎子將他綁了起來。
之所以今年取消了百官的朝拜,自是有他的打算!
這可以止他腹疼的藥丸,他越來越依賴着了。
如今一天當中不服用這東西的時間太短了,更不要說,那藥丸在漸漸的減少,他更知道,當有一天,他全然依賴着它的時候,他的江山也就要拱手讓人了!
不,他的江山他絕對不會給他!
所以,他絕對不能被這罌粟丸子控制。
“啊--”燕肅低低的吼着,如困獸一般。
“皇上,您堅持住,只要堅持過了第一次,這後面的就不難了!”吳太醫滿臉冷汗。
“拿走,給朕毀了它,毀了它……”
燕肅沙啞着嗓子,雙目如血染一般赤紅一片。
“這……這……”小豎子將藥盒子抱在懷中,看着燕肅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疼的直流淚。
“吳太醫,要不要不給皇上服一顆,就一顆……”
“唉,公公啊,如果第一次斷不下去,那就再也斷不了了……”吳太醫搖頭。
他這脖子上的腦袋隨時有可能就丟了,所以即是如此,他也是豁出去了,指定不許燕皇再服的。
看小豎子猶豫不絕,狠狠心,將那盒子搶過來,直接扔到了一旁的火盆之中。
“啊--”
燕肅像是要吃了他一般,看着火盆裡升起的火苗,似乎有種絕望的感覺。
“吳用,你找死……”
雖說他嚷嚷着毀了,可心底卻是極爲矛盾的,此時看着那騰起的火苗,他當真是生了殺人的念頭!
吳太醫跪下,砰砰砰一陣磕頭,“皇上,老臣就是死,也不能再讓您用這個了,再用下去,不說孟夏能否拿到草藥,就是拿到了,卻也沒有用了……皇上,您是大燕的皇上,您一生英明,從沒有屈服過誰,難道,一個小小的罌粟丸子,就難倒您了嗎?皇上,皇上,你一定要堅持住……”
燕肅眼中的光芒漸漸的凝聚,是,他是燕肅,大燕的皇上,他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小的藥丸控制住,絕不可以!
“啊--”也不知是他疼的還是惱的,這一聲嘶吼之後,似乎好了許多,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雙眼緊緊的盯着某一處看着,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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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王府
燕涵奕心情大好,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怎麼會不樂!
舞娘是從妙舞天下請來的,不得不說,不管是人還是舞,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看着那騎着一根管子,穿着火紅小皮衣的舞娘,他心下越發的癢癢!
摟着侍妾的手,也越發的不老實起來。
而此時他懷中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梅素婷的那個婢女秋桐。
雖說這半年她活的小心意意,卻沒有再捱打。
這奕王有些讓人不齒的癖好,可說實話,只要迎合着,她的日子,其實過的還不錯!
若是能爲奕王生下一兒半女,她的地位也就保住了。
要知道,那西韓能裝的女人一死,這府裡的侍妾,倒是更舒坦了。
這會伏在燕涵奕的懷中,大着膽子任他的大掌放肆起來。
“好!”
就見那舞娘正以一個大的動作,倒掛在管子最上端,雙腿逞一字馬,那白皙的大長腿,讓男人忍不住的嚥着口水,而那火紅的包臀小皮裙裡還是一個火紅的小褲褲,讓男人雙眼頓時冒起了狼光!
那她卻突然下落,即將碰到地面,又是一個大璇轉,穩穩的站了起來,與此,那曲子也結束了!
那舞娘福身一禮,便退到了一旁,接着曲子一換,又換了其它的舞娘上來……
就在這時,袁峰匆匆的走了進來,對燕涵奕耳語了幾句。
燕涵奕臉色一變,只道,“當真?”
袁峰點頭,“千真萬確!”
燕涵奕的手倏的狠狠一捏,秋桐的臉瞬間蒼白一片,只覺得這身上的肉就要被他捏碎了!冷汗唰的流了下來,忍不住的牙齒直打戰,卻沒有叫出聲。
燕涵奕捏過之後便放開了她,低頭看着她便眯了眯眼睛,“秋桐,你倒是個長眼界的……”
秋桐忍着那要炸掉的感覺,跪在他的腳下,“奴婢不敢……”
燕涵奕捏起了她的下巴,卻道,“給爺,將他殺了。”
那袁峰自是明白王爺說的是誰,應下轉身便走。
而秋桐已嚇的身子發抖,卻不想,燕涵奕竟是一把將她拉到了椅子上,就勁撕掉了她的衣服,隨之吼了一聲“滾”,大廳裡的奴才們皆向外跑去。
而燕涵奕毫無憐恥的就此將秋桐給辦了。
“王爺,素婉好愛你,素婉好愛好愛你……”
就在那舞娘撩簾出去的時候,卻聽到那秋桐嚶嚶低呤。
舞娘眉頭微鎖,似乎是被什麼絆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便聽燕涵奕道,“你這個賤人,說本王與那癱子誰強,那癱子怎麼可能滿足你這小賤貨的……”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笨……”
門外的奴才扯了舞娘一把,舞娘起身不好意思的對他道了謝。
“還不快走?再愣下去,小心你的小命……”
舞娘點頭,轉身就跑了。可心下卻感覺噁心至極!沒想到,這奕王當真是變.態,竟然戀着自家主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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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寒天與梅素婉回到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卻見石仁匆匆走進來,臉色難看的道,“王爺,吳太醫被殺,死在回府的路上。”
“嗯?”
晏寒天雙眼閃了閃,“查出是什麼人所謂?”
“手法老練,一劍封喉,是個殺手都可以做出來。”也就是說沒有方向去尋!
梅素婉挑起眉頭,她與晏寒天已經得知,皇上取消朝拜,其實是在宮中戒毒,他想借這幾日的時間,將服食罌粟丸子的毒隱給戒了。
便道,“皇上在戒毒,那你們想想,有誰不想他戒了那毒隱……”
陌痕木納的回道,“奕王!”
不錯,那毒丸子是奕王借太醫院院着張太醫送上的,只說是止痛的良藥。
最初服食,燕皇也確實覺得是真,可三日便明白,這藥不對勁了。
只是可惜,他當初並沒有下定狠心去戒,鬧到依賴着它的地步,纔想真的戒掉!
“素素,我進宮一趟……”
“你瘋了,你此時進宮,就算是你沒其它想法,卻也會讓燕皇多心的……”
“不會,我有要事要進宮面聖……”
“他不會見你……”
晏寒天抿緊了脣,是了,他不會見的!
碧瑤臉色極其難堪的走了進來,看着梅素婉欲言又止,“主子……”
“怎麼了?”梅素婉問道。
碧瑤咬牙切齒的道,“那奕王個王八蛋,竟然,竟然……”
“竟然如何?”晏寒天問了一句。
碧瑤憋的臉色通紅,上前對梅素婉耳語,“那王八蛋竟然叫他府中的侍妾,在牀上的時候自稱主子您的閨名……”
梅素婉當即黑了臉,
卻聽“砰”的一聲,竟是晏寒天一拳頭將一旁的桌子給砸了個粉碎!
晏寒天是誰,只要他想聽,碧瑤的輕言,自是未能逃開他的耳朵
隨後連人帶椅子直接消失在屋內!
梅素婉一怔,便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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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晚上,奕王府是燈火通明。
燕涵奕剛剛舒服完事,又聽到袁峰的回報,心下正爽,愜意的躺在牀上擺弄着手裡的一尊琉璃馬,還在幻想着他蹬上大位的那一刻,卻忽然被出現在屋內的男人嚇的坐了起來。
此人長的極英俊,一身黑衣罩在挺撥的身軀之上。
可是此人氣勢卻也是極爲兇惡,燕涵奕又不是傻子,只人家一招憑空出現,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張嘴大喊:“來……”人……
那“人”字都沒有喊出來,便被來人一招制住,更是點住了穴道。
燕涵奕的臉瞬間蒼白無色,只覺得眼前一花,他已從牀上跌到了地上!
來人什麼都沒有說,騎在他的身上,對着他的臉,不,應該是對着他的嘴,便左右開弓。
一頓大嘴巴抽下去,燕涵奕便滿嘴冒起了血沫子。
可他根本不知道此人是誰,哪裡得罪了他!
突然這感覺就讓他想到,半年前,那莫名被揍的幾次!
“唔唔……”
難道又是梅素婉那個賤人?
可惜,身上的男人,根本沒有理會他,只是不住的揮着拳頭,用最爲原始的方法,將他狠揍了一頓。
就在這時,屋子裡又跳進一道身影,那身影一刻未停留,擡起一腳,直接踹在了燕涵奕的褲襠上!
丫的,讓你再yy我!
燕涵奕連叫都沒有叫一聲,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梅素婉便大搖大擺的伸手挽上那男人的胳膊,嬌柔的道了句,“謝謝大俠仗義出手!”
隨後笑的一臉得瑟。
自然不用再說,這男人就是晏寒天了!
看着地上挺屍的燕涵奕,晏寒天真想將他大卸八塊。
擡腳將他踢着送到牀上,看了看梅素婉,“你怎麼來了?”
梅素婉肩膀一聳,“我覺得你可能下不去腳……”
晏寒天嚥了口水,雖說氣憤,可這一腳還真不是他能做出來的。
瞬間夾緊了雙腿,“你也不把臉弄弄……”
梅素婉咧嘴一笑,“沒時間啊,誰讓某人跑的太快……”
隨後目光一掃,打了聲口哨,燕涵奕這小子還真是有錢!
不知是不是先前太高興,那牆壁上的暗格都沒有關,裡面全是珠寶。
唔,不拿走,都對不起他!
毫不客氣的全數打包,往肩上一背,對晏寒天道,“走吧,姐今兒請你吃大餐……”
晏寒天伸手接過那一大包,這種體力活,還是男人做吧,看着她的笑臉,跟着道,“尊命!”
然後這夫妻就這麼走了,走的無人察覺!
直到天矇矇亮,各處送來緊急情報,那袁峰才發現了燕涵奕的臉都變了形了,若不是他還穿着燕涵奕的衣服,袁峰估計都認不出他,卻也是嚇的忙找了大夫入府。
看着那被揍的慘不忍睹的臉,那大夫默默的給包的只餘下了兩隻眼睛。
至少看着不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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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素婉看着晏寒天,夫妻倆臉上皆是一片嚴肅之色。
燕肅他到底有多少兵力,竟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兩處邊關放上了百萬大軍,勢如破竹,直取南唐南楚的皇城!
好個燕肅,即便被罌粟所控制,可他的野心,卻似乎被放了出去!
而南楚才換了新皇,根基本就不穩,那南唐又鬧着換太子搞內訌,再加上一個大年三十最爲放鬆的時候,燕肅,他當真是好算計!
“他這是瘋了!”
晏寒天喃喃地說道。
梅素婉嘆息着,“爲了他的野心,他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
晏寒天閉了閉眼睛,“他敢這般出手,看來,對於南唐與南楚,他這是勢在必得了!”
這大年初二的早上,晏寒天食不下咽,卻是去了軍營。
碧瑤道,“主子,你說皇上會贏嗎?”
“東齊與西韓也不是傻子,如果南唐南楚一滅,東齊與西韓那兩個小國,還是問題嗎?他們就是想聯手都難了!”
東齊臨海,若是大燕拿下南楚,只揮揮手臂,東齊便成了大燕口中的肉。
而西韓身後是茫茫大山,南唐被滅,西韓將來的結局也會與東齊一樣!
除非逃入深山,可那仍是一條不歸的死路!
“那主子是說,東齊與西韓會發兵大燕?”
“如果不想死的太難堪,或者做好了將國家拱手讓人的準備,自是可以
不用打的。”
可惜,哪個當君主的也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只是,東齊……
梅素婉嘆了一口氣,她總覺得東齊別看國小,可想打下來,一定不會容易的……
——
這一天,晏寒天沒有回府,捎信回來,要加緊訓兵,讓梅素婉早些睡。
而梅素婉也沒有閒着,寫了很多的東西,向四周發了出去。
這一夜,梅素婉睡的極不安穩。
她了眉頭緊皺,惡夢連連。
而此時,就在她的牀邊,坐了一個纖瘦的女子,此女子臉上帶着黑紗,她輕輕的輕輕的抹去梅素婉額角的汗水。
她的眼裡,一片溫暖的笑意,那黑色的面紗之下,是一張極美的嬌顏,若是梅素婉看到這張臉,估計也會愣住吧!
睡夢中的梅素婉漸漸的平復下來,漸漸沉入了睡夢之中。
那纖瘦的身影,輕輕的拿過她的手腕,把過脈之後,她面紗下的笑容更深了,她張嘴無聲的說了幾個字,隨後離開了這屋子。
那沉睡中的梅素婉,卻忽的睜開了雙眼,沉着冷靜的追出屋子,便躍到了屋頂上。
只是,漆黑的夜,卻無一絲身影可尋!
梅素婉眉頭狠狠的皺起,回到房內,那一絲淡淡的餘香,讓她的心跟着跳了一下。
這香氣與沈茹那方絲帕是一個味道!
在屋內來回踱步想不通,高伊萱到底是怎麼離開那棺木的?
卻在這時,門打開,晏寒天走了進來。
“天哥……”
梅素婉伏進了他的懷中。
晏寒天道,“我跟丟了!”
梅素婉吃驚地看他,能讓晏寒天跟丟的,這說明什麼?
“她的輕功極爲了得。”晏寒天低低的說道。
前個兒從高府回來,梅素婉便將高伊萱可能還活着的消息與他講了一遍,夫妻倆便做下決定,想誘她上門!
若說那真的是高伊萱,她能在沈茹的牀邊哭泣,對於梅素婉這個她親生的女兒,她不可能不想看不想摸的,於是,便有了晏寒天住在軍中,不回來的消息。
沒有想到,她真的來了,只是可惜,她與他都沒有追到!
“她以前不會武功的,怎麼十年間,便這般了得了嗎?”梅素婉心下帶着疑問,“再說習武不是要從小學起嗎?怎麼這十年,高伊萱便成了武林高手了?”
晏寒天搖頭,“只修習輕功,也有多種,不一定要有強大的內力……”
“看來,要加緊排查了……天哥,死了十年的人再次出現一個,我已不確定這中間是不是還有什麼其它的陰謀了……”
晏寒天:“我已安排下去了……天色還早,我陪你再睡會……”
隨後夫妻倆相擁着倒在了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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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起早,整個京城都帶着一股子壓抑的氣氛。
聽說新任太師張滿之與六部尚書還有幾大親王皆入了宮,可惜,卻被燕皇給趕了出來。
卻不想,他們從皇宮離開便集體來了這擎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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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寒天以身體不適爲由,沒放任何一人進來!
如此又過了三日,便到了初六,這個百官該上朝的日子了!
只是今兒上朝,擎王請假,就連奕王也請了病假!
早朝之上,燕肅如變了一個人一般,雙目深陷,身子骨更是奇瘦無比!
“朕,今日向衆愛卿宣佈一件事,那便是,大年三十,朕向南唐南楚這兩個從來沒有安分的小國進攻了。如今我軍勢不可擋,幾天的時候,已攻下南唐南楚二十座城池。衆愛卿還有什麼要說的!”
事以至此,誰還敢說個屁啊!
百官齊跪,“吾皇英明!”
燕肅嘴角高高的挑着,隨之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又道,“只待朕拿下南唐南楚,東齊,西韓便不足爲慮了,我大燕一統五國之貌,馬上便可成形……呵呵……”
隨之擺擺手,“退朝吧……”
燕肅接二連三的打着吹欠,着實讓一旁的小豎子但心不以啊!
燕肅步下龍椅,卻是快速的轉到偏殿之內,將門一關,便從小豎子手中拿了兩粒藥丸扔到了嘴裡。
“皇上……”
小豎子輕輕的喚了一聲。
燕肅靠在躺椅中,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舒服極了!
聽着小豎子的呼聲,他只是擺了擺手,感受着罌粟丸子帶給他的舒爽感覺!
如今,他已不知道他的腹部還疼不疼了,完完全全被這小小的藥丸子控制着。
自打吳太醫被殺,他的戒毒計劃便夭折了!
卻沒有想到,再次撿起這藥丸子,那個癮頭,竟比先前還要大!
至少,先前他服食一粒可以頂上一個時辰,可現
在,一次服兩粒,卻也不過多半個時辰而以!
他知道,如此下去,他早晚會被燕涵奕控制……
待那舒爽的感覺過去,一陣空虛襲來,燕肅兩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好半餉纔回過神來,看着小豎子他張了張嘴道,“叫戰鷹過來見朕!”
小豎子點頭,之後滿臉悲慼之色,“皇上,剛剛得到消息,七皇子病重,八皇子薨世了……”
“你說什麼?”
燕肅倏的站了起來,身子卻是晃了又晃。
“就在剛剛下朝的時候,後宮傳來二位皇子的消息……”
“怎麼會是這樣?快,去後宮……噗!”燕肅突覺心間血氣翻涌,竟是一個沒忍住,吐了鮮血出來。
小豎子嚇的急忙上前扶住他,“皇上,您要保重龍體……”
燕肅擺擺手,卻是大步離開。
然而卻也就在傍晚,七皇子也沒能逃開死亡的命運。
這個大年初六,大燕的七皇子與八皇子相繼薨世。
燕肅命大理寺撤查。
看着被他壓下的奏摺,燕肅雙眼赤紅,先前皇家別苑的大火,莫廖已將查清的摺子遞了上來,只是被他壓下,他想要一種制衡,所以,他還不能讓燕涵奕死,可卻沒有想到,他的兒子已經等不得想要他死了!
此時的奕王府,腫成豬頭一樣的燕涵奕即便是聽到這樣的消息,卻仍沒有高興起來。
連日來,下體的毫無感覺,都預示着一個結局,可他不相信!
他腫脹的臉上佈滿了陰鬱,看着他筆下的畫相,他恨不得將這個男人抽筋扒皮再下油鍋!
“查出來了嗎?”
冷聲問着袁峰。
袁峰搖頭,“回王爺,這燕京城中,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
“嘩啦!”
燕涵奕將桌上的東西全數打到了地上,緊緊的捏着雙拳,可惡!
“混蛋!難不成他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
看着那張過於英俊的臉,燕涵奕抓起畫相,嘩嘩嘩的撕了個粉碎。
袁峰一聲沒敢吱,就怕王爺的怒氣牽到了自己的身上!
“給本王查,就是掘地三尺,本王也要將他挖出來!”
在燕涵奕的怒吼聲中,袁峰退了下去。
燕涵奕喘着粗氣,目光一掃,看到一旁一個清俊的小丫頭,一把就給抓了過來,往桌上一撕,大掌直接撕下那丫頭的衣服。
那丫頭嚇的目露驚恐,可惜,燕涵奕怎麼折騰也不得成事,大掌瞬間掐在了那丫頭的脖子上,這是他的醜,不能外傳,一用力,那丫頭眼一翻,便一命嗚呼了!
着人將這屍體扔了出去,可他心頭的鬱氣卻越來越盛。
他本就是一個喜好女色之人,如今多日得不到舒解,讓他的情緒更爲暴躁。
奕王府裡的奴才們都開始小心意意的候着。
連着多日,府中的女人們莫名死去的已經有十幾來個了,這其中,包括二個侍妾,三個通房。
——
是夜,奕王府的秘室之中,燕涵奕一口氣喝下那一碗黑呼呼的藥汁,看着眼前的大夫,陰寒的道,“你確定,這劑藥一定可行?”
“王爺,您傷的是根啊,那一腳力道極大,草民之見,您應該緩個半年左右纔可,可如今這般急切,草民不敢保證啊……”
“不敢保證?信不信本王可以殺了你……”
燕涵奕眯着雙眼,已經掐住那大夫的脖子。
那大夫已經嚇的面無血色。
燕涵奕卻是將他一甩,對外面的袁峰道,“給本王弄個女人過來……”
他不能再用府中的女人了,所以便命袁峰去外面買。
此時袁峰將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送到了秘室之內。
初一那天晚上,被打的太狠,燕涵奕這臉一直都是青腫的,那女子進來便是一怔,隨後向一條無尾熊一般纏上了上來。
“爺,讓奴家好好陪你……”
燕涵奕眯着雙眼任她摸來摸去,只道,“你若能讓爺舒坦了,爺保你這輩子榮華富貴!”
那女子一聽立馬使出渾身的解術!
可惜,不管女子如何,燕涵奕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明明滿頭大汗,急不可耐,可燕涵奕就是不行!
一氣之下,燕涵奕一掌便將這女人給拍死了,走出來,看着那大夫,二話不說提劍了結!
於是在燕京城裡,又傳出了些流言,說妖物橫生,燕皇惹了天.怒,宮裡死人,民間也在死人,不是女人就是大夫,這是天要滅了大燕!
聽着碧瑤的訴說,梅素婉挑了挑脣,卻沒理會這茬,只道,“讓東來查的,可有眉目?”
碧瑤搖頭,“如大海撈針,雖然咱們的根基也算是穩妥,可若此人真的想躲起來,或者換個身份的話,不會
容易查的!”
梅素婉也知道,她丟了帕子,那她自然會多加小心。
如今已經初十了,西韓忍不住,已開始往邊關屯兵,可東齊仍安安靜靜的……
這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壓抑的讓人極度不安!
“碧瑤,我只是在想,當年是她假死,還是有人與她裡應外合?”
碧瑤抿着脣,“當年咱們都小,現在想想,夫人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卻已分不出來了……”
梅素婉點頭,哪怕她真實的感覺到高伊萱對素婉的愛,可,就如碧瑤所說,那個時候,她們都小……
看來,只有親自問上一問才能探知一二了。
“王妃,梅老爺求見?”
文伯進來,對梅素婉說道。
父親?
他怎麼會來?
“請進來吧!”
隨後由碧瑤扶着,去了前廳。
“見過擎王妃。”
梅如海起身,對梅素婉拱手行禮。
“父親不必如此客氣,這裡亦沒有外人,坐吧。”
梅如海坐下,一旁的丫頭送上茶後便退了下去。
在擎王府裡,沒得主子吩咐,這些外圍的丫頭奴才,不可以隨意進入。
“父親,你的臉色不好,怎麼了?”
看着梅如海那過於蒼白的臉色,梅素婉張口問道。
梅如海眉頭不展,放下茶杯,隨後從懷裡拿出一枚髮簪,“你看看這個……”
碧瑤接過來,放到了梅素婉的手中。
梅素婉瞧着這髮簪,看着這過氣的樣子,心,忽的一跳,倏的起了身,“這簪,你從哪裡找到的?”
她極爲肯定,這是高伊萱的簪,腦子裡有着極深刻的印象,這簪,高伊萱可是從未離過身的!
就是下葬,她的頭上也戴着的。
梅如海閉了閉眼睛,“素婉,這簪出現在爲父的枕旁,如今滿京城都是在謠傳妖物橫空出現,可是……”
“可是我母親卻已死了十年了!”
梅如海點頭,“所以,爲父纔來找你,你,你……”
“你是想說……”梅素婉臉色微僵更是極難看,“這是我所爲?”
梅如海長嘆一口氣,“素婉,爲父有爲父不得以的苦衷……可是爲父從沒有想過,你母親會因此喪命……”
聽着梅如海的話,梅素婉捏着這髮簪的手,不住的抖着。
心更是有些疼,以爲這半年來,梅如海至少知道她是他的女兒要親近的,卻不想,他對自己,竟有着這般重的猜疑!!
冷笑道,“我寧可自己去查,也從未逼問過你,當年爲何要將矛頭指向外祖一家,可不想,如今你卻懷疑到了我的頭上!”
梅素婉氣的胸口起伏不平,還真是她的好爹啊。
“這不得不讓爲父來懷疑你,素婉,你母親的東西,最後是你經手的……”
“你也好意思說,是我經手的?也不想想,做爲丈夫的你,在嫡妻死亡的時候,你又身在何處?”
梅如海一噎,底氣瞬間不足。
“我沒有找你算賬,你到先發制人,來問起我的不是!梅如海,你悶心自問,當日梅素蕊兄妹三人蹬堂入府,欺負我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跌入池塘昏迷不醒,你都可以狠心將我送走,六年來不聞不問,你可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五年前接我回府,奕王逃婚,你又在做何?在你的眼裡,我又是什麼?”
面對梅素婉的逼問,梅如海眼裡露出一絲苦澀,“素婉,當年若非無視於你的存在,你覺得你還能活到如今嗎?再說,半年前你對你大哥做了什麼,真以爲爲父不知道嗎?”
梅素婉一愣,忽的笑了,“你知道了又如何?”
“你……那是你親兄長……”
“我呸!你有見過親兄長想侮辱親妹的嗎?別爲你的懦弱找着藉口!一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保護不了的男人,你覺得他也能稱爲男人嗎?”
沒等梅如海說什麼,梅素婉又道,“就算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爲了我,那麼也是你咎由自取!即衷情於韓惠珍,爲何又要去惹我母親?更不惜一切,做下陷井,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在我的面前,質問於我嗎?”
梅素婉的話,毫不留情,讓梅如海睜大了眼睛,心虛的跳着,根本沒有想到,梅素婉會知道那件事!
“我本不想揭起這些被你們掩藏的骯髒!是你自己提起來,那好,你告訴我,當年,皇上是如何說服於你,讓你抄了你岳丈一家?!”
“婉兒……”
“別叫我!因爲你不配!”梅素婉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梅如海面如死灰!
“你現在可以不說,但,我保證,當我自己查出來後,就算你是我父親,我亦會毫不手軟親自殺了你!”
梅素婉說完這話,再未看向
他,轉身出了前廳。
可是心,卻在滴血,十年來,母親就算是活着,亦不相見。父親在這個時候還與自己虛與委蛇,呵呵……素婉啊素婉,若還是你,可能承受這些?
“主子……”
碧瑤看着梅素婉臉上的冷漠,心疼的喚了一句。
老爺的話,當真是讓人寒心,在這個時候告訴主子不聞不問是爲了保護小姐的命,可他卻不知道,小姐最恨的就是他這種馬後炮!
再說,一個用不聞不問來保護的法子,唯一能說明的,只是這個男人的懦弱、無能!
“碧瑤,母親的事不用查了,全力給我查梅如海!”
“主子可是覺得梅如海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哼,你有看過被貶的官員仍留在京中的嗎?我早懷疑燕肅還有什麼要做,看來,這梅如海甚得他心!既然他不想我們好過,我便攪他個天翻地覆!”
梅素婉眯着雙眼,雙手狠狠的捏緊,玩是嗎?
要玩那就玩個大的!!!!
——
(明天見!一萬六的大更,會不會覺得是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