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婉,你去死吧!】
素婉的後腦跟長了眼睛一般,身子一轉,便躲了過去!
而肖青婉拿着匕首的手腕,卻被晏寒天捏在了手裡。
隨後手指微彈,肖青婉手裡的匕首便飛了出去。
“寒天……”
肖青婉跌坐在地上,期期艾艾的喚了一聲秈。
“還有不殺你的理由嗎?”晏寒天終算是給了她一個正眼。
驀然發現,這張臉,竟已經陌生到相見不相識的地步了!
“天哥,殺她會髒了你的手……”梅素婉握住了晏寒天的手,拿着一個帕子,擦着他剛剛握着她的那隻手,悠悠的說道。
只是眼睛卻狠瞪着他:還看她,再看挖了你的眼睛?還敢捏她的爪子,回頭把皮繃緊了,小心我送你一頓皮鞭粘鹽水!
晏寒天摸摸鼻子,皺眉頭捂胸露出一絲痛苦:唔,好疼啊!
“傷勢嚴重嗎,要不咱不去皇宮了?”
而對這二人的親親我我,肖青婉已被徹底的無視了。
氣的胸口起伏不停,雙眼狠狠的瞪着梅素婉,口不擇言道,“梅素婉,你這個賤女人……”
梅素婉差點忘了她的存在,忽的一笑,站在了她的面前,彎腰道,“沒辦法,他就喜歡我的賤!不過,即便你賤的一紋不值,白送他,他也不喜歡!本妃好心些,放你一條生路,帶着你醜陋的心,想去哪去哪吧……”
“呵呵,呵呵……梅素婉,你好得意是不是?可你又能得意多久?他能棄了與我多年的感情,你覺得你與他這幾個月的感情又是什麼?告訴你,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梅素婉晏寒天,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們生個死孩子……”
“砰!”
肖青婉那嫡仙的身姿,如一道白光劃過天際,隨後跌到到了地上。
肖青婉只覺得背心一疼,一口血吐了出來,卻見她的背心,正插着她想刺殺梅素婉的那把匕首!
而晏寒天卻是欺身而上!
一手掐住她的脖子,“肖青婉,本想放你一條生活,可你的心,已太過歹毒。你來算計我,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詛咒素素,詛咒我們的孩子……”
“孩子……”肖青婉目光悠的掃向梅素婉肚子地,卻見她正一手輕輕撫着。
“我再告訴你,你想找的兵符,早在賜婚後,我便送給了素素!”
這話說的極輕極輕,輕到梅素婉也沒有聽到。
肖青婉雙眼閃着不可置信,他竟對她如此信任?
晏寒天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卻又冷靜一片,“你走吧!”
只聽“咔嚓”一聲,肖青婉那漂亮的脖子,就這麼斷了!
而肖青婉到死,都睜着一雙大眼,看着她愛的男人,抱着另一個女人,看着那女人抱着她愛的男人。
可她這六年來,她以爲一切都是爲了他,到頭來才發現不過是笑話一場!
也許六年前,她不離開。也許六年前,她應義無反顧的嫁進來,或許,如今她還是當年那個仙氣撩人,心性單純的肖青婉吧!
可這個世上,獨獨沒有“也許”的存在!
當你邁開腳步的那一刻,你便要爲自己的選擇負責!
死在最愛男人的手下,是這個女人的可憐,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若她當真沒有那般的野心,若她當真沒存了害人之心,即便晏寒天不再愛她,卻仍會給她一席安身之處。就是梅素婉,也不會對她趕盡殺絕!
可惜,還是那句話,這世上,沒有“也許”……
——
此時的大燕皇宮,早已亂成了一片。
燕肅趕回皇宮的時候,皇宮已經被燕涵予掌控住了。
剛進北宮門,便被手持弓箭的羽林衛團團圍住!
“皇上,對不住了!”
卻是羽林軍統領牛林帶着副統領羅佑出現在了城牆之上。
燕皇只是冷哼一聲,卻未看向他,四處瞧着,便道,“若璃,若璃……你出來吧……”
即便是這個時候,燕皇仍未慌亂。
“若璃,你我夫妻近三十載,你想什麼,朕知道,只要你說,朕定答應與你……”
可城牆之上,除了羽林衛,別說皇后,就是燕涵予也沒有出現。
而被燕皇捉住的晏正磊此時卻眉頭不展,王若璃那個賤女人哪去了?
“若離,你當真以爲,朕隨雲王離開這皇宮,便成了你們母子的天下了嗎?若是這樣,你也太小看朕了!”
燕皇的聲音冷了幾分!
見城牆之上還是沒有動靜,卻是猛的擊了三掌。
隨之,卻見城牆上的羽林衛,竟是二對一二對一的將手中的箭,對向中間的叛軍!
掌聲剛落,那副統領羅佑回手便是一劍,將牛林統領給
刺死了!
“開門!”羅佑一聲高呼,北宮門便被打開,燕皇帶着衆人便走了進去!
燕涵雲額角的冷汗一層一層的冒了出來!
突然想到,皇上,其實早以發生了今夜的不對勁!
所以,在他去稟報,擎王府有女幹黨逆臣的時候,皇上問了他三次,“你可確定”!!
燕涵雲忽覺身上一片冰涼,是不是他的一舉一劫,早落入了父皇的眼中?
猛然驚醒,何時,自己也不甘做一個逍遙王爺了?
突然恨不得多長兩條腿,慌張的跑到了皇的身前,“父皇,父皇……”
燕肅冷冷的看着他,卻沒有說話。
燕涵雲猛的跪了下去,“父皇兒臣知錯,兒臣知錯了……”
燕皇撇了他一眼,卻從他的身旁繞過,帶着他的人,直接進了皇后!
太和殿前,皇后一身明皇色宮裝,一番梳洗打扮,四十多歲的她,風姿不減當年,似乎歲月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她的身邊,站着的是太子燕涵予。
“皇上,咱們即便老了,該退位,就退位吧,又何必扒着那位置,死也不肯放手呢?”王若璃,那一張溫婉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狠辣。
說話,也不緊不慢,看着兩方對峙的羽林衛,她的眼裡,一片平靜。
“若璃,朕放得下這個位置,你便可以放下心中的仇恨嗎?”
當晏寒天與梅素婉走進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燕肅那一聲無耐的嘆息。
兩人對視一眼,看來,今天這一回來,等着他們的,還真是一頓大餐!
剛剛還想着四人間的感情糾葛,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似乎就要揭開那一層面紗了!
卻見太和殿前,聖仁皇后王若璃,輕輕一擺手,身後數名宮人,竟是擡了一口棺木上來!
這棺木別人不識得,可燕肅卻是一眼就看到,那是王若熙的水晶棺!
只是比他還要快一步的卻是晏正磊,卻聽他大喊了一聲,“熙兒……”
晏寒天握在椅背上的手,也緊緊的捏着。
梅素婉輕輕的拍着他,“稍安勿燥,且看她要做什麼?”
“若璃,你要做什麼?”
燕肅眉頭緊鎖,看着王若璃,圍着那棺木走了一圈又一圈。
“我要做什麼?”王若璃似自言自語一般,輕輕呢喃。
隨後見她蹲了下來,伸手放在水晶棺上,那位置似乎正是王若熙的臉。
她一語不發,只是含笑看着那早又不復存在的容顏!
卻見她,倏的捏緊了拳頭,起身抽出太子腰間的配劍,塞到了他的手中,笑的一臉甜密,慢慢地道,“傻兒子,還愣着做什麼?去殺了燕肅,這天下便是你的了!”
沒有人知道王若璃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沒有人!
看着如此不正常的母親,燕涵予嚥了咽口水,手越發的顫抖起來,竟是連劍也拿不穩,忙跪了下去,“母后,母后,咱們不是說好了,只是請父皇去做太上皇嗎?”
燕涵予是想做皇上,想的他都快瘋了,可是弒父,他卻從沒想過!
“你不殺他,一會,他便會殺你了,可憐的孩子,你若想死,母后,也不攔着你了……”王若璃似乎在講笑話一樣,慢悠悠的說道。
“若璃,你瘋了不成!”
卻在這個時候,從太和殿中,被綁着的王老太君掙脫旁人走了出來。
聖仁皇后王若璃雙眉皺了一下,卻道,“母親,你怎地出來了,外面風大,您還是進到大殿中吧……”
“若璃,你這是何苦?你這是在作孽啊,你讀的四書五經,禮儀廉恥,難道都被你拋到了腦後嗎?”楚琴滿臉痛苦,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一樣疼着愛着,可是……
“母親,這些話,你怎麼不去對若熙說……禮儀廉恥……呵呵……”
看向一旁的羽林衛,“扶老太君進殿,若再有人不服,給本宮——殺!”
“若璃,你別在偏激了,在沒有做出後悔的事前,你快快停手吧……”
只可惜,楚琴的話王若璃已全部當成了耳邊風!
她站在高處,不看太子不看燕皇,只是看着天上的那輪圓月……
忽的道了一句,“殺!”
四周莫名出現一衆黑衣人,見人便殺,見人便砍,不多久,四周的羽林衛,皆被砍殺在地,太和殿前,血流成河……
“熙兒,你看,這顏色多好……”王若璃看了眼棺木嘴角輕輕的挑了起來。
再看向燕肅等人,臉上的笑仍就掛着,“燕肅,你按按左側的小腹……”
忽然聽到她的話,讓燕皇驀的一驚,伸手一按,鑽心的疼痛傳來,讓他冷汗直流,差點背過氣去。
卻想不通,到底是什麼時候,着了她的道!?
“呵呵
……等這一天,我等了好久了……”
王若璃扯着燕涵予,一步一步步下那高高的臺階,在一丈外,將燕涵予推了出去,“再不殺了皇上,等會北大營的人馬入宮,等待你的便是死無葬身之處……”
燕涵予一驚,擡頭看向仍就一臉平靜之色的母親,卻發現,今兒的她是那樣的陌生,那樣的可怕!
而燕肅卻是眯起了眼睛,她連北大營一事也知道,這女人,這些年來,還真是小看了她!
“父皇……母后……”
燕涵予頓時如站在牆頭的那根草,沒了主心骨,搖擺不定!
“蠢貨,還不殺了他……”
王若璃一腳踢在燕涵予的屁股上,燕涵予手持長劍,對着燕肅就刺了過來。
“啊——”
他使命的叫着,看着那長劍,一寸一寸的接近燕皇的身體,眼裡全是驚恐之色!
“咻——”
卻在這時,一支箭羽是又快又急的射了過來,直接射進太子的胸前,“噗!”的一聲,將燕涵予的腳步逼停。
“咣噹!”
太子手中的長劍落地,手捂着胸口,嘴角滑下鮮紅的血絲,便倒了下去。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請您責懲!”
燕涵奕一身戰袍,提着一柄弓箭跪在了燕肅的面前。
只是燕皇卻沒有看他,趔趄着來到燕涵予的面前,看着那鮮血不住的流着,眼裡一片心疼之色。
這是他的長子,是他虧欠一生的女人爲他生下的孩子,不然,以他的不臣之心,早前太后壽誕之日,便不會只是剿了他的那羣手下了!
“你這個窩囊廢!”成王敗寇,自古便是這個理兒!
他若狠心,剛剛一劍刺死自己,他就是這個天下的主宰,可惜,他看着陰狠,看着有着極大的抱負,卻最終下不了那個狠啊!
就從他並沒有真的拿梅素蕊當個奴才看,他,就不是一個能主天下之人!
燕涵予卻是咧嘴一笑,似乎一切都解脫了,“父皇,原諒兒臣的不臣之心,兒臣是被迷了心竅……”
從小,母后就告訴他,那個位置是他的,誰也奪不走,然而隨着年級的增長,看着身邊兄弟一個個長大,一個個都覬覦他的位置,他的心,便不安了。
可此時,他卻覺得如此輕鬆,再不用去防着這個,看着那個,呵呵,真好!
“哈哈哈……可惜啊可惜,你卻不是被他殺死的,當真是可惜了……”突然站在身後的王若璃竟是大笑起來。
她一步一步走到燕涵予的身前,高貴的身姿,慢慢的蹲了下來,看着燕涵予那張幾乎與她一模一樣的臉,王若璃的嘴角便不自覺的挑了起來。
伸手,輕輕的摸在他的臉上,“都說你長的像母后,可是,以母后看來,你長的,像你姨母纔是!”
燕肅驀的一怔,擡頭看向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王若璃,卻沒有理他,仍就看着燕涵予,“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你,其實並非本宮所生,本宮只是小小的施了個計,你便從寧安侯府來到了坤寧宮……”
“噗!”
王若璃的話一落下,卻是一把將那插在他胸口的箭,給撥了下來。
鮮血噴涌而出。
“每日看着你,我都想掐死你,掐死你這個賤種……”
“母……後……”燕涵予滿臉痛苦之色。
雖說母后並不像禧妃痛愛三弟一樣痛愛他,可他一直認爲,那是因爲母后是皇后,她着太多的事要處理……
可聽着這話,他的心,卻難以承受!
“早死晚死都要死的,你這便去見你那下賤的娘吧……”
王若璃,伸手摸着燕涵予嘴角的鮮紅,“等這一日我等了二十七年,呵呵……”
“你這個賤人,你在說一說遍……”
燕肅猛的躍起,就掐住了王若璃的脖子。
“皇上,你讓臣妾說什麼?說臣妾並沒有給你生下孩子,還是說,燕涵予纔是你與若熙那賤人的賤種……”
“你再說一遍!”
燕肅咬緊牙關,手卻緊緊的掐着王若璃的脖子,只要他一用力,便可以毫不廢力的掐死她,可,腹部的疼痛,竟讓他的手使不出任何的力氣。
王若璃臉上的笑容一直很深很深,她看着燕肅,伸手輕易的就將他的鉗制駁開。
腳步輕移,步上臺階,一面道,“我怎麼會給你生下孩子,早在他兩個月的時候,我便將他打落,哈哈哈……我恨不得你死,又怎麼會給你生下孩子,哈哈哈……”
——
(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