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一個,妻子是叛軍的女兒的皇子。⑤∞八⑤∞八⑤∞讀⑤∞書,.←.o≈出於避嫌考慮,就不得不離開軍中了。那樣,就算他的傷養好了,也絕無再掌兵的可能。一旦他想要做什麼,上位者也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對他動手。
將弱點擺出來,擺給所有人看着,盯着……他們纔會對他放心。
這樣一來,不管是現在的皇帝,還是下一任皇帝,都會很滿意的。
七景皺了皺眉,卻沒有反駁。
從她的角度去想,成個親,弄得這麼複雜,實在太過麻煩。但他千方百計的爲她謀算一個身份,而什麼都沒做的她,只是坐享其成,哪裡有資格嫌棄?
樂辰不管怎麼想,總是爲她好的。
她這般隱藏身形,來去自如,自在是自在了。可卻不活在人世間,與幽靈何異?這樣的她,當真是活着麼?
人生不只是活着,還要生活。生活就是要有酸甜苦辣,要生活在人間,那才叫活着。她現在的這種狀態,就像是單獨的另闢出空間來,獨自活在那空間裡。她所有的一切,就只有樂辰看得到。
如果沒有樂辰,那她對於這個世界,便是不存在的。
以前她好歹還季七景,還有個季氏對她心心念記,如今,那一絲牽絆,也被她斬斷。她越發顯得虛無,讓樂辰心裡不安。
因此,他纔會百般謀劃,只是爲了讓她擁有正常的生活。至於這些女子的身份,只是爲了讓她可以擁有儘可能多的自由罷了。
一個皇子妃,所代表的意義,絕不單純是樂辰的妻子。身份太低不好,太高了不行。因此,他才千挑萬選,弄這麼幾個尷尬的身份出來。
爲的,全都是她。
他如此費心,她如何還會嫌棄?
“好,聽你的。”
“再過些日子,那靜縣主便會上京,到時,還要你一路跟着過去。你且忍耐一下……”他小心翼翼,生怕委屈了她。事實上,一個戰敗王的女兒,作爲戰俘上京,說得再好聽,也只是押解。類似於囚犯,受些委屈是必然的。
而樂辰所指望的,不過是這個縣主身體裡,那爲數不多的,皇室血脈。以及更重要的,皇帝想要打壓他的意圖。身份越是尷尬,越是適合。他若當真求娶臣相之女,第一個不願意的,就是皇帝。
“我明白的。”她只有感動,又怎麼會覺得委屈?
“不過,你也不必親自去。等進京之後,她再替換進去就好。到時,有太妃看着,雖然有可能會有些風言風語,卻也不會有什麼委屈。”樂辰伸手撫摸着她的臉:“這一次,你便是光明正大的去,也不會有人跟我搶你了。”
七景白了他一眼,“你怎知不會?”
“確實還是有可能的,所以,小七千萬要收着些,莫要弄出什麼才藝來,讓旁人看了去。”
這是想到了餘青顏,一曲動君心,使得皇帝對她起了心思。她笑了笑,剛想說什麼,卻又突的閉上了嘴。
“有人來了。”
樂辰也不再說話,輕輕閉着眼睛。只是卻將七景拉到牀裡側,手拉着她的,並不放開。
來的是一臉沉重的二皇子,以及兩個御醫。在他們之後,還有兩個內侍,端着藥。
“四弟,你醒了,太好了!”此時正是收復西涼城的關鍵時刻,二皇子本不該出現在這裡。但偏偏,他在,這已經足以說明,樂辰的傷,有多嚴重了。
樂辰躺着,臉色蒼白。
“二哥,戰事如何?”
“你打開城門,斬了敵首。如今,西涼城已經收復,西夷大軍,潰敗。”二皇子眼睛發紅,這一切,全都是他的功勞。可每每有請軍的摺子遞上去,總是沒有任何迴應。這讓他覺得對不住這個弟弟,而這一次,他又是大功,連身體都……
“那就好。”樂辰鬆了口氣,又閉上了眼晴:“那就好。”
“好了,你也別太操心。先把藥喝了,把身體養好纔是正經。”二皇子親自接過藥碗,扶着他的背,將藥碗送到嘴邊。
樂辰詭異的看了他一眼,雖說這段時間,他跟二哥關係還算不錯,可也沒有到這麼好吧?
呃,不會是他的苦肉計,嚇到他了吧?
藥親自送到嘴邊,再苦也得喝。
喝完藥,又要把脈。御醫吊了一車的書袋子,但說出來的,全都是虛話。樂辰自己控制的脈象,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情況。說什麼只是外傷,失血過多,好好修養,很快就會復原。
他的脈象明明就應該是,傷及臟腑,需要內力長其溫養,不宜動武了。他的戰士生涯,從此斷絕。這輩子想要再上戰場,那絕對需要奇蹟。
不過,看二皇子的眼睛,他到是大概明白了。這是怕他傷心,所以瞞着他呢。
樂辰輕笑:“二哥放心,我明白的。而且,我也不怎麼在乎。”
“四弟。”二皇子一聽,立刻就明白了。但凡武功高強者,往往都擅醫的:“我不該同意讓你去的,都是我的錯。”做爲皇室兄弟,這樣的話語,已經是交心了。
樂辰笑了起來:“二哥說得哪裡話,在戰場上,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便是好計策,也是值得的。何況,我還活着呢。”
二皇子無話可說,換一個人,他絕不會有此時的感覺。可這是他四弟,不一樣:“四弟,你永遠都是我四弟。以後有什麼事,只管找二哥。”
樂辰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一次的傷,挺值。
於是,他一點不客氣的道:“正好,有件事要拜託二哥。”
“好,什麼事,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赴湯倒火。”
“我想娶靜縣主。”
二皇子臉扭曲了一下,他想到上次,他救他時,他也說過類似的話。結果,他用那恩情,換他幫忙促成跟青鸞郡主的婚事。
那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婚約,青鸞郡主除了自己的身份外,一無所有。任何一個皇子,都不會想娶她。
現在,他居然又來這一招。這一次的這個身份,還不如青鸞郡主。
他突然很好奇,他四弟擇偶的標準,到底是什麼。
“你到底,看上她什麼了?”頓了一下,又道:“不對,你什麼時候見過她的?”
樂辰搖頭:“沒見過。”
“沒見過你就要娶她?一個叛王的女兒,便是殺了也沒人說什麼。你要娶她?咱們大衍多的是好女兒,你就算是要避嫌,娶個家世不顯,官位普通的也就是了,何必要找這樣的?”
二皇子氣急,直瞪着他。
這一刻,他是真把這個弟弟當親弟弟了。既然是親弟弟,那自然不容他如此自辱。
樂辰輕咳一聲,想了想,決定稍微透露一些隱情給他知道:“二哥知道我的武藝,雖然此時父皇依舊不信。可時間久了,總是會信的。京中的那些人,也會信。到時,再普通的家世,也架不住不人添柴加油。我只要做個閒王,諸事不管。妻族最好就是如此這般,誰要動心思,那就是造反的罪名。誰也不敢拉攏我,折騰我,我便可以落個清閒。”
二皇子聽他這麼一說,到是冷靜下來。
客觀的說,他選擇這麼一門親事,確實讓他們放心,便是他自己,也安心了許多。如今在軍中,四皇子的官職不如他,可聲望,卻比他要強。
哪怕這個四皇子,從來不跟他們接近,連個親衛隊都沒有。但男人就是這樣,他們尊重強者。
一個四皇子,讓他們少死多少人,活了多少人命。所有人心裡都有數,強大的敵人,難啃的難關,全都是四皇子在做。
這一場戰役,成就了四皇子的威名。而四皇子樂辰的坦蕩和放手,成就了他手握軍權,成爲最大的贏家。將士們不知道,四皇子和二皇子可以是競爭對手。他們只看到,四皇子對二皇子言聽必從,尊重非常,甘爲人下。於是,他們也聽命於二皇子,信任他,遵從他。
“禮部左尚書,有個嫡孫女,爲人溫和,穩重。其父母亡故,由祖母教養長大……可堪爲妻。”
樂辰直接搖頭:“二哥,你別勸我。”爲了給七景合適的身份,這些自然是調查過的。此女子確關沒有父母,可還有庶姐妹、兄弟、叔伯、姨姑母舅……雖然這些在朝爲官的少,偶有一兩個,也都是小官小史。可親戚多,也就預示着雜事多,他的小七不會喜歡的。
“你……”二皇子是真氣急了,“你再考慮考慮。左不過,離回京,還早着呢。”二皇子甩袖而去。
樂辰幹躺着,輕笑了起來。
七景也是訝異:“沒想到,這二皇子對你,到有幾分真心。”嘴裡這麼說,腦子裡想的,卻是上輩子的情形。話說回來,兩輩子的不同,是不是太大了些?
還是說,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時間,空間的神秘,是人們所無法想象的。人不可能同時踏進同一條河流裡,同理,人也不可能進入同一時間的空間裡。
不同的世界,發展自然完全不同。
一切,從餘青顏那裡,就開始變得不同。再加上後來種種,使得二皇子變得跟上輩子完全不同,也完全說得通。
也許,她不該再總拿這些人,跟上輩子來比較。看吧,這輩子的樂宏,都沒去過銀柳湖,更沒落過水。他跟他泰哥,也沒有什麼交集。整個人,根本就是透明狀的。
所以,二皇子將四皇子當親弟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