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從東方升起,無憂也終於醒來。
她的身體狀態恢復到最好,不論是異能還是內力,都更進一層。七景更是發現,在她的周身,除了風系的靈力,還多了些非常濃郁的水系能量。只是那些水系的靈力全都散亂無章,且未被她控制吸收。
這表示,她有一定機率,覺醒水系異能。
七景不免有些閃神,也許慕容焰所說的,未必都是假的。
但顯然並不是他所說的什麼海神,什麼神力,不過是異能罷了。
不管怎麼樣,無憂醒來了,這一晚上的僵持狀態,終於可以解除了。
“父皇,母后。”
無憂帶着人過來,對着七景和樂辰問安。然後對着慕容焰行禮:“舅爺爺。”她既然決定成爲瀚海的一份子,那麼這些個親人,她都必須得認。
這是她的立場,到不必太過在意七景的態度。
七景很欣慰,這段時間下來,她的無憂又成長了,少了兒童的天真,少了無憂無慮的純。她依舊自信,卻不是因爲家人的寵愛和身世的高貴。而是因爲,她掌握的力量,讓她有自信,面對一切。
“父皇,母后,你們一定一夜未睡。我讓御膳房準備了早膳,你們用一些,休息休息。中心島雖說地方小了些,可風景還是很不錯的,母后一定會喜歡的。”
至於別的事情,她要自己來。
樂辰對她的決定很滿意,“很好。”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於是他又加了一句:“有事,讓人通知我們。”
無憂笑了:“恩,好的。”
然後,他們兩人就毫不猶豫的走了。
其他被他們震懾一夜的人們,全都懵了一下。這兩人可真是心寬,就真的讓這麼個小丫頭,跟他們周旋?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這事關一國女王之位。
而事實就是,他們真的走了。
太女殿早就被徹底控制,他們在這裡,一切如臂使指,十分自在。
吃了早飯,又休息半個時辰,便大搖大擺的出宮了。
兩人也未離得太遠,見識了一些印象比較深刻的人。比如曾經那位當街強搶了樂固的女王爺。
雖知那是一時之急,還是讓七景一直記到現在。
而這一次的事情,這位女王爺並沒有出現。兩人出來之後,又剛好路過那位女王爺的府邸。於是,兩人就順便去瞧了瞧。
誠然,他們兩人並沒打算去敲門,再跟對方坐下來,從天氣聊到風景,只爲了見這麼一個不重要的人。
他們只准備離得近一些,精神力掃一下而已。
“真的不準備進那秘境?”兩人一心三用。一邊精神力掃着女王爺府,一邊逛街,一邊還順便聊個天。
“我覺得沒必要。”七景拿起一個玉石串成的手串,玉石質地普通,只是顏色十分特別。
七景掏了塊銀子丟過去,連價都沒問,直接拿了就走。
“這個地方,總覺得有些邪門。”尤其是那個神出鬼沒,愛在她腦子裡說話的“瀚海”。那才真是見鬼了的,從中心島最外邊的碼頭,一直到皇宮裡。隔着上千裡地。對方若是可移動的,可她一直沒找到,樂辰也毫無所覺。若對方是固定的……那就更可怕了,她的精神力,做不到探測這麼遠的距離。
這至少證明,對方要麼比她更神秘,要麼比她更強大。
她到不至被這樣的存在給嚇到,但警惕是必須的。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輕視敵人,永遠都活不長。
“血脈的力量永遠讓人琢磨不透。”她突的頓了一下,隨即又毫無異樣的繼續往前。
就在剛纔那一瞬間,她的精神力終於在女王爺府邸找到了那位女王爺。不過,她沒想到,那位女王爺身邊會有客人。
有意思的是,這個人長得跟慕容鏡遠一模一樣。是的,精神力不會騙人,長得真一樣,身形,骨骼,髮色,瞳色……全都一樣。但氣質卻又完全不同,慕容鏡遠就不說了,那就是個男人中的男人,楚霸王般的存在。
而這一個,卻是一臉猥瑣,正跟女王爺摟在一起調“也許那人說得都是真的。”
樂辰到是高興:“這樣不是更好麼?”
“這位女王爺,跟女王長得到是像的很。”
“一家人。”
七景擰了擰眉,然後十分慶幸:“幸好,我跟無憂都跟她們完全不同。”
“那當然,他們如何能與你相比。”
說話間,兩人到底將注意力往女王府邸多放了些。便見那男人倒了杯酒,用嘴含了,直接去堵女王爺的嘴。兩人共飲了一口,那女王爺已經氣喘吁吁,神魂顛倒了。
“聽說,那個女人的女兒孫女回來了?”
“只有個小丫頭,也不知道打哪冒出來了。小小年紀,到也有幾分她幼時模樣。只可惜,傻了點。一個人,帶着那麼幾個人,居然就敢到中心島來找死……呵呵呵,看來老天都看不順眼,最後的血脈,也要斷在這了。”
“爲什麼這麼說?”
“盯着那個位置的人多着呢,謀劃了那麼久,怎麼可能讓一個小丫頭截了去。”女王爺嗤笑,恢復了些理智,斜了男人一眼:“便是你,不也盯着了麼?”
“我還不全都爲了你?”
“知道你識趣。”女王爺拍拍他的臉,眼睛眯了起來:“我這個表妹呵,向來傲氣的很。點亮的寶石更是百年來最高的,不將旁人放在眼裡。結果豎了一大堆的敵人,不只旁支庶出的與她爲敵,便是她的親姐妹也不想放過她。偏她還不自知……這下好了,這種時候,居然敢離開瀚海。也好,正好把那個小丫頭引過來,一起解決了,也就省得以後再麻煩了。”
男人:“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能點亮幾顆寶石,宮裡還沒有消息出來麼?”
“想必還沒出來呢!”女王爺眉微皺:“不對,從昨兒個下午開始,就沒消息出來了。就算小丫頭沒出來,也該有消息的。”女王爺猛的站起來:“來人。”
“王爺。”
“去宮裡打探打探,看情況怎麼樣了。”
“是。”
男人跟着站起,臉色陰沉:“莫不是出了什麼岔子?”
“除非慕容焰跟紅月兩個人結盟,否則,不可能半點消息都送不出來。但他們兩人是絕不可能結盟的……”女王爺來回走動着,半晌才道:“你確定,女王還沒回中心島?”
“沒有。”
“那是誰?除了她,沒有人還有能力,讓我的人半點消息送不出來。”女王陰狠的眯着眼睛,滿滿的全是算計。“準備一下,我要進宮。”
王爺府外,七景挑眉:“我記得宏兒說,這位是女王最信任的人。”當時他們被安置在這裡,女王還曾偷偷出宮,來見過他們。一些比較機密的事情,也沒有瞞這位女王爺。
“識人不清。”連自己男人都會認錯的人,再看錯一個表姐妹,不是理所當然的麼?不過,此時看來,那個男人還真是冤枉的。
“也許對於瀚海國來說,真正重要的,只有血脈的力量。”七景嘆了一聲。而且,雖然慕容焰的神話故事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卻也未嘗沒有讓人深思的地方。
守護瀚海的大陣,應該指的是他們從大漢過來時,經過的那些迷霧。當然,也可能是指她上中心島上時,感受到的那個“瀚海”。
就七景以爲,不管是哪一個,陣法這東西,總是需要維護的。而其有這麼大的能量,那這能量,也一定需要補充。而操作它……肯定也需要達到某些條件。
瀚海這麼重視血脈,她大膽的猜測,可能靠的就是血液。
這麼想着,七景覺得,現在她是要緊的,是去查一查,瀚海國曆代女王的壽命,纔是重點。
如果真不幸讓她猜到了,那這女王,不當也罷。
很快,那女王爺帶着儀仗去了皇宮,七景跟樂辰卻並沒有急着回去。而是繼續逛,一直到了傍晚,這才施施然的回去。
一進皇宮,便聞到撲鼻的血腥氣。
兩人臉色未變,一直來到女王宮殿。無憂高坐殿上,殿前的地磚,已被鮮血染紅。紅月郡主臉色慘白的跪在殿前,女王爺臉色難看,五花大綁着。
慕容焰坐在無憂左側,另有兩個男人,一文一武,正與無憂據理力爭着。
“……即便您是公主,郡主也是女王親封,又命她攝政治國。公主也不能輕易動她,否則將女王放在何處?”
“公主小小年輕,如此心狠手辣,視人命如無物。如此惡毒之人,如何服衆?”
無憂繃着小臉,雙目清寒,“你的意思,本公主拿着女王的御令,竟還不能處置一個試圖叛亂的異能郡主?你的意思是,本公主就該在敵人慾殺我時,乖乖的洗乾淨脖子,送上去讓她殺了才叫仁慈?還是說,你的將軍之位,就是靠着用自己的人脖子換來的?”
“何況,本公主不過治她一個犯上之罪。你們二人如此緊張,又一再反駁是何道理?莫說女王封她一個郡主,便是封了公主,她也必須守禮法家規。怎麼別的公主王爺都守得,她便守不得了麼?”
無憂從小樂家的幾個王爺教導的,又有這一年的歷煉。身邊還有徐遠達這個毒舌,現在跟人打起嘴仗來,半點不怵。
尤其是她知道,這些人都被她父皇母后震懾過,她自然要趁着這氣勢,一股作氣,讓自己站穩腳跟。
那送上門的,自然就只能被她當雞殺給猴看了。
而這種時候,絕不能半途而廢,否則,她就永遠都會被這些人當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