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鑽進去的?
這還真是一個“不解之謎”。藍郡主雖然不夠機警,卻也不十分傻。此時的她一臉無辜,比誰都還顯得莫名其妙:“我不知道,我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凍醒了,醒過來就在這裡。”
可惜,如果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以她的‘性’格,此時該怒罵出口纔對。
“說不定,說不定是鬧鬼呢!”
‘侍’衛們看着她的臉,又轉向那個籠子。
那金鋼的籠子擺在那裡,沒損沒破,地上的白‘玉’石磚也還是完完整整,沒被誰挖個‘洞’出來。想要進來,將之推給鬼秘莫測的力量,還真是比人力更容易讓人相信和接受。
只是,他們雖然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進去的,可樂辰對他們,也是早有吩咐。此時她想裝傻,外面的人也便跟着裝傻。
“不管是鬼還是神,你出現的都十分不合常理。爲了整個皇宮的安全,你要麼現在出來受審,要麼就待在裡面。等我們‘弄’清事情的真相,那時再說。”
“可我是藍郡主,是皇上的客人。”
“管你是誰,如果不解釋清楚,你只會是階下囚。”
藍郡主傻眼了,不是應該,她表明身份,他們就立刻把她放出來,送她去見皇帝陛下的麼?
到時她就可以施展她的魅力,讓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爲什麼外面都鬧成這樣了,皇上還不出來?或者,他根本不在這裡?他去哪個宮,寵幸宮妃了?該死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狐狸‘精’勾引了他,等到她當上皇后,一定要把這些狐狸‘精’全都丟到軍營裡去,慰勞那些士兵去。
她還沒意識到,進宮這麼久,她到現在,都沒打聽出,大漢皇帝后宮一點有用的消息。眼睛已瞎,耳朵已聾,卻仍不自知。
她眼睛一轉,又再次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放我出去吧。不然,不然讓你們的皇上來見我,他會證明我的身份,到時你們就知道,你們冤枉好人了。”
“皇上是你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想見就見的嗎?皇上日理萬機,好不容易得以休息,你居然讓我們去打擾?萬一皇上休息不好,影響到朝政,豈是你能擔待得起的?”
“咳!”七景失笑,手裡的棋子落下時,都因此而移了一格:“日理萬機?”
“恩。”樂辰承認的十分坦‘蕩’,還有些驕傲。看得七景更想笑了。如今這大漢朝,上上下下全都日理萬機,最閒的,就是他了。
“那,那什麼時候放我出去?”藍郡主傻了。“我冷死了。你們放我出去吧,我保證不‘亂’跑,你們問什麼我都告訴你們。”
可惜,‘侍’衛看了她一眼,“乖乖待着吧。”轉身就走,邊走還邊聊天:“真是的,這天冷死了。怎麼看着要下雪似的。”
“可不就是,這大晚上的。如今這夜長得很……”
夜長,又冷,再下雪……凍死人那是妥妥的。
以前還不是大漢的時候,便是這都城裡,每年凍死的人,不知要有多少。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藍郡主真的怕了。怕真的凍一夜,再被凍出個好歹來。
“閉嘴。”有人怒叱,卻沒有人上去點她的啞‘穴’。
藍郡主一個輕顫,整個人縮得更厲害,因爲冷,更因爲怕。
說和不說,在她的心裡慢慢衡量着。不說,也許真的要凍上一夜,活活凍死。說,到還有機會。她所掌握的那些,足以讓她在大漢皇帝這裡,換來足夠多的好處。
以她掌握的,以她的美貌,只要沒有了那個該死的皇后,那麼那個位置,舍她其誰?
至於說了以後會不會死這個問題,她根本沒想。她又不傻,自然不會將自己的底牌一次抖出去,而她能拿出來的東西,絕對讓任何一個有野心的帝王,都捨不得殺她。
何況,只要出去了,別的不行,逃命還是可以的。
於是,她立刻叫了起來:“我說,我說。來人啊,我什麼都說。”
之前的‘侍’衛再次出現,一臉的不耐煩:“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要見皇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真的,非常重要。”
‘侍’衛視線稍微移了移,見裡面沒動靜,立刻冷哼一聲:“你說重要就重要?你以爲你是什麼人?還想見皇上……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有什麼話,跟我說。若當真重要,我自然會回稟皇上,皇上若願見你,自然會召見。若全都是廢話,你就等着吧。”
‘侍’衛身上的殺氣微微施放,讓藍郡主更冷幾分。
藍郡主實在也不是威武不能屈的人,何況,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根底線,這根錢只要鬆動了,退了,那就只會一敗徒地。
從她開口要說開始,她的這根線就已經鬆了。現在,斷裂也不過是理所當然。
“好,我說。”藍郡主只想了不到兩息的時間,就直接開了口:“你能不能先給我一件衣服,我好冷。”
‘侍’衛作勢要走,她連忙叫道:“我說,我真的說。你幫我告訴你們皇帝,瀚海國的鳳‘女’流落在大漢,鳳‘女’受上天庇護,一旦鳳‘女’想要爭天下,那大漢國就等着滅亡吧。”
“鳳‘女’?”‘侍’衛又瞥了一眼裡面,然後又默默轉開:“你們瀚海國的鳳‘女’,跟我們大漢可沒有關係。我們大漢,是真龍天子。”
藍郡主怔了一下,眉頭輕鎖,好一會兒,才又道:“那你幫我告訴皇上,我有一件寶物要獻給他,水火不侵,刀槍不入……”
這到是有些‘門’。‘侍’衛也滿含期待的看向殿內,這一次,終於有動靜了,一張紙條,被彈‘射’了出來,落在‘侍’衛的手裡。
“皇上有令,將寶物獻上,可以饒你夜闖龍鳳宮的罪過。否則,以刺客論。”
什麼叫過河拆橋,這纔是才河拆橋呢。不對,這河根本就還沒過去,只是看到岸邊,就急不可待的開始拆了。可偏偏,人家拆得光明正大,理直氣壯,而且氣勢十足。
要麼‘交’東西,要麼死。
“皇上,皇上,我是藍兒啊。你爲什麼不出來看看我?你出來看看藍兒好不好?藍兒好冷啊……皇上,你讓他們把藍兒放出來好不好?只要你放了藍兒,藍兒願意做任何事……”
七景啪的落下一子,斜了樂辰一眼。
樂辰連忙討饒:“這個‘女’人腦子有‘毛’病,小七千萬別生氣。”
她纔不生氣,只是覺得費這麼大事,饒這麼多堵心的廢話,讓人不痛快。瞪了他一眼:“一件衣服,就在她身上,讓人把她扒光了,就不信找不出來。”手裡的棋子一執,起身進了內室。折騰大半夜,就算屋裡暖和,也讓人高興不起來。
樂辰輕咳了一聲:“果然好主意。”
直接又寫了個條子,丟給了‘侍’衛。他則急急的追到裡間去了。
‘侍’衛一看條子,囧了。叫過身邊的同僚,那人立刻離去。‘侍’衛上前一步,伸手點了藍郡主的昏‘穴’。立刻的,吵雜的聲音停止,那些堵心的話也結束,人更是軟軟的癱倒在地。
不一會兒,金鋼籠子升起。兩個宮‘女’跟着之前的‘侍’衛到來,將人擡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侍’衛出現在樂辰的御案前。他的手裡拿着托盤,上面整整齊齊,全是‘女’兒家的物適。他一臉的嫌棄,如果不是要呈送御覽,只怕早就丟掉了。“……藍郡主身上所有東西全都被取下,但並未能從中找出什麼與衆不同的東西。”
樂辰掃了一眼:“拿去用火燒。”
‘侍’衛恍然:“是。”
半個時辰之後,托盤裡只剩下一些飾品,以及一個斗篷狀的東西。那東西金光閃閃,上面縫滿了各種紋路。
樂辰只覺得,這東西跟小七畫的符咒‘挺’像,但具體是什麼,他卻完全不同。手一揮:“東西留這。”
“皇上,藍郡主那裡,該如何處理?”
“該問的問清楚,剩下的,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是。”
‘侍’衛終於退下。其實他還有些不明白,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是個怎麼處理法?當一般的戰俘那樣,送去幹活?還是送回後宮,到那個‘玉’公主的身邊,讓她發揮剩餘價值?又或者,直接趕出去?
這位的身份有些特別,無例可徇啊!
……
樂辰拿到那些東西,轉手就將東西送到七景面前。
“果然都是符咒。”她拿着東西,便放不下來。一邊看,手一邊畫着,嘴裡還不時的念着,“果然如此,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還可以這樣……”拿着東西,就進了她的小書房,直接還在一邊的樂辰給無視了。
樂辰臉嘩的就黑了,他錯了,他就不該將這破東西送到小七的面前。
可看到小七那麼喜歡,他又實在說不出,讓她把那破玩意丟掉的話來。就像他要打江山,小七一點都不喜歡這些繁累的瑣事,可她從來都不會阻止,而是一直幫他,讓他更快,更好的達成目標。
他又怎麼能做出,這種拖後‘腿’的事呢。
跟着進入書房,見她已經拿着空白符紙開始畫符了。在邊上站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退出。
列了一張清單,讓人去採買制符需要的一切物品。
他是知道的,任何一種新符,在最初都要經歷無數次的失敗。便是小七是天縱之姿,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只要她喜歡的,他就會讓她達成。他也許幫不了她什麼,但可以讓她無後顧之憂。注像曾經,她爲他做的一樣。他也願意,成爲她永遠可以依靠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