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景看到了蘇佑良看她那一眼裡,暗含得怨恨和殺意。
這一次,她心裡反而平靜的很。
畢竟,這種打擊,一次也就夠了。而她,畢竟不是原主。對於這個父親的期待,就那麼一點點。
一次讓她寒了心,她不會再給他二次機會。
怨她也好,恨她也罷。蘇佑良從來都不是掌控全局的人,可惜,他從來都沒看清。
“老夫一會兒給大人開副藥。這藥卻是解了眼前之急,只是……”樑大人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兩句。
旁人聽沒聽到,七景不知道。她聽得是清清楚楚,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禁慾而已。只是,這禁慾二字,卻也給了她新的靈感。
本來,她是想着,讓他受一回苦,丟一回臉,就放過他了。畢竟,蘇佑良要是真的毀了,誰給她豪宅華服,美食奴僕啊!
可聽到樑御醫的話,她又改注意了。
如果他真能幫上蘇佑良,那就讓他禁慾吧,禁個十年八年的,也挺不錯。就當是還她生母的債了。
他背叛季氏,休棄了她。按說,夫妻情斷,婚解之後,那就是恩斷義絕,再無瓜葛,男婚女嫁,偕是自由。
可他將她關在莊子上,讓人看着。不給她自由,也讓她失去了尋找新的幸福的機會。季氏願不願意另說,他這樣做,卻是毀了季氏的一生,耽誤了她的大好年華。
現在,正好用妻妾滿室,卻能看不能吃的悲催苦逼心情,來嘗還季氏所受的寂寞吧。
果然,聽了樑御醫的話,蘇佑良的臉微微扭曲了一下:“樑大人,這病,真的不能治了?”
“這治病得先找到因,老夫如今連這因都找不到,如何談醫治?”
“是毒!”蘇佑良還是堅持着這一點:“必然是毒,必然是毒啊!”
二殿下突的道:“不若樑御醫,就按着毒治上一治,說不得,就治好了呢!”
蘇佑良立刻配合:“是極是極,按照毒治上一治。”
樑御醫苦笑,這蘇佑良是急糊塗了麼?這治病求醫,能這麼胡來麼?可他也知道,對於一個官員,這問題是多麼難以接受。尤其是,蘇佑良如今還沒有兒子。
“也罷!只是這話我需得再說一次,老夫無法確定,這是不是毒,又是什麼毒。因此,若是無效,蘇大人也要有個準備纔是。”
“自然,一切還要仰仗樑大人。”
“蘇大人先莫急,此事成與不成還未可知。這藥方是上古奇方,若當真集齊了,可治百病,解百毒,可延年益壽,可永保青春。只是藥材難得,師傅當年爲了救師母,上天入海,不過湊齊兩副藥方。其中一副煉製失敗,另一副救了師母。如今想要藥,卻需重新尋藥。藥方,我給大人您留下,您若能尋來藥材,老夫可勉力一試!”
“哦,天下竟有此方?”三殿下好奇道:“不知本殿下,可否一看?”
“自然是可以的。”樑御醫到也乾脆,直接就從藥箱裡,拿了藥方出來。
鹿皮紙上寫着九種藥材,用量,甚至用法,如何煉製都有。幾人傳閱了一遍,連七景都望了兩眼。只見上面寫着:兩生花,噬骨草,苦泉水……七景愣是一個都不認識。
“樑御醫,這上面的東西,本殿下爲何一樣都未曾聽聞過?”
七景暗道,原來不是自己孤陋寡聞啊!
樑御醫苦笑:“回殿下,老夫也未曾聽聞。只確定,確實有這樣的東西。可惜,當初師傅煉製時,我還年幼,這些東西,全都未能得見。”
那不就是:有等於沒有嗎?沒想到,樑御醫這麼調皮啊!
“那,令師呢?”
“十年前,已與師母,雙雙離世。”說到這裡,樑御醫也是感嘆:“當年,師尊與師母離世時,師母一直保持着雙十年華的模樣……可見其藥效,是確有其事。”
二殿下輕輕一嘆:“可惜!”
三殿下也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