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要多少士兵?”眼前的女子冷靜的讓人心發慌,只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
“只要王爺將士的一半即可。”這個皇帝明顯的就是送自己去給趙子修陪葬,此時卻是假惺惺的還要給自己幾個士兵。
“這?”一半,想子修當時並沒有從朝廷帶走多少將士,要是隻有一半,那眼前這個聰明的女人應該知道很快就會差距到其中的不對勁。
皇帝趙天陽背後,在明亮的燭光下面顯得異常的晦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眼前的現象,面對年輕的兒媳心裡卻有些發虛。
“若是沒有,那便作罷,臣媳願獨自前往解救夫君。”忍不住在心裡冷哼一聲,如此虛僞,何必裝作大義凜然,這種男人當初爲了一個女兒冒天下之大不韙殺兄叛國,如今爲了自己的私慾做什麼她的心裡都能夠理解。
臉色陰冷,絕美的容顏染上寒霜,那鳳眸中的冷意懾人,那傲人的氣勢,竟瞬間讓屋子裡的人覺得,空氣似乎都被凍結了,大氣都不敢喘了。
驟然變冷的御書房讓皇帝的身體一僵,雖已知曉這女子不好對付,可是如此的氣勢讓他這個天子也是感到一絲的不自然。
“你不想知道子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終究是扛不住了,終於要說到正題上面了,這樣老套的把戲,在白曉晴的眼裡只不過是爾爾。
一進來便知道這皇帝的心思不單純,也許他就沒有想過要去解救趙子修,只是在試探自己而已,若是換成尋常的女子,聽見自己的夫君有難,定然嚇的腿軟六神無主,然後請求皇上搭救,可是她白曉晴也不是那種女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依然那樣平靜如水,可是語氣卻變得異常的堅定,明裡暗裡都在說明去意已決。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了什麼?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說他這個做皇帝的根本就是希望他們夫妻兩人去死?白曉晴的話讓皇帝的心裡很不是滋味,誠然也是事實,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意從四肢蔓延到全身,苦澀一笑。
“朕怎麼捨得最疼死的皇兒,希望你能夠安全帶回他。”原本想辯解兩句,可是又覺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思緒片刻也不想多說什麼。
“這是必然,別人怎麼想我不管,我一定不會讓他死的,至少也要帶回來問問爲什麼要死,好讓我們死個瞑目。”那冰冷的聲音就一把利劍每一個字都刺穿自己的心臟,他竟然硬生生的倒退了幾步,這樣決絕的氣勢,他還能說什麼,站在她的面前只會自取屈辱。
“那你回去準備吧,真給你二十萬將士。”轉過身,不敢看白曉晴的眼神,爲了這個天下,他是不得不犧牲一些,只是自己從來沒有開心過。
“臣媳告退”對於這個皇帝,白曉晴確實沒有多少感情,所以他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做作心裡也是反感,看着他背對着自己擺了擺手,自己還是忍住了想要殺他的衝動,飛快的離去。
聽不見什麼動靜,可是轉過身的時候,那纖弱的身影已經離開,偌大的御書房只留下了自己的孤寂的身影,走到最後,自己還是自己,心裡也是悲涼,那趙子修還是比自己幸福,有了一個爲他奮不顧身的女人。
“這不是厲王妃嗎?這麼急趕着去哪裡?”出了御書房,白曉晴就已經在心裡部署這一切,而且已經安排身邊的影衛出去籌備一些東西,但是卻偏偏聽到了一個自己很不想聽的聲音。
“這好像跟你沒有關係。”沒有擡頭,沒有停頓,就好像空氣一下,直接走了過去,只會很不客氣的回來一句。
“該死的女人。”要知道趙子修出事的消息傳到他那裡的時候,自己的心裡有多高興,還聽說你這個女人回來了,他很想第一時間跟她說說這個好消息。
誰知道自己還沒有出宮,便聽見她剛回城就被宣進宮,爲了能夠見她一面,自己一直在這裡等着。
聽見自己的丈夫有事,不應該哭哭啼啼,六神無主,然後尋找下一個靠山麼?爲什麼自己這個大靠山出現的,她竟然不爲所動。
“站住,見到太子都不知道行禮嗎?就是丈夫死了也不應該這麼沒有規矩吧?”只要想到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已經沒了,趙子恆的心裡便無比愉快,便也不跟白曉晴置氣了。
“如果你不擋住我的去路的話,我也不會當你是空氣。”知道來人不懷好意,所以也不想多做糾纏,但是有些人偏偏就是臉皮那麼厚,既然這樣她也無需客氣。
“你……”他是來等着她開口求自己的,可是卻聽到這樣的話,心裡也是鬱悶難抒,難道自己一個活生生的人還不如一個死了的人嗎?
哼,雖然知道他會幸災樂禍,可是這樣急不可耐,看着讓人忍不住生厭,竟然口口聲聲認定趙子修已經死了,看來他是早已胸有成足。
“太子殿下要是實在是太閒的話可是去找你的妃子喝酒作樂,我先告退了。”不想再跟這樣的人廢話,她此刻心已經飛到了那個人的身上。
“那些庸脂俗粉怎麼能夠跟你比,如今你已經沒有了靠山,我勸你還是識相一些,乖乖的做我的太子妃。”眼看着馬上就要到手的東西怎麼可能會讓她這樣飛走,在白曉晴準備離開的時候,趙子恆一臉不甘心的拉住她。
“難道你們皇家的禮儀就是亂倫麼?”有些不悅的甩來趙子恆的手,一拳猛的砸向他的胸膛,腳下狠狠一踩,雙管齊下,毫不留情。
“其不說你和厲王的血緣兄弟關係,單憑這大庭廣衆之下,你我男女有別,這拉拉扯扯有失體統,況且我堂堂正正的厲王妃,你說着這般豬狗不如的話,莫風你們家的傳統便是這樣。”
“我到是忘了,你那父皇當年奪了兄弟的妻子,如今是你要效仿或者說你們家的血統裡面都是這樣骯髒的思想?”向來不將自己的情緒輕易的表露出來,更極少有事情能讓她動怒,可今日卻三番四次的情緒差點不受控制。
聽到白曉晴每說一句話,趙子恆臉色就黑上一分,他額頭的青筋跳了跳,額頭更隱約有青煙冒出。
“你別忘了,趙子修也是有同樣血統的人。”忍住怒氣,眯起眼眸,如同危險的獵豹,目光緊緊鎖住,心裡開始在思索着還要不要留下這個女人,或者說她已經發現了什麼?
努力的回想着自己安排的一切應該都是天衣無縫的,可是聽着這個女人的話,似乎知道可很多,難道是皇帝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或者露出了破綻?
“但是你們似乎並沒有把他當做自己人。”該死的男人,想把她心愛的子修拉進來,門都沒有,他們的那些鬼主意,要是之前自己想不明白,那現在應該想明白了,這個趙子修身份肯定是有問題的。
“你都知道了?”忽然驚叫一聲,然後連忙住口,意識到自己的好像說了不應該說的話,趙子修的臉色異常的難看。
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白曉晴現在對那些事情根本就不關心,唯一想的就是趕緊去將趙子修救回來,對於他這樣的反映,白曉晴給了他一個白眼:知道你還說,笨蛋。
“哼,既然都知道了,也好,反正他是死路一條,就算是救回來也會因爲打敗仗而被治罪”看着白曉晴的臉色,趙子恆只是有片刻的驚慌,又恢復了異常。
淡淡的笑意,只是鳳眸裡卻是徹骨的森寒,白曉晴神色一狠:“那也要看看我們是不是有本事吃敗仗了。”
“讓開,好狗不擋道。”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這樣趁火打劫的人,實在是太可惡,這對父子平日裡對着趙子修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美眸染上狠辣的殺意。
雖然在場有很多的侍衛,但是一個是太子,一個是之前盛極一時的厲王妃,他們哪個都得罪不起,自然就當做沒看見,趙子恆的心裡更加的明白要是白曉晴真的發狠起來,自己定然不是對手,所以心一涼雙目怒睜看着白曉晴揚長而去。
“既然你自己要去送死,休怪我無情”心裡的恨意恨不得將那個背影燒死,有些不甘,那個女人寧願死都不願意跟自己在一起,頓時甩袖向御書房走去。
“父皇”進到御書房以後,嘴裡叫着父皇,可是眼神裡面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敬意,看着他的眼神也變得不屑起來。
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配做那個位置,他終究是偏心的,自己明明說過要留下白曉晴,他還是成全了他們兩個人。
“她走了吧,這下你終於可以滿意了。”無奈傷心還有寂寞,甚至有不甘,這個皇帝的心已經被掏空,如今只有坐穩急的江山了。
“我不滿意,天下女人我都要。”說到這裡的時候,趙子恆發瘋一般講說在上面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眼眸裡面是憤怒,充滿着血絲,似乎要將這個男人生吞活剝一般。
可是面對這樣的狂躁,皇帝卻離開了,熟視無睹,剩下的只有趙子恆一個人在這裡發瘋。
“主母……”看見一襲白衣從宮外走出來,忽然看見外面多了幾個人,白曉晴還沒有來得及看清來人,他們便在他的面前跪下,眼裡都是一片欣喜,要是這個女人再晚出來一會,他們肯定會夜闖皇宮的。
“不是說了讓你好好養傷麼?”終於看見爲首的那個便是剛纔受重傷的暗衛,只是此刻的他雖然包紮,臉上的血色也恢復了不少,可是一想到他不顧危險在這裡守着,心裡就覺得不好。
“屬下實在是擔心主母。”那個暗衛怎麼可能安心養傷,明明就是答應了主子要誓死保護的,皇宮的危機主子雖然沒說,可是他能感覺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