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綰急匆匆的往山上跑,邊跑邊喊:“大哥,大哥。”
劉邦從自己的房子裡走了出來。現在隊伍吃的也有了,從某種程度來說比較穩定了,所以現在劉邦作爲最高的領導是享受一人居住一所房子的權利。當然了,這所房子現在既是劉邦住的地方,同時也是開辦公會議的地方。
“怎麼了?急什麼?又有什麼事嗎?”劉邦皺着眉頭但不失平靜的問道。他作爲領導,無論下面的人怎麼亂,自己千萬要臨危不慌。
“大哥,大哥,出大事了,大澤鄉造反了。”盧綰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造反?大澤鄉是誰?”劉邦反問道。
“哥啊,不是大澤鄉是誰,大澤鄉是個地名,你咋這麼沒文化呢?造反的是陳勝和吳廣,他倆在大澤鄉這個地方造反的。”盧綰匆匆忙忙的解釋道。
“就他們兩個人?”
“何止啊?可比咱們的隊伍壯大多了。我和你說啊,剛開始不多,九百多人。” “九百多還不多?盧綰,你存心噁心大哥是不是?”劉邦不等盧綰說完就搶着說道。
“大哥呀,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是想說人家剛開始是九百多人,但現在這人馬已經上萬了。”
“上萬?一萬人?哪來的?怎麼那麼容易就上萬了呀?”劉邦感到非常驚訝,自己這正兒八經的赤帝之子,已經摺磨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也就不過是一百來人,前一陣子要不是搶着糧食了,說不定現在連十個人都不夠了。這大澤鄉起義的上萬人是從哪兒來的?真令人費夷所思。
“當然有人加入進去了,當他們造反了後,一下子就有很多自願的加入他們,不要錢不要媳婦的,就死活要跟着他們幹,三五天的工夫就上萬人了。”盧綰感慨道。
“噢,原來帶隊伍是這麼帶的。按說我劉邦帶隊伍的時候比他要早,現在竟然讓他佔了先,闖出了名堂,可惜呀。”劉邦陷入了沉思中。
“哥,我尋思着要不要咱們也過去加入他們呀?畢竟我們老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嘛。”盧綰看着劉邦說道。
“盧綰,這個大澤鄉起義具體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還有那個起義領導人陳勝,他是什麼個嚴厲?以前是幹什麼的?爲什麼要造反?反正你知道多少,給告訴我吧。”劉邦沒有接盧綰的話,而是興奮的提出了一系列的問題。
“噢,大哥,你是想知道這個事啊,那你容我慢慢道來,這東西說來話長,還好我在山下聽一個走南闖北的老鄉說過的。”盧綰笑眯眯的說道。
原來陳勝家庭出身也不好,貧下中農,年輕的時候主要靠給地主當長工過日子。他打工的這個地主姓周,陳勝並不是他們唯一的長工,像陳勝這樣的周地主家有二三十個人。所以周地主的家庭條件相當了得,但是人已經這麼富裕了,對前來打工的長工們卻並不算好,爲此大家親切的稱他爲“周扒皮”。意思是指周地主對待長工們非常苛刻,恨不得能從你們身上扒下一層皮來。
陳勝剛來到周扒皮家幹活的時候,是這兒年齡最小的長工了。也許是因爲這個原因,陳勝總顯得跟大家不太合羣,大家都幹什麼的時候,他總是一個人默默的站在一邊想着自己的心事。長工張甲是這兒最年長的也是乾的時間最長的工人了,他看到陳勝這個樣子,就開玩笑說小陳是不是想女人了,嘿嘿。
陳勝臉一紅,瞪了張甲一眼說道:“你纔想女人呢。”
大家“哈哈哈”一陣大笑。
正笑着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別笑了,女人來了。”
這時看到有一頂轎子由兩個人擡着正向田地的中間而來。這是一頂紅色的轎子,暗示着裡面一定是坐着一個女人。大家這時候都低下頭假裝幹活,但又忍不住扭頭看轎子一眼,彷彿都在期待着什麼似的。這頂紅色的轎子到了他們身邊時停下了,然後紅色的簾子被掀了起來,一個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一看到這個女人,陳勝頓時覺得自己的呼吸停止了,天地間一片旋轉。他放下手上的工具,只顧着愣愣的看着這個女人,她長的太漂亮了,不對,不能說漂亮,而是太嫵媚了,用漂亮根本就不足以形容她身上的那種勾人的氣質。她彎彎的眼睛飄你一眼,你就想撲上去把她壓倒在地裡,她是這麼一個人。
“陳勝,陳勝。”是張甲在叫他。
他連忙答道:“噢,怎麼了?”
“你幹什麼呢?少奶奶在問你話呢?”張甲的話裡顯然有話,他自然心裡清楚陳勝在想什麼。
“噢?問,問我話?問我什麼話?”陳勝看着已經站到自己面前的女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是新來的吧?”女人嬌滴滴的說道。
“是,是的。”陳勝不敢看她的眼睛。
“叫什麼?”女人又問。
“我,我叫陳勝。”
“噢,好好幹。”
“嗯,我一定好好幹。”陳勝老老實實的說道,臉已經紅的和什麼似的。
誰知道陳勝的話剛落,工人們就不約而同的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少奶奶不高興的說道:“你們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幹活去。”
大家這才忙活了起來,等少奶奶一走,有人就學着他們倆剛纔的對話說道:“陳勝你要好好幹噢,是的,少奶奶,我一定要好好幹那個你,哈哈哈”
衆人又是一陣大笑,陳勝這個時候了才終於明白他們爲什麼要笑了,頓時臉紅耳赤的低下了頭,再也不好意思擡起頭來看大家了。
然而少奶奶走後,陳勝卻總是有點心不在焉似的,他內心十分想和大家打聽一下關於少奶奶的情況,但是又不好意思問。他在想,這個少奶奶難道是周扒皮的女兒?這個周扒皮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兒,真是不可思議啊。
最後陳勝找了工人中看着最老實的一個人,決定從他的口中問一問,不然的話他簡直沒有心情幹活。這個人叫王憶,四十多歲,老實巴交的,話很少,也從來沒有開過陳勝的玩笑,這個纔是主要的。所以陳勝就把突破口放在了王憶的身上。
陳勝趁着大家都在幹活的時候,偷偷的到了王憶的身邊,輕輕的問道:“王叔,剛纔那個女人是周扒皮家的女兒?周扒皮長的那麼醜,沒有想到女兒長的倒還行。”
陳勝假裝不是很經意的說道,但是王憶並沒有計較他的目的,而是不鹹不淡的說道:“不是女兒,是他的小老婆。”
“啊?”陳勝驚訝的舌頭都差點吐了出來,怎麼可能。他吃驚不已的問道:“周扒皮怎麼還一個這麼年輕好看的老婆?這女人就心甘情願嫁給他嗎?”
“這世道,只要有錢沒有得不到的東西。”王憶一句話作了總結。
陳勝的心開始不淡定了,非常的不淡定,他姥姥的憑什麼周扒皮那個德性居然也能討到這麼好看的老婆,這世道還有天理沒有。中午吃飯的時候,陳勝也總在走神,手裡拿着一個饅頭,半天都沒有送到嘴裡。張甲看到陳勝的這個樣子,又呵呵的笑着說道:“小陳,是不是上午見了少奶奶,心裡頭有想法了?”
陳勝被他說中了心思,臉一下子就紅了,口裡說道:“沒有,你胡說什麼,我想別的事呢。”
“哈哈,小陳,我和你說,好好的想想辦法,你是有機會的。年輕嗎,長的也帥,今天我看那個*人過來看了你好幾眼呢。”張甲不懷好意的笑着說道。
“說什麼呢張叔,不是你想的那樣。”陳勝不想和他談下去,端着碗進了宿舍裡。
躺在牀上,陳勝的內心裡波濤起伏的。正所謂說者無心,有者有意,張甲可能就是隨便一說,陳勝卻尋思上了,憑什麼,他周扒皮那個德性都能有這麼好的女人,不行,我陳勝一定要睡了這個小女人。
由於平時陳勝平時話很少,看起來似乎是很老實的樣子,其實老實真不是陳勝的個性,他只不過和這兒的人沒有什麼共同語言而已。相反,陳勝是個很有想法很固執的小夥子,他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會寫日記,把自己的心得體會寫下來。每當大家都圍在一起打麻將打牌的時候,陳勝就一個人默默的扒在自己的被窩裡,寫起了日記。他的日記本子上大大的寫着一句話:王候將相寧有種乎。
今天上午見了少奶奶後,陳勝的心裡思緒萬千,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又寫了一篇日記,最後是這樣結尾的:王候將相難道就是命中註定的嗎?漂亮的女人難道就該給有錢人睡嗎?等着瞧,我也要當王,我也要睡了少奶奶。如果睡不了少奶奶,我就三天不吃飯。
多有骨氣的小夥子,多有志向的小夥子。一個男人如果有這樣的決心的話,沒有什麼事是幹不成的。果然機會很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