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要是這麼一說,我還想起了一件事,當年我當上皇帝后,大開殺戒,把我的很兄弟姐妹全部殺了,但是隻有兩個人沒有殺,一個是晨西公主,因爲她和我的關係一向不錯的,另一個是扶蘇的兒子子嬰,因爲他當時據說一下子就傻了,就瘋了。我還下令把他趕出了咸陽城,現在流落民間了。”胡亥突然很是認真的說道。
“皇上,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公子子嬰絕對是裝瘋的,他是被你逼瘋的。他如果不那樣的話,你就會逼的他走投無路,他也只好那樣子了。”老宮女盯着胡亥很殘酷的說道。
“我對不起他啊,我對不起子嬰啊,他是個好孩子啊,他現在在哪啊?誰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趙高,都是趙高這個老不死的,等我以後要是老天有眼我重新掌管了天下,看我怎麼好好的收拾這個老不死的老東西的。”胡亥面部變形大喊了起來。
“皇上,你作爲一個皇上,所有的人都看着你呢,你不能失態,你要沉思。當年秦始皇的時候,他心裡在想什麼,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你再看看你,你心裡想什麼連老身都知道了,更何況趙高呢?你說說你是他的對手嗎?”老宮女的話句句都說在了胡亥 的心坎上。
“是啊,我也知道我其實就是個窩囊廢,根本一錢不值的,可是有什麼辦法啊,事已至此,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啊?對了,把子嬰找回來吧,我可以把皇位讓給他,但是大秦的天下絕對不能交到外人的手裡。你去,你去把子嬰找回來吧,你就把宮裡的情況和他都說清楚了,不要隱瞞,你就告訴他,讓他回來救我,不然的這好好的天下就成了趙高的了。對了,你這樣去的話他可能會不相信,你拿着這個。”胡亥說着的時候就從桌子拿出來一個皇家用的金色盤子。
“你拿着這個,只有在宮裡纔有這種東西,你給他拿過去他一看見就懂了。你現在就走,不要停了。”胡亥把這個盤子送給了老宮女。
老宮女接過了盤子,突然悲傷的仰天大喊:“始皇帝啊,你在地上之靈保佑大秦朝吧,你能想到嗎?你能想得到秦國也有今天嗎?”
聽了她的呼喊,胡亥的心裡自然也很不好受,他背過去頭,衝着老宮女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不要再說了,再說我可就哭出來了,你去吧。”
老宮女悲痛萬分的捂着臉以防臉頰的淚水掉下來,然後她就轉身跑了出去,顯得很傷心的樣子。
而公子子嬰此時在哪兒呢?他已經跑到了一個小鎮子上,天天在街上裝瘋賣傻的,見了小孩子就和人家玩成一片,很開心的樣子。街上的人都用手指着他說道:“瞧,快瞧這個傻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真是可憐啊。”
子嬰在街上看見個食物什麼就撿起來扔在自己嘴裡,他這麼多的日子來就靠着到處撿着食物吃勉強活了下來。也有那些心眼好的人家,看見他這個樣子,就給他一些乾淨的食物,比如大白饅頭啊白米飯啊之類的。但是這種情況畢竟是很少,主要還是要靠他來在街上亂撿着吃來維持。
這天他看見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子不錯,於是就叫住了他:“小朋友,去哪兒呢?過來,來,咱聊聊天。”
“我不和你聊,我媽媽說你是個傻子。”小男孩還看不上子嬰。
子嬰心裡覺得可笑,但是他很快又想到,你們都不把我當回事,這對我正好是好事的。子嬰爲了繼續把這個戲演下去,於是他接着對小男孩說道:“你別聽你媽媽的,她的話是假的,她是騙你的。”
“你纔是騙我呢,我媽媽纔不是騙我呢。”小男孩的思路倒是挺清晰的。
“你過來你過來,你聽我說。我告訴你一個大秘密,這個世上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你想不想知道啊?”子嬰認真的對小男孩說道。
“想啊想啊,你告訴我唄。”畢竟是小孩子,你一下子就可以把他的味口吊了起來。
“我告訴你啊,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啊,你如果告訴別人的話可是會天下大亂的,知道嗎?天下大亂的,所以啊你一定要發誓,一定不會告訴別人的,我才能告訴你的。”子嬰很認真的對那個小男孩說道。
“好吧,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就是別人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行了嗎?你說吧。”小男孩很認真的蹲下看着子嬰。
“好吧,我首先要告訴你一個問題,就是我是誰?我從哪裡來?你知道嗎?”子嬰問道。
“那麼你是誰啊?你去哪裡來啊?”小男孩可愛的問道。
“我......”子嬰剛剛說了個我字,就見一個婦人急忙的跑了過來,一手拉起了小男孩的手,不高興的說道:“你在這兒幹什麼呀?和一個瘋子有什麼好說的,走,跟我回去。”
小男孩還不太喜歡跟着她回去,一個勁的說道:“他不是瘋子,人家是好人,人家正要告訴我他從哪裡來呢?不嘛,我不走。”
子嬰看了看這個女人,約有二十七八的年紀,長的頗有幾分姿色的。於是子嬰不由的就多看了幾眼,不料這個女人眼睛一瞪狠狠的說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聽到女人這麼說,子嬰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此刻意識到了自己其實只是一個瘋子,唉, 人有時候總是會忘記了自己的角色,自己可是個瘋子呀。於是公子子嬰就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啊, 我是個傻子,傻子多好啊,瘋子多好啊。我的未來就是要做一個快樂的瘋子。”
女人看這個人說的話,她更加相信這絕對是個瘋子,所以她有些害怕的馬上帶着自己的孩子走,走了很遠纔敢回過頭來看了子嬰一眼。子嬰看着這麼漂亮的少婦不理自己,他的心裡自然也很不是個滋味,但是有能怎麼樣呢?自己作爲一個政治的那個犯人,是沒有任何的自由的,自己現在也只能這樣忍辱負重了,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
此時在劉邦的軍營裡,盧綰風塵撲撲的跑了進來,大聲說道:“大哥,大哥,我現在調查清楚了,調查清楚了。”
“怎麼樣?是什麼情況?”劉邦正和蕭何在一起研究國家大事,聽到盧綰這麼說就急忙問道。
“跟在我們屁股後面的這幫子流民打扮的人其實是魏王豹的人馬,他們有好幾千人,一直是打扮成了流民的模樣,和我們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反正我們停下來他們也便停下來,我們走他們也跟着走,而且走的速度還是差不多一樣的,不緊不慢的樣子。”盧綰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魏王豹,我們和他們之間沒有過節啊?他爲什麼要跟蹤我們?而且還殺害我們的人馬,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劉邦轉身看向了蕭何,顯然想要從蕭何的身上得到答案。
“會不會是楚王讓他們緊緊的盯着我們的?”蕭何分析道。
“不可能,如果是楚王的話他憑什麼要不相信我們呢?既然用了我們爲什麼又不相信呢?況且再說了就算是他派的,他派人盯着就行了,爲什麼又會殺我們的人哪?完全沒有必要啊?是不是這個理?”劉邦又問道。
“如果不是楚王的話,那就只有一種情況了,那就肯定是項羽了。”蕭何感嘆着說道。
“項羽我覺得也是不太可能的,因爲項羽那個人憑我對他的瞭解,他是絕對不喜歡用這種不光明的手段的。他不是那種人。這樣吧,不用管是誰指使的,這樣我們再往前走到了一個地勢比較有利的峽谷裡的時候,我們把他們包圍起來,全部消滅掉,看看他們是誰?”劉邦說道。
“行,這個辦法好,我同意主公的意思。”蕭何趕緊舉手表示了贊成。
“好好,我們也同意這麼辦。”其他的將軍也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這時在楚軍的大營裡,范增和項羽都急的要死。隊伍在這裡駐紮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了,大約有快一個多月了,但是宋義那邊還是沒有命令下來。看樣子他就計劃住在這兒一輩子了。范增派鍾離昧去問問宋義。鍾離昧馬上來到了上將軍的大營裡,此時看到宋義正和幾個人在喝酒聊天,一副很愜意的樣子。
“上將軍,範將軍要我來問一問,隊伍什麼時候啓程啊?現在天氣這麼好,再不趕路就晚了。”鍾離昧把范增將軍的意思告訴了宋義。
宋義本來正和幾個人聊天聊的盡興的時候,突然有范增的人馬進來詢問事情,讓他本來不錯的心情不免的有些不太高興了。他看着鍾離昧問道:“再等一等會死啊,現在條件不是很合適。這些還用得着你們來摧我嗎?我和你們說,我對楚國的感情豈是你們這些人能夠理解得了的?我對楚王的忠誠度也不是你們能夠理解得了的,行了,你回去吧,我知道了。”宋義不高興的對鍾離昧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