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一激動,兩人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了,還好項羽眼疾手快,匆忙出手抓住了馬背,才重新的固定好了。但是到了後來,項羽變得無比衝動而又煩躁,他竟然伸手在馬背用力打了兩下子,於是馬就放開蹄子跑了起來。在激烈的奔跑聲中,虞姬的叫聲也越來越大,終於項羽也大叫了一聲,之後,虞姬渾身一軟,眼看着就要從馬背上掉下去了。說時遲那時快,項羽趕緊出手,抱住了虞姬,緊緊的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馬兒奔跑的腳步漸漸的慢了下來,最後在一棵樹下停了下來。虞姬在項羽的懷裡,身子微微的起伏着,兩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姬兒,爽嗎?”項羽不懷好意思的問道。
“你討厭,你看人家誰是在馬背上做這種事呢?我看這個世上也就你項羽敢?”虞姬臉紅的就像個紅蘋果。
“不,這個世上至少還有一個人同樣也敢?”項羽玩味的說道。
“還有一個人?誰啊?”虞姬一本正經的問道。
“就是你。”項羽笑了起來。
“討厭,你就是欺負人家呢。”虞姬用小手在項羽胸膛上胡亂的打着。
項羽則死死的抱着虞姬,“哈哈哈”的極其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嗯?姬兒,咱們現在是到了哪兒了?咱們的衣服呢?”項羽左右看了看,沒有在地上發現他們自己的衣服,他感到十分的詫異。
“啊?你把它們放哪兒了?我又不知道,剛纔人家暈暈乎乎的了,那還顧得了衣服呢?”虞姬可愛的說。
項羽一下子又想到了剛纔的情節,頓時不懷好意的又再次笑了起來。
“姬兒,完了,看來咱倆只能是光着身子回去了。”項羽無奈的對虞姬說道。
“啊?不要,那還不羞死了啊,要讓那麼多的人看到,我不回去了我。”虞姬說道。
項羽和虞姬光着身子騎着馬又延着路走了一段還是沒有發現,這下子項羽才真有點急了。剛纔在激動的時候,自己好像打了馬一下,然後馬就開始發了瘋似的瘋跑,自己當時自然根本沒有心思再管路線的事,所以到底往哪個方向跑的,應該怎麼返回去,自己是一點也不知道。
好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項羽終於到了放置自己和虞姬的衣服的地方。項羽竟然有一股莫名的感動,比自己打了勝仗還要高興。本來他心裡已經在想着找不見衣服怎麼辦?反正白天是哪兒也不能去了,只能等着晚上了後好偷的偷的往營地裡走了。
如今衣服回來了,項羽和虞姬都非常高興,兩人從馬上下來,趕緊的把衣服穿戴整齊。這才感到安全了,然後兩人嘻嘻哈哈一邊開着玩笑 一邊又再次上馬,趕緊往回營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也沒有看見鍾離昧的身影,項羽感到有些詫異,這小子難道真的是自己一個人回去了?太不夠意思了也,雖然說自己和虞姬在後面活動了一小會,但是你好歹走一段路程後等一等啊。
直到快到營地的時候,才發現了鍾離昧,他正在一條小河邊十分悠閒的看着小河流水。看到項羽和虞姬過來,他高興的站起來,上了馬後問道:“你們可真慢啊,我在這兒足足的等了你有好幾個小時。”
“好幾個小時?沒有那麼誇張吧?”項羽不解的問道。
“只多不少,老大,我在這兒等了足足有三個小時以上了,有木有?你信不信?”鍾離昧着急的說。
“好好,我信我信,走吧。咱們回營吧。”
項羽和鍾離昧來到了營地時,大門口就有人在等候着他們。一看見項羽回來了,等候了好久的季布十分不高興的問道:“將軍你可算是回來了。”
“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項羽看季布的臉色似乎是出了什麼事。
“你這一下子偷偷的跑了,大家都在傳說你是去投奔秦軍去了。我還覺得這事不太靠譜,要是你去投奔秦軍,怎麼着也得帶上我啊。而且這事連楚王都知道了,他說這麼長的時間裡竟然不見主帥,而且下面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了。這個事很嚴重,現在楚王特派的人正在營中等着你呢。”季布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特派的大臣?誰呀?派誰來了?”項羽問道。
“宋義的親兒子宋襄。”
“噢,這個小王八蛋啊。”項羽不禁脫口而出。
“什麼?你認識他?”季布感到很意外的問道。
“不認識,但我認識他爸。”項羽玩了一下幽默。
項羽下了馬要去營裡看看,這時後面的鐘離昧不安的說道:“將軍,你還是不要去了?萬一他會宣佈什麼不利於你的決定呢?還是讓我去吧。”
“不,不不不,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受一點處分我覺得也是應該的。這沒有什麼,我要親自進去看一看。”項羽說着話的工夫就大踏步的走進了營帳裡。
正中間的主位上坐着一個長相怪異的年輕人,不過項羽一眼就認出他來了,看來這就是宋家的兒子了,長的和宋義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太像了。在旁邊站着還有范增以及一些將軍們。
項羽上前拱了一下手,也是出於禮貌嘛。
“大王這一次計劃怎麼處罰我啊?要殺我嗎?”項羽覺得和這個小孩子沒有什麼好說的,索性直接開門見山的好。
“不。”宋襄說道。
“那是要責罰我?只是怎麼責罰呢?”項羽又問道。
“不不不,項羽將軍言重了。大王這次有話,說項羽將軍私自出營去了,一走就是好幾天,顯然是有巨大的軍情,也不知道項羽將軍現在怎麼樣了,大王本來是想着親自過來看看你的。但是不巧的是今天早上大王又偶感了風寒,所以也就是派我來了,就是代替大王來看看項羽將軍的。”
項羽正要說什麼話的時候,突然一邊站着的范增說道:“鍾離昧,鍾離昧可在?”
鍾離昧此時有些擔心項羽,他正在營外偷聽着呢,一聽范增在裡面叫自己,他趕緊就大聲的答應:“到。”
然後就掀起簾子走了進來。拱手道:“我來了。”
“鍾離昧啊,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出營,害的項羽將軍追了好幾天纔好不容易把你給追回來。你說說你,該當何罪啊。是,你是對楚國有功勞,可是也不能想要幹嗎就幹嗎啊。你把這當成什麼了,這是軍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而這兒是軍營,自然會比家裡要更爲嚴厲一些的。你說吧,你該當何罪啊?”范增問道。
“臣罪當斬。”鍾離昧低着頭說道。心裡不由的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意思嘛,難道是要用我的人頭來換項羽將軍的安全,如果是那樣的話,倒也罷了,自己也就認了。反正行軍之人,每天都是要把腦袋扛在肩膀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一命嗚呼了。
不料鍾離昧的話剛落,項羽在一旁就說道:“乾爹,其實這個事情不怨鍾離昧將軍,主要是我.....”
“是啊,是你愛惜人才,念在鍾離昧將軍畢竟是有功之人,所以你纔要想不計前嫌,纔要用好幾天的時候辛辛苦苦的把他追回來。”范增不等項羽把話說完,就搶着說道。
“但是軍隊也要有軍隊的制度,有罪了就得處罰,來人哪,季布啊,既然這樣,就把鍾離昧拖出去斬了吧。”范增輕描淡寫的說道。
“不,我絕對不同意。”季布大聲的喊道:“我們都是項羽將軍的部下,我只聽一個人的命令,就是項羽將軍的,其他的人我都不感興趣,我也不會聽他的。”
“唉,你瞧瞧你這個孩子,可犟了。不聽話就。”范增皺着眉頭無奈的說道。
“臣罪該死,臣自願受罰。”這個時候鍾離昧說道,他可能是怕項羽爲難,所以纔要故意這麼說的。
“不不,要殺就先殺了我吧。”項羽也大聲的說道。
“要殺乾脆也連我一起殺了吧。”這個時候就連季布也不想活了。
“你看看這,真是和你們沒有辦法。宋大人,你看看這個事,這可怎麼辦啊?你說吧。我是沒辦法,你說吧。”范增一攤手對宋襄說道。
“這個,這個,這個,範大人,還是由你來定奪,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你看我的年齡這麼小,我也沒有處理這方面事務的經驗,還是由你來辦吧範先生。”宋襄自然也不敢做什麼決定的。
“好吧,既然這樣,你看這樣行不行?宋大人,念在鍾離昧出生入死,爲楚國的建立 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是部隊也有自己的規則,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就把鍾離昧當衆責打三十軍棍。以後不能再犯,如果再有這種事情發生,定不輕饒。怎麼樣?宋大人?”范增說完了後還不忘問一問宋襄。
宋襄這個時候他敢說個什麼呀,只能點着頭說道:“好好,範先生這個事處理的那是相當的好啊。我看這麼辦就行。”
“而且項羽將軍雖然是去追鍾離昧的,但是你作爲一軍的主帥,也有責任,你別說你自己沒有責任。所以責罰項羽閉門思過面壁一天,這一天內都不能出去營地半步。怎麼樣?宋大人,你看這個處罰還行吧?”范增又是問宋襄。
“行,行,其實我覺得對於項羽將軍,就是不要這個處罰也合適。不如就去年了吧,不然的話將來肯定還要寫入個人的檔案內,對自己將來的升遷是不是不利啊?”宋襄分析着說。
“不不,不行,他是一軍主帥,更得嚴格要求,所以就這麼辦吧。當然這還得看看你宋大人是怎麼想的?畢竟你纔是大王派來的呀。”范增臨了還不忘記表達對宋襄的假意尊重。
“行行,可以,我看範先生的這個決定都非常合適,我也很贊同。而且我相信大王也會非常的贊同的。”宋襄說道。
此時鐘離昧已經被拖出了帳門外,撕心裂肺的喊聲傳了進來。范增聽到這聲音皺起了眉頭,對宋襄說道:“宋大人,要不咱們去看看執行刑罰的場面吧。”
范增以爲自己不過就是隨便的一說,估計宋襄也不會答應的,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小子竟然興致勃勃的說道:“好啊,好啊。”
沒辦法,范增只好帶着他去看看棍打鐘離昧將軍的場面。項羽此時說道:“二位大人去吧,我就不去了,我是有罪之人,我要回去家裡閉門思過了。”
“好好。”范增給項羽使着眼色,然後就跟宋襄出去了。
晚上,項羽和范增來到了鍾離昧的營房裡看看他的傷勢到底怎麼樣子 了。一看到項羽來了,本來鍾離昧是扒在牀上的,這時口裡叫了一聲:“將軍你怎麼來了?”
然後鍾離昧就想要掙扎着站起來,項羽趕緊小跑了過去,示意他躺下,不要激動。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鍾將軍啊,其實這三十棍你是替我打的啊,我項羽記下了。我謝謝你。”
“將軍,快快不要這麼說,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其實今天應該謝謝範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