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十家寨惹天威



凌覺賓這一段很順,天魔被擊敗後,他用一張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魔教的火焰魔,心迷魔和中柱五劍留在皇城,爲朝廷所用。可是,近日來,他心理又隱隱作痛。

他好不容易哄的冷美人玉姬對自己有所感覺,可以在巡夜之時,在流光亭內聽玉姬撫琴,和玉姬談心。

可這幾日來,玉姬彷彿有什麼心事,他一旦入亭,玉姬就拿出一張冷臉待他,好似希望他趕快離去。

凌覺賓看到玉姬冰冷的面孔,竟覺得心如刀割。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有這種變化,除非,她。。。

凌覺賓想到了楊異才,但很快他又排除了這種可能,以楊異才的資質,和一些宮女眉來眼去,還有可能,讓他去勾引玉姬,他就是有色心和色膽,玉姬也不可能看上他的,那還有誰。。。

凌覺賓在一次巡夜時,拉過楊異才。

“楊兄,借一步說話。”

楊異才對他也沒有好感。“凌都統,我們豈敢兄弟相稱,你有什麼事,就在這直說。”

凌覺賓開口笑道:“都統快人快語,我們正是性情相投啊!你不覺得玉姬娘娘最近有些異常?”凌覺賓一說完,眼神如刀似的盯着楊異才。

楊異才臉色突變,他將千虎刀一擺,靠在背上。

“凌都統,娘娘之事,你好像不必過問。”

凌覺賓察覺到他神情有異。他鄭重其事道:“你我都是爲娘娘好,娘娘年紀尚輕,久在宮中,不諳世事,若是被人甜言蜜語所騙,做出錯事,那該如何是好?”

楊異才聽在心裡,他對在西北的那一晚一直耿耿於懷,彷彿是寒劍奪走他心愛的人芳心似的。只是他素無心計,雖是肚中有醋,也就忍着了,聽凌覺賓這一說。

楊異才不由的爲玉姬擔心起來,身爲娘娘,私通男人,其罪不小。月前,石貴妃私通懷俊,就被打入冷宮。

楊異才不由緊張的自語道:“也是,這該如何是好?”

凌覺賓走近一步,眼露兇光道:“都統,爲娘娘幸福考慮,如果有人敢對娘娘不利,我凌覺賓第一個殺了他。”

楊異才憤道:“就是那個寒劍,自以爲自己風流倜儻,凌都統,不需你動手,若寒劍再敢過來騷擾娘娘,我楊異才千虎刀定不輕饒。”

凌覺賓心一沉,竟然是寒劍。寒劍是他見過的同輩中人,他認爲最優秀的。當年在南山,他過於輕敵,被寒劍佔了先機,一直無法扭轉頹勢,凌覺賓一直在心中存着芥蒂。後來他奉命北平雷天虎,南剿卓風嘯,寒劍都多多少少幫上自己的忙。凌覺賓還想着把寒劍招攬過來,日後爲己所用。

爲什麼偏偏是他,他要過來和自己搶奪玉姬?

凌覺賓眼中的殺氣如雨後春筍般漲了起來。

第三日,寒劍被召入宮中,聖旨詔曰:改先鋒將爲凌覺賓,協助寒劍,共同擊退羌軍。

天定山莊,平日裡比較清靜,今天卻頗顯熱鬧,寒挺雷帶着寒虎趕來皇城。父子相見,自然是一番寒暄。彭家連平日裡也是節儉,但見寒挺雷來到,破例買來好酒好菜。

入夜,一桌人圍着吃飯,很是熱鬧。寒挺雷對寒劍道:“寒兒,領兵抗羌,如此大事,爲何不和老父我商量下。”

寒劍惶恐答道:“爹,事情突然,皇上召我入宮,授予重任,我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寒挺雷嘆道:“也罷,我年事已高,不能像你們年輕人有雄心壯志。羌人屢次犯我國境,也應該好好打打他們的氣焰。”

寒虎就叫道:“爹,你讓我也去吧,幫助大哥殺羌狗。”寒挺雷道:“你且先留在爲父身旁。”

彭家連舉杯道:“寒老將軍,年輕人要做的事,就讓他們去做吧。我們這此老頭子也不必再幹涉了,來,喝酒。”

共飲了一杯後,寒挺雷又道:“那個凌覺賓,是雷耀虎門下之人,他主動請纓爲先鋒,是何用意?”

寒劍道:“爹,此人頗有謀略,而且志向遠大,此人爲先鋒,也能爲我分擔許多。”

樑文皺眉道:“大哥,還是多留一個心眼,凌覺賓城府頗深,行事獨特,他會來幫我們行事,還是阻我們行事,還待觀察。”

寒劍就道:“三弟放心,我會注意的。”

衆人你來我往,觥籌交錯,到了一半,蕭龍舉杯敬彭家連道:“彭老伯,我有一事相求,望彭老伯能成全。”

彭家連已經喝的兩頰通紅,他搖手道:“賢侄,何必如此客氣?你有事就說。”

蕭龍就道:“望彭老伯能幫我往桃花教求親。”

寒劍第一個拍手道:“此乃好事,彭老伯定能答允。”樑文亦道:“師父,二哥他對雪蘭一片癡心,師父一定要成全。”三兄弟齊舉酒杯敬彭家連。

彭家連哈哈大笑道:“你們這幫小娃兒,要我這個老頭當月老啊!此事我點頭也沒用處,需得趙蘭英和趙雪蘭答應才行啊!”

三兄弟聽了,放下酒杯。彭家連又笑道:“但蕭賢侄這一表人才,又在武林大會上力挫天魔。這樁親事,我幫定了。”

蕭龍大喜,納頭拜謝。

彭家連扶起他,笑道:“我明日就動身前去。待你們大軍到時,就可在軍營中準備新房了。”

衆人大笑,你來我往,一醉方休。

十月初,先鋒軍先行向三防開去,接着大隊人馬川流不息,往三防進發。到了三防,寒劍召來衆將商議。

樑文指着城防圖道:“三防西面有一座小城壕遠,是城外的唯一制高點,易守難攻,且依着青山,地勢崎嶇,火炮也不易命中。羌人卻一直沒看中此城,我看可以立刻派一支精兵,佔據此城,和三防聯成一體,迫使羌人前軍後退。”

寒劍和凌覺賓對着城防圖研究片刻,都覺此處確實是戰略要地。凌覺賓馬上令華龍劍帶五千精兵,搶佔該城,並修築防禦體系。

寒劍轉問呂鈞戰情。呂鈞搖頭晃腦道:“羌人雖然兇狠,可是,我把三防修築的固若金湯,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寒劍就道:“據我瞭解,羌人這半個月來,只發動了一場奇襲攻勢,沒有奏效後,就沒有再組織進攻。”

呂鈞乾笑道:“寒將軍人在皇城,對戰局原來也如此瞭解。”

寒劍就道:“有可能是羌人的攻城器械尚不完備,我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兩日無事,這日,寒劍正和蕭龍和樑文在揣摩羌兵的意圖。早有一個傳令員匆匆趕入。“寒將軍,寒將軍。”語氣焦急,撞入廳中。

寒劍大聲道:“鎮定,何事如此驚慌。”

傳令員道:“後軍馬統領讓我快馬來報,我們有二十幾車糧草在三防城外被土匪搶劫,還打死護糧官兵數人。

寒劍心裡暗吃一驚,有人吃了豹子膽,敢劫朝廷大軍的糧草。

“是否打聽清楚,是何處土匪所爲?”

傳令員搖頭。

寒劍不由急道:“糧草是軍心的關鍵,何方土匪,敢如此大膽?”

樑文忽然全身一震,反彈似的站起身,開口道:“十家寨。”

蕭龍拍桌悟道:“不錯,一定是十家寨,除了這幫悍匪,誰還敢如此放肆。”寒劍沉思道:“十家寨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他一招手,讓衛兵去傳劉徵遠來。

“十家寨還欠我們兄弟好幾筆債未償,我們沒去找他,他反而衝上門來,竟連大軍的糧草都敢打劫,如果不加以剷除,日後,必成爲國家大患。”

樑文點頭道:“這般目無王法的歹徒,如果任其爲之,反使我們軍心不穩。”

說話間,劉徵遠已到門口,寒劍於是令他率二千軍士,前去查明糧草被搶原由,如果是十家寨所爲,即行剿滅。

劉徵遠接令後,弄清十家寨的活動範圍,率本部二千精兵,直奔十家寨屯住

的飛來山。過了半日,已經到了山腳,立刻安營紮寨,衆士兵正欲生火做飯,早有哨兵報入中軍。

“劉統領,有一隊人馬朝大營而來。”

劉徵遠一愣,披掛迎了出去。

只見一隊黃衣騎兵,約莫數十,後面跟着百餘步兵,在寨前耀武揚威。劉徵遠大怒,拍馬上前道:“你等何方草寇,打家劫舍,今朝廷大軍到來,還不快繳械投降。”

黃軍陣中,早有一騎殺出,一個虯髯大漢叫道:“我乃飛來山十家寨鐵旗寨寨主黃雲豹,誰敢與我交戰?”

劉徵遠大怒,果然是十家寨,竟敢在他堂堂中軍右翼統領面前放肆,他如何能忍得這口氣!

劉徵遠憤道:“無名小卒,納命來。”拍馬舞槍,飛奔上前,黃雲豹亮出雙鐗,迎面截住,槍鐗相交,人吼馬嘶,早過了十餘合。黃雲豹突賣了個破綻,回馬便走。劉徵遠哪裡肯舍,隨後急追,後面軍馬跟上前趕殺黃軍,兩隊人馬,一前一後,轉進了山路。

都統班叢箭從後面拍馬追上劉徵遠。“統領,山間小路,小心草寇奇兵突襲。”劉徵遠環視四周,猛省過來,忙喝令大軍停住。只聽得山頭鼓聲大作,一排排弓箭手忽然出現,亂箭朝劉軍直射過來,劉軍一時不防,四處躲避,隊形大亂。

劉徵遠舞開長槍,忙着擋開來箭,黃雲豹在山頭出現,狂笑道:“什麼朝廷大軍,我看盡是些酒囊飯袋,哈哈哈。”山頭一片嘲笑聲。

劉徵遠憤怒,縱馬朝小路就要殺上山,山上呼喊着,斷木,大石直砸下來,幾乎砸到劉徵遠。

黃雲豹狂笑道:“今天只是牛刀小試,讓你們這些飯桶知道我們十家寨的厲害,今後若想過我飛來山,備好錢糧上山,否則,休怪我們無情,過多少糧草搶多少。”

黃雲豹笑的正歡。不防下面的班叢箭見他仰天狂笑,露出破綻,偷偷棄槍取弓,猛地一箭朝黃雲豹射去,黃雲豹在狂笑聲中,聽得風響,急躲時,看似躲過一箭;不想班叢箭在軍中箭法無雙,箭來得又猛又快,還是一對連珠箭,黃雲豹急閃過一支,肩膀還是硬生生的中了一箭,向後撲地倒地。

黃軍一陣混亂,紛紛退後,不一會兒,山頭便再無人影。劉徵遠棄馬,帶了二十餘人,徒步上山頭,只見斷木巨石,擺放整齊。縱目望去。四周皆是草叢,樹木,望不見頭。

寒劍收到劉徵遠的信報後,也是大吃一驚。十家寨看來並不是一夥簡單的土匪,以劉徵遠豐富的作戰經驗,也失蹄着了他們的道。忙喚衆將到統領府商議如何對付十家寨。

半途,一個昂然而入,是凌覺賓。凌覺賓這幾日都在壕遠視察華龍劍的防禦工事。

凌覺賓一入大廳,就笑道:“寒兄,商議大事,爲何不喚我來啊?”

寒劍迎上前道:“只是對付一夥草寇,因此不想讓你來回勞累。”

凌覺賓答道:“寒兄,這十家寨可不是一夥尋常草寇,我曾和他們有接觸過,寒兄可不能輕視他們。”他說着,遞了一張紙條給寒劍。

寒劍看時,卻好似一首民謠:

飛來山,十家寨,首呼尾應威名傳。

大寨主,鬥風雨,長槍舞動鬼神驚。

乾坤寨,伏巨狼,千尋神影難覓蹤。

天門寨,有猛虎,羣山震動一聲吼。

雙鐗仿若鐵旗押,打遍西北環眼豹。

雙鷹眼,護前崗,飛巡銀河風莫及。

靈陽寨,鬼仙狐,明滅撲閃實難睹。

鎮金闕,有猛獅,千軍萬馬莫敢近。

翻雲覆雨小霸王,吞雲吐霧龍行林。

青關熊威曾駭敵,單掌力劈滿城慌。

滿山蛇,匯洛寨,百媚千嬌慎驚憂。

李家天,莫近前,兵精糧足吞河嶽。

寒劍看了,大怒道:“十家寨這夥賊寇也太過囂張,我若不剿平十家寨,如何報得朝廷大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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