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四魔十鬼現端倪



郊北草原一帶的風還是很大,呼嘯的北風吹得草叢如波浪般此起彼伏。中午的太陽很大,陽光透過樹林,斑斑點點投射在青石林內,一羣羊正在四處啃着青草。此時,一條人影倏地從草叢中一躍而出,手中快速飛出一鏢,“撲”正中一頭山羊的咽喉,那羊在地上掙扎了片刻,就氣絕身亡。

其它山羊受了驚嚇,四散逃開。這時,又一人草叢中躍出,不停拍掌道:“好,好,蕭兄你的鏢真是又快又準,今天,我們可以改善一下了。”說着,提起那山羊,“好久沒有吃烤全羊了,想想口水都流出來了。”那人開心的說道。

這兩人正是寒劍和蕭龍。原來那日,兩人炸了羌兵的火炮營,就按照原定計劃趕往青石林,埋伏在一個易攻易退的地方,準備伏擊班罕多爾。不久便望見一隊火龍正快速向埋伏地移來。

哪料,那隊人馬在埋伏處不遠,竟突然停了下來。兩人等了一會,發現情況不對,就施展輕功趕了過去,正碰上兩個蒙面人遇險,寒劍忙讓蕭龍去放煙,自己就去救兩人。總算那煙霧大,而桐古和賀知義不知來了多少刺客,不敢遠離班罕多爾,讓寒劍比較順利的救出二人。

寒劍和蕭龍就帶着兩人,找了一個山洞,躲了進去。這兩人乃一對兄弟,大哥蔣忠,二弟蔣義。這兩人原是“蔣信鏢局”總鏢頭蔣信的兩個兒子,三個月前,蔣信押着一趟鏢去羌御國,女兒蔣珍吵着要去,蔣信拗不過她,就帶着她去了。不料,蔣珍在羌都大街遊玩時,不幸被班罕多爾看上,班查清她的背景,立刻派人去提親,要納蔣珍爲小妾。

哪知這個蔣信是江湖中的一條好漢,平生最恨羌人,豈會答應,當場將媒人喝走。

但他也知道強龍鬥不過地頭蛇,於是連夜帶着蔣珍逃回三防。也是他過於直率,以爲事情就此結束。豈料,班罕多爾既爲王子,又心狠手辣,竟然有人敢拒絕他,他哪會輕易放過蔣信。

於是,密令已攻陷三防的塔開城,殺人搶人。塔開城就在一個天黑風高的晚上,包圍了蔣信鏢局,除蔣信死命保着蔣忠、蔣義逃命外,蔣門一家連鏢局弟子共三十五人,全部遇害。蔣珍被抓,蔣信突圍時身中五箭,終於懷恨而死。二人又探知妹妹蔣珍在被送到羌都途中吞銀自盡了。

血海深仇,夜夜纏繞着兄弟倆。二人忍氣吞聲,四處打探班罕多爾的行蹤。不久前,他們探得班罕多爾要來三防,即千方百計探得班罕多爾的去處,在青石林埋伏刺殺他,不想班罕多爾不但身邊高手衆多,本人更是身懷絕技。不但刺殺不成,蔣忠還被打成重傷。幸遇寒蕭二人及時相救,才揀得性命。

蔣忠雖被抓傷,但寒蕭二人輪流爲他輸入真氣,總算度過一劫,保得性命。寒劍不知三防已被攻下,還怕因爲刺殺會招來羌兵的圍捕,所以,一直不敢出青石林。

寒劍提起山羊,扛在肩上,和蕭龍往暫避的山洞走去。剛出一片樹林,就見一隊大雁在空中飛過。寒劍就開玩笑道:“蕭兄,再打一隻大雁給蔣忠補補。”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金光從前面林中衝向半空,正穿透一隻大雁,那雁一頭栽向樹林中去。蕭龍驚道:“好強的身手。”

寒劍也驚道:“沒想到此林中也有這等高手,蕭兄,我們過去看看,是何人物?”

蕭龍也很好奇,兩人將山羊藏於一大樹下,然後一起奔入前面樹林。

“瞧,這裡有血跡。”蕭龍首先發現了草地上的一點紅紅斑跡。寒劍上前蹲下來察看片刻,說道:“不錯,應該是先前那頭落下的大雁留下的。”

又四處觀察了一會,“蕭兄,你看這邊。”他指着一叢被壓倒的小草,“應該是往這邊走。”

兩人循着一點點足跡,走出約半里地,前面忽然現出一個一人高的山洞,寒劍就轉身對蕭龍說道:“應該是在這裡了。”

蕭龍正要答話,就見山洞中一道紅影迅猛撲出,一道白光,急速刺向寒劍的後心。“寒兄小心。”蕭龍驚叫一聲,一把將寒劍推到一旁,自己也向旁一躍,那紅影就從兩人中間竄過,一劍刺空,在空中一轉,又飛回洞口。

就這一出,一刺,一回。已將寒、蕭二人驚的一頭冷汗,好快的身手,好俊的輕功。等那紅影落地,寒劍和蕭龍纔看清,來人竟是一個極美的女子,一身紅裝,頭上裹着一塊紅巾;但見她臉白如雲,蛾眉鳳眼,但卻不似一般大家閨秀,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體態,而是眉目間透着一股英氣,大有巾幗女俠的風範。

只見她仗劍倚在洞口,怒目憤視寒、蕭二人。

寒劍心念一動,上前一抱拳,道:“姑娘,別誤會,我們。。。”話尚未說完,那少女用劍對寒劍一指,打斷寒劍。

“你們這些叛徒,不要再演戲了。”話落處,已經縱身挺劍向寒劍刺來,寒劍見她來的快,不敢託大。“刷”的長劍出鞘,和少女手中劍一交,只聽的“當”一聲,寒劍覺得虎口一麻,退出了兩步,那少女也退出一步。

就這一招,寒劍又是大吃一驚。其實,他接這一劍時,手上已經運了七層功力,不想還是低估了她。那少女趁他一愣神的工夫,挺劍欺近寒劍,一劍刺來,寒劍回過神來,忙將手中劍往胸前一擋,不偏不倚,那少女的劍鋒正刺在寒劍的劍身上,寒劍借勢往後一翻,退出三步。少女哪裡肯舍,緊隨而來,兩人瞬時鬥在一起。十餘回合後,寒劍忽覺得少女的劍路很熟,又鬥了五六個回合,寒劍突然賣了個破綻,跳出圈外。

“姑娘且慢動手,你莫不就是桃花教的趙雪雅,地威虎呢?”

那姑娘果然就是桃花教趙蘭英的大徒弟趙雪雅,趙雪雅深得趙蘭英真傳,功夫在全教弟子中屬第一,是以,趙蘭英派她和趙雪蘭去參加月前的刺魔秘會。

不想,虎連環禍起蕭牆,去參加刺魔大會的正派弟子,反而被盡數屠殺,趙雪雅護着受傷的地威虎,一路趕回桃花教,但卻遭到天猛虎派出的殺手連番追殺。

人若

一直在精神過度緊張的情況下,總是有些疑神疑鬼。趙雪雅雖然行走江湖有些年月,但這次無疑兇險無比,是敵是友,難以分清,她也難免不草木皆兵。

趙雪雅聽了寒劍的突然發問,愣了片刻,接着一聲冷笑,“不錯,本姑娘正是趙雪雅,你們這些虎連環叛徒,今天,就讓你們嚐嚐本教的桃花絕學。”

她蛾眉倒豎,鳳眼怒睜,人已一躍而起,手中長劍直衝上天,劍到中路,劍鋒“攸”的往下一沉,只見半空剎時現出一朵朵寒光閃閃的桃花,一朵又一朵,一層又一層,如波濤洶涌,又如汪洋恣肆。

這一朵朵,一層層的桃花浪潮,洶涌澎湃的向寒劍的咽喉襲去,傾刻就要將寒劍封在桃花劍網裡。

而此時,寒劍卻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舉動,只見他忽的將手中劍一撤,昂起頭,竟眼睜睜的盯着那迅如狂濤奔來的劍網。

“寒兄。”蕭龍大出意外,驚呼一聲。可是,這千鈞一髮的瞬間,就算他想去救助,也是鞭長莫及。但聽的“嗡”的一聲,趙雪雅那柄利劍,竟硬生生的停在了寒劍的喉口,劍氣已將寒劍的髮梢震的揚了起來。趙雪雅雙眼和寒劍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電光火石間碰在了一起。

趙雪雅忽然感覺臉火辣辣的紅了起來。她猛一撤劍,退出兩步,喝道:“你,,,你玩什麼花樣?”

其實,最心驚動魄的要屬寒劍自己,當趙雪雅的長劍從他喉口撤去時,他心裡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他見到趙雪雅在極度緊張之下,無力分辨敵友,就知道平心靜氣無法讓她相信他們;而論武硬拼,難免兩敗俱傷。

他觀察趙雪雅,大有俠女風範,如果對一個放棄抵抗的人,她定然不會痛下殺手。於是鋌而走險,引頸受她一劍。

果然,趙雪雅被這出乎意料的一招弄得不知所措。虧她劍術已有一定造詣,空中急速回縮劍力,一張一弛,恰到好外,否則,寒劍咽喉難免仍被穿透。

寒劍見化險爲夷,又見趙雪雅看着他們倆一臉茫然。立刻對她抱拳道:“趙姑娘,望你能冷靜聽我說兩句。”

“喔。”趙雪雅將劍往胸前一橫,不再言語。

“趙姑娘,你應該很掛念你二妹趙雪蘭的安危吧?”

這句話顯然說中了趙雪雅的心事,她渾身一顫,焦急起來。“她人呢?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寒劍就笑道:“趙姑娘大可放心,我們已經把她安全護送回桃花教了。”

趙雪雅面帶驚疑的看着寒劍。寒劍就先向她通了自己和蕭龍的姓名,並將前幾天的事情略述一遍。

這一席話終於使趙雪雅棄了戒心。她收劍,對二人一揖,“二位,請恕我剛纔無禮,這一段虎連環和狂魔教千方百計暗算,我不得不防。”

寒劍回答道:“理解,理解。”

趙雪雅嘆氣道:“虎連環總堂血案後,我一面掛念二妹安危,一面也知道南山不可久留,於是帶着地威虎,想趕回桃花教,不想,沿路佈滿狂魔教和虎連環叛徒的爪牙。我歷經千辛萬苦,纔回到西北,不想卻在三防碰到判官雙筆,只能在這林中暫避。”

蕭龍此時開口問道:“這判官雙筆是什麼來頭?”

寒劍就對他說:“蕭兄你久居邊關,對江湖中事,不甚瞭解。自從天鷹教彭奉祖掌門去世後,武林第一邪教狂魔教又重卷江湖。這狂魔教手下高手衆多,但是核心力量卻是四魔十鬼。”

“四魔十鬼?”蕭龍好奇道。

“不錯。”趙雪雅接口道,“他們就是鐵掌魔,火焰魔,心迷魔,萬雲魔。然後就是中柱五劍,判官雙筆,怒海雙叉,黑龍獨行。”

蕭龍笑道:“沒想到這狂魔教還有這些名堂。”

話音剛落,樹林中忽然傳來一陣陣怪笑。只聽的一個聲音道:“趙雪雅啊,趙雪雅,都說你深得趙蘭英真傳,武藝高強,如何我見到的卻是一個只會躲躲閃閃的廢人呢?你躲來躲去,今天還待往哪去?”

寒、蕭、趙三人忙靠在一起,只見樹林中冒出了兩人。

“判官雙筆。”趙雪雅驚叫道。

寒劍看那二人,身材相仿,黑白相間的服裝,頭裹黑巾,腳踏黑靴,兩人下巴都留了一綹鬍鬚,臉色一樣的死白,乍一看去,確實有如兩具死屍。

這兩人正是號稱狂魔教中堅,四魔十鬼中的兩鬼,兩人是親兄弟,大哥點穴筆閻喪,二弟化骨筆閻屠。他們隸屬南山狂魔教分支火焰魔手下。

趙雪雅和地威虎逃入西北後,判官雙筆一路追入西北,趙雪雅二人躲入青石林中,判官雙筆一時找不到二人,就候在青石林外,適才寒,趙交手之時,行蹤被狂魔教弟子探得,這才引來二人。

二人現身後,樹林後又轉出十餘人,爲首一人,小眼短胡,正是青陽道上假扮店小二的小嘯空殷飛。

殷飛驟見寒、蕭,大喜過望,當日,他讓寒、蕭二人壞了好事,又被寒劍打敗,一直引以爲恨。此時,在此不期而遇,而自己身邊又有雙鬼助陣,何愁此恨難報!

“哈哈哈。”殷飛一陣狂笑,又轉頭對點穴筆道,“閻前輩,當日就是這二人公然救走趙雪蘭,殺死我教弟子。”

那點穴筆聽了殷飛的話,鬼眼一睜,惡狠狠的盯着寒、蕭二人。良久開口道:“你們是自動放下武器,還是待我們將你們的心一個個挖出呢?”

趙雪雅怒道:“惡魔,要取我們性命,先問問本姑娘手中之劍。”她知道形勢險惡,必須搶佔先機,長劍一抖,已經刺向點穴筆。寒劍恐她有失,跟了上去。

蕭龍往後退出兩步,仗劍護住洞口。殷飛是詭詐之人,一瞧這陣勢,就知道地威虎一定藏在山洞中。當下亮出雙爪,狂吼一聲,凌空向蕭龍抓來。蕭龍長劍抖開一團劍花,將他擋在劍網之外。殷飛使爪,屬於短兵器範疇,短兵器擅長近戰。於是乎,殷飛接連變幻幾個招數,想欺近蕭龍。怎奈蕭龍自小得父親指導,劍術上自然有一定造詣,豈會讓

殷飛陰謀得逞。他長劍舞起若一條游龍,硬是讓殷飛近身不得。

兩人過了七八個回合,蕭龍就發現殷飛下盤不穩,當下劍鋒一沉,“刷刷刷”直逼殷飛下盤。殷飛“咦”的一驚,被逼的連連退後,蕭龍趕得快,抖然間臨空一腳,正中殷飛小肚,“唉喲”一聲,直跌出去。幾個弟子扶起殷飛。殷飛氣急敗壞。

“看什麼看,圍上去殺了他。”

那十餘個狂魔教弟子就羣起向蕭龍撲去。蕭龍見人多勢衆,也不敢大意,舞劍護身,以待時機。

蕭龍在一邊和狂魔教弟子周旋,這一頭,寒劍和趙雪雅也雙戰點穴筆,那點穴筆,左右手各使一支四尺來長的判官筆,擅長打穴。他原先自恃身份高,輩份高,一人兩筆,單鬥寒劍、雪雅,三人拆了十餘招後,那點穴筆暗暗心驚,這趙雪雅劍勢凌厲不說,連他原先根本沒放在眼裡的年青後輩,不但劍法陽剛有力,而且內力渾厚,武功絕不在趙雪雅之下。

饒他身經百戰,此時,竟被兩個後輩雙劍罩的只有防守之力。弟弟化骨筆在旁邊看的分明,此時,哪還顧什麼輩份,一聲怪吼,亮出雙筆,攻向寒劍。化骨筆一來,形勢抖變,四支筆上下翻飛,將漫空的劍網不住後逼,空中星星點點,盡是襲向寒劍和趙雪雅身體的各個要穴。

寒劍見形勢危急,對雪雅大叫道:“掩護我一招。”

趙雪雅心領神會,手中長劍一揚,人已躍起,半空劍鋒一沉,正是桃花絕學“天女散花”。

頓時,滿天桃花,將雙筆的星星點點,罩在一片桃影裡。此時,寒劍一聲怒吼,人已騰空而起,半空中,突然猛竄下來,如一條巨龍入水,這正是寒冰神龍劍中第三招“飛龍入水”,只見寒劍從判官雙筆頭頂直竄下來。那雙筆自恃功高,也不躲避,一個防雪雅,一個防寒劍。豈知寒劍並不刺向他們,而是一劍插入草地中,飛龍入水,浪花四濺。頓時,草地上塵土飛揚,“判官雙筆”忽覺腳下有異,慌忙飛身退開。

兩人退開後,低頭一瞧,原來褲腳竟被劃開兩道口,要不是退的快,這腿豈不廢了。雙筆像受了奇恥大辱,兩聲鬼叫,將雙筆舞的呼呼作響,強攻寒、趙。

但寒劍和趙雪雅好像經過許久的配合,一守一攻,一進一退,互補對方破綻,兩劍在兩人周邊舞出一張美妙的劍網,任由雙筆在四周狂砸猛刺。

寒劍和雪雅正抵住判官雙筆,蕭龍手仗長劍,護在洞口,將殷飛和十餘個狂魔教弟子擋住。

雙方正僵持不下,忽聽得林中一聲巨喝,聲若洪鐘,直震的樹枝亂顫,樹葉簌簌而下。一將黑盔鐵甲,手持大斧,從林中躍出。直殺入狂魔教弟子中,手中斧如砍瓜割葉,左一斧,右一斧,就見那狂魔教弟子的人頭隨着斧砍過的軌跡,紛紛落下。

瞬間已殺到殷飛面前,大斧不由分說,照着殷飛腦門就砍了下去,殷飛見斧斧生風,已到眼前,慌忙兩爪上格。“咚”的一聲,殷飛被震的連退了七八步出去。他見來人一身官服,驚道:“兩位前輩,這些賊人和官兵勾結,我們快走。”

說着,也不理二人反應,徑直躍走。

來人正是寒虎,寒挺雷讓他帶虎甲軍來找寒劍和蕭龍。他立刻帶上一隊親兵,讓張全,張寶引路,在青石林中四處搜索;但青石林不小,找了兩天也找不到。

寒虎氣極了,就下令在林外紮營。適才,兩名親兵來報,看見一羣人正在追殺寒先鋒和蕭統領。寒虎一聽,氣的頭髮倒豎,竟然有人敢追殺先鋒,統領,當即提斧趕來,果見寒、蕭正力戰羣魔。他直肚直腸,哪管三七二十一,揮斧殺了進來,一陣板斧,殺的狂魔弟子四散逃竄。

判官雙筆還欲再鬥,但是圍過來的官兵讓他們大吃一驚,雙拳難敵四手,又過了幾招,判官雙筆自知此次已逢勁敵,如果不走,恐怕要命喪於此。

當下兩人一個暗號,雙雙衝上半空;寒、趙二人猜透他們要逃,跟隨着躍向半空,兩劍齊出,只聽的“哧哧哧”雙筆的衣服變成粉碎,而二人卻消失在林中。

二人從空中躍下,寒虎湊上來,罵道:“這什麼工夫,逃跑還真有一套,好像是金蟬脫殼。”

寒劍盯着在空中飛舞的碎布條,自語道:“果然是挺高明的。”

這時,十餘個親兵齊齊跪下,“屬下等叩見寒先鋒,蕭統領。”

趙雪雅失聲道:“你們真是官軍?”

寒劍猜不透她這句話的意思,愣了半晌,答道:“是的。”

趙雪雅默然不語,轉身徑向山洞裡走去。寒劍見她臉色難看,情不自禁跟了上去,蕭龍也跟上前。寒虎見二人進去,回頭吩咐道:“你們在外面守着。”說着,也跟了進去。

山洞不太高,光線又暗,地板潮溼。四人走了一段路,就見前面寬敞起來。寒劍一眼望見幾米外躺着一個四十餘歲的漢子,旁邊繫着一匹瘦馬。

“他就是地威虎?”寒劍問道。

“嗯。”趙雪雅回答的很勉強,接着就上前扶起地威虎,那地威虎雙目緊閉,臉色發白,頭髮凌亂,顯然傷的不輕。雪雅將他扶上馬,然後解開繩,往外牽,竟不去顧寒劍三人。

她這種變化讓寒劍很是不解,剛纔兩人還心領神會的共同禦敵,一轉眼的工夫就變的冷若冰霜。寒劍追上前去,道:“趙姑娘,我看地威虎傷的重,不如先讓他到軍營養傷,再做打算。”

趙雪雅冷冷的回答,“多謝寒大人,不必麻煩。”說着,牽馬出了洞。寒劍三人跟了出去,目送她消失在樹林裡。

寒劍忽覺心裡一陣失落。

寒虎卻在旁邊嚷開了,“這女人,怎麼回事,神情怪怪的。”

寒劍喝道:“你少說兩句。走。”寒虎素來怕寒劍,就沒再說話。

一行人默然出林,剛走到一半,蕭龍忽然叫道:“糟糕,蔣忠、蔣義還在山洞裡。”

寒劍一拍大腿,“該死,如何把他們兩人給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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