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二年春,寒劍在皇城誓師出征。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向南山開進。過了一週,氣溫開始漸漸回暖,軍裝穿在身上,將士們反而陣陣發熱。
這日一早,烈日當空,將士們熱得都將軍裝脫下。寒劍在馬上也熱的不行,一面將頭盔脫下,一面問隨軍的司馬恆校尉,“司馬校尉,是否已快接近南山,怎得如此的熱?”寒劍雖然兵齡很長,但主要是和父親在北河和西北一帶活動,對南山確實不太熟悉。
司馬恆笑道:“寒將軍,此處乃龍伏江中游段,離南山尚有一半路程。”
“龍伏江?”寒劍喜道,“小時候,常聽大人提到關於龍伏江的事蹟,我聽的是津津有味。這龍伏江真有那麼神奇?”
“寒將軍所言不差,關於龍伏江的傳說,那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最著名的就是關於龍伏江的起源,不知將軍可有聽說?”
“司馬校尉學識淵博,還請賜教。”
司馬恆見寒劍很有興趣聽,就娓娓而述道:“傳說在一萬多年前,上中天一場正邪大戰,戰況非常激烈。最後,正義之星天龍星手持天龍劍,力斬邪派六大惡魔,殺的邪派一蹶不振。”
“戰後,天龍星也因疲勞過度,筋疲力盡,一頭紮下上中天,落在人間,就蜷伏在這裡休憩。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來後,就返回上中天,而他匍匐過的地方,就成爲一條波濤洶涌的大江,就是現在的龍伏江。據說,天龍星用於斬殺六惡魔的佩劍天龍劍,至今還留在龍伏江中。”
寒劍奇道:“天龍劍在龍伏江中,這也能當真?”
司馬恆一抹額頭的汗水,接着道:“看似很荒唐的傳說,但是呢,據代代在江上捕魚的漁夫傳,常常在沒有月色的晚上,在中游一帶,看見一件閃閃發光的寶物,透出水面,亮光直射半空。據說,就是天龍劍在江底發出的亮光。可是,不管水性多好的人,沿着亮光潛入水中,終是一無所獲,而且,不少人潛入後,就再也沒出來過。”
“但是,在二十多年前,天龍劍卻真真切切在江湖上出現了好幾年。”
寒劍聽的入了神,不由的對這條貫穿中原全境的大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更對天龍劍這絕世神兵利器暇想萬分。
他急問道:“那現在天龍劍何在?”
司馬恆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據說,又失蹤了有二十餘年了。”
兩人正交談着,一匹快馬從前面趕來,早有一傳令員躍下馬來,上前跪拜道:“寒將軍,先鋒軍已到龍伏江邊,邊先鋒請示將軍,是直接渡江還是先在江邊紮營?”
寒劍一抹臉上的汗,“天氣炎熱,你讓邊先鋒沿江下寨,我們明晚再趁夜渡江。”
將士們立刻就地宿營,兵士們將各自帳篷搭好,中午的驕陽照的人難受,不少士兵紛紛脫下鎧甲;寒劍也換上長袍,準備去龍伏江望望,他心中物色要和誰同去,忽然自語道:“幾日不見樑文,何不約他同去?”
寒劍想着,就喚上兩個親兵,縱馬來到樑文駐營;但是樑文並不在營內。寒劍問了附近營寨的士卒,說是到了後軍去了。
寒劍略一思索,就讓親兵先回去,自己縱馬到了後軍。開始打聽歐陽婷燕的下落。不少人都不認得,最後,一個洗衣服的婦女指着前面道:“婷燕姑娘正在前面曬衣服。”
寒劍立刻催馬過去,一眼看見正在幫歐陽婷燕曬衣服的樑文。寒劍一揮手,叫道:“樑兄,樑兄。”
樑文見是寒劍,忙奔了過來。寒劍就打趣道:“樑兄,你真是難找啊。”
樑文難爲情道:“寒兄,不要挖苦我了。你找我有何事?”
寒劍道:“大軍已經開到龍伏江邊,我閒着沒事,想約你去江邊看看。”
樑文聽了,喜道:“好啊。早聽說龍伏江激流險灘,神秘莫測,龍伏江源頭在西北,然我都沒有去看過,我也極想去看看這條大江。”於是,別過歐陽婷燕,牽了一匹馬,和寒劍一起奔往龍伏江。
約騎出一柱香的工夫,兩人已到了江邊,龍伏江江面是很寬,一眼望去,對面的景物變得渺小,但水流不急,平平緩緩向南流去,許多士兵耐不住熱,都泡在江水裡解暑,江邊熱鬧非凡,不見得有什麼非常神秘的地方。
寒劍和樑文臉上都露出失望之色。此時,遠處一隊人馬正飛奔而來,一人從馬上率先躍下,幾步來到寒劍面前,跪拜道:“先鋒將邊戎見過寒將軍。”
寒劍原不想驚動任何人,但這時也只能下馬扶起邊戎,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三十來歲,身材高大,臉寬體闊,嘴角留有一撮鬍鬚,天氣雖是炎熱,他依然頭戴盔甲,身披戰袍。
邊戎問道:“將軍,是來察看龍伏江地形麼?”
寒劍答道:“嗯,聽說龍伏江水流湍急,更有許多神秘莫測的現象,可是我今日來看,也未見得有特別之處!”
邊戎就答道:“將軍有所不知,這龍伏江長約千里,許多河段波濤洶涌,暗灘極多;只有這裡地勢平坦,水流平緩,正適合渡江。”
寒劍聽了,連連點頭。
三人就沿着江邊,邊走邊聊。前面卻突然譁動起來,許多士兵紛紛向東邊的沙灘涌去。
三人相視一驚,寒劍說道:“去看看。”
三人快步上前,擠進人羣。就見中間一片空地上,四個大漢正圍毆一個弱小的士兵。那士兵在痛苦的掙扎着,而幾步遠一個赤着上身的肥頭大耳的中年漢子,正穩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樂哈哈的欣賞着。
邊戎大喝一聲:“住手。”人已躍入圈中。幾個大漢正打的興起,哪裡聽他說話。邊戎大怒,人已上前,大手一揪,正扯住一個大漢的衣領,往後一甩,那大漢百餘斤的身體,竟像稻草似的,“呼”的躍過人羣,一頭扎進沙堆裡。另外三人見了,棄了弱小士兵,就向邊戎圍來。邊戎飛起一腳,正中一個大腿,“唉喲”一聲,跪倒在地。接着人一躍,已落在另兩人身後,一轉身,右腳踢在兩人四腿上,“撲,撲”
全跪倒在地。
邊戎一出手就制服四人,圍觀士兵大叫,“好啊。”“邊先鋒果然威猛。”“打死他們。”
坐在太師椅上的中年漢子被激怒了,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但肩頭立刻感到一股重壓,人又“叭嘰”坐了回去。他擡頭一看,就見一個少年右手搭在他肩上,冷峻的雙眼正盯着自己,他不由的心內一陣惶恐。
邊戎兩手展開,大聲喝道:“大家不要吵,這位是震南將軍寒劍,還不快跪見。”邊戎一指寒劍,率先跪下。衆人也紛紛跪下,那中年漢子溜下太師椅,也乖乖的跪倒在地。
寒劍問道:“大家起來吧。到底怎麼回事?”
幾個膽大的士兵就拜道:“寒將軍,這位都統爺剛纔正趴在海灘上曬太陽,那位小兄弟一時沒看見他,踩了他一腳,就遭到他手下的一頓毒打。求將軍替我們做主。”
寒劍轉過頭,冷冷的盯着胖都統,“真是如此?”
那胖都統張嘴欲分辯,無奈心虛,只能支支吾吾的喃喃自語。
寒劍怒道:“你是哪一部的?”
胖都統如實答道:“中軍左路統領呂鈞帳下第一營都統楊大強。”
“哦。”寒劍喝道,“還不快帶着你的人,快快退下。”
楊大強一愣,沒想到這樣就過關了。他急忙磕頭道謝,帶着幾個被邊戎打傷的大漢,一瘸一拐的擠出人羣。
寒劍轉頭看衆軍士,臉上皆有不平之色。寒劍揮手道:“大家散去吧。”
衆人緩緩退去,只餘樑文和邊戎。寒劍問邊戎道:“邊先鋒,你看我的處理方式如何?”
邊戎遲疑片刻,答道:“邊某實話實說,這事如此處理,確有失公允。”
寒劍又問樑文,“樑兄,你看呢?”
樑文俱實答道:“軍規上明確規定,無故欺侮士卒者,杖責五十。寒兄如此處事,士兵們確是多有不滿。”
寒劍嘆道:“你們說的不錯,我何嘗不知。只是投鼠忌器。現今五萬大軍中,雷耀虎的親信佔了六成以上。如果認真處理此事,恐怕呂鈞小題大做,我大軍未見到卓風嘯,先自己內訌起來。”
邊戎此時也長吁一口氣,“將軍說的不錯,但將軍雖爲顧全大局,恐怕他們卻不這麼想。如果只是退讓,怕也不是長久之計。”
寒劍點頭道:“嗯,只能審時度勢,隨機應變了。”
大軍在龍伏江邊休息一天,然後就晝夜不停,乘竹筏渡過江去,過了龍伏江,就來到中柱咽喉天險城,此城依山傍水,是守護皇城的的一個天險。
大軍剛過江,天險城都統廖嚴禮就帶着人馬,驅豬趕羊,前來接風洗塵。
廖嚴禮一見寒劍,喜道:“寒將軍,可把你們盼來了,卓風嘯蠢蠢欲動,天險城壓力甚大,如今大軍來到,我們就無憂了。我已經在城內準備好上房,請衆位將軍前去住宿。”
寒劍擺手道:“多謝廖都統,只是將士們都在城外紮營,我們豈可入城歇息?”
呂均在旁怨道:“有何不可,寒將軍多慮了,連日來疲勞不堪,正宜入城休息。”
馬全斌和卞峰也隨聲附和。
寒劍面帶慍色道:“你三人即欲入城住宿,也罷,廖都統,勞煩替三位統領安排。”
廖嚴禮遲疑道:“這。。。”
呂鈞在旁不耐煩道:“這什麼這,寒將軍將令,你照辦就是。”
廖嚴禮見氣氛不對,忙應諾又岔開話題,道:“寒將軍,屬下等在外面備了好酒好菜,爲大軍接風洗塵。”
寒劍笑道:“好,大軍連日趕路,人困馬乏,確實要好好犒賞一下。”
寒劍的大軍在天險關休整了兩日,立刻向中柱和南山的門戶定平關推進。大隊人馬日夜兼程,趕了兩天。第三日傍晚,來到一片空闊的平原。寒劍在馬上一揮手,後面上來兩個傳令員。寒劍令道:“前面是什麼去處,快去探查下。”
兩人領命,去了不久,回覆說:“將軍,這裡叫做雙龍住,離南山定平關只有五十里。”
寒劍一點頭,令道:“今日就在此歇息,明日先鋒軍先開入定平關。”士兵們走的又飢又渴,一聽說宿營,立刻喧鬧起來,不多時,一個個帳篷有序的排列開來,接着炊煙裊裊。
寒劍吃過晚飯,天色已晚,他走出營帳,見士兵們三三倆倆正圍在篝火旁說笑。寒劍一舒筋骨,正欲四下走走,忽然腦後呼呼風響,他反應很快,轉身一抓,卻是一枚野果。
就見一個人影在帳篷上一晃,已經向東邊飄去。寒劍見她身輕如燕,立刻想起一人。趕忙舉步追上。
兩人施展輕功,一前一後,過了約二里,來到一個無人的土坡前,那黑影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正是趙雪雅。
相別月餘,寒劍見到她,自然高興。趙雪雅向寒劍一抱拳。“寒公子,打擾了。”
寒劍就擺手道:“趙姑娘此次前來,莫不是有什麼喜訊?”
趙雪雅就笑道:“寒公子說的是,我們已經查到蕭公子的下落了。”
“真的?”寒劍大喜之下,竟然上前兩步,一把抓住趙雪雅的雙手。
趙雪雅措手不及,頓時滿臉通紅,她急忙掙脫,“寒公子。。。”
寒劍也意識到失態,急忙放手道歉道:“趙姑娘,我一時興奮,失禮,失禮。請問蕭龍現在在何處?我們可以馬上救他出來麼?”
趙雪雅側過身,道:“前幾日,雪蘭夜探虎連環總堂,見到蕭公子被囚在後院一間房中。”
寒劍急道:“狂魔教打算如何處置他,我們立刻安排人手,去救他出來。”
雪雅止道:“寒公子不必心急,蕭公子在狂魔教手中已有幾個月,依然安然無恙,看來,狂魔教並不想爲難他。雪蘭已經再去打探,估計很快就有消息出來。到時,我們一定會盡力設法營救蕭公子。”
“對了。”她又道,“我們打聽的卓風嘯和天猛虎密謀,要派高手在半路截殺公子
,因此,特來告知,公子,今後一定要小心行事,加強守衛。”
寒劍皺眉道:“這卓風嘯真是如此囂張?”
趙雪雅又道:“本該留在公子身邊,助一臂之力,怎奈現在狂魔教勾結虎連環,屠殺不臣服的虎連環弟子,我必須急速趕回救護。”
寒劍就道:“趙姑娘儘可放心,量區區幾個殺手,還是不能憾我一根毛髮。”
趙雪雅點頭道:“寒公子還是小心爲是,我這就告辭了。”寒劍還想留她,卻也找不出理由,只能目送她輕盈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幕中。
寒劍見趙雪雅走遠,趕回營寨,喚人召來樑文,邊戎,司馬恆,把刺客之事一說。
邊戎率先說道:“即有此事,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加派人手,日夜防護,不讓刺客有可乘之機。”
司馬恆也贊同道:“不錯,而且既然刺客是江湖中人,想來武功不錯。我們也應從軍中挑選武藝精湛的兵士,貼身保護將軍。”
寒劍也點頭道:“二位說的有理。我要佈下天羅地網,生擒刺客,挫挫卓風嘯的狂氣。”
只有樑文一言不發的坐在一旁。寒劍問道:“樑兄,如何今日一言不發?”
樑文就答道:“我有一些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寒劍應道:“有何不當講,有什麼想法儘管說來聽聽。”
樑文於是說道:“卓風嘯久居南山,勢力必然龐大。而我大軍遠來,人困馬乏,加之地形不熟,需要一段時間修養。所以,我的想法是,這一次,假意讓敵人得逞。一來可以讓卓風嘯以爲我們遠征軍不過徒有虛名,而放鬆戒備;二來我們可以乘機一面修養生息,一面派人到其各重要據點,刺探情報,以制定可行的計劃。”
寒劍聽了,以手加額道:“好主意啊!樑兄。”邊戎和司馬恆也極力贊同。“樑輔軍甚有遠見,此法甚好。”
大軍在雙龍住停了一宿,第二天就向定平關出發。大隊人馬川流不息,直奔向定平關。半途,先鋒軍人馬忽然停下。只見一個傳令員飛馬而到,稟道:“寒將軍,前面有一股小匪,斷木堵路,邊先鋒請示該如何處理?”
寒劍一琢磨,五萬大軍上路,哪股土匪吃了豹子膽,敢半路攔截。忽然猛省,道:“帶我前去瞧瞧。”
很快到了先鋒軍,寒劍就見前面的山路上堆滿了斷木亂石,阻住了大軍的去路。而十幾個蒙面大漢正橫刀立在石後。邊戎見了寒劍,忙下馬稟道:“寒將軍,就是前面這夥土匪。”他話如洪鐘,聲震四周。話音落下處,就聽山谷上兩聲巨喝,寒劍一擡頭,只見兩個蒙面刺客一左一右,兩柄寒光閃閃的鋼刀直取寒劍的頭顱。
寒劍大叫一聲“有刺客”,跌落馬下,衆兵士聽到喊叫,一陣混亂,邊戎抽出佩劍,大吼道:“保護寒將軍。”一躍到寒劍身旁。斷木亂石後的人紛紛躍出,直奔寒劍而來。
寒劍慌忙中向後奔去,那兩蒙面人見寒劍就要走遠,相視一眼,一個一刀擋開邊戎,一個一躍而起,躍過邊戎,幾步空走,趕上寒劍,當頭一刀。寒劍連忙轉身,舉右手一擋,“刷”,右手已被刀劃出一道長口。這時,就聽得“嗞嗞”的聲音,傷口竟然直冒白煙。寒劍“哎喲”一聲,倒於地上。
蒙面人一招得手,大喜過望,就要趕上取寒劍性命,不想,混亂的人羣中忽然躍出四人,四把長槍,點點星光,直逼蒙面客咽喉。蒙面客但覺一股寒氣直撲而來,急忙翻身避開。
邊戎領着十餘兵士趕來。蒙面人見勢不利,忙一個唿哨。那羣人很有計劃的四散開來,很快就消失在山谷中。
傍晚時分,定平關的後城門大開,都統諸葛武帶一隊人馬急急出關,直奔前去;半路上,正見邊戎一行護着一頂大轎,迎面而來。諸葛武慌忙下馬,對邊戎道:“聽說寒將軍被刺,屬下特來請罪。”
邊戎擺手道:“廢話先不要多說,快在前面開路,送寒將軍入關修養。”
不多久,一行人已進入定平關,諸葛武正要領衆人進入都統府。邊戎止道:“不可,都統府內人多喧雜,最好能找一僻靜處。”
諸葛武不敢違抗,點頭道:“對,對,前面不遠處明淨寺環境幽靜,正適合修養。”
到了明淨寺,邊戎對諸葛武道:“此處由我來安排,你馬上到城外幫助安置大軍。”
諸葛武領命而出。
邊戎就讓寺內和尚空一間清靜的禪房,將寒劍擡進去,然後讓一隊親兵將禪房圍的水泄不通。
佈置妥當,邊戎、司馬恆和樑文立刻跨入屋中,關上門,寒劍從牀上一躍而起。三人上前問道:“寒將軍,沒傷着你吧。”
寒劍一聲爽笑,解開袖套,只見一塊腐肉掉落在地。“蒙面客那點本事,要傷我可就差遠了。”
說着,就俯身觀察那塊肉,“司馬校尉,這上面是什麼毒,如此劇烈?”
司馬恆俯身審視片刻,應道:“要是我沒有看錯,這應該是劇毒絕滅,毒性極強,僥倖不死,也要殘廢。”
寒劍應道:“好辣的手法啊!他們是非要將我置於死地才甘心。”隔了一下他又道:“剛纔我在轎中想了想,我們可趁此機會,一面散佈我受傷修養的消息,讓大軍在此休息一段;另一面,我潛入卓風嘯的老巢鎮都,去探查一下那裡的具體情況。
邊戎擔心道:“你是三軍之主,如何可以親身犯險,何況南山鎮都,被稱作天下最亂的地方,龍蛇混雜,秩序紊亂。將軍若去,禍福難料,此事需三思而後行。”
寒劍笑道:“邊先鋒寬心,鎮都我已經安排了人手潛伏,現在我們對南山的情況還不明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親自去闖闖,我心裡總是不安。況且,鎮都混亂,才更方便我們刺探情報。”
他見樑文和司馬恆還欲開口勸止,就擺手道:“三位不必多說,我主意已定,軍中事務,我會傳文,暫由邊先鋒和呂鈞共同處理。”
三人見寒劍語氣堅定,也不好再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