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開始西斜,一陣風颳過灌木叢,發出“沙沙”之聲,但寒劍很快聽出了另一種聲音,一種施展輕功移動的聲音。因爲來人並不曾想到此處會有人,因此他們並沒有運力,所以寒劍可以聽出。
寒劍一個手式,衆人悄悄探頭出來,在月光下,七八條人影從遠處很快的向着灌木叢移來。當先是一個黑袍老者,和蕭龍所描述的鐵掌魔面容相仿,後面跟着寒劍認得的判官雙筆,再往後,卻是五個臉色黝黑的大漢,黑色束裝,每人手裡提着一把大刀。
這八個飛奔而來的人,正是前來消滅桃花教的西北狂魔教核心,黑袍老者正是鐵掌魔,他已知桃花教全教中毒。於是,選定今夜上山,剷除桃花教。不想在半途,忽遇官兵封鎖青陽道,不許任何人攜帶武器過道。
鐵掌魔雖然惱怒,但是也不想節外生枝,公然和官兵爲敵。他思考後,就讓殷飛帶其它弟子且退,而他則帶着判官雙筆和黑風五煞,趁夜幕降臨,施展輕功,闖過楊新飛的封鎖線,奔向桃花教。按他的計劃,桃花教全教中毒,暫時失去內力,也不消的那許多人。
這八人都是江湖上一流的好手,何況他鐵掌魔是何許人也,一招“霹靂鐵鬼”,獨霸武林,連東方教主也敬他幾分。可是鐵掌魔忽然停下來了,判官雙筆和黑風五煞也都停下來了。
因爲在他們的正前方,十餘個着夜行服的黑衣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們頭上帶着黑色面罩,除此之外,每個人手中都握着一把金光閃閃的鐵槍。其實這夥人正是寒劍和他所率的四季長槍隊,他們下午就等在這裡,現在終於輪到他們出手了。
鐵掌魔先是一驚,潛意識判斷計劃外泄了。可是仔細一瞧,這夥人身材高大,不可能是桃花教女弟子。他在西北縱橫十餘年,被人這樣攔住去路還是頭一遭。他一邊在腦中分析這夥人的來歷,目的,一邊沉穩道:“你們是何方人士,怎麼敢阻擋本魔主行事。”
居中的寒劍已經扯開嗓門,“甚麼魔主,島主,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先交白銀十萬兩。”
鐵掌魔尚未動怒,點穴筆閻喪早已經按捺不住,他一躍而出,“爾等小輩,不知死活,太過狂妄。”又回頭稟道,“魔主,讓我送他們去見閻羅。”
鐵掌魔輕撫白鬚,默然點頭認可。閻喪亮出雙筆,恨不得平吞了寒劍等人,凌空一躍,已經朝寒劍殺來。寒劍卻不和他對碰,長槍一拖,向後撤去,二十餘人也向四處散開。
閻喪見陣形展開,中間一片空白,寒劍正在空白前方,所謂擒賊先擒王,他呼的落地,準備再一躍而起,刺死寒劍。哪知人剛落地,那好像散開的衆人忽然齊齊卷殺回來,完全一副欲合圍閻喪的姿態。
點穴筆閻喪總算行走江湖多年,知道一時輕敵,中了寒劍的誘敵深入之計。他如果再向寒劍攻擊,可能會陷入被四面合圍的窘境。一想到此,閻喪忽然改變方向,撲向繞到自己身後的寒冬方陣,他閃過寒降和寒山,直取陣中的寒冬,寒冬舞開長槍,擋了他一筆;寒劍已經躍入陣中,長槍向閻喪後心猛刺。閻喪聽的背後風響甚急,急忙一個翻身,腰貼着槍身而過。他人尚未站穩,寒滿、寒山、寒雪三把槍齊齊刺來,點穴筆奮力一筆擋開三槍。氣尚未調穩,側裡寒劍和寒冬雙槍閃着銀光,襲向他的左腿。
總算他還是一流高手,在這種窘境下依然能死命躍起,腳在寒冬的槍頭一點,飛了出去;人剛落地,兩側的寒夏和寒秋方陣十把長槍交錯刺來,點穴筆的判官筆屬短兵器,因此他適合與敵人近戰,哪知今日碰上長兵器,而且這一羣人攻守兼備,以他堪稱高深的武功,竟然一時無法透過槍林,接近對手。
這十餘把槍層層疊疊,就在閻喪身旁閃着寒光。閻喪舞起雙筆,向兩架風車,罩住全身。化骨筆閻屠見大哥被逼的只有招架之功,也顧不得身份,飛奔上前,兩筆齊齊拋出,攻向左側的寒夏方陣。
那雙筆來的飛快,寒到和寒陽急忙舞槍防護時,噹噹兩聲,兩人震出了四五步,陣型漏出空當,閻屠一個閃身逼近寒夏,雙手硬奪寒夏手裡的長槍;寒夏不及舞槍,只得飛起一腳。閻屠一個側身躲開,雙手一張,兩把判官筆被他用內力吸回,他雙筆連連出擊,招招直逼寒夏全身要穴。寒夏方陣頓時大亂。
寒劍適時趕到,手中長槍刺向閻屠後心,閻屠早有防備,右筆交到左手,回身一撈,想空手奪寒劍的長槍。寒劍此招卻是虛招,半途,槍鋒一沉,插入地上,人已跟着躍起,空中就是一連串連環腳,閻屠右手連連抵擋,這一耽誤,寒夏等人重組了陣型,五把長槍,只在化骨筆周圍隱現。
饒他閻屠在江湖縱橫十餘年,也被這長槍方陣刺的左支右絀,雙方鬥了一盞茶的工夫,閻屠一個翻身躍出寒夏方陣。不料,寒春方陣又卷襲而來。很快,二十一把槍把兩鬼四筆裹在裡面,判官雙筆在狂魔教內位居十鬼,闖蕩江湖數年,有時,縱然五六十號人圍攻,仍可在人羣中斬殺對手,來去自如。而今,竟然被二十一杆長槍圍在陣中,只有招架之力,沒有一點反攻的機會。
這讓在旁觀看的鐵掌魔暗暗心驚。他原以爲這只是一羣烏合之衆,不過是流匪盜徒;現在,看到如此嚴密的長槍方陣,這豈是三天兩夜能訓練的成的,這攻守兼備,配合默契的陣型,沒有兩三年的磨合,絕對完成不了。以他見多識廣,在他的印象中,竟然也看不出這樣高明的陣型,是江湖中何門何派所使。
但是,形勢已經不容他揣測了。判官雙筆原來還在幾丈範圍內博鬥,而慢慢的,包圍圈越來越小。鐵掌魔轉過頭,“樊熊,你們還打算看多久?”
他是對黑風五煞言語。這黑風五煞原是西北邪教狼義的五樑柱,當年,趙蘭英突襲狼義,五人被趙雪雅三姐妹破陣打傷,四散逃命。後歸順了狂魔教西北分支。五人平素裡胡作非爲,橫行一方。
然而,判官雙筆追蹤趙雪雅來到西北後,常在衆弟子面前當衆奚落諷刺五人,五人早就
對二人懷恨在心。今夜,見二鬼在陣中捉襟見肘,狼狽不堪,反覺大出一口氣,哪有想到要去解救。
這五人老大是“青臉刀”樊熊,老二“雙面刀”馬變,老三“卷沙刀”陸可,老四“劈風刀”薛輝,老五“鬼愁刀”鬱飛。樊熊本來想多看一會兒熱鬧,但他向來對鐵掌魔有些敬畏。何況此時,他估摸這些使槍的人力氣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該是他們黑風五煞在鐵掌魔面前賣弄本領的時機了。
樊熊一個唿哨,五煞齊動,向混戰的人羣殺去。寒劍早就等着敵人的增援,看見五人奔來,長槍一揮。長槍隊立刻收槍,向後齊退。
判官雙筆暗叫慚愧,兩人在陣中苦戰良久,氣力逐漸不支,但臉面所在,又絕不願高聲呼救,驟然見寒劍等人退走,求之不得,哪敢前追?二人齊齊後退出兩丈,拉開防禦架式。
樊熊從二人身邊掠過,“二位鬼兄,今日莫非誤喝了桃花溪的溪水,怎的如此有氣無力,連幾個小輩也收拾不了。哈哈哈。”樊熊揶揄兩人,發出一陣暴笑。
判官雙筆也不好分辯,只得忍着氣。樊熊見他們不語,頓感心滿意足,回頭喝道:“四位兄弟,看好敵人,一人攻一陣,我去殺了中間那小子。”
五人自恃功高,竟不把寒劍等人放在眼裡。寒劍看了他們的攻勢,大喝道:“放他們進來。”此時,寒劍居中,四方分別是寒春、寒夏、寒秋和寒冬方陣。馬變,陸可,薛輝,鬱飛各找了一個方陣攻了上去,而樊熊則直取寒劍。
“對面是哪裡來的狂徒,快報上名來?”樊熊喝道。寒劍也不答話,舞起長槍,迎面便刺。樊熊大怒,舉刀當頭砍來。“咣噹”一聲,寒劍退出兩步,手中長槍勿自顫個不停,樊熊則退了三步出去。
樊熊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對面的蒙面漢子,能接他這一刀的人在西北已經不多;能接住他這一刀,還把他震退的人,更是屈指可數。寒劍並不認識黑風五煞,接了這一刀,直覺着虎口一麻,長槍幾乎把持不住。心念一動,轉身便走。樊熊這下坦然,還以爲你是什麼高手,原來已經被我震傷,想到這,他大吼道:“鼠輩哪裡逃?”提刀趕上。
寒劍聽得背後忽忽風響,知他已近,長槍一抖,虎軀一扭,正是一記回馬槍。回馬槍原來是在兩軍陣前馬上將軍單挑時用的絕計,寒劍在和長槍隊磨合時,研究了許久,被他練成平陸上受敵攻擊時一種詐敗誘敵上當的回馬槍術。
長槍如閃電似的,在空中掃過一條弧線,樊熊咦的一聲,他正要在背後猛劈寒劍,卻見一道寒閃閃的槍鋒已快近心口,只得中途硬生生將單刀回撤,這一槍又快又猛,樊熊單刀回撤,不及發力,噹的一聲,人被震的連退出三步。他眼角一顫,顯然惱羞成怒,一聲暴嘯,舞開大刀,如一盞火輪,滾滾而來,草地上枯葉沙塵,被他震的四處飛揚。寒劍見他來的猛,展開輕功,利用長槍的優勢,遠遠的和他周旋。
中路斗的正歡,四陣卻只是防守,並無反攻。
月亮漸漸開始西斜,曠野上,二十六人像一鍋粥,上下翻騰。鐵掌魔開始還道黑風五煞佔了優勢,壓着二十一人打,可是越看越不對勁。他猛然擡頭一望,突然間怒吼一聲。
判官雙筆幾乎從未見他如此生氣,驚問道:“魔主,爲何動怒?”
鐵掌魔咬牙道:“沒想到我縱橫江湖數十年,今日竟然被幾個小輩給耍了,他們這是在拖延時間。”
說話間,人已一躍而起,空中幾個翻身,就要加入戰團。寒劍見他出手,連忙長槍一揮,四面衆人都撇了對手,或躍或滾,傾刻退到寒劍身旁。
寒劍喝道:“佈陣。”他立於正前方,背後是寒春、寒夏、寒秋和寒冬,再往後是寒到等人。
鐵掌魔從空中躍下,尚未再向前,黑風五煞已經攻上前,寒劍大喝道:“撤槍。”只見衆人齊齊擡起長槍,忽的脫手向五人射去。那幾十把長槍,又齊又快,打的五人目瞪口呆,樊熊身材雖大,腳步不慢,幾個後翻,躲開出去。陸可,薛輝雙雙中槍,一個在左肩,一個在右腳,慘叫一聲,倒於地上。鬱飛和馬變總算功夫不錯,刀舞的密不透風,擋開了漫天而來的長槍。兩人怕寒劍等人再攻上來,幾步躍到陸、薛身旁,將二人往後拉去。
鐵掌魔今天算領教了四季長槍隊的厲害,他深知今天若不消滅這羣不速之客,不但要剿除桃花教成爲泡影,甚至自己在西北一帶的威望都會受到強烈的打擊。
鐵掌魔腳步一移,已經向寒劍等人奔來。寒劍自然也有打算,他知道鐵掌魔厲害,如果不全力一擊,而讓他殺入進來,則以他的武功,將他們個個擊破殺死很有可能。因此他擺出扇形陣型,準備和鐵掌魔拼內力。
寒劍猜對了。鐵掌魔既然稱爲鐵掌,手上的功夫其實已經登峰造極。他還想知道眼前這夥蒙面人到底是誰,仍然喝道:“爾等小輩,到底何門何派,報上名來,本魔主不殺無名之輩。”
寒劍並不回話。鐵掌魔一股無名火從心頭燒起,“小輩,太狂了。”
左掌往後一退,身一斜,忽的左掌迅猛攻出,正是他的獨門絕技“霹靂鐵鬼”。寒劍知他內力深厚,當下一提丹田之力,左掌拍出,已經用上十層之力。兩掌相碰,寒劍只覺着一股窒息的氣流迅猛的壓向體內,他瞬間感到天旋地轉,他知道鐵掌魔厲害,卻沒料到,原來如此厲害。
他的身體現在根本無法動彈。危急時,背後一股股熱流傳入體內,和那股窒息的強大的氣流抗衡;原來是寒春等人加上功力,接着寒來等人也加上掌力,兩股氣流在寒劍體內劇烈爭鬥,寒劍感到全身關節都呼呼作響。
他拼盡全力奮力一掙,只聽得轟一聲巨響,四周沙石亂射,地上草葉狂舞。寒劍和四季長槍隊歪歪斜斜的倒了一地,而鐵掌魔也連退出五六步,一個老僧入定,盤腿調息。
判官雙筆趕上前來,慌慌張張的問道:“魔主,你沒事吧?”鐵掌魔不答。過了半晌才怒喝道:“他們已經被
我掌力所傷,還不快上前盡數殺死。”
判官雙筆這才醒悟,忙應道:“是。”
二人話音才落,背後灌木叢中已經躍出一人,黑衣蒙面,一劍刺向正盤腿調休的鐵掌魔。來人正是蕭龍,適才他一時疲倦,沉沉睡去。打鬥聲吵醒他後,他就在樹叢中換了衣服,然後觀察局勢。此時,見寒劍等人有危險,不假思索,一躍而出。
點穴筆閻喪大喝道:“小輩,休得無禮。”一筆格來。化骨筆閻屠跟着躍起,兩筆直點蕭龍雙眼,蕭龍怕被兩人合圍,空中一個翻身,躍過點穴筆。樊熊本欲奔上前去殺寒劍等人,報兩兄弟受傷之仇。看見蕭龍從空中向自己竄來,大吼一聲,單刀斬出,蕭龍一個轉身避開,落在地上。
判官雙筆趕來,這三大高手,竟然聯手攻擊蕭龍。也是他們晚上被寒劍等人羞辱的氣急敗壞,顧不得什麼身份面子了。蕭龍以一敵三,鬥了十個回合,左脅被點穴筆飛出一筆打中,身一麻,跪倒在地。
寒劍聯合四季長槍隊二十人之力,剛剛抵住鐵掌魔的霹靂鐵鬼。雖然迫的鐵掌魔內力大損,二十一人也被霹靂鐵鬼所傷,竟提不起力氣掙起。他見蕭龍被點倒,內心惶急,急欲掙起相助,卻一動也不能動。
判官雙筆和樊熊制住蕭龍後。三人齊齊朝寒劍等人奔來。眼見寒劍等人性命難保。
遠處,一條人影飛速奔來,薄如輕紙,卻快過迅電,頃刻已飄過寒劍等人。青臉刀樊熊驚叫一聲“不好,是趙蘭英。”急退後時,趙蘭英空中已踢出一腳,正中樊熊,咕嚕嚕跌出幾米遠。
判官雙筆知道不好,仗筆護身,連連退到鐵掌魔身旁。鐵掌魔似觸電般站起。
他們的正前方,一個女子正英姿颯颯挺立在夜風中,月光下,此女子一身青衣裝,唯頭上扎一塊紅巾,臉上卻戴着一塊人皮面具,死氣沉沉的讓人看了一眼便不敢再正視那恐怖的臉龐。
此人正是西北桃花教教主“天女散花”趙蘭英。
鐵掌魔一聲強笑,對着趙蘭英道:“趙教主,別來無恙。”
“哼。”趙蘭英冷笑一聲,“魔主,不知深夜來我教有何貴幹?”聲音非常沙啞,在夜風中傳送,如同鬼魅之聲。寒劍正在其後,聽的真切,全身毛孔竟悚的不自覺的根根豎起。
“也無甚事?正和一幫年輕後生切磋功夫,既然趙教主來了,我等這就告辭。”
趙蘭英冷冷道:“魔主,說的輕鬆,我桃花教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麼?”這走字剛落,她人已騰在半空,一掌如雷似電向鐵掌魔擊出。
鐵掌魔見來的太快,避無可避,只能拼盡全力,硬接了一掌。轟的一聲,趙蘭英在空中接連幾個後翻,退出五六步。鐵掌魔更是“蹬蹬蹬”連退出五六步,一口血止不住從口中噴出。
趙蘭英冷笑道:“鐵掌魔,如此功夫,好像有些名不副實啊。”其實,鐵掌魔武功本不在趙蘭英之下。只是,先前已經和寒劍等人對過一掌,消耗太大,是以受不住趙蘭英這全力一擊。
鐵掌魔尚未回答,遠處又有三條人影飄來,待到近時,原來正是趙雪雅、趙雪蘭和趙雪燕。
鐵掌魔暗叫不好,大呼道:“快走。”兩袖一揮,已擲出兩包白粉,四周頓時煙霧瀰漫。煙霧中,幾條人影慌忙退去。趙雪燕正欲追趕。
趙蘭英大喝:“不可追。”一口黑血已從口中噴出,人盤腿坐於地上。三姐妹忙圍上前。
“師父,你沒事吧?”
趙蘭英搖搖頭,“毒蜘蛛的散神粉果然厲害。”當即閉目調息。
寒劍在這功夫中,已經緩過勁來。他扯下面罩,起身過來謝道:“多謝趙教主及時趕來相救。”
趙雪雅代趙蘭英答道:“寒公子言重了,我教蒙你們幾次相救,尚不曾言謝。”趙雪燕在月光下見寒劍氣宇軒昂,頓覺心頭一熱。她對寒劍揖手道:“寒公子,是否還記得我啊?”
寒劍苦笑道:“趙姑娘幾乎在寒某身上留下十幾個窟窿,寒某豈敢忘記!”
趙雪燕咯咯地笑道:“寒公子,上次是我太過魯莽,我在這裡給你賠禮了。”
寒劍答道:“趙姑娘客氣了,所謂不打不相識,我對姑娘的劍法,可是佩服的緊。”
一兩句話贊得趙雪燕眉飛色舞。趙蘭英這時站了起來,寒劍就喚長槍隊過來行禮。趙蘭英聲音仍然沙啞,“其實,是我教要謝過你們。你們個個功夫了得,到底是哪家門下?”
寒劍正欲回答,就見趙雪雅在後頭向他使眼色,想起當天自己甫一說出身份時,她臉色驟變的情形。於是開口道:“趙教主,非是我要隱瞞,實是不方便說。”
趙蘭英也不強求,問道:“對了,那位趕來我教報急的蕭公子呢?”
這一句話說的寒劍直跌腳,四下裡空空然也,根本不見蕭龍蹤影。 “不好,剛纔他爲了救我們,被點穴筆點住穴道,鐵掌魔逃走時,定是將他擄走了。這可如何是好?”
寒劍雖才二十三歲,但是經歷過不少風浪,又身經百戰,大小事情他都還能坦然應付。但此次,卻讓他一時手足無措,不斷自責。
趙雪蘭上前安慰他道:“寒公子不必如此自責,事情發生在瞬間,也不能怪你。”
趙蘭英沙啞的聲音說道:“鐵掌魔如要殺他,他現在只會剩屍首於此。看來他還不想殺死蕭公子。此次全因我教,才使蕭公子遇險。我會讓我教弟子沿路打探,一有消息,立刻通知寒公子。”
趙雪雅接口道:“師父說的有理。蕭公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寒公子和衆位兄弟一夜辛苦了,不如先到本教暫時休息,再做打算。”
寒劍心慌意亂,拒絕道:“趙姑娘好意,寒某心領了。但蕭龍失蹤,我必須儘快回去協商解救。就此告辭。”
趙雪雅見他說的堅決,不好挽留,就道:“寒公子稍安,我教這邊一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與你。”
當下,匆匆拜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