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寒劍率着中軍回到三防城下時,呂鈞很熱情的打開了城門,並立刻派人去清理戰場。此役中軍戰死沙場三千,受傷也達三千。收得羌人屍首五千,俘獲羌人千餘。
皇城這兩天已經戒嚴,任何出城之人,都須經嚴密檢查。而皇宮中,一片恐怖的氣氛,近衛軍控制了整個皇宮,聖御軍將士全部被關進天牢旁的地牢中。寒劍打敗羌國的消息已經第一時間傳到了宮中。
夜晚,皇宮御書房,雷耀虎、楚躍崖、古耆齡和凌覺賓四人圍在書桌旁,雷耀虎舒服的坐於正中的龍椅上,他顯然已經對坐於龍椅上沒有任何的不適。古耆齡扭動乾枯的身體,搖頭晃腦道:“看來,這個寒劍確實不簡單,我們抽走他的前後軍,斷了他的退路,停止供他糧草,他竟然能一戰而擊潰數萬羌軍。此乃真有謀略有決斷之人。”
雷耀虎白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凌覺賓看在眼裡,問道:“大將軍,是否能將寒劍收歸己用?”
雷耀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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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歸己用?寒挺雷父子,都喜愛故作清高,頑固不化,豈能一起成大事?”
凌覺賓就道:“既是如此,大將軍登九五至尊的三個障礙,已掃清兩個。接下來,我們應該是時候考慮如何全殲寒挺雷一族了。”
雷耀虎道:“我已經在籌劃,只是寒挺雷這幾年一直躲於鄉下,不問世事,我還真沒找到什麼把柄對他發難。”
凌覺賓道:“大將軍聽我一言,難聽的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現今皇上在我們手上,玉璽在我們手上。我們要收拾寒挺雷,豈不是易如反掌。”
雷耀虎點頭道:“覺賓,你說的不錯,但現今還有一事,寒劍小兒,頗有智謀,武功又高,卻遠在三防;如今我們若對寒挺雷下手,不能連他一併擒住。日後他定爲家人報仇,我們卻要時時提心吊膽。”
凌覺賓讚賞道:“大將軍分析的是,而且寒劍和蕭龍、樑文結爲異姓兄弟,特別是蕭龍,手中有一柄天龍劍,有萬夫不擋之勇。他們如果在一起,我們倒頗難下手。”
雷耀虎又不說話。
古耆齡就開口道:“寒劍若在西北,就如虎在山林,威風凜凜;若回到皇城,則是虎落平陽,將任我們魚肉。那時,我們設計分開他和蕭龍,擊殺他。蕭龍是誠實之人,寒劍一死,他無用也。”
凌覺賓拍手悟道:“古先生果然高見,但皇城中,恐有同情寒家之人,漏了消息。這一段,我們將東廣叛軍的假消息傳的沸沸揚揚。我們正可發詔書,將寒劍騙往東廣,然後派一支精銳,先襲擊北河寒家,將一門老小盡數殺死。再將寒劍召回,趁其不備,要了他的命。”
雷耀虎獰笑道:“甚好,甚好,不知誰能擋此任?”
凌覺賓拜道:“覺賓不才,願爲大將軍分憂。”
雷耀虎起身握着他的手,道:“覺賓,這一段辛苦你了。”
凌覺賓忙道:“能爲大將軍效命,覺賓三生有幸。只是,大將軍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雷耀虎道:“好,你說。”
“此次擊殺北河寒家,寒傢俬養了許多壯士在家中,我需要魔教中的火焰魔和心迷魔等人幫忙。”
雷耀虎捋須道:“這些人是幫過我們一兩次,可是,他們心高氣傲,未必肯聽我們的。”
凌覺賓道:“不錯,所以要許以厚報,以利誘之。”
雷耀虎問道:“怎麼說?”
“事成之後,可以封火焰魔爲護國大天師,心迷魔爲護國大法師。”
“大哥,大哥。”樑文叫喊着,興沖沖的奔入寒劍房中,寒劍一把扶住他。
“三弟,何事如此歡喜?”
樑文喘氣興奮道:“大哥,玉霜。。。玉霜她有了啊。”
“有了?”寒劍不解道,“有什麼了?”
“有喜了啊!”樑文大聲道。
沈玉霜正幸福的倚在牀邊,蕭龍和雪蘭在牀邊問長問短。上官紫則忙着將一碗補品端進來。
衆人都擁在樑文房中,樑文就對玉霜道:“玉霜,此戰已結束,我看我帶你回南山,回虎連環歇息調養。”
寒劍罵道:“三弟,你如何毫不曉事,此去南山,路途遙遠,玉霜有身孕,豈可如此勞累。”
樑文搓手道:“哈哈,大哥教訓的是。”
趙雪蘭就道:“我和蕭大哥已經商量好了,要上天外谷,那裡風景秀麗;你們何不同我們一起去?”
蕭龍這一段常做噩夢,狂流的鮮血,在空中飄飛的斷肢,常將他從夢中驚醒。他不是沒有殺過人,但一夜殺人一千,卻讓他不堪其負,有一些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和嗜血魔頭無異,他的精神上承受着很大的壓力,使他厭倦了在世俗的生活,他想學他的父母親,隱居天外谷。
他把這個想法和趙雪蘭一說,趙雪蘭經歷了桃花教鉅變,心理上的創傷也很大,她本愛着蕭龍,又得他相救,自然無異議。
樑文道:“天外谷,正是,正是,玉霜,你看呢?”
玉霜道:“小文,能和你二哥和雪蘭一起,我沒有意見。”
樑文又轉頭道:“大哥,戰鬥結束了,不如大哥也和我們同上天外谷,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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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劍哈哈笑道:“我們三兄弟有難同當,現在也該有福同享了,好,我率軍回皇城交差完,就來和你們會合。”
衆人大喜,趙雪蘭又對上官紫道:“上官姑娘,我看,你也和我們一起走吧。”
上官紫搖頭道:“雪蘭,我不能跟你們去了,我要回清縣,去看望一下我的師父。如果可能,我就留在她老人家身旁了。”
府外守衛帶着寒家的下人匆匆趕來。
那下人見了寒劍,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大少爺,這是老爺讓我交給你的。”
寒劍急拆開視之,寒兒:
爲父這十餘日總是心神不寧,彷彿有不祥之事發生,寒兒,見此信時,望速回家鄉,與爲父一聚。切盼,切盼。
寒劍看了,心焦如焚,急問道:“我父親有出什麼事嗎?”
那下人如實道:“老爺這一段總是眉頭緊鎖,似乎有重重心事。”
寒劍尚未再問,外面的守衛又匆匆奔入,“報,將軍,聖旨到。”
一行人急出了府,見一隊守衛護着一乘大轎,而華龍劍正立於轎旁。從轎中下一太監,卻不是王顏。衆人跪下,那太監攤開聖旨,尖聲念道:“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破虜將軍寒劍,奮勇殺敵,立功無數,今東廣叛軍賽重雷肆虐,破虜將軍見此詔時,即刻啓程,趕往東廣,接揚裕東廣統領之職,率軍剿滅叛軍。欽旨。”
寒劍接過聖旨,大驚失色。忙問華龍劍道:“華兄,這聖旨古怪的緊,豈有將我直接調往東廣之理,況且,大軍回京事宜,又該如何處置?而且,凌兄先前不是已調先鋒軍過去增援了?”
華龍劍搪塞道:“皇上的旨意,自有他的道理,寒兄不如儘快收拾。皇上有口諭,讓他的親侍大監桑方陪同你前去,而大軍回京事宜,則可交蕭兄負責。”
寒劍回頭望蕭龍,見他面有難色,就開口道:“此次和羌人鏖戰,我二弟和三弟都受傷而回,恐怕需要休養,呂鈞是三防統領,我看還是由他來負責統籌吧。”
華龍劍就道:“此事應該不難,我可和呂鈞一起處理。只是,東廣軍情緊急,寒兄還是快隨桑方立刻啓程吧。”
寒劍沉思片刻,就道:“華兄稍待,我進去收拾一下,我們就啓程。”
一行人轉回府內。寒劍就強笑道:“二弟,三弟,蒙皇上恩寵,看來我必須去走一趟了,只不過賽重雷和邊戎有恩與我,我不可能與他們爲敵,我到了東廣,會設法和他們調解,一旦事情完結,就來天外谷找你們。”
他心念一動,道:“此次之事,不用動刀動槍,我這龍吟劍和偃血槍你們先幫我保管,等我回來,就上山去找你們。”
又轉頭吩咐寒堂道:“寒堂,你可和四季趕回北河,將我的情況和我父親說明,有你們在他老人家身旁,他應該能夠稍爲安心。”
寒劍安排妥當,備了一個包袱,就和桑方出發。蕭龍和樑文送出十餘里。而寒堂帶着四季,連夜趕回北河。
寒堂和四季兩日後,趕回北河下關村,正遇上寒虎,寒虎帶着一行人去拜見寒挺雷。寒挺雷一聽說寒劍已經被急調東廣討伐賽重雷。
不由大驚失色道:“如此調配,大出常理。”
寒虎道:“爹,你這一段一直心神不定,不如我陪爹到山裡去休息幾天。”
寒挺雷罵道:“你懂什麼。容盡書和上官猛每月都會和我有書信往來,然而,這兩個月來,已經許久沒有往來。我曾派人去皇城,那裡戒備森嚴,而容盡書和上官猛的府地外,有重兵把守,滿城張貼着通緝冷雙雪的文告。我懷疑,皇城內有大事發生。”
寒虎笑道:“爹,你也太多慮了,皇城人多耳雜,若有變動,還不早早的天下共曉了。”
寒挺雷不再理會他,他略一思索,對寒堂道:“寒堂,你做事最爲謹慎,你速去皇城一趟,爭取見到容盡書或上官猛,向他們詢問最近皇城的形勢。若有變故,速速回報。”
寒堂應諾。
寒挺雷就吩咐道:“這一段時間,大家要提高警惕,在莊內外嚴密戒備,有什麼情況,立刻向我彙報。”
春雷陣陣,春天的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夜,黑,靜,幽。
“老爺,老爺。”急促的叫喊聲打破了寒府的寂靜。寒挺雷及衆人被驚醒。寒挺雷急披衣而出,寒至喘着氣立在院中。
“何事驚慌?”寒挺雷問道。
寒至喘着氣道:“老爺,一大隊官兵入了村口,直向府上而來。”
寒府老少圍了上來,一團愁雲籠上了寒挺雷的額頭。
忽然,他大叫道:“寒虎,寒虎。”
“爹。”寒虎從背後應聲而出。
寒挺雷又喚來寒春,寒夏,寒秋,寒冬,吩咐道:“你四人護送寒虎,馬上離開這裡。”
寒虎驚問道:“爹,你要孩兒去哪?”
寒挺雷拍着他的肩膀,凝眉道:“看來,寒家此次難逃一劫,莫非是天意?”
寒虎跪拜道:“爹,家中有難,你卻讓寒虎離開,寒虎不走,寒虎要留下來和爹並肩作戰。”
寒挺雷喝道:“寒虎,快起來,你大哥隻身往東廣路上,兇險異常,你趕快和四季繞小路趕往東廣,在中途攔截住你大哥,再從長計議。”
寒虎站起身,仍一頭霧水。
寒挺雷大叫道:“備馬。”
俄而,馬至,寒挺雷催促五人上馬,寒虎哽咽道:“爹。。。”
寒挺雷語重心長道:“寒虎,見到你大哥,叫他千萬不要衝動,快去。”一拍馬肚,五匹馬長嘶着,已奔入夜雨中。
寒挺雷回頭叫道:“老幼都留在房中,其餘人跟我出來。”手提降魔刀,已走出院外。
不一會兒,只見無數的火把,和着人嘶馬鳴,傾刻擁到寒府門前,夜雨開始變大。
一馬從火光中躍出,正是凌覺賓,他見到寒挺雷橫刀立於門口,不由一驚。他坐於馬上,揚起聖旨,故作鎮定道:“寒挺雷聽旨。”
寒挺雷立在原地,沒有動。
凌覺賓喝道:“寒挺雷,見詔不拜,你果然是圖謀造反。”
寒挺雷凜然道:“凌覺賓,你和雷耀虎臭味相投,皇城宮中之變,你等雖欲竭力掩蓋,也已昭然若揭。你這所謂的聖旨,是皇上的旨意,還是雷耀虎老賊的旨意。”
凌覺賓心中大驚,難道寒挺雷已經知道宮中之變?
凌覺賓一揚手,道:“寒挺雷,意圖謀反,皇上有旨,對寒門一族,格殺勿論。”
寒挺雷怒道:“我寒挺雷早已經不問世事,你們又何必苦苦相逼。”
凌覺賓咬牙道:“不問世事?說的好聽,看看你兒子吧,前後忙活的不亦樂夫。”
他一抽佩劍,“衆人向前,有阻擋者,殺無赦。”左右的華龍劍和葛智雲催馬急上。寒挺雷一揮手,“快退回院內。”
凌覺賓凌空躍來,一劍直刺寒挺雷眉心,寒挺雷大刀由下而上,直削凌覺賓,氣勢洶洶。凌覺賓沒想到寒挺雷的刀法如此凌厲,空中一個後翻,急忙躲開。寒挺雷大吼一聲,一步上前,降魔刀朝前劈下,激起地上雨水,如層浪似的向攻上前的近衛軍打去,前排的近衛軍左搖右晃,齊齊倒下。
人羣中早躍出一人,叫道:“寒挺雷休得猖狂,火焰魔在此。”雙掌齊出,一陣灼熱,將空中地上的雨水燒沸,化成氣霧,直襲寒挺雷。寒挺雷旋開降魔刀,如風輪似的將水霧彈開。
華龍劍和葛智雲率着近衛軍,從四面殺向寒府,四季之首春夏秋冬已經護送寒虎從後門奔走。留下寒來等十六人,十六把槍,仍是組成一道槍網,近衛軍雖多,一直也找
不到破綻。
火焰魔和寒挺雷過了七八回合,心裡暗自驚訝,沒想到這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老頭,外功已經如火爐青,降魔刀舞開來,滿空刀影紛紛,氣衝四方,他火焰魔不得不時時閃避。又鬥了四五回合,火焰魔見拿不下寒挺雷,近衛軍都被阻在寒府外,進展不得。
不由狂氣大發,暗提內力,兩掌中彷彿有兩團火焰在縈繞。他突換招數,強取寒挺雷。寒挺雷一擺降魔刀,向後退去。
火焰魔嘲笑道:“寒挺雷,你不是就這幾手吧。早聽說,寒家的寒冰神龍掌舉世無雙,快使出來,和老夫一決高下。”
寒挺雷罵道:“對付你這魔頭,何須寒冰神龍掌。”雙眼一睜,招數已變,降魔刀改劈爲刺,一刀破空刺來,帶動一條雨線,撲向火焰魔,卻是不顧破綻,要和火焰魔同歸於盡的氣勢。
火焰魔怪嘯一聲,身子微曲,兩掌緩緩拍出,轟隆巨響,天地搖動,院牆震動,土石下墜,寒挺雷向後跌去,撞在院牆上,嘴角鮮血溢出。
火焰魔連退三步,一個老僧入定,盤腿坐於雨中,獨步天下的火焰魔,現在也是黔驢技窮。
寒挺雷一穩氣息,正要掙起拼死再戰。院牆上已經扔下兩具屍首。
“寒挺雷。”凌覺賓挾持着一人從空中躍下,長劍正架在那人頸上,那不正是寒劍的母親,寒挺雷的妻子張淑琴?
寒挺雷大驚道:“夫人?”
凌覺賓叫道:“寒挺雷,快放下大刀,否則。。。”劍上加力,張淑琴頸上已迸出一道血痕。
寒挺雷怒吼道:“卑鄙小人。。。”
張淑琴泣道:“老爺,千萬不要聽他的,放下刀,我們都得死。”
凌覺賓吼道:“你給我住口。”大雨打溼了他的臉,火光中,他的臉色扭曲,面色猙獰可怖。
“寒挺雷,你忍心看到自己的夫人死在我的劍下嗎?快,給我放下刀。”
話音剛落,平素吃齋唸佛,貌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張淑琴,忽的擡起右腳,向後猛踩,凌覺賓不曾防備,右腳被踩中,“噢喲”一聲慘叫,手一鬆,張淑琴趁機掙脫凌覺賓,向寒挺雷奔去。
寒挺雷大呼道:“夫人,快躲開。”飛身而上。然而,還是遲了一步,凌覺賓的劍,已脫手而出,快如迅電,傾刻從張淑琴後心穿入,前胸穿出。
張淑琴大叫一聲,“老爺”,仆倒在地。
一道閃電從天邊劃過,雷聲隆隆。
“夫人。”寒挺雷狂嘯一聲,眼中迸出鮮血,舞開大刀,猛衝上去。凌覺賓和衆近衛軍見他仿若狂人,竟驚的齊齊向後直退。
寒挺雷扶起張淑琴,那一劍是如此的兇狠和毒辣,張氏早已氣絕身亡。
寒挺雷仰天悲嘯道:“天理昭昭,何以逼忠直太甚?”
他一手抱着張淑琴,一手降魔刀舞起,在頸前一橫,一道碧血,噴涌而出。
寒來等人已圍到寒挺雷身邊,只見寒挺雷單跪在地上,左手抱着張淑琴,右手仗着降魔刀,雙眼怒睜,頸口鮮血奔流不止。
寒來等人大叫道:“老將軍。”齊齊跪倒在地,只可惜,花謝可以再開,而逝去的生命是不可能呼喚的回來的。
寒來泣道:“老將軍已去,我等豈能苟活?”長槍倒轉,毅然穿胸而過,餘人皆倒轉槍頭,以身殉義而無所顧。
風含血腥,雨帶張狂,一時間,電閃雷鳴,動地驚天。凌覺賓和近衛軍們呆立在雨中,遲遲不敢穿過已經死去的寒挺雷等人,進入寒府。
黑夜裡,狂雨下,寒虎和四季正策馬狂奔。從這裡向南百餘里,可以穿過皇城,從小路趕往東廣。但很快,前面的山道上,傳來了優雅的琴聲,在黑夜狂雨中,誰在彈琴?在這荒山野嶺裡,誰會有如此雅興,雨夜彈琴?
寒春放慢了馬速,向前踱去,前面山道上突然一派火光,沖天耀地,火光中,心迷魔端坐在一張石凳上,他的前方,是一張石桌,石桌上一架古琴,心迷魔揮動手指,琴聲突然急速起來。
他的身後,十個素衣女子一字排開,其中兩人撐開一把大傘,幫助心迷魔遮風擋雨。而在心迷魔的兩邊,卻是兩排的皇宮近衛軍。
五人停了下來。琴聲也停了下來。
心迷魔展開褐扇,飄然搖着。
“五位,天黑雨大,卻如此急行趕路,所謂何事呢?”心迷魔朗聲道。
寒春對寒虎叫道:“二少爺,你快繞路走,我們擋住他們。“
心迷魔一躍而起,“想走。”他褐扇一揮,兩排近衛軍舞起大刀,衝下山坡。寒秋和寒冬縱馬奔出,雙槍齊上,早刺穿了兩個近衛軍的胸膛,槍上加力,提了起來,朝近衛軍甩去,“呼啦啦”帶倒了一排。
寒虎大吼一聲,舞開大斧,就要攻上去殺人。寒春和寒夏縱馬奔上,一勒寒虎馬頭。
“二少爺,不可爭鬥,快走。”
二人慌不擇路,扯着寒虎馬頭,往左方的山坡奔去。
心迷魔察覺到了他們的舉動,大喝道:“小輩,哪裡逃?”
人飛身而起,寒秋和寒冬雙槍齊上,心迷魔躍過槍影,已落在寒秋的馬上。寒秋忙一個翻身,滾落馬下。
心迷魔罵道:“小輩,跑的還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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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扯馬頭,直奔寒冬。寒冬一槍搠來。心迷魔身子一擺,左脅夾住槍,褐扇已旋出,快如迅電。正掃過寒冬的咽喉,鮮血迸出,寒冬摔落馬下。
寒秋悲吼道:“寒冬。”棄槍持劍,直襲心迷魔。心迷魔馬上一躍而起,空中雙腳連續出擊,寒秋躲閃不及,胸口正中幾腳,直跌出去,他剛撐起身。心迷魔已落在身旁,褐扇展開揚起,在寒秋的眼前繞圈。
寒秋兩眼呆滯,隨着褐扇,不停的繞圈。轉了七八圈後,心迷魔才一把扯住他的頭髮,一掌擊向他的額頭,寒秋一聲不響,倒於雨水中。
寒虎三人策馬狂奔,雨夜中,正辨不出方向,直管往山上奔馳,不多時,背後突然傳來心迷魔的狂笑聲。
“哈哈哈,怎麼如此之慢,快點。再快點啊!”
三人心都一緊,直奔到山頂。寒虎馬快,衝在前面,忽然馬蹄一腳踩空。寒虎大叫一聲,聲音已經在半空迴盪。原來,前面是一個深淵。寒春和寒夏在黑夜中大呼道:“二少爺,二少爺。”策馬飛奔下淵。
心迷魔率着近衛軍趕上山,亮起火把,向下照去,卻是深不見底。心迷魔搖搖頭,帶着人,轉身走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