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艇靠上了雲嘯的坐舟,蒼鷹順着軟梯往坐舟上爬。
“龔阿龍,給你的狗帶了些狗糧。”蒼鷹躍上坐舟,對着站在甲板上的龔阿龍說道。
“謝了,侯爺在等你快進去吧。”龔阿龍低頭看向下面的小艇。
底下的小艇裡,一具屍體向上仰躺。他的肚子被刨開,深深的刀口劃破了肚子。腹部的肌肉向外翻着,裡面已經是空空如也。這人赫然便是帶走的壯碩漢子,蒼鷹將他折磨一個夠本纔要了他的性命。
蒼鷹被帶進了一間寬大的艙室中,雲嘯居中而坐旁邊是戴宇與小熊。那兩名倭人的俘虜跪在地上,偌大的房間裡再無椅子。蒼鷹尷尬的愣在門口,不知道是進來好還是應該出去。
“帶這兩個人出去看看,你不是給龔阿龍帶了狗糧麼。想必那兩條畜生也餓了。”
“諾”
鐵衛們架起兩名倭人戰俘便向甲板走去。那兩具屍體剛剛被人用繩子吊上了甲板,龔阿龍的兩條獒犬已經聞到了人肉的味道,在龔阿龍的腳下搖着尾巴徘徊。
鮮紅的舌頭伸得老長,巨大的犬齒下已經流出了涎水。
那兩具屍體一落到甲板上,兩隻獒犬便撲了過去。巨大的犬齒一口便咬斷了人的肋骨,嘎巴嘎巴嚼骨頭的聲音不絕於耳。
血盆大口咬住了人的眉弓,犬齒猛的一合。堅硬的頭蓋骨便碎裂了一塊。尖利的犬齒一下便刺入了碎裂的顱骨。整個頭蓋骨就好像一大塊鍋巴一樣被掀了開來,那獒犬一邊嚼着頭蓋骨。一邊看向那兩名倭人的俘虜,一張一合之下滴滴腦漿濺落在甲板上。
蒼鷹覺得有些反胃。儘管是他殘殺了這些人。但看這巨獒噬人,這還是第一次。沒想到過程如此的噁心,看得蒼鷹都差點吐出來。
已經有云家的侍衛受不了這樣的視覺衝擊,趴着船幫吐了個稀里嘩啦。蒼鷹也想去船邊吐一下,可鼻子裡忽然聞見一股騷臭味兒。低頭一看,那兩名倭人俘虜已經嚇得屎尿齊流。
“帶他們去沖沖,別一會兒再薰壞了侯爺。”蒼鷹厭惡的一擺手。兩名鐵衛便將這兩個傢伙帶到了甲板一側。用海里打上來海水,對着他們猛潑了幾桶。
蒼鷹帶着兩個溼淋淋的傢伙走了進來。雲嘯還是面無表情的坐着。蒼鷹尷尬的不行,這裡的人要麼跪着要麼坐着。只有他一個人站着,這種待遇讓他有些不自在。
戴宇想說話,卻強忍着將話嚥下去。他知道。這是雲嘯故意發作蒼鷹。就是他惹出的亂子,使得雲嘯不得已才殺了那六百名半島勞工。
“你們都看見了,我想知道倭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們爲什麼會說一口流利的關中話。說了實話,本侯保證你們活着。若是你們糊弄本侯……那本侯便將你們和那兩隻獒犬關在一起。至於你們能夠活多久,那可就要看它們什麼時候會餓。”
雲嘯的話讓這二人齊齊的打了一個哆嗦,兩人耳朵裡現在還回蕩着那嘎巴嘎巴嚼人骨頭的聲音。眼前這個大人物,居然要將他們與那兩隻獒犬關在一起。若不是剛纔拉得乾淨,此時他們二人怕又是要屎尿齊流。
“你先說吧。”雲嘯指了一下那個一嘴關中話的漢子說道。
“回……回大人的話。”
“叫侯爺!”戴宇在旁邊一聲厲呵。
“回……回侯爺的話,小人是福岡人。被一青窈大人派來收集侯爺大軍的消息。”雲嘯與戴宇。小熊對視了一眼,這傢伙說得還真是一嘴的關中腔兒。
“你們爲何會說關中話?”
“小……人們從小就是這麼說的。關中在哪裡我們不知道,不過我們這裡有關東與關西。”
“哦。你說說你那個一青窈大人有多少部屬?戰力如何?”雲嘯猜測,這兩個只是小人物。許多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
“一青窈大人統領福岡,麾下有五千人。現在都已經集結在福岡城中,準備隨時出擊將你們趕下……”這傢伙還算聰明,將後面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
“五千人!哈,五千人也想將老子趕下海。還真是井底之蛙啊!你們的水軍很厲害。是何人指揮有多少戰艦多少人。”
“水軍是由天皇的弟弟,禮親王徐達統領。他們的戰船並不多。只是可以臨時徵召大量的漁船。聽說前幾天跟着侯爺在外海開戰死了好多人,現在徐達大人正在橫須賀招募水軍。”
“那你們的天皇姓甚名誰?”天皇居然真的姓徐,這不得不讓雲嘯想起秦代偉大的探險家徐福先生。這活計忽悠了秦始皇給他建造了一艘大船,還帶着五百童男童女出走海外。
後世一直有輿論說最早的天皇便是徐家人,現在來看還真是猜得沒錯。
“天皇的名諱怎麼能讓我們這等小人物知道,小人只知道天皇陛下大約是姓徐的。”
“好了,帶他們下去。老鷹,你接着審看看能審出點什麼。”雲嘯出了一會兒神吩咐道。
這兩個只是小人物,想要通過他們瞭解整個倭國百態,這恐怕不現實。不過今天還是有收穫,至少雲嘯知道了天皇原來姓徐。估計也是徐福的後人,水軍的徐達很能打。但在上一次戰役中,損失了太多的兵源。現在不得已重新徵召,這些徵召來的兵勇。比那些悍不畏死的甲士要差上許多。
艙門緩慢的關閉,雲嘯詢問小熊與戴宇道:“你們看,下一步要怎麼辦?”
“侯爺,福岡只有五千人。咱們率領大軍進兵,將福岡城先圍起來。想打就打,不想打便就這樣圍着,看他們的糧食能夠吃多久。”
“你呢,戴宇?”
“屬下也認爲,應該讓大軍進攻福岡。
兩天以來,咱們已經在沙灘上佈置了防禦工事。雖然不敢說是固若金湯,但抵禦人數相等的倭兵已然是綽綽有餘。而且糧秣也大批的上岸,可以說我軍已經順利實施了登陸。應該將眼光放到拓展空間上,拿下福岡咱們便算是在這東瀛佔住腳跟。”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明日天明小熊壓着兩兩個俘虜去福岡。別人先不管,將城圍了再說。暫時沒有民夫就抓倭國人給咱們幹活,一定要在倭人沒有衝出城之時便將他們圍死。
小熊說得對,先圍了再想是攻城還是懷柔需要詳細考慮一下。”
戴宇知道,雲嘯這是知道他胳膊上的傷還沒好。雲嘯有意照顧他,不然這樣獨當一面的活計非他莫屬。
在長安或許還能有蒼虎爭上一爭,在這裡如果沒有意外統領大軍的必然是戴宇無疑。
小熊與蒼鷹叔侄帶着四千雲家侍衛走了,由於沒有馬。更沒有四輪馬車,小熊他們只能腿兒着穿越荊棘遍佈的灌木叢。
跟着雲嘯,蒼鷹還是頭一次打仗不騎馬。一邊抱怨一邊將那些勾住鎧甲的荊棘斬斷。
“四叔行了,別抱怨。這路就不是一個能騎馬的路,你看看幾乎所有的玩意兒都帶刺。那福岡城距離這裡二十里,待走到那裡馬怕是早已經廢了。”
“這鬼地方真的滿地金銀?我看着這幫人也窮的要命,而且居然會說關中話。按侯爺的說法,這些人是先秦的一位術士後裔。始皇帝派那位姓徐的術士尋找長生不老藥,結果那位姓徐的術士便在這裡安了家。
呃……你說會不會是侯爺想弄長生不老藥啊!”蒼鷹忽然好像有了重大發現一般,興奮的對小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