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見戴宇跑來先是一愣,但見到面沉似水的雲嘯立刻塌下了腰。緊跑幾步來到了雲嘯的面前,叉手施禮道:“侯爺,這滿地都是泥漿子您怎麼來了。”
“泥漿子!哈,你去問問你三叔,四叔。當年在靈武,天上飄着鵝毛大雪。大冷的天人人身上溼得精透,那不比這泥漿子好些?看你把兵帶的,一個個都快成了嬌小姐。咋!怕溼了鞋幫就不去山裡跑了?
你敢說打仗就在平地上跑?趕緊把人拉到山裡去,每人給本侯背三十斤沙土回來。少一兩都他媽別吃飯。”
雲嘯明白帶兵的苦楚,不過爲了讓這些新傢伙儘快成長,也不得不用這樣激烈的法子。時間不等人啊,再有三個月自己就要帶着老兵征戰東瀛。這是一場艱苦的戰役,忽必烈汗的蒙古鐵騎都沒有徵服的國家。真不知道自己會在那裡遇到什麼。
必須讓這些小傢伙儘快成長起來,自己遠征東瀛時纔不會後院起火。蒼虎也能從容的防守大王城,將源源不斷的補給送往東瀛。
小熊見雲嘯一來便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臉上有些掛不住。拎着鞭子跑回了操場中間,一陣怒吼之後。轟隆的腳步聲踏着泥水奔向了金剛山。
“侯爺,是不是說得重了。小熊是個直脾氣,您這麼訓斥怕是……”
“咋!還說不得了。若是不逼上一逼,他三叔拿什麼守大王城。你以爲東瀛就那麼好打?此次說不得要有一番苦戰。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我們要去的地方,地窄人狹民風彪悍。雖然不及匈奴人馬上功夫彪悍,但悍勇不畏死卻超過了匈奴人。
況且海路漫漫,咱們所有的給養都要靠海上運輸。現在你也知道颱風是怎麼回事兒!一旦颳起了颱風,咱們的補給隨時可能被掐斷。到時候,你想想這仗會打成什麼樣子?”
雲嘯的一連串問話,讓戴宇心中也不免一凜。沒有想到自己要去的那個地方是這樣,同時也奇怪侯爺爲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可他又不敢問,只能跟着雲嘯去看新兵們的刀術和箭術訓練。
大鐵錘還沒有打造出足夠的馬刀和鎧甲,士卒們身上穿的是竹甲。手中拿的是竹刀。嘿嘿呀呀的在操場上劈得倒是十分的賣力。
蒼鷹聽說雲嘯來了。趕忙騎着馬跑了過來。身上濺得滿是泥點子,離得老遠便下了馬,緊走幾步來到雲嘯的身旁。
“侯爺,您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這批新兵的素質如何?我看着好像沒有以前那般壯實。”
“侯爺。這批兵確實不如前幾批。可能是連年徵召。加上去年江南又有兵災後生們不願從軍的關係。今年江南的兵身子不如往年,不過山東的兵身子骨比較健碩。有幾個可以舉起二百斤的石碾子,他們的家人有許多也跟着遷過來。
三哥着人給他們分了土地。正準備着春播呢。只是山東人不慣種稻子,有些種稻子的法門還得當地人來教。”
蒼鷹邊說邊偷眼看雲嘯的臉色,剛纔稟報的人已經告訴他,小熊吃了雲嘯的訓斥,已經帶着部屬去金剛山背沙子去了。
“分地的事兒老虎跟我回過了,安置家眷一向是咱家的傳統。況且現在就是地多人少,分點地還是分得起的。有了好的保障,小傢伙們纔不會有後顧之憂。
兵源不好,更要好好的訓。尤其是體能,一定得給本侯抓起來。這件事你要掌總,小熊性子粗這些事情未必做得周詳。
過兩個月,咱們就要渡海去攻打東瀛。總得給你三哥留些可靠的人看家,不然怎麼鎮得住半島上的土著。
這些人要用還要防,既不能都殺了又不能都信任。你三哥的擔子不輕啊!”
“侯爺您放心,這兵我一定訓好。再有兩個月,一定讓您放心。”
“戴宇也要來,這刀術還是你來教。那些小子我看着總是不放心,大家都辛苦辛苦兩個月將這些新兵調教出來一些。去東瀛,我只能留五百老兵給蒼虎,大王城的防禦完全要依靠他們。”
雲嘯囉囉嗦嗦的再三叮囑,直到日頭西斜才見小熊驅趕着新兵們回來。這些新兵們一個個汗流浹背,許多人已經脫得打了赤膊。隊伍拖得有幾裡地長,有幾個鮮見是跑不動是被人拽着回來的。
每個人都用衣服揹着沙土,站在磅秤前挨個過稱。見有不夠分量的,小熊兜頭就是一鞭子。
“他孃的,害老子被侯爺訓斥。不夠分量的都他孃的不準吃飯。”小熊怒吼連連,新兵們心驚膽戰。幾名累得坐在地上的新兵嚇得立刻站了起來,褲子上滿是泥水“嘀嗒”“嘀嗒”的順着褲腿向下淌。
戴宇按照雲嘯的命令留在了城外的軍營裡,雲嘯被鐵衛們簇擁着回了大王城。
剛到王宮的門口,便見到一大堆馬車在卸東西。
內侍見是雲嘯回來,趕忙緊跑幾步上前施禮。“侯爺,公主回來了。”
“這幾天海上有風,不是後天纔回來麼。怎麼巴巴的就趕回來了?”雲嘯催動小金踏過了宮門,向王宮內馳去。鐵衛們慌忙追着雲嘯進去,那內侍差點被馬撞翻,左躲右閃的好像風中的蝴蝶。
南宮正在自己的宮室裡將侍女指揮的團團轉,這次長安之行送了許多的禮。也收了許多的禮,大王城出產的蝦乾魚乾倒換了不少金銀珠寶綾羅綢緞。
用雲嘯的話就是,長安的土鱉沒見過世面。海里的玩意兒對他們是新鮮的,不坑他們白不坑。
雲嘯剛剛走到宮室門口,南宮便好像有感應似的跑了出來。炮彈一樣的衝進了雲嘯的懷裡,又是哭又是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想哭還是想笑。鐵衛們巴巴的追了過來,見此情形趕忙後退。
有些小宮人扒着門縫兒看熱鬧,被彩雲與追月攆得雞飛狗跳。
小兩口不理會這吵吵鬧鬧的背景,雲嘯緊緊摟着南宮。任由那嬌軀在自己山上又掐又咬,有人說女人是屬貓的。就此看來,或許真的不假。
在雲嘯的懷裡溫存了良久,雲嘯拖着南宮的下巴,看着那張桃紅一色的臉。對着那櫻脣便吻了下去。
口舌纏繞之下,只幾息之間南宮的身子已然是酥了。若是沒有云嘯抱着,幾乎便要癱軟在地上。
雲嘯一貓腰,一手攬住南宮的肩背。一手抄起南宮的腿彎,打着橫便將南宮抱了起來。南宮的臉更加的紅了,一頭扎進了雲嘯的懷裡。好像一隻鴕鳥那樣,打算這輩子都不出來了。
彩雲與追月好像攆兔子一樣的趕着那些小宮人,將偌大的殿堂騰給了小夫妻。小別勝新婚,何況南宮一去半年之久。早就對自己的心上人思斷衷腸,此時有如久旱甘霖一般的癡纏着雲嘯。
溫柔的嘴脣不斷的索吻,身上的衣衫不知怎的便滑落下去。雲嘯的嘴脣慢慢的下移,在雪白的身子上做着蜻蜓點水。
大殿裡瞬間便充斥起男人粗重的喘息,與女人嬌羞的申銀聲。門外的小宮人們一個個低着頭,緊緊的盯着地上的磚縫兒。彩雲與追月好像兩頭母狼一般,左右巡視那些左顧右盼的腦袋上免不了會捱上幾下。
殿裡燭火搖曳,雲嘯狂風暴雨一般的衝擊着南宮的嬌軀。南宮的申銀聲一下勝似一下的高亢,好像要將窗櫺震碎似的。
在海浪一下下拍擊下,奔騰的潮水翻涌。當涌潮褪去之時,堤壩上只殘留着絲絲水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