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仲現在已經要有了自殺的心,長安馬市上匈奴健馬的價格翻着跟頭的往下掉。{
雲家忽然發了瘋,所有的匈奴健馬一股腦的往長安馬市上堆。還都是上好的馬,最讓人接受不了的是那個天殺的價格。從一百五十金,現在居然降到了一百金。
原本指望着能大賺一筆的生意,現在愣是被攪合成了賠錢的買賣。
“老六,你不能這麼看着哥哥賠死。這些年哥哥我攢點錢不容易,你想想辦法。要不你去找找姑母,她老人家一向疼你……”
竇仲一大清早就跑來,堵着竇嬰的門開始喊。弄得竇嬰的小妾都不敢出被窩。
“三哥,你先去廳堂上等着。你讓我穿衣服。”
竇嬰也是頗爲無奈,昨天雲家的新任管事居然拿着自家的地契讓竇家的人搬出祖宅,說是雲侯有心納一房小妾。準備就在竇家辦了,讓竇家趕緊騰房。
雲嘯要納小妾這事竇嬰信,欒雄那小子早就憋着把欒玲的妹妹送進雲嘯的被窩。不給名分都成,只要留下當丫頭都成。這巴結的已經到了不要臉的程度了,不過聽說雲嘯直接就把人送山上跟她姐姐作伴去了。
現在才知道,欒玲哪裡是什麼懷胎。就是被雲嘯囚禁起來,雲家的口風把的可真嚴,原先欒家的人被趕出臨潼之後。竇嬰就成了瞎子聾子,對雲家的事情一無所知。
“老六,你看怎麼辦啊這個。眼看這馬就砸手裡了。雲家放出話來,戰馬敞開賣一百金一匹。都是上好的戰馬,你看這……哎呀。”
竇仲在廳堂裡跺腳捶胸,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要不再等等,等雲家的馬賣的差不多了。咱們再去賣,又或者拿去洛陽或者山東、江南去售賣。”
“雲家這次足足拿出了七千匹戰馬來,你去馬市看看。每天拉出一千多匹,匈奴馬現在都臭了大街了。等他家賣完,那得等到猴年馬月。他賣給咱們的戰馬都是歲口大的,等他賣完了咱們的馬也都成了老馬。誰會花三百金買一匹老馬回家。”
“那去山東江南。竇淵在江都……”
“別提了。雲家早將馬匹弄到那裡出售。我給竇淵去了信,他那裡上等的匈奴健馬一百二十金。刨去路途上的花銷,他孃的跟長安的價格差不多。”
“怪了,這小子作什麼妖呢這是。他把馬都賣了。難道想讓自己的騎兵蛻化成步兵?”竇嬰有些疑惑的道。
“他家的騎兵變成什麼我不管。我的錢可是變沒了是真的。現在一匹馬就賠二百金啊。這可要了我的老命啊。老六,主意是你出的。你得給我賠……”
竇仲好像是一隻紅了眼的瘋狗,已經到了到處咬人的地步。
“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雲家已經來人要我搬出老宅。我還不知道要如何交代。”
竇家兄弟吵成一團的時候,雲嘯正帶着艾利斯還有顏纖採摘新下來的葡萄。一粒粒的葡萄飽滿的掛在葡萄架子上,雲嘯不時摘下一粒塞進艾利斯或者是眼前的嘴裡。
關中的晝夜溫差沒有西域那麼大,種出的葡萄也沒有西域那麼甜。口感微微的有些酸澀,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總不能奢望長安跟吐魯番一個氣候。
葡萄被一顆顆的從梗上摘下,放進山泉水中清洗。葡萄的梗含有一種叫單寧酸的東西,如果這東西混進酒裡會讓口感十分的酸澀。艾利斯干的非常的認真,金色的頭髮披散在肩頭。雪白的肌膚滲出一點點汗漬,陽光閃閃發亮。
顏纖早就沒有了幹活的興致,吃了一大串葡萄然後裝了一盆,抱着一卷竹簡跑掉。
“釀好了酒不給你喝。”雲嘯悻悻的譴責女神這種不熱愛勞動的嬌小姐行爲。
“你敢。”遠遠得只留下一銀鈴一般的聲音人卻已經不見了。
“一會兒讓崑崙奴烤全羊給你吃。”雲嘯摸了摸艾利斯的金髮,愛勞動的孩子需要獎勵。
摘好的葡萄粒兒被放在一個木頭做的篦子上,雲嘯在果子上蓋了一塊木板。然後拉着艾利斯在上面又蹦又跳,旁邊的小白看着抽風似的兩個人扭過了大頭,非禮勿視。
紅酒嘛,葡萄肉與葡萄皮自然要一起壓榨。不然葡萄皮中的紅色素不出來,釀出來的酒怎麼也不會變紅。
榨出來的葡萄汁被倒進一個大大的玻璃瓶子裡面,這釀造葡萄酒的第一段工程便勝利竣工。剩下的只要將瓶口紮緊,放進地窖裡面靜靜的等待三週即可。
艾利斯似乎玩的很開心,好像一個金絲猴一樣掛在雲嘯的身上不下來。小白實在看不下去,竄上牆頭溜走去找它的另外一個好友蠻牛去了。
雲嘯無奈的揹着艾利斯,抱着一大瓶葡萄酒進了挖好的酒窖。沒有橡木是個缺陷,葡萄酒最好的裝在橡木桶中。現在只能將就了,希望不會影響口感。
“這種紅色的東西真的可以變成酒麼?”
艾利斯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藍色的大眼睛呼扇呼扇的眨着。她不明白這中紅紅的,甚至有些噁心的東西會成爲酒。好像衛丫的果子釀,不是這樣釀的。
“這東西可是個寶,不但美容養顏更加能滋身健體。而且還會讓人不生贅肉,當然我的艾利斯沒有贅肉。”
雲嘯輕輕的摸了一把艾利斯平滑的小肚子,白種女人一般會在三十歲左右生出游泳圈。雲嘯很希望自己的老婆將身材保養的棒棒的。千萬不要出現腰圍與身高相等的情形,那樣簡直就是一場驚悚的噩夢。
搖了搖頭,看了看精緻的小蠻腰。趕緊擦擦頭上的冷汗,幸好只是一場虛驚。可愛的艾利斯每天蹦得比兔子都歡實,應該不會變成肥婆。倒是軟體動物的顏纖有這個趨勢,這女人只要拿起一卷竹簡便能窩在躺椅裡看上一天。
雙腿捲曲起來,樣子就好像一隻大貓。就連流着鼻涕的兒子,都不能將她從遠古的文字中解救出來。如果在後世,相信女神一定是一個學霸式的存在。
雲嘯感覺後背有兩團東西頂着,艾利斯鼻子裡噴出的熱氣噴在身上有一種癢癢的感覺。榨汁的過程出了許多的汗,地窖裡面清涼怡人。雲嘯拿起布巾子,蘸水打溼之後開始給艾利斯擦汗。
年輕的小夫妻擦着擦着就擦出了火花,於是兩個人就出了更多的汗。
洗了一個通透的鴛鴦浴,雲嘯換上了寬大的真絲錦袍。一條腰帶鬆鬆垮垮的系在腰間,帶子的前段一顆龍眼大的珠子代替了釦子的功能。
崑崙奴在盡情的展示自己烤全羊的本事,雲嘯忽然覺得自己這單生意做的很值。至少大漢沒人烤的全羊比崑崙奴好吃。
鋒利的割肉刀劃過肥美的羊肉,平平常常的動作居然有了一種藝術的美感。讓人吃羊肉之餘還有一種別樣的視覺享受。雲家的烤全羊照比東胡的烤全羊多了一味辣椒。辛辣的口味讓雲嘯有些想起後世的新i疆羊肉串,好記得烤羊肉串的只要帶個瓜皮帽就敢自稱買買提。留個大鬍子就敢說自己是拉i燈。
小白被烤羊肉串的味道吸引了過來,水藍色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不斷向羊身上刷蜂蜜水的崑崙奴。小白是有教養的豹子,如果別人不給它是絕對不會搶。
大地一陣抖動,沒有教養的來了。崑崙奴飛了出去,架子翻了羊不見了。蠻牛抓着滾燙的全羊飛奔而去,空留下目瞪口呆的雲嘯和艾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