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花白鬍子的御醫聖手剛剛離開雲家,雲嘯便一腳踢開氈被。豬尿泡做的熱水袋被扔的老遠,熱水咕嘟咕嘟的往外流淌。一邊吩咐衛青準備水洗澡,一邊將胳肢窩裡面的木球拿了出來。這是蒼天最喜歡的玩具,比劃了兩下終究沒有丟出去,而是隨手放在在枕邊。
雖然秋老虎已經開始退卻,但是被這麼一捂還是滿身的白毛汗。澡堂子是不能去了,只有在屋裡洗一下了。
“讓紫楓把那些藥罐子拿走,這麼薰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衛青把窗戶打開,就剩下自家人了開個窗子怕什麼?”
過個舒心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就不明白了大漢朝那麼多侯爺,幹嘛就可着自己禍害。將頭泡在浴桶裡,開心的吐了一串氣泡。這一災算是躲過去了,在這個感冒都會死人的年月,得了傷寒怎麼着都要休養幾個月。
只要胳肢窩裡面夾個木球,再高明的御醫聖手都摸不出自己的脈象。再堅持三個月,可愛的劉濞童鞋便會造反。到了那個時候想必皇帝陛下應該不會再惦記自己了吧。
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澡,濃稠的臊子加上白白的蒜瓣,還有微微發黃勁道十足的麪條,這纔是關中人的吃食。狠狠的吃了一大碗麪條,雲嘯才覺得自己舒坦了一些。
莊子裡還是不能去走動,畢竟人多眼雜。但是揹着手在家裡遛食還是沒有問題的。
遠處傳來小白的咆哮聲,剛忙跑過去瞧瞧,自打被人襲擊以後小白的脾氣有些暴躁。
可憐的小白被好奇心差一點害死,漁老用來丈量土石方的繩子團成了一個團放在地上。結果好奇害死貓,小白仔細的研究着繩團,結果研究的太過投入將自己捆了起來。待到覺得大事不妙的時候,它已經被自己捆了一個結實。
幾經掙扎無效之後,無奈的小白只有嚎叫着求援。
繩子被小白弄的非常的亂,無奈的雲嘯只能用剪刀將繩子剪斷。釋放這個好奇心過重的大貓,小白委屈的將頭埋在雲嘯的懷裡。鼻子呼哧呼哧的在雲嘯的身上嗅,它很喜歡皁角的味道。不過在偷喝了一次皁角水之後拉了好幾天的肚子,從此小白總是離皁角水遠遠的,不過還是喜歡聞皁角的味道。
艱難的爬上一棵大樹與小白一起欣賞落日的餘暉,雲嘯響起了草原上的那幾顆參天巨木。但願自己可以像阿甘一樣,過上執着率真的日子。
雲侯得了傷寒連御醫聖手都斷言不治的消息在長安沒流傳幾日,便傳來了雲侯不藥而癒的消息。這讓近些日子的謠傳傳的更加離譜,居然有人說看見了雲侯騰雲駕霧,手下四大金剛無一不是眼睛能冒光,嘴裡能噴火的銅頭鐵臂之輩。
這直接導致御醫聖手來雲家的時候,他的僕役不停的打量着蒼氏兄弟,眼神中充滿了敬畏與疑惑,尤其是對着有藍色眼睛的蒼鷹更是敬畏有加,只差一點就要倒地膜拜。弄的三兄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得以疑惑的眼神回瞪。
雲嘯還是躺在牀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只是不再發燒。
“脈象還是十分的微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雲侯,你的病還需要將養。老朽行醫一世,得了這麼重的傷寒挺過來的只有你一個而已。你要好好保重,不得吃生冷食物……”
御醫聖手有如唸經一般的在雲嘯的耳邊喋喋不休,開始雲嘯還能哼哼哈哈。實在受不了這個唐僧,哼哼哈哈之中雲嘯便沉沉的睡去。御醫聖手將這歸結於雲嘯身體虛弱所致,開了一大堆補藥之後便離開。
“御醫聖手,你不是說雲侯必將病重不治,爲何雲侯又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晁錯尖酸刻薄的聲音從大殿裡面傳了出來,千度皺了皺眉頭,這晁錯一向是得理不饒人的主,上次在陛下面前二人便鬧的很僵。恐怕這次御醫聖手不能善了。
“陛下,不知御史大夫是否與雲侯有仇怨,微臣怎麼感覺御史大夫好像很希望雲侯病死?病患的身體康復是我等醫者的幸事,雲侯的傷寒病症是老夫確診無疑的,昨日老夫去雲侯府上探視,發現雲侯身體十分虛弱。老夫在問診其間居然昏昏欲睡,足以見得雲侯身子病弱體虛。
老臣看來,雲侯不臥牀三月以上怕是難以起牀。如果身子完全康復,恐怕得一年的時間。”御醫聖手白了晁錯一眼,面向劉啓躬身而立。
“有勞了,老供奉可先行下去休息。雲侯爲我大漢立有大功,他那裡還有勞老供奉費心了。”
“臣自當竭盡全力救治病患,老臣告退。”
御醫聖手看都不看臉色變幻不定的晁錯,躬身退去。
正當大漢君臣爭論不休的時候,雲嘯正在書房裡勾勾畫畫。一幅幅草圖在經過精密的計算之後最終定型。大漢立國最重軍功,雲嘯這個侯爺也是因爲斬了敵將的首級得來,形同軍功。規模宏大的八王之亂必然將席捲關中,身爲侯爺的雲嘯是怎樣都必須出戰的。
現在多弄出一些保命的傢伙出來,戰場上就多一分的勝算。前一世雲嘯連兵役都沒有服過,上大學的軍訓也是老媽拖人給開的診斷書逃了過去。不過雲嘯玩了七年的仿真遊戲中世紀全面戰爭,在逼真的電腦模擬下,雲嘯對戰爭的瞭解要超過現在絕大多數漢軍將領。
雲嘯這些天對巴圖的匈奴鐵騎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造,不但給馬鞍加上了馬鐙,還給一百多匹匈奴馬裝上了馬掌。每一名匈奴騎兵都在不斷的練習長矛衝刺戰術,這一點在騎兵衝擊步兵的時候特別的管用。新打出的馬刀只有五把,再多了便是違制,還是不要觸這個黴頭的好。
“漁老,這種搖臂很重要。鋼絲繩製成的弩弦人力根本拉不動,只要靠這種螺旋形的搖臂才能拉動弓弦。這東西的加工精度要求的很高,如果間隙過大可能會出危險。”
漁老仔細的看着雲嘯手中的圖樣,嘴裡唸唸有詞縷着鬍子的手不住的用力,直到把自己拽疼了才放手。
圖樣上的硬弩全部爲鋼製,分成許多個小部件。稍加組裝便可組裝成一支殺人利器,最爲奇特的是弩弦的後面有個搖把,上弦的時候需要不斷的搖動搖把才能順利的將弩弦上好。
這個時代的弩弦都是用麻繩浸過豬油的泡製,然後搓捻曬乾製成。雲嘯的弩弦完全是用鋼絲繩製成,張力不可同日而語。難怪雲嘯說這弓弦人力是拉不開的,只有藉助機械的力量才能拉開。
“矩子,這樣的硬弩怕射程不會少於三百步吧。”漁老看着眼前的無雙利器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根據我的測算,應該可以射五百步以上。”雲嘯自信滿滿的說道,高中的物理雲嘯一向是名列前茅,計算這樣的射程還是不成問題的。
“天哪,五百步。”漁老的大腦要當機了,誰都知道距離在戰場上意味着什麼,當今天下便是最好的硬弩射程也不會超過三百步。這五百步的強弩絕對會是步兵的噩夢。
“我們還可以製造大型的牀弩,根據我的估算射程達到一千步以上沒有任何的問題。”
雲嘯又拿出了一張圖紙,圖紙上三個人正在操作一個巨大的牀弩。弩箭有如標槍一般的粗大,漁老知道一旦這樣的東西製成,所有的鎧甲甚至城牆在它面前都是渣渣一樣的存在。
“還有,弩箭咱們也得改進一下。現在的兩刃箭頭會影響弩箭的精度,我設計了一種三棱的箭頭,箭頭上必須有這樣的弧度,才能使得弩箭飛的更遠,更準。”
“哦,矩子是如何得知的?”
雲嘯心裡暗自靠了一句,沒想到這老傢伙還沒有被打擊的暈菜,居然還會問爲什麼。難道老子要告訴你現在的箭頭不符合空氣動力學,老子的箭頭用的是子彈的弧度?
雲嘯無奈只得將手中的紙撕成一條條,放在手上雲嘯輕輕的一吹。手中的紙便直直的飄揚了起來。
“兩刃的箭頭就像這幾根紙條一樣,被風一吹便會上揚。而三棱的箭頭會更好的規避風吹的效果,同時三棱的箭頭紮在人身上可以造成更大的損傷。由於弩箭的前重後輕,箭頭會自然的翻滾,在人體內形成一種不規則的空腔。這樣被射中的人便會因爲流血過多而死,兩刃的箭頭是達不到這樣的效果的。”
漁老接過紙條,自己吹了幾下,覺得好像腦子裡有了些新鮮的東西,但是仔細琢磨卻發覺問題越來越多,越來越難以解釋。只得嘆了一口氣,到底是老了,如果放下二十年前,自己的腦子可不是這麼臭的,就連墨家最高深的學問魔方,自己也是三個月便解了出來。
將雲嘯的圖紙仔細的揣好,漁老帶着一肚子的疑惑去找大鐵錘。現在漁老的身體裡充滿了求知的**,他想趕緊的打造一把實物出來,看看到底能不能射五百步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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