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嘯感覺自己在不停的出汗,那個匈奴丫頭被蒼鷹拎起來塞進了車裡。
清水被一勺一勺的喂進了嘴裡,雲嘯感覺頭重腳輕胃裡翻江倒海的翻滾。讓蒼熊將車停住,趴着車轅哇哇的吐。剛纔吃的一碗小米粥一點沒剩全都吐了出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身子篩糠一般的抖頭搖手顫的好像隔壁的吳老二一般,回到車子裡便鑽進了羊皮褥子裡。馬車裡面生不得炭火盆,蒼熊急得只跳腳。匆匆趕回來的蒼虎二話不說,將那匈奴姑娘扒了個精光,揪着頭髮便塞進了羊皮褥子。這就算是人體暖氣了,總比啥也沒有強。
“二哥,老四。你們帶着一百人護送侯爺回去,我帶着人去接應衛將軍。路上不要大意,千萬不能讓侯爺出了事情。”
蒼虎對着自己的兄弟千叮嚀萬囑咐,生怕出一丁點意外。
“行了老三,你帶着人走吧。有我和老四在,沒事兒。”
蒼熊趕着馬車,蒼鷹與一衆鄉勇弓上弦刀出鞘護衛着雲嘯的馬車返回了行轅。
雲嘯被大家簇擁着擡進了臥室,除了剛纔那個匈奴姑娘。戴宇又找了一個身材豐滿的,扒光了扔了進去。整個行轅的氣氛都開始緊張了起來,蒼熊與戴宇一個拎着狼牙棒一個抓着馬刀,哼哈二將一般的守衛在雲嘯的牀頭。蒼蠅忙着找醫官,燒水熬藥。
巴圖帶着族人們將雲嘯的臥室團團的圍住,膽敢擅自靠近者格殺勿論。
醫官哆哆嗦嗦的診脈說是受了風寒,開些去熱的藥喝了便好。戴宇後悔怎麼沒將紫楓帶來,否則這個時候還用指望這隻鵪鶉。
很快蒼鷹抓來了藥,煎好之後讓一名匈奴的侍女一口一口的喂到雲嘯的嘴裡。高燒中的雲嘯牙關咬的很死。怎麼喂也喂不進去。
“你含在嘴裡,然後嘴對嘴的喂。”
巴圖在旁邊掏出匕首架在那個匈奴女孩的脖子上,只要她的小牙牙有絲毫不軌的舉動。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她的頭切下來。
匈奴女孩兒嚇得差一點尿了褲子,在巴圖兇惡目光的威逼下。戰戰兢兢的喝了一口湯藥,然後嘴對着嘴餵給雲嘯。
也許是人體暖氣起了作用。也許是這藥還算靈驗。雲嘯終於臉色潮紅的睡了過去,戴宇探了探鼻息。呼吸很均勻,看起來應該沒有大事。
“睡着了,我與蒼熊負責屋裡。蒼鷹與巴圖負責外面,非常時期一定不要出事情。侯爺病了的消息一定要封鎖,不許任何人說出去。蒼鷹你去告訴那個醫官。他要是敢說出去老子活剝了他的皮。”
戴宇的眼睛裡泛着兇光,對着蒼鷹說道。
“好就這麼辦。即墨侯那邊兒是不是知會一聲?”
蒼鷹有些猶豫的道。
“先不告訴他,待天明之後看情況再說。若是侯爺醒了便罷了,如是還這麼睡着找你三哥咱們幾個商量一下怎麼辦。”
戴宇想了一下,覺得現在還不能告訴劉成。
“好吧,也只好這樣了。”
蒼鷹與巴圖結伴出去。蒼鷹直接去找了醫官。巴圖則親自守衛在雲嘯的房門外,整夜都沒有挪動一步。
雲嘯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睜開眼睛便看見一捧烏黑柔亮的頭髮。伸手一摸軟綿綿的,雲嘯大驚失色之下,捧起那女子的臉來。一看居然是一個匈奴女子,這一動不要緊身後又傳來一聲嚶嚀。我靠後邊還有一個,自己什麼時候體力這麼好了。感冒都能連着雙飛。
羊皮褥子裡黏糊糊的。都是三個人的汗。人體暖氣很好用,只要是兩個人躺在一個被窩裡溫度通常都會很高。小弟弟蔫了吧唧的呈六點半的姿勢耷拉着。
一擡頭嚇了雲嘯一跳,兩雙佈滿了血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
光屁股摟兩個小妞被人堵在被窩裡,這不是誰都能適應得了的。
“侯爺,您沒事兒了。可嚇死我們了,看來那個鵪鶉似的醫官還管用。回頭賞他一個匈奴娘們。”
蒼熊咧着嘴大笑。
“笑個屁,趕緊給老子弄洗澡水。這他孃的渾身黏糊糊的難受死了。”
還好得了感冒,不然自己不被兩個匈奴妞身上的羊羶味兒薰過去,也被滿屋子的汗臭薰死。攆着蒼熊給自己去弄洗澡水。
“衛將軍回來了沒有?”
“回侯爺,衛將軍還沒有回來。不過蒼虎已經派人回來報信。人馬平安雖然有些折損但繳獲頗豐。”
戴宇見雲嘯沒事,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回話之後便退了出去,將侯爺醒來的好消息告訴門外的蒼鷹等人。
在兩名匈奴姑娘的侍奉下,雲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穿上了寬大的漢服,身上覺得舒服多了。可能是出了太多汗的原因。嗓子很乾也有些疼。幸虧昨天服藥及時,否則嚴重了還真是難辦。這年月感冒死個人實在不是什麼大事,即便是二十一世紀流感還會死人,別說是公元前了。
肚子空空的,腿有些發飄。廚子巴結的非常好,一碗濃濃的小米粥,幾碟精緻的小醬菜,還有蒸得白白胖胖的小饅頭,吃得雲嘯滿頭是汗。
精神好多了,走出了屋子吸了一口清新寒冷的空氣。渾身都覺得舒爽,看來自己找到了治療感冒的新方法。只是這玩意不好推廣,若是護士長得像鳳姐那還罷了,若是美若天仙怕是感冒的人數會呈幾何式增長,醫館的牀位都會不夠用。
外面亂哄哄的,看來是衛綰這老小子回來了。這傢伙的臉色紅撲撲的顯然很興奮,戴宇將裘皮大氅給雲嘯披上。幾個人踱着步子,跟隨着雲嘯去轅門外觀看。
一百輛大車,裝得滿滿當當。不過上面的貨物卻讓雲嘯直撓頭,都是人一點財貨沒有,甚至牛羊都沒搶回來幾頭。
男人女人還有十歲左右的孩子,一個個的都被反綁着手。從大車上拽下來,黑壓壓的在轅門外站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