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勇站在樓頂,滴滴答答的吹着號角。
鄉勇們的效率很高,沒等雲嘯穿戴整齊。外面已經呼喝聲一片,待雲嘯穿戴完畢。鄉勇們已經頂盔摜甲,他們的頭上帶着純鋼打製的鐵盔。身上披着魚鱗戰甲,腰裡挎着馬刀。手上拿着一根兩米長的長矛,紅色的矛櫻在陽光下鮮豔奪目。
雲嘯站在樓頂,用望遠鏡看着。樑王的騎兵距離雲家莊子還有六七裡的樣子,雲嘯令旗一擺各隊的隊正便率領着鄉勇們向莊口跑去。
匈奴漢子們現在已經各各都是全身板甲,白鋼的板甲打了蠟在陽光下反射着金屬的光澤。樽式的頭盔被雲嘯做了改進,面孔的部位被厚實的玻璃代替。鼻翼前面隆起了一個圓弧形的豬嘴,方便兩側氣孔中的空氣存儲在裡面。這樣的頭盔不但視野開闊,兼顧了體力消耗時需要大量的氧氣。
雖然樣子不是很美觀,但是這在戰場上非常的實用。雲嘯甚至還發明瞭風鏡,牛筋膠熬成的護目帶在臉上非常的舒服。匈奴漢子非常喜歡這東西,只有他們知道草原沙漠中風沙的可怕。
匈奴漢子現在是雲嘯的衛隊,閃亮的盔甲使得他們,看上去像是一隊超時空戰士一般。雲嘯騎上馬帶着一隊機器人打馬便奔向莊口。馬蹄子踏在青石板上咔咔的響,迸出了一連串的火星子。
楊勝的眼睛有些不夠用,從進入臨潼的地界他就有這種感覺。
青石板鋪就的大路。無論自己的兵馬如何行進都看不見一絲的灰塵。田野裡到處是收割完的麥子,正有莊戶用牛車將麥子往莊子里拉。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衆多的牛車。好像這裡家家都養得起牛。什麼時候長安的牛這麼便宜了,是不是要買一些回睢陽去。睢陽一個莊子能有幾頭牛那就算是富裕的了,若是送一頭牛做彩禮。樂得鼻子冒泡的家主,一定會將新娘的妹妹作爲陪嫁送過去。
臨潼的房子也很特別,沒有一路上鄉下常見的茅草屋。也沒有那種黃乎乎的土坯房,有的只是那種青磚綠瓦的磚瓦房。富裕的家庭房子的外面都貼着潔白的陶片,看着異常的乾淨爽利。即便是家境差一些的,也都用白灰刷了牆壁。
大路上不時馳過一種寬大的馬車。有四個輪子一輛車可以坐二三十人。駕車的是四匹馱馬,好像誰都可以上車。只要在路邊招手馬車便會停下,路人向裡面扔一個銅板便可以上車。
臨潼的人好像與自己見到的人不同,哪裡不同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與自己從睢陽一路到長安見到的所有人都不同。
可能是一副比較乾淨整潔,還有就是他們的臉上都掛着笑容。
又來了一輛大車,自己的手下將大路都霸佔了。大車的車伕不敢超越大軍,只得一路隨行的跟着。
前面就是傳說中的雲家莊子。遠遠的陽光照耀下一個個光點出現在視野裡。這座莊子很明顯便是大大有名的雲家莊子,因爲莊子裡的高樓大廈十里外便看得清清楚楚。
莊子的外圍有羽林侍衛的崗哨,對於羽林侍衛楊勝還是不敢造次的。畢竟是皇帝的親兵,怎麼說也要給些面子。
隨行的官員出示了符節,並講明這是陛下的口諭云云。
站崗的小兵自然不敢放他們進去,飛快的跑回來報告給衛綰知道。
“將軍。符節已經驗明的確是陛下賜予的。”
衛綰與雲嘯並排騎在馬上,轉過頭看着雲嘯。
“人家有符節,等同於聖旨。我沒有理由阻攔,你怎麼個章程。不過別打我主意,我這裡住不下這麼多的人。這幫小子都讓樑王慣壞了。不好管束我可不招惹這個麻煩。”
衛綰見到前面黑壓壓的一片鐵甲軍,嘬了嘬牙花子。打定主意不接這塊燙手的山芋。
“放他們進來。叮囑他們的將軍約束手下。不許進入清華一步,打攪了三位王爺的就學可不是他們擔當的起的。”
衛綰囑咐了軍卒,便讓羽林將人放進來。皇帝的親軍,沒有迎接其他將領的習慣。
回覆的軍卒還在路上,哨卡那邊已經出了狀況。
或許是一位到了雲家莊子,將軍們便讓自己的屬下休息一下。或許是趕路趕的狠了,不少軍卒便找地方放水。
鄉下地方,田野裡大路邊放水也就算了。有幾個傢伙居然跑到了清華的圍牆外面放水,幾名路過的小孩子說了幾句還遭到了斥罵。
小孩子到底膽小,哭着便去告訴那些站崗的羽林叔叔。
往清華的圍牆上撒尿!
這簡直是侮辱斯文,站崗的羽林立刻上前制止。都是軍中的粗漢,他們可不認爲這些腦袋上插着一根紅翎子的兵有什麼了不起。
在睢陽橫慣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
“孃的,不見是在你家院牆外面撒了泡尿麼。多大的事情,樑王的宮裡老子都撒過。難道你這潑圍牆還比得上樑王的王宮!”
爲首的一名校尉,撇着大嘴一臉捨我其誰的模樣。他還真沒吹牛,以前他在樑王府執役,王宮的牆根撒尿這樣的事情的確幹過。後來,吳王圍攻睢陽。他因爲立有戰功,這才升爲校尉。平時都是以樑王身邊人自居,自然要比一般人驕橫。
可偏偏今天狂錯了地方,睢陽那種地方樑王最大。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問題是這裡的清華。漫天是龍遍地是虎,光王爺這裡就關着仨。
衛丫提着籃子,裡面裝着大束的野花。經過清華圍牆時,忽然見一羣軍漢在圍牆下面撒尿。頓時臊得俏臉通紅,急急忙忙的轉了個彎兒,想往回走從另外一邊繞過去。
“哎呦,這麼標緻的小娘子。”
正在跟羽林侍衛扯皮的校尉一見衛丫,立刻放過那羽林。任由手下插科打諢,眼睛直着便向衛丫走了過去。太漂亮了,簡直就像是從畫裡面走下來的一樣。校尉的眼睛在看到衛丫的那一刻便直了。
“小娘子,你是哪家的。年紀小了些只是在模樣還真是標緻,你家大人在哪裡?”
校尉一臉訕笑的攔住了衛丫,惹得一衆手下一陣的鬨笑。
衛丫不說話,只是想從另外一邊繞開。
“小娘子,哪裡去。”
校尉張開了臂膀,猶如一隻老母雞攔住了衛丫的去路。
“走開。”
衛丫漲紅着臉斥道。
這下壞了,黃鶯似的聲音一下便鑽進了校尉的耳朵裡。
世上居然有這麼好聽的聲音,這校尉很顯然有些蘿莉控。最是喜歡這種幼齒的小姑娘,如今見到這麼極品的哪裡肯放過。嘴上說着,手還不老實伸手便摸向衛丫粉嫩的小臉蛋。
衛丫啊的一聲尖叫,轉身就要跑。卻被校尉的手下攔住了去路。
“這粉嫩的人兒,弄回去養兩年玩起來快活似神仙啊。”
校尉流着口水,一步步的走向衛丫。
“你別過來,別過來。”
衛丫揮手便將自己手中的籃子砸向那校尉。
校尉揮手便將籃子打飛,豈料籃子裡面裝的是甜瓜。飛出來的一個甜瓜砸在了他的臉上,頓時汁水四濺,糊了他一頭一臉好不狼狽。
“小娘皮,給臉不要臉。”
校尉擡手連給了衛丫一巴掌,羽林侍衛要阻攔被校尉的手下攔在了外面。插科打諢,就是不聽他們說什麼。
“那是侯爺家的侍女。”羽林侍衛緊張的道。
“不要緊,侯爺家的侍女而已。我們校尉出的起銀錢,買過來就是。偌大個侯爺還會爲了一個侍女爲難我家校尉大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