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啊,被人鄙視了。您二位鄙視完了也別走啊,至少給我一個上訴的機會啊。就這麼走了,還不知所謂。我看你們纔是不知所謂。
哼,槓桿原理的機械吊臂老子就不告訴你。就算老子造不出彩板來,但是水泥板老子總還是造的出的吧。還有那個火柴工廠,不做成小隔間將爆炸的威力降至最低。一旦發生爆炸怎麼辦?
懶得跟你們兩個腦筋僵化的傢伙解釋。屋子裡轉了幾圈,還得跟兩個老傢伙解釋。手下的那幫子傢伙都是殺才,殺人放火搶劫個個在行。唯獨建設他們是弱項,若是要蒼熊去蓋房子。雲嘯相信那房子鬼都不敢住。
沒辦法只好讓耿洪將兩位老爺爺重新請回來。耐心的給兩位老先生解說,甚至還用小木棍演示了簡單的槓桿原理。
“就是這樣的,通過支點的不同我們可以將力量放大或者縮小。再配以滑輪組,我們就可以吊起很重的物體。
瓦片太小這麼高的高度很容易被風吹落傷人,所以我們要做一些大的瓦片但是又不能沉重,要做成這樣的波浪形才能最大限度的將雨水排乾淨。
而你所說的這個鐵槽子是專門引導雨水用的,滴水石穿這樣的典故您知道吧。水借勢而下是十分兇猛的,你二位遊歷天下想必見過瀑布的壯美。爲了不形成一個個小的瀑布,必須用這種鐵槽子將水引導下來。然後統一排放到房屋的底下。
至於這個隔間的問題,那就簡單多了。這火藥的威力耿師傅是見過的,將隔間縮小,並且加固完全是爲了安全考慮。若是引起火災,定然不會在第一時間蔓延。這樣也許會救很多人的性命。”
雲嘯覺得自己的嘴脣都要磨破了。嗓子乾的不行纔將圖紙一一給二位老先生解說明白。
“咱們有錢,有人還有法子。我想不出造不出這房子的理由來。”
兩個老傢伙面面相覷,然後一齊給雲嘯相面。
“你這個腦子是怎麼長的,無崖子到底都交給了你些什麼。爲什麼你會懂得這麼多。”
“算了漁老,他一身奇奇怪怪的本事早就不足爲奇了。咱們先按照他說的將那個什麼吊車造出來再說。沒有那東西這東西就還是畫兒。”
看着兩個老玻璃再度聯訣出走,雲嘯覺得嗓子已經冒煙了。仰頭灌下了一壺茶水,舒爽的打了一個水嗝。舒坦多了,建廠房的事情可算是有着落了。手下有能人就是好,不管什麼樣的事情只要講明白道理。自然就會有人去做,例如造吊車。雲嘯毫不懷疑。至多半個月自己就會見到大漢的吊車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這是雲家莊子由農業文明走向工業文明的一大進步,人類與動物本質上的區別在於,人類會製造以及使用工具。標槍弓箭的發明可以讓我們戰勝強大的虎豹,雲嘯相信吊車的發明也一樣會加快人類建築業的繁榮。
操心完了人類進步的事情,還要操心自家的生死存亡。
若是歷史老大爺跟自己開一個玩笑劉榮真的做了皇帝,那等待自己的只有跑路與被幹掉兩種選擇了。
“憋什麼壞呢?”
衛綰一腳門裡一腳門外。見到雲嘯正在低頭沉思便張口詢問。
“我憋什麼壞,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大消息,樑王進京車架儀仗過於華麗。言官們還打聽到他有一隻黃金打造的馬桶,聯繫到最近朝廷裡都在討論削藩。已經有言官開始想着要彈劾樑王。”
“彈劾樑王……”
雲嘯眼睛一亮,着啊。看來又是使借刀殺人之計的時候了,上次只不過借了一下太后的刀便幹掉了那個討厭的春駝。這次借太后的刀,嘿嘿劉輝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不過施行這個計策需要一個人的幫助。而這個人會不會幫助自己呢?
“中郎將田蚡求見。”
蒼鷹拿着田蚡的拜帖匆匆的走了進來,家主的朋友不多。田蚡應該算是一個。
“快請。”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雲嘯正想着與田蚡說項。田蚡便來到了雲家。
“雲兄弟,新年有喜大吉大利。”
“同喜同喜。這位是衛大哥,既然是在家裡那便兄弟相稱如何。”
“這自然是好,田蚡高攀了。”
雲嘯與衛綰田蚡在走進了廳堂。
“雲兄弟,聽說你家有一間暖棚裡面種滿了瓜果,可否帶爲兄一觀啊。”
雲嘯一愣,見田蚡一雙蛤蟆眼一翻一翻的看向衛綰。心下便了然。
“田兄既然要看,雲嘯自然不會藏私。衛大哥與雲嘯乃是兄弟。咱們在暖棚之中擺上一桌水酒邊吃邊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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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甚好。”
田蚡頓時給了雲嘯一個瞭然的表情,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一點就透。
酒宴擺下。只留下宦娘侍候。
“田大哥想必是有話要說,這裡都是能說得話的人。大哥有話自可以說。”
田蚡看了看衛綰,又看了看宦娘,想了一下便道。
“其實田蚡這次是替姐姐來向臨潼侯答謝的,彘兒得臨潼侯的教導學業突飛猛進。姐姐特地遣我來向雲兄弟道謝,是以今日特備薄禮前來拜會。”
還是不放心,看來田蚡是個謹慎的人。既然是謹慎的人,那便用一個謹慎的辦法。
雲嘯用手指蘸了一下酒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太字。然後用手抹去,在酒漬上放了一片火腿。
田蚡雙眼圓睜,緊緊的握住了雲嘯的手。
餘秋雨說過,我們的歷史太長、權謀太深、兵法太多、黑箱太大、內幕太厚、口舌太貪、眼光太雜、預計太險,因此,對一切都構思過度。
那些歷史上流傳千古的啞謎不是因爲這幫孫子有脫褲子放屁的毛病。雲嘯卻認爲這種過度的構思有它獨特的歷史內涵及必要性,其中價值千金的兩個字便是謹慎。雲嘯覺得自己應該向田蚡好好學習,既然來到了大漢便要摒棄二十世紀的那些東西。
商量這樣的事情,應該兩個人在小黑屋裡。(地窖最佳)然後以特務接頭的口吻與語氣商討。這才符合一個陰謀家的一貫作風,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若是再這樣不小心下去。難保哪一天腦袋搬家。
“雲兄弟真是知道田蚡的心意,雲兄弟認爲此事可成?”
“此事必成,煩請回復娘娘。雲嘯曾經做過膠東王的內史令。”
“多謝雲兄弟,田蚡代彘兒與姐姐敬雲兄弟一杯。”
田蚡有充分的理由激動一把,因爲王娡說過。只要雲嘯肯幫助劉小豬,那麼幹掉太子將不是難事。而且王娡也說,雲嘯必定會答應。聰明的女人一眼就頂住了事情的核心,那就是利益。
偉大的漢語,我們民族的語言可算是博大精深。屋子裡所有的人都知道兩個人說的是什麼,但傳揚出去卻不會被任何的人抓住把柄。小子們學學吧,這纔是高層次。
雲嘯現在有些理解那些整天不說人話的官員,因爲那些鬼都不相信的話是安全的無害的,人類天然的趨利避害的本性使得他們不說人話。
既然目的達到,所有人都放開了。推杯換盞好不熱鬧,喝到最後田蚡拉着衛綰拜把子,拉的卻是宦孃的胳膊。
拜把子的鬧劇終究沒有上演,因爲兩個傢伙都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過年了,長安的權貴府上進行着名目各異的酒宴。酒宴既是重要慶賀儀式,同樣也是重要的交流場所。各種各樣的信息在這裡交織消化,然後彙集散發。
館陶公主家裡每年都必然會舉辦多次這樣的酒宴,作爲皇帝妹妹,太后唯一的女兒。大漢的長公主,沒有人敢不給她面子。所有被邀請的人都備上豐厚的禮品前去赴宴,劉輝作爲劉氏宗親更是館陶公主家裡的常客。
“大鴻臚,恭賀新禧大吉大利。”
“呵呵呵同喜同喜。”
劉輝不停的與人打着招呼,位高權重的他總是人恭維的對象。
酒喝得有點多有點上頭,劉輝決定去花園裡休息一下。吩咐侍女攙扶着自己向後院的涼亭走去,準備在那裡吹吹冷風清醒一下。
“真的,陛下真的對樑王不滿?”
一個人的聲音引起了劉輝的注意,陛下與樑王的關係一向是朝臣們關心的事情,劉輝決定站在這裡聽一聽。
月亮門裡面隱隱綽綽的站着兩個人,正在小聲的交談,剛纔那一聲可能是那人過於吃驚所以大聲的說了出來。
劉輝屏退侍女,小心的走到月亮門邊的矮牆下蹲好。
“真的,我還騙你不成。這可是我進宮的時候我姐姐親口對我說的,樑王的車馬勝過了陛下,甚至馬桶都是用黃金打造的。這天下的財富都是陛下的,怎麼可能臣子的奢華超過了陛下嘛。”
“田郎官,你是意思是陛下對樑王不滿。那麼若是有人此時彈劾樑王,你說……”
“我什麼都沒有說。你要去做就去做,要做人上人,遇到機會你就要拿出膽量,敢於下注敢於冒險。”
田蚡王美人的弟弟,劉輝的腦子裡一下子便想起了那張醜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