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似曾相識的感覺

留下甘夫人?

劉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麋繯的小腦袋,有點不明白,這小腦袋瓜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

甘夫人好歹是劉備明媒正娶,怎麼可能留下?

除非劉備死了,否則甘夫人就註定是劉備的女人。劉闖如果留下了甘夫人,這個名聲傳出去,可一點都不好聽。再者說了,甘夫人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留下她,似乎也沒什麼意思。

“大熊,我只是覺得,甘姐姐好可憐。”

“怎麼說?”

“你看甘姐姐被咱們請來這麼久,那個劉備一點表示都沒有。

整天裡打打殺殺,算計來算計去,哪裡把甘姐姐放在心上?我覺得,甘姐姐跟着他,肯定沒有好結果。甘姐姐一向很照顧我,她現在孤苦伶仃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送她回劉備那裡。”

“這是甘夫人讓你說的?”

“不是!”

麋繯搖搖頭,撅着嘴道:“她什麼都沒說,可我知道她心裡不痛快,並不想回到劉備身邊。”

劉闖苦笑着把麋繯摟在懷中,“這種事,咱們插不上手。

甘夫人不高興,也許有其他原因,但我相信,絕不可能不想回去。畢竟,她是劉備的妻子,這名份上註定的事情,咱們就算想幫她,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實在不行,等咱們回了潁川,你和她做乾姐妹。這樣一來,也能有個依靠……其他的事情,我恐怕是真的有心無力。”

其實,麋繯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有些爲難劉闖。

但她實在是不喜歡劉備這個人!

這段時間,和甘夫人在一起時。偶爾會說一些女人的私密話,有時候也會扯到那羞人的事情,劉備一些嗜好,也就在不經意間,被甘夫人暴露出來。這也更進一步加深了麋繯對他的反感。

她想幫甘夫人,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幫到。

聽了劉闖的話,她有些不太情願的點頭,勉強不再勸說。

不能讓甘姐姐回去,否則不知道要被那個劉玄德如何折磨……兩位兄長真是。怎找了這麼個人?

她輕輕嘆了口氣,依偎在劉闖懷中。

想想,還是大熊最好!

至少他很體貼,全不似那些男人,把女人當做貨物。

麋繯而今回想起來。突然爲自己當初的那份堅定而感到慶幸。如果那時候她有半點動搖,事情恐怕就要變成另一個模樣。嗯,大熊什麼都好,可就是有的時候,太過於木訥了一些。

劉勇當天晚上,就帶着張承張超李倫三人,前往潁川。聯絡鍾繇。

劉闖則派呂岱前去汝陰,和汝陰縣進行聯絡。

他則留在山中,一邊等候汝陰縣的回覆,一邊等待黃劭的消息。等了一整天。黃劭回來了!

不過,他並沒有帶來他所說的近千黃巾,只帶了一百多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看上去比乞丐還要狼狽的人,出現在劉闖的面前。黃劭。一臉尷尬之色,站在劉闖面前有些手足無措。

那一百多個乞丐中,有三十多個女人,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何來黃劭所說的‘健卒’氣概。

劉闖命人準備了飯食,這些人圍在一起,狼吞虎嚥。

“老黃,怎麼回事?”

黃劭顯得非常羞愧,低着頭,好半天才輕聲道:“寨子裡,出事了!”

“嗯?”

“老黃,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明白一點啊。”

黃劭露出苦澀笑容,“我手下原本有五千多人,都聚集在山野之中。

年初,何儀何曼兄弟起兵攻打潁川,藉口我沒有回來,所以強行將我手下兵馬吞併大半……幸虧我一個老兄弟不肯低頭,總算是保留下來八百多人。我不在,人心都散了,其他人都跟着何儀何曼走了。後來,曹操擊潰何儀何曼,那兩人也被曹操斬殺,數萬兵馬被曹操並下。

我那老兄弟見形勢不妙,就帶着人躲到山裡。

本來進山之後,也就安全了……可當初何儀何曼並下我的兵馬後,還帶走了山寨裡大部分糧草。

我那兄弟眼見大夥堅持不住,於是準備下山劫道。

不想遇了埋伏,以至於大部分人被汝陰縣俘虜,我那老兄弟帶着一干親信,如今也下落不明。

山寨裡現在就剩下這些老弱病殘,我實在是不忍心把他們丟下,所以斗膽將他們帶來,還請公子收留。我想啊,公子回潁川后,家裡總要有些伺候的人。三娘子到現在,只有小豆子一個人服侍,實在是有些寒酸。你看,那幾個女人挺不錯,手腳麻利,而且也極爲可靠……

公子,還請大發慈悲,留下他們,否則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亂世之中,老弱婦孺的結局,幾乎不用想也能猜到。

失去了青壯年的保護,他們的結局大都會非常淒涼,能夠曝屍荒野,甚至都是一種幸福,弄個不好,就會變成口糧,供人們裹腹。東漢末年,人吃人並非一句空談。想當初曹操對徐州用兵,程昱就曾把人肉做成肉脯當作乾糧。據說有不少人,是活生生的被做成了肉脯。

劉闖看着這些個老弱婦孺,也不禁心生憐憫。

雖說,這個年月裡同情心最不值錢,可對於他這個從後世穿越而來的人來說,又如何能看着這些活生生的人,變成他人口中的口糧。如果他不肯收留,想來這些人除了死,沒有選擇。

劉闖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留下他們吧。

待會兒給他們填飽肚子後,給他們洗洗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就留在你輜重營裡做些雜活吧。”

黃劭頓時大喜,連連向劉闖道謝,這才躬身退下。

“沒想到,老黃居然還有這樣的菩薩心腸。”

劉闖回頭笑着對麋繯道,哪知道麋繯也好。小豆子也罷,包括甘夫人在內,眼睛紅紅的,卻是一臉茫然。

“孟彥,什麼是菩薩心腸?”

劉闖驀地想起來,雖說佛教自漢明帝白馬東渡以來,已經被許多人知道。但菩薩這個詞,還未曾出現,所以麋繯等人都不明白。

以後說話。可是要多注意些,免得鬧出誤會。

劉闖微微一笑,“就是好心腸的意思……好了,我這邊還有事,有什麼問題。你們和老黃商議。”

說罷,劉闖狼狽而走。

只是他並未留意到,在他身後,甘夫人眼中流露出欽佩之色,目送他離開。

“別吃我,不要吃我!”

麋繯等人正準備走,忽聽一個童子哭泣。

原來。黃劭讓大家洗乾淨身子,準備換一身衣服的時候,一個年紀大約十一二歲的少年,突然間掙脫了長者的手。大聲哭喊着往外跑。他臉上髒兮兮的,一身衣服早就已經破爛不堪。

光着腳,腳上遍佈血痕。

他看見麋繯等人,彷彿看到了希望。踉踉蹌蹌跑過來,腳底下一個趔趄。撲通就倒在地上。

“卓膺,你幹什麼?”

一個老人大聲叫喊,一臉惶恐之色跑來。

少年一把抱住了甘夫人的腿,好像溺水之人抱住救命繩索一樣,“嬸嬸救我,嬸嬸救我……我不要被他們吃掉,嬸嬸救救我。”

甘夫人也就在二十歲左右,被少年抱住腿,頓時滿臉通紅。

不過,她還是喝止了那個追上來的老人,“你們要幹什麼?”

“夫人不要聽他亂講,剛纔黃公吩咐,要我們洗乾淨身子,好換衣服。

這孩子是呆傻了,以爲我們要吃他,所以,所以……請夫人饒他一命,他只是不懂事而已。”

那邊,黃劭也帶着人跑過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頓時一怔。

“怎麼回事?”

他厲聲喝問。

卻聽甘夫人道:“黃先生,沒事的,這孩子只是受了驚嚇而已,你別嚇他,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甘夫人雖然是俘虜,但是由於麋繯的關係,卻沒有人爲難她。

黃劭有些尷尬的撓撓頭,惡狠狠瞪了那老人一眼,“讓你做件事都做不好,萬一惹怒了公子,到時候大家都有麻煩。趕快回去做事,和大家說清楚,別再鬧出來事端,否則定要你好看。”

那老人維維是諾,帶着人走了。

可黃劭卻不敢離開,他害怕這少年鬧出事情來,他不好向劉闖交代。

其實,他非常清楚。

在過去一段時間裡,山寨裡的確發生過烹食兒童的事情……沒辦法,一幫子老弱婦孺,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活路?

甘夫人蹲下身子,也不在乎少年頭髮髒兮兮的,伸出手撫摸少年腦袋。

“莫擔心,他們不是要害你,只是讓你洗乾淨了,換新衣服穿。”

少年擡起頭,驚魂未定。

可是看着甘夫人的笑容,他總算是穩定了心神。

“嬸嬸,他們真不是要害我嗎?”

“當然不是……以後你不用擔心有人會害你,也不用害怕吃不飽肚子……”

不知爲什麼,看着這個髒兮兮的少年,甘夫人突然生出一種母性的關懷,忍不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卓膺!”

“你爹孃呢?”

“爹孃,都不在了……”

又是個可憐蟲!甘夫人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她擡起頭,看着黃劭道:“黃先生,我想把他留在我這裡,不知道是否可以?”

“這個……”

黃劭有些猶豫,目光向麋繯看去。

麋繯道:“既然甘姐姐想要把他留下,那就留下吧。”

既然麋繯開了口,黃劭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他還是決定,回頭和薛文交代一聲,免得這小子惹出麻煩來。

甘夫人的心情,突然間好許多。

她牽着少年的手,讓人帶他去洗漱更衣。

“甘姐姐,留這小子作甚?”

甘夫人輕聲道:“我原本也有個侄兒,若活到現在,恐怕也是和他一般年紀。不知爲什麼。看見他,我就想起我家侄兒。”

“原來如此!”

麋繯一副恍然之色,看着那卓膺的背影,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步騭,回來的很快。

黃劭回來後第第三天,他就從汝陰趕回來。

“汝陰縣令已經同意我們借道……陳縣令還說,會在縣衙中設宴款待,請公子率人前往。”

“哦?”

劉闖聞聽,覺得非常開心。

在山裡面已經好幾日。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

既然汝陰縣令表示願意接納,也就省的繼續在山中躲藏。

劉闖立刻下令,兵卒開拔出山。

於是乎,一千四百人,加上近三十輛輜重車。就浩浩蕩蕩駛出山裡,朝着汝陰縣方向開拔而去。

汝陰縣縣令,名叫朱成,年紀大約在三十多的樣子。

個頭大約在178公分左右,不算太胖,面頰瘦削,透出精明強幹之氣。

“聞公子舉部來投。不勝欣喜。

本縣已派人前往許都稟報曹公,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請公子安心在此休息……不過,汝陰城小,恐無法容納公子這許多部曲。我已命人在城外準備營地。還請公子多多見諒。”

這朱成說起話來,倒是客客氣氣,令人心生好感。

劉闖也能夠明白他的想法。

若換做是他,眼看着一千多人來到城下。恐怕也不敢貿然接納。況且,正如朱成所言。汝陰城池格局的確不算太大。觀其規模,和淮陰縣城相差不會太多,最多也就是比淮陰大一兩分。

貿然一下子多出一千多兵馬,的確是不好安排。

“我等遠道而來,多有叨擾,能得一安身之地足矣,豈敢奢求?”

“呵呵,那倒也不是。”

朱成笑道:“城裡的確是安置不下這許多兵馬,但是本縣已命人打掃了驛館,公子可以在城中休息。”

“這樣啊!”

劉闖想了想,便點頭答應。

“子義,你和亥叔與呂先生,在城外紮營。

我帶文向和元紹,領騎軍入城……若有什麼需要,就讓人與我知曉,我會設法請朱縣令幫忙。”

太史慈和管亥相視一眼,點頭答應。

劉闖又吩咐幾句,便命人護送車仗,隨着朱成緩緩進入縣城。

這朱縣令非常熱情,一路上滔滔不絕。

在驛館中安頓下來之後,又邀請劉闖前往縣衙裡赴宴。

劉闖不好推辭,只得答應下來。

此時,天已經不早,劉闖讓徐盛和裴紹兩人在驛館中負責警衛,而後就帶着黃劭,準備赴宴。

哪知道,在半路上黃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公子,我有件東西忘在車上,先回去取來。”

“很重要嗎?”

“是我亡妻留下來的物品,我一直戴在身邊……剛纔走的匆忙,以至於落在了車上。”

黃劭早年曾娶妻成家,後來家道中落,妻子病亡。

黃劭對亡妻頗爲懷念,故而把亡妻當年留下來的一枚簪子隨身攜帶,甚至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

這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劉闖心裡唸叨了一句,並沒有阻止他,而是任由黃劭前去。

黃劭匆匆回到驛館,便直奔馬廄。

那馬車還停留在馬廄外面,他跳上車,鑽進車內,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香囊,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貼身放好之後,復又從車子上下來。這時候,從馬廄裡走出來一個馬伕。他個頭不算太高,也就是在175公分左右,黑麪長身,板肋虯髯,形容甚偉。

手裡,拖着一口鍘刀,一身灰色襜褕,腰繫一根巴掌寬的繫腰大帶。

他看到黃劭,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驚喜之色。

不過,黃劭是背對着他,故而並未留意。他取回了簪子,放下了心。便準備趕去縣衙陪伴。

就在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強壓着驚喜的低沉聲音:“前面那人,可是黃公美?”

公美,是黃劭的表字。

《小爾雅》中有記載:劭,美也。

不過,黃劭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他的表字,除了幾個身邊親信,根本無人知道他名叫黃公美。

故而聽聞這熟悉的稱呼,黃劭激靈靈一個寒蟬。

他猛然回過身。順着聲音看去,就聽哐噹一聲響,那黑麪大漢手中的鍘刀一下子掉在地上。

“黃公,真的是你?”

“元福?”

黃劭看清楚那黑麪大漢的長相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他快走兩步。來到大漢身前,“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前些日子會寨子,只看到一些老弱婦孺在那邊。他們說,你已經走了,還有人說你已經死了……你怎麼會跑來這裡,在驛館做事?”

黑麪大漢很激動,虎目中閃動淚光。

“當初我得到黃公消息。就準備返回山寨。

可是那何儀何曼兄弟卻欺上門來,強行並走人馬……我隨竭力阻攔,可黃公不在,那些人便想着改頭換面。另謀出路。無奈之下,我只好帶剩下的人回到山寨,可是寨子裡糧草告罄,我只好有帶着大家出身尋找出路……一月前。我們在慎縣城外遭遇伏擊,幾乎全軍覆沒。

不少兄弟被送來汝陰關押。我帶着剩下的幾十個兄弟混入城中,想要劫牢……

可是城裡守衛太過嚴密,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所以我讓大家散開,在城裡找些活計,我則混入驛館,在這裡做馬伕。對了,黃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爲何會出現在這汝陰縣城之中?”

黃劭聞聽,不由得扼腕長嘆。

他輕聲道:“我是隨公子前來。”

“就是你信裡說的那個中陵侯之子?”

“正是。”

黑麪大漢忍不住問道:“那人究竟如何?竟使得黃公你拋家投奔?”

黃劭微微一笑,“公子遠見卓識,他之前就預料到,何儀何曼必不是曹操對手,才勸我留下。

我本想爲大家某一條出路,沒想到……

對了,你去召集一下人,就說不必擔心。待會兒我去縣衙,與公子把情況說明之後,讓公子出面求情。想來這汝陰縣令,會賣公子一個面子。等大家都出來了,咱們跟隨公子離開。

我已經去過山寨,把寨子裡的人都帶出來,如今就在城外軍營。”

原以爲,黑麪大漢會很高興。

哪知道這黑臉大漢聽完之後,卻濃眉一蹙。

“你是說,今天那汝陰狗官在縣衙裡設宴邀請的,就是你說的中陵侯之子嗎?”

“是啊。”

黑麪大漢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冷笑之色。

“若是如此,我看黃公你還是別去了。”

“此話怎講?”

“我今天留意到,城中兵馬調動極爲頻繁。

你知不知道,縣衙裡面,至少埋伏了三百巡兵。其他人則全部被調往城門,做出死守的準備。

我看,那狗官不是要設宴招待,而是想要將你說的那位中陵侯之子斬殺。

黃公,咱們趕快走吧……你現在離開,還有一線生機。若是走的晚了,恐怕有性命之憂。”

黃劭臉色頓時大變,臉上更是陰晴不定。

怎麼會這樣?

好端端,子山已經報上了公子家門,爲何汝陰縣令還要陷害公子?

難道說……曹操並不希望公子前往許都?似乎也不應該,按道理說,曹操還不知道公子回鄉的消息,怎可能加害公子性命?

“黃公,事不宜遲,咱們走吧。”

黃劭看着黑臉大漢,半晌後輕輕嘆了口氣,“元福,咱們往哪裡走?”

“我們進山。”

“還像以前那樣子打家劫舍,做一輩子山賊?

到頭來,也就是和那劉闢龔都一樣,最後難有好結果……元福,你可知道我爲何選擇跟隨劉公子?因爲他從不會因爲你我黃巾出身而有歧視。他的叔父,就是當年縱橫青州的渠帥管亥。公子本人,雖封家難自幼離家,可畢竟是皇親國戚,中陵侯劉陶劉子奇的唯一血脈。

我投奔他,就是爲了給大家謀一條出路,別一輩子到死,還要頂着一個山賊之名。

你我都好說,可是那些孩兒們呢?

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棄了公子離開……城外那些老兄弟們剛吃了一口飽飯,滿心希望過上穩定生活。這是咱們最後一個機會,我不能離開,便死也要與公子同行。”

黑麪大漢聽罷,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後,他輕聲道:“黃公,這位劉公子,真能不嫌棄咱們出身嗎?”

“當然!”

“你覺得,他能成就一番事業?”

“呵呵,我相信,這次不會選錯……”

“那好,我跟你幹了!”黑麪大漢一咬牙,惡狠狠道:“從長社之戰以後,我便跟隨黃公你,既然黃公你決定要賭一回,我怎能落於人後?不過,驛館外已經被人監視,只要有半點異動,就會惹來兵馬圍攻。黃公最好想個辦法,能儘快通知那位劉公子……我去召集人手,把城中糧倉點了。到時候大火一起,城中必然混亂,大家乘勢而且,說不定能挽回局勢。”

黃劭連連點頭,“元福,倒是長進不少。”

他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條黃色頭帕,遞給周倉。

“你找個可信之人,讓他出城找管亥將軍……把城裡的情況告訴他管亥將軍,他定有主意。”

“好!”

“那咱們分頭行事,大家的前程就賭在今晚,我去找文向商議,而後前去縣衙,陪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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