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這紅鯉魚可不敢騙蛤蟆了,將自己的老底透了乾乾淨淨。
蛤蟆聽了後沉思了一番,心中想的卻是這無定妖王在哪,把這紅鯉魚獻給那妖王真能換來好東西?
不如先帶着這紅鯉魚,等找到西靈州地圖後在去找找那無定河,將這魚獻給那妖王.....
紅鯉魚看出了蛤蟆那不懷好意的神色,心中一陣咯噔。
想清楚的蛤蟆將紅鯉魚提了起來,找個繩子將紅鯉魚拴在了腰間。
紅鯉魚自知無法反抗,只能任由蛤蟆施爲。
拉了拉腰間的繩子,嗯,很穩固。
蛤蟆這才大搖大擺的又走出了茶館,心情總歸是有些不錯的。
這隨便逛逛就找到一個與斷指有反應的凡人,還抓了南海龍王之子紅鯉魚,自己的運氣當真不錯。
蛤蟆心情不錯,紅鯉魚的心情可就比較糟糕了,剛剛蛤蟆爲了將它更好的拴在腰間,直接刺穿了它的尾鰭,用繩子穿了過去綁在了腰間,不僅疼痛無比,身體平衡更是有些不受控制。
再加上對未來的迷茫,紅鯉魚此刻內心充滿了後悔,悔不該離開那龍宮,在龍宮乖乖做條鹹魚不好嗎。
出了茶樓,蛤蟆要做的當然是將茶樓給燒成飛灰,剛準備一口火噴出,卻被紅鯉魚出言制止了。
“你殺這麼多凡人,不怕因果纏身嗎?”被拴在蛤蟆腰間的紅鯉魚提醒道,它也想借此博得蛤蟆一絲好感,說不定以後還有活命的機會。
“因果?”蛤蟆不解道,它不知道這是什麼。
紅鯉魚見蛤蟆不知,心中暗喜,只要體現出自己的作用,或許這化形期蛤蟆妖怪或許不會傷害自己,當即便解釋道:“我也是聽我父王在龍宮講道時候聽到的,世間萬物都有因果,據說因果是一條條看不到的線,纏繞在每個生靈身上將所有人連在一起。”
“修士還好,隨着修爲高深,身上的因果自然就會慢慢斷開,妖怪也同樣如此,所以殺一些修士或是妖怪基本也沒事,修爲越高身上的因果越少,但凡人不一樣。”
“凡人一身都是因果線纏繞,你殺了以後很有可能轉移到你身上,偶爾殺幾個還好,帶來的災劫也承受的住,殺的多了的話很有可能導致因果纏身,萬劫不復。”
“修爲越低,粘上因果的可能就越低,修爲越高,就越容易沾上因果。”
“修爲越高,道行越深,因果彙集起來帶來的災劫也就越大,因果太重的話很有可能遭來殺劫。”
“當然若是讓別人殺的話,因果一般不會來到自己身上,因果一般只會纏繞到動手殺人者身上,所以很多妖怪都喜歡蠱惑凡人幫其殺人。”
“當然,這套理論雖然沒有辦法證實,但在修仙界一直廣爲流傳,不得不信啊...”
“當然也有很多大妖怪不信這些,動不動就屠國滅城,最後下場都不怎樣,不是被天庭鎮壓,就是被收爲坐騎,又或是遭到圍剿,身死道消。”
紅鯉魚的一番話讓蛤蟆一陣心驚,不由得回想起來曾經在黑風嶺時候,姥姥要魂魄凝練神通,爲何不自己動手,反而讓一些小妖們動手。
小妖們動手效率哪有她高。
很有可能就是因爲小妖道行低微,沾染不上這紅鯉魚所說的因果,還有就是姥姥身爲化形妖修,也儘量避免沾染因果。
而自己之所以被那韓逆發現抓獲,不也是因爲與那張盛合謀殺人,暴露了位置,最後才引來禍端....
不過,轉念一想,這所謂的因果也不一定就都是災劫,自己也是因禍得福,纔有了今天這一身道行。
“哼。”蛤蟆冷笑一聲,不再猶豫,一道巨大的妖焰從口中噴出。
兩層閣樓直接在烈火中被焚燒殆盡,閣樓中昏睡的三人也在劫難逃。
蛤蟆這一舉動可是徹底震驚了紅鯉魚,它不明白自己都已經和這妖怪講清楚了厲害關係,這妖怪還是這麼頭鐵,莫非是個鐵憨憨?
“災劫也罷,福緣也好,要來便來,我都接下!”蛤蟆雙眼微眯,冷冷道。
“若是當個妖怪這不能幹那不能幹,那還做什麼妖怪!。”
蛤蟆略顯張狂的話直接將讓紅鯉魚心中產生一股由衷的佩服之情,這纔是它心目中妖怪該有的樣子啊。
虧它父王身爲南海龍王,一年到頭只會窩在龍宮裡造龍,怕這怕那,還沒有一個化形妖怪來的威武霸氣。
紅鯉魚看向蛤蟆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更是將之前對蛤蟆將它尾鰭刺穿抓住的怨恨化解了不少。
“從現在開始老老實實待着,別動!別亂說完”蛤蟆對着腰間的紅鯉魚叮囑道,紅鯉魚自然是撲騰兩下以示明白。
蛤蟆叮囑完紅鯉魚,便朝着剛剛被自己扔到地上的寧則走去,上下其手搜身摸索一番後,蛤蟆發現這小子身上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不由有些懊惱,心中有些不明白爲何那斷指會對這人起反應。
還是將其叫醒問詢一番!
想到這,蛤蟆拍了拍腰間的紅鯉魚,指了指寧則。
紅鯉魚也算的上聰明,直接理解了蛤蟆的意思,對着寧則的臉就是一道水柱噴出。
可能是黑店老夫婦下藥下太多,可憐的寧則被那水珠從頭到腳淋了十多息的時間纔有了動靜。
暈暈乎乎間,寧則從昏迷中勉強醒了過來,此時的他好生狼狽,剛下完雨的地上滿是泥濘,之前被蛤蟆拋在地上的他自然是渾身粘的都是。
“呃....啊。”
剛稍稍恢復知覺,渾身上下又冷又疼的感覺又向他襲來,讓他忍不住叫出聲。
那種感覺就像被人狠狠的扔在地上後又在水裡泡了半天一樣,讓身子骨本就薄弱的寧則難以忍受。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現在不是在乎區區皮肉之苦的時候。
自己剛剛明明還在那店中躲雨,這麼一轉眼就出現在這裡,意識稍微有些恢復過來的寧則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之前的怪人,那個有辱斯文的怪人正一臉邪笑的站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
不,這怪人比剛剛更怪了,腰間不知何時還拴了一隻大紅鯉魚,晃來晃去,時不時還能碰撞到他那骯髒之物。
天哪!
搞不清楚狀況寧則被嚇得不由往後爬去,想盡量離這人遠些。
但很快他就好像想到什麼一般,目光呆滯了起來,環顧四周,那棟已經快要燒爲灰燼的茶館映入他眼中。
經接着,他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一般,慌亂的向地面望去。
地上自然是除了滿地泥濘與野草外什麼都沒有。
“不!”像是天塌下來一般,寧則不顧身上的冷痛與一身的泥濘就朝着那即將化爲灰燼的茶館爬去。
蛤蟆自然不會放任他去死,斷指起反應的線索還在他身上呢。
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又是“輕輕”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而寧則卻毫不在意蛤蟆對他施加的暴力,淚水不停從他紅腫的眼眶中滴落而下,奮力的用雙手垂着地面好似在宣泄自己的無能一般。
“全村人的希望!沒了!沒了!”
正當蛤蟆不解之時,那寧則又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般,一把保住了蛤蟆大腿苦生懇求道:“大師,大師,您有沒有看到我之前腳下的揹筐!有沒有!有沒有!”
看着他那近乎絕望的眼神,蛤蟆決定告訴他實情。
“應該已經被燒成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