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卡和鄧布利多用自己的行爲告訴了我們,對於烏姆裡奇教授,我們不用怕她,但也不能選擇正面對抗。”
赫敏的這句話,是從盧娜的口中傳到瑪卡這裡的。
說實話,瑪卡對赫敏的這份敏銳是非常認可的。要是將來赫敏仍舊選擇進入魔法部,去爲魔法界的改革做貢獻,至少不會因爲一些局勢上的判斷而不得寸進。
眼下的情況,正如赫敏判斷的那樣。
鳳凰社和食死徒的爭鬥還在繼續,可因爲瑪卡的連番計策,這種鬥爭早已轉到了暗處。原本已經被伏地魔擴張到了整個英國魔法界的攻守局勢,現在也終於被侷限在了魔法部這個“中心地帶”。
而關鍵就在於,被瑪卡的造勢計劃一逼再逼的伏地魔,不僅損失了人,更損失了“勢”。他想要稱霸英國魔法界,沒了這兩樣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他才放棄了先前的“全民恐慌作戰”,轉而將目標放在了魔法部這個權力中心,試圖從權利的角度來個一錘定音。
且先不提這麼做的壞處,至少好處是少不了的,畢竟無論是瑪卡還是鄧布利多,都不能明目張膽地用魔杖掃平一切了。
“盧娜,你就不用關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了,安心學習,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好。等這些麻煩事都結束了,我和你一塊兒去瑞典找彎角鼾獸吧!”
瑪卡坐在辦公桌後頭,朝她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聽瑪卡這麼說,盧娜雖然看上去有些意動,但卻並沒有立刻點頭。
“……瑪卡……他們看起來關係真好。”
看着眼前這個整天恍恍惚惚、好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少女,瑪卡着實不願讓她被捲進這種危險的紛爭。
可她現在的這句話,卻讓瑪卡心下一怔。
盧娜是一個善良、並且心靈剔透的女孩兒,或許正是因爲她心思純淨,所以才時常會在不經意間洞悉人心。
瑪卡對她的保護,她肯定是察覺得到的——這並不是什麼很隱秘的事情,而這種保護正是出於瑪卡的關懷。
盧娜能感覺到,那就彷彿有一種溫暖包圍着她,讓她感到很舒服。
可正是因爲這種保護,令瑪卡差點兒就忽略了她真正的感受:這個自幼性格就與別人格格不入、一直都在孤獨的邊緣遊離不定的女孩兒,其實是最渴望友誼的。
她在羨慕那羣小獅子之間的純真友情,但又因爲瑪卡給她帶來的那份溫暖,讓她下意識地就不想違背瑪卡的意願。
“……讓我考慮一下吧!”
瑪卡的這句話聽起來好似沒頭沒尾,可他和盧娜之間的交流,其實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倒也沒什麼奇怪。
盧娜輕輕眨了眨雙眼,也不知道她究竟聽沒聽懂,只是她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了一絲天真的笑意。
……
瑪卡那邊,他這個教授當得倒還算舒心,可布萊克老宅這邊,卻接到了一份有點不同尋常的報告。
“……你們認爲,這例案件會不會和伏地魔有關?”
在布萊克老宅的會客室中,盧平看着手裡的報告,眉頭微微皺起。
“這還用問,肯定是他沒跑了!”小天狼星一臉不耐地說道。
因爲一直困在屋裡,他感覺自己身上的狗毛都快發黴了,可他也知道自己確實不能隨隨便便就跑出去,所以就只能生悶氣了。
“金斯萊說,關鍵問題不在於是否和伏地魔有關,而是案例中這名巫師所表現出來的症狀,究竟是由什麼魔法引起的。”剛從魔法部趕回來的唐克斯道。
“是啊!”盧平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要說這和麥克萊恩所說的‘黑死徒’有很大的不同,可也有一部分共同點——兩者都被迷惑的心神。”
“據說是和靈魂有關,不過具體是不是,我就搞不清楚了。”唐克斯隨口說了一句,見其他人都往她這邊看來,她又立即擺了擺手,“別看我,我也是聽瑪卡提到過幾句罷了。”
小天狼星咂了咂舌,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既然我們無法判斷,那就儘快聯繫麥克萊恩吧!”盧平再度沉思了一會兒,隨後果斷地下了決定,“莫麗,就麻煩你去給麥克萊恩遞個暗號吧!”
“嗯,好的。”
韋斯萊夫人應了一聲,隨即轉過身,快步往樓上走去了。
“神智不清,長時間發呆,然後就逐漸陷入瘋狂,並顯現出極其強烈的攻擊慾望……希望這只是一個個例,不然的話……”
隨着盧平的話說出口,會客室中的成員們都不禁顯露出了凝重之色……
不多久,瑪卡就受到了一封發件地不明的來信,看着那張空白信紙中間的符號,他知道今晚必須要回去一趟了。
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既然會聯繫他,那就說明鳳凰社那邊肯定遇到了難題。只不過看樣子,這個難題並不算非常緊急,不然送來的暗號信就該用紅色的信封了。
當晚,瑪卡匆匆回到了布萊克老宅中。
“麥克萊恩,你怎麼看?”
在衆人詢問的視線中,瑪卡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看樣子,應該是某種針對靈魂的影響,在現在這種時期,伏地魔顯然是脫不了嫌疑的,”他琢磨了一下,又接着道,“不過,這種事光看報告也看不出個具體情況來……受害者呢?在哪兒?”
“呃……受害者?”唐克斯猶豫着道,“你是說那個瘋了的巫師,還是說被那個瘋巫師殺害的另外兩個巫師?”
“當然是那個瘋了的……”瑪卡聳了聳肩道。
“應該還在魔法部的地牢裡關着呢!”唐克斯如實說道。
“唔……”瑪卡聞言,不禁眉頭微蹙,“既然在地牢裡,那就說明,你們也不能隨意去探視了?”
“是啊!現在這個案件是被斯克林傑的人關注着的,我們這邊暫時還只有金斯萊對案件報告有所接觸。”唐克斯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他現在就是在因爲這個加班?”
“金斯萊嗎?他倒是在加班沒錯,不過是在爲鳳凰社加班,而不是魔法部——”唐克斯攤了攤手道,“他也只能間接地接觸到那個案件而已,現在他去案發現場實地探查了,希望能找到一些可靠的線索。”
“是嗎?”
瑪卡說着,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報告文件,接着便隨手將它遞給了盧平。
“我先去金斯萊那邊瞧瞧,不行的話,就只能靠你們去想辦法接近那個瘋巫師了。”他說,“之前在神秘事務司鬧出的動靜太大,眼下我不太適合再去一趟了。”
“要是沒什麼收穫的話,我就不回來了,霍格沃茲那邊我暫時走不開,接下來還需要你們多費心,時刻關注是否還有類似案件發生。”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要是比魔法部的傲羅先發現的話,想辦法把受害人帶回來——當然,前提是注意安全!”
“好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盧平立刻點頭道。
結果這一晚,瑪卡並沒有再次回到鳳凰社指揮部來,很顯然,他們在案發現場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只不過,在金斯萊的口中,他又獲得了一些新收集到的情報。
有關於那個莫名發瘋的巫師,他的那些症狀還在不斷延續。雖然偶爾也會有稍微平靜一些的時段,不過大多數時間仍舊處於一種極不穩定的精神狀態中。
魔法部暫且用魔法將其控制住了,可危險性依然存在。
值得一提的是,那種“稍微平靜”的發呆時間,還在持續地縮短之中,陷入瘋狂的時間段,變得越來越長了。
要是在這麼下去,那名巫師早晚會徹底瘋掉,並在長時間的不眠不休中衰竭而亡。
……
第二天凌晨,格蘭芬多塔樓,女生寢室中。
最近的天氣在逐漸地降溫,大家都穿上了薄薄的毛線衣,赫敏當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她今天一早就已經從牀上爬起來了。大概是因爲黎明前溫度尤其地低,她還在身上披了一條毯子。
當舍友還在沉沉地睡着的時候,赫敏卻一個人趴在寢室裡的書桌前,悉悉索索地搗鼓着什麼東西。
似乎是生怕打擾了舍友的睡眠,書桌上的那臺油燈只散發着一圈微弱的光芒,將太陽升起前的黑暗稍稍撥開了一些。
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窗簾的縫隙間終於透出了一絲朝陽的光輝。
一道扁平的光柱悄然落在了赫敏肩頭的毛毯上,也落在了書桌的旁邊,可專注於手上的工作的赫敏,卻並沒有很快地發現。
當室內的昏暗被初升的陽光漸漸驅散的時候,她終於恍然回過頭來,眯着眼睛望向了窗戶那邊。
窗簾在陽光的照射下,被勾勒出了一圈金色的光邊。
赫敏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深深地打了個哈欠,這纔將書桌上的那個方盒子重新蓋好,然後站起身來輕輕拂開了窗簾一角。
“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在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如朝陽般生機勃勃的笑容,“要不要然,今天就去找瑪卡商量一下吧——反正也差不多做好了!”
正說着,她又回頭朝桌上的那個盒子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帶上了些許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