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就在前面那個屋頂上降落吧!”
“哦,好。”
聽得身後的戴爾菲開口提醒,盧娜隨即便往下面的小鎮望了一眼——相對於之前來說,這裡的房屋已經不是那麼地密集了。
雖然這裡的活屍也仍舊到處都是,可它們的活躍度明顯要比剛纔更靠近倫敦的區域低下許多,大都只會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遊走,且飛行活屍基本上是已經瞧不着了。
在打量了一下之後,盧娜頓時按下了掃帚柄,直往前方那棟鎮子上最高的樓房頂上俯衝而去。
待得雙腳一踏上屋頂,戴爾菲當即翻身而下離開了掃帚,順手將手裡的魔杖衝着一旁的閣樓窗戶輕輕一揮。
“咔——”
伴着一聲稍有些刺耳的聲響,窗戶自動拉開了半截,而她也就立馬一矮身子鑽了進去。
“進來。”
看到盧娜還提着掃把站在外頭,戴爾菲復又朝她招了招手,盧娜這才先將手裡的飛天掃帚往裡頭一送,隨後自己也俯身一撐窗臺跳了進來。
“戴爾菲,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在進到這間閣樓裡來之後,盧娜才一邊左顧右盼地看着這間小屋子,一邊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
從這間房間裡的佈置中就可以看得出來,在這場災難發生以前,這裡曾是一間麻瓜男孩的臥室。
可以看到,房間的牆上貼着不少看起來似乎很帥氣的麻瓜球星海報。牀上的被子並沒有被鋪得很整齊,書桌上還散亂地堆着一些課本和稿紙,處處都還保留着一種非常奇妙的生活感。
然而,一層薄薄的灰塵,已然將這份災前的平凡日常給封印了起來。而今落在盧娜和戴爾菲的眼中,卻反而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寂寥。
那個曾經每天都住在這間房間裡的麻瓜男生,如今又會在哪裡呢?
這種事情,讓人不忍去妄加猜想。
“啪啪。”
戴爾菲隨手在那有些凌亂的牀鋪上輕拂了幾下,然後便一轉身坐了下去,並招呼着還在左右觀瞧的盧娜道:
“剛纔爲什麼要追我?有什麼話,坐下說吧!”
“唔?”
盧娜聞言,這才重又回過了身來。不過她卻沒有去找地方坐,而是一邊繼續好奇地看着這間臥室裡的東西,一邊道:
“爲什麼要追?哦,因爲我見你緊趕慢趕地往倫敦那邊飛,就想問問你爲什麼要去那裡呀!之前我們剛剛得到了納威的傳訊,說是陋居那邊發生了不少事,好像還有三個惡魔也都往這邊過來了……聽起來可怪危險的!”
“嗯,”戴爾菲聽她這麼說,頓時瞭然地點了下頭,可很快卻又微微蹙了蹙眉道,“就是因爲危險,別人不方便來這裡偵查,所以我才主動要求過來的,明白了嗎?因此,一會兒等我過去的時候,你就不要繼續跟了——再往東去,越是靠近倫敦就越危險,那已經不是你能踏入的區域了。”
她正這麼說着,卻見盧娜突然眨了眨眼睛,似是有些驚訝地道:
“你不是去找瑪卡的嗎?噢,我還以爲你這趟來英國,本就是爲了來見瑪卡的呢!這麼說……瑪卡沒在倫敦?”
盧娜這坦誠無比的話語,卻不禁讓戴爾菲爲之一怔。不過她很快便又搖了下頭,矢口否認道:
“不,當然不是。還有,雖然倫敦城那邊肯定是發生了些什麼的,可要說麥克萊恩先生會在那裡出現……從種種跡象看來,似乎都不大可能。格蘭傑小姐也是這麼認爲的,你要是有什麼想不明白,可以去陋居問問她。”
不久前,戴爾菲還在赫敏的面前堅持着瑪卡就在倫敦的看法。可到了現在,她卻反而將赫敏的見解拋給了盧娜,還讓她直接去找赫敏證實這個觀點的可靠性。
而盧娜在聽到後,卻是終於將視線從牀尾的一個小玩具上挪到了戴爾菲這邊來,看着她稍有些猶疑地道:
“聽起來……這似乎不大像是你的真心話?”
以現如今戴爾菲那對靈魂規則的掌握程度,即便盧娜有共感規則,也已經很難像平時對別人那樣自然而然地看穿對方的心思了。再加上盧娜通常也並不會主動運用規則的力量去試圖翻閱他人的內心,是以這會兒她也只是從戴爾菲的話語間稍稍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而她在這麼嘟噥了一句後,卻也並不糾結於這一點,隨即又轉而道:
“對啦!戴爾菲,說起來,你的實力已經恢復了?不,不單單是恢復了,而且似乎還比以前更厲害了許多!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不起,關於這件事,我恐怕就沒辦法爲你解開疑惑了。”戴爾菲略一擺手道,“因爲事實上,連我自己也不太確定,究竟是什麼讓我重新獲得了力量……或者更準確說,是重新變回了一名女巫。”
“你自己也不知道嗎?這可真是奇怪。”盧娜這麼說着,卻也沒有懷疑什麼,只是點點頭道,“不過,在這種時候恢復了實力,總歸算是一件好事吧?現在到處都是危險,要是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那可就太不妙了……更別說,你還堅持要來英國這邊。”
聽得盧娜如此感嘆,戴爾菲只是不置可否地輕聲道:
“嗯,也許吧!”
然而也就在這時,正隨口說着自己看法的盧娜忽然間似是又想起了什麼,驀地便扭頭盯着戴爾菲,認認真真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直到戴爾菲被她看得有些不大自在,這才見她突然往這邊走了兩步,直視着戴爾菲的臉道:
“我怎麼覺得……你的魔力波動我似乎在哪裡感知到過?有一種……嗯,說不太清的熟悉感。”
“熟悉感?”戴爾菲想了想道,“我目前所掌握的規則力量,其實也屬於靈魂規則的一個分支,它和其他分支的力量雖然都有所差別,但根源卻都是一樣的。你也算是已經接觸過不少其他分支的力量了,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自然並不奇怪。”
可盧娜聽後,卻仍是有些遲疑地歪了歪腦袋。
“是這樣嗎?”她兀自嘟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