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洛特的通知下,大家都陸陸續續地提前來到了阿不福思這邊,和往常一樣在餐桌邊圍坐了起來。
當然,除了韋斯萊夫婦二人。
“萊姆斯……到底發生什麼了?小天狼星去布斯巴頓得到了什麼消息?”
唐克斯過來之後纔剛坐下,就忍不住在朝着吧檯那邊的小天狼星的背影瞥了一眼之後,向身邊的盧平輕聲詢問道。
然而,盧平卻隨之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他微蹙着眉道,“我也一過來就問了,可他只說等人來齊了再講……不過總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這一對年齡差距稍有點兒大的情侶最近顯然也相處得越來越習慣了,唐克斯也沒了一開始的那種衝動,兩人在一起時的感覺明顯變得不起眼了許多。不過,或許也正是因爲這份平淡,才更能讓人感到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反而越來越牢固。
要說這場災難,興許偶爾也是會給人帶來一些好處的——起碼要是沒有那麼多可怕的、煩心的事情不斷吸引着兩人的注意力,他們恐怕也不會這麼自然而然地就互相適應了對方的存在。
眼下,聽得盧平這麼說,唐克斯不禁嘆了口氣,臉上閃過了一絲悲傷。
“哦……可憐的韋斯萊,但願不要太過糟糕——他們會受不了的。”
“誰不是這樣希望的呢?”
盧平抿了口酒,也跟着輕嘆了一聲,而後很是自然地摟着唐克斯的肩膀、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讓我也喝一口。”
唐克斯伸手要去拿他的酒杯,卻被盧平趕忙蓋住杯口摁住了。
“你就別喝了……我可不想再讓大家欣賞一場魚人歌劇表演了,尤其還是在今天這種情況下!”
“嘿!”
唐克斯一聽,當即瞪了他一眼,不過在那之後,她終究還是放棄了喝酒的打算。因爲事實上,她先前就有喝醉過一次,那場面……即便事後她一點兒都記不得了,可光是聽盧平講了一遍,她就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至於盧平那“魚人歌劇”的比喻……很顯然,魚人的歌聲在水中固然空靈甜美,可要是在岸上,那簡直堪比曼德拉草的尖叫。再加上唐克斯是個天生的易容馬格斯,一旦醉酒,當即便是長髮變色無風自動,和水中的魚人族真不是一般的相像。
所以,雖然唐克斯也並不是完全不勝酒力,可一想到她喝醉酒的模樣……噢!她還是乾脆把酒徹底戒了吧!
而就在這對“小”情侶互相低語的同時,這餐桌周圍的位子也逐漸被坐滿了——是的,除了韋斯萊夫婦的座位、以及正在吧檯那邊獨自坐着的小天狼星以外。
“行了,你也過去吧!”
看到連出去通知大家前來的夏洛特也從後門進來,回到了吧檯這邊,阿不福思突然伸手在小天狼星面前的桌面上拍了拍,然後順手往餐桌那邊一指道。
“哦,都來了嗎?”
小天狼星的酒量還是很不錯的,在這邊等人過來的這段時間裡,他又一個人喝掉了阿不福思不少的酒。不過……酒量好也有酒量好的壞處,那就是偶爾想要醉上一場的時候,偏偏就彷彿越喝越是清醒。
“啪嗒。”
將杯子往吧檯上一放,他這才終於站起了身來,返身去到了餐桌邊他一貫會坐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而後,他便從左到右讓視線在衆人的臉上逐一掃過。
“總之……今天把你們提前叫來的一個最大的原因我就先說了吧!免得一會兒亞瑟他們夫妻倆也來了,我還沒來得及說——到時候可就不好說了。”
話到此處,小天狼星頓時一擺手道:
“珀西陣亡了。”
話音未落,這稍有些昏暗的屋子裡當即一片死寂,安靜得彷彿耳朵裡都響起莫名的蜂鳴聲。
在片刻的沉默後,這才終於有一個聲音主動打破了這份寂靜。
“爲什麼是珀西?”
開口說話的人,是盧平。
說實話,之前在見到夏洛特、聽到對方提醒說不要驚動亞瑟和莫莉時,他就多少已經猜到了一些可能性。
甚至……也許是過去和瑪卡在一起做了不少判斷和決策的緣故吧!他似乎都已經染上了瑪卡的一些習慣——總喜歡事先就把最壞的可能性給設想一遍。
而在此之前,盧平也曾下意識地預想過很多可能,某個人、乃至某幾個人的死亡,便是其中一種結論。
然則不論他再怎麼設想,都沒想到小天狼星會說出珀西的死訊。
要說危險,最危險的肯定是闖在最前線的那幾人。他們實力雖早已比一般人更強,可他們所需要面對的危機顯然也要比其他人更可怕得多。再加上珀西所在的韋茅斯,起碼到這次之前爲止,都還算得上是相對比較安全的了。
可是,珀西卻死了,死在了很多人的前面。
“因爲英國大地上又爆發出了一場比之前更嚴峻的變化!”小天狼星一攤手道,“其實,這次我在布斯巴頓還不單單隻見到了馬克西姆夫人,我還遇見了兩名年輕的女巫。她們似乎也是瑪卡的朋友,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溫切斯特大教堂,直到今天才剛從英國那邊回來。”
“這兩人具體是誰?我們不認識的?”另一邊的金斯萊不由追問道。
“其實,也不能說完全不認識。”小天狼星聳了聳肩道,“格歐費茵家——金斯萊,你應該知道的。”
“北歐的那個先知家族?”
“是的,”小天狼星點點頭,“就是那個被當初那羣北歐黑巫師奉爲首腦的格歐費茵——那羣黑巫師能在那邊安分守己那麼多年,這個先知家族功不可沒。而現在……我在布斯巴頓遇到的那對女巫姐妹,其中那個姐姐就是這一代先知。”
話至此處,他稍稍一頓,這才轉而道:
“我想,可能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瑪卡纔會找上她們的。這對姐妹在英國幫忙對付活屍大軍,似乎還出了不少的力——當然,我也只是聽她們自己說的,具體什麼情況,或許還得容後再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