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福思,可以了,趕快進來吧!”
聽到破釜酒吧門口傳來了金斯萊的呼喊聲,阿不福思沒有遲疑,依言便往他們那邊退了過去。
就在剛纔,那個被他爆炸咒炸倒的瘋子又經受了一次石塊的砸擊,雖然對方在倒地的情況下依然強行翻滾着躲避了一下,可還是被砸斷了一條手臂。眼下,那傢伙終於也知道要撤退了。
然而,雖然一個瘋巫師退了,卻有更多的普通黑巫師被戰鬥的聲響給引了過來。阿不福思就算再怎麼善戰,也明白只憑自己一己之力是沒辦法鬥得過那麼多人的。
在退進了酒吧門內之後,看着魔法屏障在短時間的解除後又再度升起,他才扭了扭肩膀隨口對金斯萊他們道:
“看起來,那個混蛋就算真是瘋子,也只能說是‘瘋得有限’……真正的瘋子,是不會因爲斷了條胳膊就選擇退避的。”
可在阿不福思身旁,金斯萊卻隨之搖了搖頭。
“不,”他說,“我之前帶人在外面和他們交戰時,也遇到過一個和剛纔那個差不多的瘋子……你知道嗎?哪怕被我們合力炸斷了一整條腿,那傢伙都還瘋狂地用手扒着地面往我們這邊爬過來!”
說到這兒,金斯萊不由一臉謹慎地道:
“所以要我看,外面那個瘋子之所以會突然退卻,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你們看,現在外面那些黑巫師數量多是多,卻沒有一個是和他一樣戰鬥能力極其突出的加厚。因此我覺得,可能是有人在用我們察覺不到的方式召集領頭的過去!”
話音未落,小天狼星隨即眉頭一挑。
“你是說……海爾波?”
“哼,”阿不福思蹙了蹙眉,哼了一聲道,“除了那個老不死以外,還能有誰呢?”
即使他平日裡幾乎就不離開豬頭酒吧,但很多消息情報,他顯然都掌握得很是清楚。不說了如指掌,至少比之金斯萊和小天狼星或許也差不了太多。
而這,都是因爲他不僅有盧平日常遞送資料密文,他自己這麼多年也積攢了有很多情報源可供挑選參考。
要知道,在早年的鳳凰社裡,阿不福思本來就經常會順帶着幫哥哥阿不思收集各種或明或暗的小道消息。
不多時,終於在這酒吧裡碰上了頭的三人在隨口談論了幾句關於海爾波的話題之後,他們還是先將這些沒什麼頭緒的猜測暫且放在了一邊。
且聽得小天狼星忽然轉而道:
“阿不福思,你怎麼會來這邊的?難道今天總算是想通了、決定要來幫忙了?”
阿不福思一直都並不樂意參與實際的鬥爭,除非是黑巫師跑到他豬頭酒吧裡鬧事了,不然他向來都是相當低調的。
而說到底,這也是因爲他其實從未真心想過要參加鳳凰社、爲了什麼共同的目標去努力貢獻自己的力量。
驅使他加入鳳凰社的,只是當年妹妹阿利安娜生前的最後一個願望罷了。
說實話,阿不福思雖然心地不錯,可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比他哥哥阿不思要自私得多的男人而已,他可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宏願和奉獻精神。
“只是盧平非要我過來給你們搭把手,”他隨意擺了擺手道,“我可先說好了,這次以後,無論再有什麼事我都不會來摻和了——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幾年,與其死在外面,我可更希望自己能死在我那間破酒吧裡!”
“哦,”小天狼星看着他那壯實無比的身體,不禁咧了咧嘴道,“我怎麼就覺得,要死也肯定是我們先死呢?”
“行了,”金斯萊聽着兩人將話題越扯越遠,趕忙道,“總之,我覺得那傢伙的撤退很可疑,最好還是派幾個人暗中追過去看看情況爲好……你們認爲,怎麼樣?”
……
對角巷防線的情況雖然並不妙,可是好在,那裡還不能說是目前整個倫敦市區的縮影。畢竟那裡的黑巫師數量越來越多,只是因爲他們都被一連串戰鬥的動靜給吸引了過去。
而事實上,此刻倫敦市內的一處處戰鬥,反而就因爲破釜酒吧那邊的聚集效應而在不斷地減少。
所以甚至可以說,眼下倫敦的混亂局面隱隱還有些平息好轉的趨勢。
可是,當然了,前提還得是接下來的時間裡都不會再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才行。
此時此刻,瑪卡正在聖芒戈樓下的大廳裡,等待着經由布萊克老宅那邊綜合篩選以後的相關局勢情報。
只要發現有人在外面晃悠,他都得查看一下是否是自己人,然後再決定要不要解除聖芒戈的封閉放人進來。
但值得一提的是,眼下雖是深夜,他卻並不能算是寂寞的。
“……所以說,我決定回頭再去美國魔法界跑一趟,那邊的麻瓜影視業比較發達,我這回肯定還能從美國佬那裡學到不少東西!哎,對了,麥克萊恩……說起美國電影,你知道嗎?明年下半年,中美就要合拍一部電影,聽說叫什麼《夏日情動》……”
聽着耳邊洛哈特在那裡絮絮叨叨,瑪卡雖然沒說什麼,可心裡也多少有點兒煩。
不過他也是沒想到,這傢伙現在還真就喜歡上了麻瓜的拍戲演出活動,有時候寧願跑去麻瓜劇場吃快餐也要混在裡頭晃悠個幾天。
像這樣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生活,說真的,瑪卡還挺羨慕的。
“好了好了,你要是真那麼喜歡和麻瓜一塊兒演戲,那就別在我這兒一個勁地閒聊浪費時間了。有這個功夫,你還不如找些劇本來背背臺詞,這不比在我面前炫耀要有意義得多了?”
在將洛哈特趕去一邊後,他才得了些許的清靜,在大廳門口的長椅上坐下來繼續琢磨起了那些個疑問。
可也就是在這時,樓上忽然輕輕走下來兩道身影,繞過大廳裡打地鋪睡覺的避難者們,來到了瑪卡的身邊。
“瑪卡,你不上去休息一下嗎?你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們,我們倆可以在這裡替你盯着點——”
“哦,是你們啊?”
瑪卡略略擡了擡頭,瞧着跟前的納威和漢娜笑了笑。
“沒事,這麼晚了,你們快去睡吧!”他說,“我這邊還在等人,這事兒只能我自己做。”
他邊說便指了指身旁的牆壁——由於聖芒戈的窗戶是看不到外面的真實情況的,所以這事兒還真沒法兒交給別人來做。
“啊……是嗎?”納威恍然般點了下頭,“那好吧……不過我們也是實在睡不着纔下來的,你知道的,今晚估計很多人都睡不了一個好覺了。”
在說着話的同時,納威和漢娜都下意識地朝大廳裡望了一眼。可以看到,早已熄了燈的候診大廳裡不少人都時不時地翻個身,的確是大都難以入眠。
“那就坐一會兒吧!”瑪卡聳了聳肩,“可是我得說,你們一會兒最好還是得儘量休息一下……嗯,包括我自己也是。事到如今我也直說了——不說今晚或者明天,反正打從今天開始,之後這段時日恐怕都會不得安寧。”
“真的……這麼嚴重嗎?”
漢娜在納威的身旁小聲地問了一句,看起來似是有些不安。納威見狀,趕忙伸手摟了摟她的肩膀,輕輕安慰了她一下。
而瑪卡這邊聽她這麼問,也只能再度擠了個笑容出來,隨即轉而道:
“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要是有需要的話,我們都能幫忙!”納威道,“我奶奶從我小時候起,就一直希望我能像爸爸媽媽那樣無所畏懼地活着……過去的我或許做不到這一點,可現在我認爲我已經準備好了。”
“我也會幫忙的,”漢娜頓時也跟着道,“我這個學年都在學習怎麼當一個治療師,相信我也能爲大家提供一份力量的。”
“噢,那真是太好了,”瑪卡微微頷首,可心裡卻微微嘆了口氣,就聽他緊接着便道,“可是,你們真的不考慮帶着家人,去陋居、或是別的什麼地方避一避嗎?”
其實早在來到聖芒戈之後,瑪卡就也去過納威那邊的病房。可未曾想,納威想要留下來的意願甚至要比赫敏她們幾個更加堅定。
也許這確實是像納威所說的那樣,是因爲他的家庭和家人的意志傳承,逐漸延續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可實際上,今天在與納威、漢娜二人談過以後,納威卻還在事後專門一個人來找過瑪卡一趟。
很顯然,他雖然要留下來,卻並不希望漢娜也跟着他一塊兒留在這個危險的地方。
他和他父親,始終是不同的兩個人。當年他父母會爲了反對伏地魔而雙雙投身於危機四伏的反抗任務當中,可他卻似乎並不願意學他父母那麼做。
不得不說,在赫敏她們幾乎所有人都希望留下來的情況下,瑪卡還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納威的請求,只將漢娜送離倫敦。
畢竟,不管怎麼說,他都沒那個替漢娜做決定的資格。
看着納威和漢娜在對面坐下來,親暱地靠在了一起,他不由得暗自感嘆人與人的情感有時候是真的複雜到叫人爲難。
就在此時,卻見瑪卡略一側頭,似乎突然間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