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法單獨一人回到了學校。落選的學生看見他回來,都大吃一驚,在他們的認知中,霍法都已經渡過了黑湖,爲什麼還會被刷下來。
不過他的出現也讓那些落選學生放鬆不少。
“他都沒被選上,我們有什麼好難過的?”
學生們總是這麼說。
說實話這一次落選給霍法造成一定程度的困擾,但也只停留在普通困擾的程度。比這糟糕多的局面,他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既然落選已成事實,他也只能接受。他必須要從其他地方擠出時間來學習無杖施法。
九月在狂風暴雨中結束,十月來臨了。這段時間的天氣總是霍格沃茨最難熬的,天空灰濛濛的,看不見太陽,氣候半冷不冷,綿延的雨水和城堡陰暗處爬行的蛞蝓,總是讓人心生壓抑。
隨着時間一天天流逝,學校的課業逐日加深,其中最繁重的兩門課依然是草藥和魔藥。
由於有幾十個學生被法蒂爾帶走,剩餘的學生的學業壓力更大了。赫奇帕奇草藥溫室,人羣每天來回穿梭,斯萊特林的地下魔藥教室,也是終日煙霧迷漫。
一個月後的魔藥課上。
斯拉格霍恩:“請靜一靜,靜一靜!快點兒,今天下午有很多事要做!魔法部下達的三十項訂單,我們連十分之一都沒有完成!
斯萊特林小組,你們負責禁魔藥水。
拉文克勞小組,你們負責白鮮。
赫奇帕奇組,你們負責快速止血藥劑。”
格蘭芬多,好了不要講話,格蘭芬多,你們負責解毒藥劑,下課前必須配完藥品。祝你們好運,別忘了戴防護手套!”
?
?各院學生陸陸續續地離開凳子朝講臺走去。
霍法也不例外,沒有被選去馴龍,就要做這種活計,這是沒有辦法的。拿完材料後,他回到了舍友威廉身邊。
威廉:“喲,兄弟,我們今天一定要做出最屌的魔藥!”
“唔。”
威廉:“兄弟,我跟你說,赫奇帕奇四年級的尤莉對你很感興趣。”
霍法乾巴巴:“是麼,那可太好了。”
威廉:“打起精神來啊,霍法。她可是S級的美女,校花般的存在。”
霍法:“萊恩根,遞給我一下。”
威廉一邊從櫃子裡拿出一塊植物根莖,一邊說道:“前兩天她還和我打聽你。”
霍法心不在焉,切着萊恩根鬚。
威廉小聲說:“聽着,兄弟,那個妞的圈子都是美女,如果我們可以打進去......”
霍法:“你還要不要煉藥?”
威廉趕忙擡頭看了一眼斯拉格霍恩的位置,又低下頭:“沒關係,他沒看見。”
霍法........
由於沒有魔杖,無法進行魔藥成分的變形和咒語。他坐在舍友威廉的身邊,和別人合作煉藥。
這讓威廉頗有成就感,他總是逢人就說,他和霍法是密不可分的團隊,他是霍法最得力的朋友。
霍法並不認同,因爲除去今年,過去兩年他和這位舍友說的話加起來還不超過二十句。
一節忙碌的魔藥課結束。
威廉興奮不可耐的說:“霍法,我們去四年級看看吧。”
霍法:“嗯......”
一邊嗯,他一邊看到了正在講臺前收拾課本的斯拉格霍恩,突然,一個點子鑽入霍法腦海。
現在米蘭達走了,自己學習無杖施法沒了老師,可斯拉格霍恩懂得知識相當多,連魂器那麼隱蔽的知識他都懂,也許自己現在所遭遇的窘境,他可以幫忙解決。
於是他有意落後,磨磨蹭蹭地收拾着書包。
威廉急不可耐,霍法便隨便找了個藉口讓他先走了。和周圍陸陸續續的學生道別後,魔藥課房間內只剩下霍法和斯拉格霍恩兩個人。
“快點兒吧,霍法,馬上要吃晚飯了。”斯拉格霍恩親切地說,一邊扣上了他那火龍皮公文包的金搭扣。
“先生,我想問你一點兒事。”霍法說。
“那就快問,親愛的孩子,快問……”
“我想問下,您知不知道……無杖施法?”
“無杖施法?”斯拉格霍恩撓了撓耳朵,“這可真是問倒我了,你幹嘛不重新買一根魔杖呢?”
“我去了奧利凡德店,但沒有其他適合我的魔杖了。”
“這樣啊。”斯拉格霍恩沉吟片刻,“無杖施法說老實話我不太清楚,這種技藝太古老,也非常高深。不過,我建議你可以去問一問你的變形課老師,雅各.波漢。”
“唔?波漢教授,他會麼?”
“你見他用過魔杖麼?自從他入職以來,我是從沒見他用過魔杖,我覺得他肯定在這方面有一定的造詣吧。”
霍法仔細一想,的確,從自己上變形課以來,便從未見波漢教授用過魔杖,上次他劃斷自己頭髮,便只用了兩根手指而已。
這提醒了霍法,他和斯拉格霍恩道謝完後,便飛快地趕往變形課辦公室。無論雅各波漢會不會無杖施法,他都要去試一試。
......
......
變形課辦公室在三樓,這間辦公室是一年級時鄧布利多用的,站在這間辦公室門口,霍法恍惚間回到了暑假,他暴打自己的上司後那天站在院長辦公室門前一樣。
深吸一口氣,他在門口敲了敲門。
等了一會兒,門沒有開。
不在辦公室......難道是去吃飯了?
霍法看了看石質窗洞,此刻天色已經接近傍晚,天色昏暗。要說吃飯去了倒也不奇怪,只是除了宴會外,教授一般都在自己的辦公室吃飯,這會兒如果在吃飯的話,應該還在辦公室的吧。
這麼想着,霍法打算再敲一敲門。
可他剛舉起手臂,面前的門竟然自動打開了,露出其後夕陽照射下的辦公室。
他緩緩走進辦公室。
暖暖的黃色夕陽下,房間里布滿了古色古香的櫥櫃和傢俱,辦公桌上,幾隻羽毛筆自動地唰唰的簽署着文件。而被簽署好的文件則自動飄到桌角,整整齊齊的堆疊起來。
吱嘎一聲輕響。
霍法轉身,只見旁邊的櫃子自動打開。他的心臟頓時提了起來,這是什麼情況?
可那櫃子裡並沒有走出什麼可怕的東西,櫃子裡飛出一塊整整齊齊的毛巾,漂浮在霍法面前,似乎在讓霍法拿着自己。
霍法平攤雙手,那塊寬毛巾立刻落在了他的掌心。隨後,又有幾件衣服疊好的衣服從櫃子裡飛了出來,落在霍法捧着的毛巾上,整整齊齊。
這......霍法看着整個房間。
筆在寫字,印在蓋章,衣服自動疊,掃把在地面清掃......房間裡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全自動運行,如此和諧。
看着這一幕,霍法一時間竟癡了。
這是簡直就是藝術......
而後,疊好衣服的袖口飄起,指了指一個方向。順着那件衣服的袖口,霍法看見了一臺高大的立櫃。
這衣服,是在讓自己去立櫃那裡麼?
他走到這擺滿精美陶瓷的立櫃附近,立櫃旋轉着,如同萬花筒一樣,平穩地分裂打開,露出潛藏其後的一條昏暗甬道。
一股熱氣和溼氣撲面,衣服又擡起袖子,示意霍法往前走。
出於極大的好奇,霍法跟隨着袖子的指引,跨入了甬道,最後他推開了甬道最深處的一扇門。
被隔離的水聲撲面而來,熱氣升騰之間,霍法驚駭得下巴差點沒掉地上去。
這裡竟然是一間寬大的浴室,點着蠟燭的豪華枝型吊燈給房間投下了溫馨的光芒,地面是由雪白的大理石鋪就而成,浴室邊大約有一百個金色的水龍頭,牆上則掛着一些色彩斑斕的抽象圖案。
而蒸汽升騰之中,那個中年男人,自己的變形課老師。雅各.波漢正舒服地泡在浴池中,懶洋洋地靠在吐水獅頭上,全身大部分都露在外面。
霍法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捧着浴巾了,合着自己的變形課教授此刻正在洗澡!!
他雖然是男性,但猝不及防闖入了另一個男性的洗澡間,這個男性還是自己的老師,這感覺無疑如同一萬匹草泥馬轟隆隆從自己心頭跑過。
雅各.波漢倒顯得相當坦然,他擡起手臂,好像是在街頭買菜是碰見了學生一樣。
“呦,霍法。”
霍法幾乎是下意識就要往外走:“教授,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
“知道你就不會來了。”對方笑着說,“我忘帶毛巾和衣服了,你不來我就沒辦法出這個浴池了,我總不能溼漉漉的去房間拿毛巾吶。萬一碰見同事可就尷尬了。”
這都什麼理由?
霍法肌肉緊繃,他覺得這畫面太詭異。
看着門口那個少年一副活見鬼的表情,浴池中的男人擺擺手:“哈,開玩笑,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沒事。”
霍法趕忙擺擺手,把浴巾放在一旁的石臺上:“我......我等一下來吧。”
可他剛一轉身,身後的木門竟然砰咚一聲關上了,這聲音讓他寒毛都豎起來了。
“巫師可不會逃跑。”他說着從水裡嘩啦啦地站了出來,他走到一旁的櫃子邊,打開櫃子,從裡面取出幾個玻璃杯,竟然開始倒酒。
他雖然人到中年,但身上每一塊肌肉都棱角分明,彷彿一尊古希臘雕塑一般。
這一幕讓霍法覺着辣眼睛。同時又心慌慌,他看了眼自己的魔力手錶。該死......這段時間太忙只貯存了0.3X的魔力......
雅各.波漢倒了一杯酒,隨手虛虛一握,扔進去兩坨冰塊。
“怎麼,你來找我有什麼事?作業不會做麼?”
好一會兒,霍法纔想起自己的目的,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想學習無杖施法,斯拉格霍恩教授讓我來找你。”
“唔,無杖施法。你的目標不小啊。”
他走到霍法旁邊,把一杯酒放在他身邊的石臺上,隨後後退坐在了浴池旁邊:“你對無杖施法有什麼看法。”
怪異的氛圍讓霍法不舒服,他更不可能喝那杯酒,於是便乾巴巴的說。
“我沒什麼看法,只知道這是一門需要勤學苦練的技藝。”
“說得倒也沒差。”波漢擡頭喝了一杯酒:“那既然你來了,我順便問一句,德拉塞斯教授爲什麼沒有收你?”
“額。”霍法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這茬,思考片刻後,他說:“因爲我沒有辦法達到他的要求。”
“這樣啊,”波漢笑了笑,“倒也不用氣餒,能達到他要求的人幾乎沒有,我也達不到。”
“什麼?”霍法難以置信。
“你......?”
“他曾經也是我的老師。”雅各.波漢打趣地說道:“別看他一副少年的模樣,但他已經五十多歲了。”
霍法覺得自己在這一連串的信息轟炸下已經麻木了,“爲什麼他那麼年輕,是因爲他是半精靈麼?”
“即使是純種的精靈也不會這樣。他不會衰老,想來是有其他原因吧。”
頓了頓,波漢又說:“你找對人了,無杖施法我略懂一些,不過,你請求老師給你開小竈,得做出點什麼才行。”
他一說完,霍法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他擡頭一看,好在對方腰間飄過去一團白霧,什麼都沒看見。
“做什麼?”他謹慎至極的問。
雅各波漢:“相比於現在這種教學模式,我更喜歡古希臘的那種教學模式。你知道古希臘的教學模式麼?
“不知道。”
對方話題切換的很快,霍法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選擇。”雅各.波漢說道:“古希臘的那些老師,很注重選擇。
他們不會一頭古腦地把自己的知識教給任何人。因爲他們知道有人可以接受自己的理念,有很多人不接受。”
他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蘇格拉底選擇了柏拉圖,柏拉圖選擇了亞里士多德。
他們總是能夠找到那個比自己還要厲害的學生,然後把自己的理念傳承下去。”
霍法舔了舔嘴脣,差不多明白對方想說什麼了。
雅各波漢神色肅然:“你想要學習無杖施法,可以。我可以讓你成爲我真正的學生,教你無杖施法的技巧,但我也需要你來證明自己,證明你可以成爲我的弟子。”
霍法放心了一點:“怎麼證明自己?”
“哦,很簡單。”
他從水裡鑽出來,站在了霍法身邊,拿起他帶過來的毛巾,擦起胳膊上的水珠。
“我記得拉文克勞的訓誡中,公平是非常重要的一環。萬聖節的時候,那些外出馴龍的學生會回學校,我估計到時候學生內會產生一些暗流和衝突。
如果衝突發生,制止這場衝突,無論你用什麼辦法。做到公平公正,我就教給你無杖施法的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