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緒飛速轉動着,千頭萬緒之下的思維碰撞在現實間也不過短短几分鐘而已,就在馬爾福思潮澎湃的時候,剛纔並肩作戰的少女也將馬爾福所說的包裹取了過來,放在了櫃檯之上。
“謝謝。”馬爾福道了聲謝,然後開始着手解開了包裹,顯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少女原本還一臉期待的看着他,以爲他能拿出什麼珍貴的魔法物品來解決當前並未完全消逝的危機,不過她並未得償所願,待她看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驀地僵住了,似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也來一塊吧,戰鬥還是挺消耗體力的。”馬爾福邊說着邊從其間拿了一塊巧克力遞給她,然後自己也嚓拉撕開了一塊,將包裝打開,一把丟進自己的嘴裡。
“你這是什麼意思。”少女並沒有接受他的好意,而是問道:“你這是做什麼?不是說了要用驅逐咒解決後顧之憂嗎?”
“可是那種魔咒我也不會啊。”馬爾福聳了聳肩道。
“那你爲什麼還要..”少女的話沒有說完,就聽見了背後的人羣裡發出了一些響動,她猜那些攝魂怪又捲土重來了,反應迅捷的她立刻轉身過去,將魔杖指向了人羣,但她並沒有發出魔咒,因爲現在的她只看見了一些人開始悠悠轉醒,臉上還掛着恐懼、憂慮的神情。
“放心,他們沒回來。”馬爾福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肩,然後說道:“實際上這些東西是給他們準備的。”他指了指這些糖果和巧克力說道:“麻瓜的科學研究表明巧克力具有着讓人心情愉悅的功能,如果你聽過他們的化學課,說不定還會知道什麼多巴胺之類的,這些玩意兒很大程度上控制着人們的情緒,對於眼前這些人來說,吃點巧克力再好不過。”
“你不用炫耀你的知識!”少女一把把其中一個包裹奪了過去拿在手裡,把他的手拍掉。賭氣似得向人羣中走去,給那些已經醒來的人分發起巧克力來。
馬爾福不會知道剛纔還相談甚歡的戰友怎麼又鬧起了情緒,更不會知道現在的她正用發怒掩飾起自己的慚愧。
剛纔的她一心只想着把這些討厭的生物趕出去,卻一點都沒想到這些無辜的羣衆,這讓從小就接受着良好教育的她很是受到打擊,從小她的父母就教育她在看見困難弱小應該伸出援手,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平時做得很好,比方說剛纔在隊伍中出列替人出頭,雖然結果不是很好,但她自己還是問心無愧。
但是就在剛纔戰鬥之後的她卻完全沒有想到如今正昏迷不醒的人羣,僅僅只想到了自己,想着要是那幾只攝魂怪再回來怎麼辦,想着那個男孩又會用什麼方式解決後續可能的危機。
“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自私了?”她問着自己,同時對馬爾福的印象又好了幾分,發生意外時冷靜沉着,有能力的同時,即便是危機時刻也不忘救助他人。
“剛纔他叫我進去拿東西說不定也是爲了保護我,怕攝魂怪又回來了我解決不了。”她又暗自想到,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固有印象形成時,那就容易對其觀感產生偏差,一些很正常的舉動也會被過度解讀。
實際上馬爾福本身也沒想這麼多,只是自己有能力對付肯定是自己上,如果眼前的這個女孩守護神咒比他用得好,他也是不會介意充當後勤吃一次“軟飯”的。
隨着一塊塊巧克力分發下去,帶來的是一聲聲誠摯的道謝,讓她又是有些高興,又是有些覺得不好意思,畢竟這些食物的主人不是她,建議也不是她給的,她只是負責分發。
馬爾福也沒閒着,他也拿着剩下的食品到處遞給那些已經醒來的人員,又少不了一些感激的眼神和話語。
“咔咔咔。”突然之間,剛纔爲了趕走攝魂怪被合上的銀色大門居然又開始晃動着隙出了一條縫。
這次馬爾福和少女便不約而同的舉起了魔杖,有幾個剛纔才醒來了的巫師也將自己的魔杖取了出來,希望能盡一份力。
意想之中的黑斗篷沒有出現,倒是伸出來了一個人的腦袋,灰色的頭髮帶着一些小卷。
在確定這個嘗試進來的生物是人類以後,他們倒是都放下了手中的魔杖。
“我很抱歉。”推開大門進來的這個男人掃視了一眼現場。然後深深的朝衆人鞠了一躬。
馬爾福這纔有時間觀察這個男人,他穿着深綠色的外套和細條紋長袍,只是這與他矮小粗壯的身形很不搭調,至於這張臉馬爾福也已經在預言家日報看過幾次了。
無能的官僚——康奈利·福吉
隨後就是各國官僚通用的那一套,他先介紹了一番自己的身份,然後表明了在自己的管理失誤之下,原本應該被管教着服服帖帖的攝魂怪突然暴走了,不聽指揮才釀成了這次的事故。
每一個政客都是天生的演員,第一時間到達了現場表明自己的態度,一番看似誠懇的道歉,加上一臉沉痛的自責,讓許多即使滿肚子氣的受害者也沒好意思再發脾氣。
反而覺得他敢於承擔責任。
“那你還得感謝這兩個孩子。”一箇中年男人出聲了。“要不是他們趕走了那兩隻攝魂怪,說不定我們現在還倒在地上睡着呢。”
“對對對,你可得好好獎勵他們倆,道歉我也不稀罕,反正政客的話還不如放屁。”這是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的話,雖然粗鄙但卻不無道理。
其他已經醒了的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開了話,大約都是說什麼要好好獎勵他們之類的話。
聞言的福吉有些尷尬,不過還是搓了搓手乾笑着說道:“他們在哪?現在還在現場嗎?我一定會跟鄧布利多校長說,讓他給他們的學院加上些分數。”
他不認爲除了霍格沃茨還有哪些學生能解決這些攝魂怪,那人既然說的孩子,那肯定年齡也不會大,作爲人精的魔法部部長自然做出了最正常的猜測。
“那就不必了。”少女拉着馬爾福朝前站了一步,算是表明了兩人的身份,馬爾福本意是不想大出風頭的,但是思量一番之後也就任由被她拉了出來。
福吉還沒來得及表揚他們,少女就先說話了,聲音悅耳動人,可惜福吉聽起來就如同催命魔咒。
“這次在英國古靈閣分行遇到這樣的事,我想我在回國之後向本國的國際魔法合作司投訴的。”
話音剛落,福吉乾笑的臉立刻就笑不出來了,本想息事寧人的他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居然還把國際友人牽連了進來,外交無小事這句話可不僅僅是在麻瓜社會裡面起效的。
本就因爲布萊克越獄而焦頭爛額的他,感覺自己的政治生涯或許真的就快結束了。
“但是,我又嫌投訴很麻煩,我想我如果現在心情好的話,也許我回到法國之後就忘記了這件事了。”少女拍了拍手,突然間的轉折又讓福吉的心臟不爭氣的跳動起來。
還沒等福吉再說話,少女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這次事故的解決都是他的功勞,沒有什麼貢獻的我也就不需要您的獎勵了,您如果能讓他滿意,那我應該也會忘記我該忘記的事情。”
然後馬爾福就被推到了她的面前。
“福吉叔叔,你好啊。”馬爾福露出了一個禮貌而標準的微笑,將目光望向眼前的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