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太激進了呢?穆迪先生,或者說——克勞奇先生?”在穆迪的辦公室,馬爾福雙手撐在穆迪那張老舊的辦公桌上,語氣有些低沉,他的灰色眼眸毫不客氣的與穆迪的魔眼對視着,質問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就好像兩人的身份根本就不是教師與學生。
“我只是再正常不過的上了一堂我該上的課罷了。”穆迪坐在椅子上,緩緩的說,“這纔是“他”纔會做出的行爲,一個富有正義感但又不迂腐的人。”他補充道。
“放心,我親愛的合作伙伴,我是不會暴露的,我的僞裝完美無缺,奪魂咒的威力之下,那個老頭已經什麼都說了,我清楚的瞭解他日常行爲,一絲一毫的任何細節都沒有放過,他習慣用他的弧形酒瓶,他的說話語氣,等等,我都花費了不少功夫去模仿,這點你看鄧布利多的舉動就知道了,他還真把我當成了他曾經的戰友了。”穆迪得意的說。“接任時感受到他那時候毫無防備的擁抱,我還真想......”
“那我興許能替你收屍,然後主人的計劃就全完蛋了,你也是罪人。”馬爾福冷冷的說。
“別那麼說,我們得往好的方向想。”穆迪“安撫”的說道,“主人的計劃當然是最優先的,不過你也得理解一下我嘛,在這個學校裡臥底還是蠻辛苦的,開個玩笑罷了。”
穆迪這時候用一隻手把玩着他手中的那個小物件,完全沒有像他說的那般緊張,沉浸在類似享受的情緒當中,從現在的定義而言,這應該是他的戰利品,他取代了那個可憐的老人,獲得了他的一切。
“我們需要低調,知道嗎?”馬爾福嚴肅的說。
“恰巧相反。”穆迪眉毛一挑,“我們需要儘量的高調,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這樣我們纔有機會實現我們的計劃,我們要奪走那個救世主的風頭,讓衆人把眼光放在我們的身上,這樣他就不會受到過多的關注了。”
“鄧布利多可不是傻子!”馬爾福死死的盯着穆迪。
“可是他首先是一個人,只要是人,就會犯錯。”穆迪那對魔眼又開始狂轉,似乎是象徵着他正在飛速的思考。
“他不是庸人,能和主人對抗的人如果是庸人,那將是對主人的侮辱,但是他也並不能通曉一切,他思維永遠會有侷限性,他永遠不可能想到,一個早已死去多年的人,會搖身一變,成爲他的老朋友,此外,如果我表現出了一些怯場的情緒,說不定還會引起他的懷疑,不是嗎?”
“呃,抱歉,看樣子我得補點藥了。”穆迪突然說,然後急忙的向辦公室的一角一瘸一拐的晃了過去,那裡靜靜的放置着兩個鐵皮箱子。
他彎下腰,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在其中取了點東西出來——那是一個棕色的玻璃瓶,其中裝滿了液體,那隻代替壞腿的木頭假腿順便踢了另外那個箱子一腳,發出一陣沉悶的金屬搖晃聲。
上面上着七把鎖,顯然,裡面裝着的應當就是真正的穆迪了。
“當然,我同樣得說,複方湯劑真的不好喝,有一股蟲子的味道。”穆迪有些噁心的說道,但還是打開瓶塞強忍着不適喝了下去,喉結隨之不停的滾動。
“這個老傢伙有多久沒洗頭髮了?”他用袖子擦了擦嘴,隨後厭惡的皺了皺眉,不過又很快舒展了起來,“當然,這些代價我還都能接受,這傢伙的身體還是不錯,雖然老了點,舊了點,身上也沒幾塊好的零件了,但是這隻眼睛的確很好用,看破幾乎一切虛妄,目光所到之處幾乎沒有假象,真是種挺美妙的滋味。”穆迪陶醉的說。
“怎麼樣,要不要來點?”穆迪把那個棕色的瓶子高舉了起來,試探的問道,就像是要遞給馬爾福一樣。
“我可沒有和老男人間接接吻的習慣,也不想變成瞎子和瘸子。”馬爾福冷冷的拒絕道。
“那你可真是傷透了你同僚的心。”穆迪遺憾的說,隨後話鋒一轉:“不過這麼說來,我的犧牲還是挺大的。”
“那也是爲了更偉大的利益。”馬爾福用穆迪課堂上說的話回敬道。
“當然,爲了更偉大的利益,爲了主人的迴歸,我義無反顧。”穆迪點點頭說道。
“你想好怎麼突破鄧布利多設下的魔法了嗎?”穆迪突然問,決定不再談那個話題,轉而開始思忖起來,“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必須在比賽中表現得足夠耀眼。”
“你還是多操心一下別的事情吧,比如你該怎麼讓救世主順利的活着進入最後一場比賽。”馬爾福
“也對,我是對你很有信心。”穆迪這時候換上了微笑,“當然,爲了讓你表現的更加突出,我也會適當的幫助你的。”
“盧多·巴格曼已經被我徹底收買了。”馬爾福淡淡的說。
“那可真是有趣。”穆迪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隨後打了個響指,露出了一個複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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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火焰杯對年齡不加限制的規定讓低年級的學生都興奮了起來,他們開始盡着自己的最大努力希望能夠突破鄧布利多所設下的防線。
當然,他們如今也僅限於猜測鄧布利多的魔法會是什麼樣的,因爲爲了體現篩選時刻的公平性,向火焰杯中投入自己名字的流程必須等到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師生來到霍格沃茨之後才能舉行。
在一天早晨,那四張長長的餐桌上充斥的仍舊是這樣類型的討論。
拉文克勞的學生甚至已經開始分析鄧布利多可能採用什麼樣的魔咒來阻擋他們了,赫奇帕奇的多數學生則是在猜測誰會是他們學院的代表,斯萊特林的學生則是討論着怎麼樣才能繞過鄧布利多的考驗,至於格蘭芬多的,想得最多的就是正面突破了。
“噢,天真的孩子們,鄧布利多的能力現在在人們眼中難道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嗎?”一個粗獷的聲音生硬的插了進來。
“你好,穆迪教授!”,桌子周圍的人立刻站了起來,尊敬的說。
穆迪僅僅通過那麼一兩節課,就幾乎贏得了所有學生的尊重,不僅在於他教學水平的高超,也在於他之前的身份,也是因爲他,學生們才知道了戰鬥在第一線的巫師是多麼的危險,平常會面對如此多的惡咒。
“我可不想打擾你們吃飯。”穆迪說。
“剛纔我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這對雙胞胎兄弟這時候低着頭說,他們剛纔說話的聲音有些大聲,還在想着要是自己能夠突破,再用自己的經驗賺些金加隆。
諸如製作“徽章”什麼的,戴上之後,面對鄧布利多的魔法就暢通無阻了,也難怪穆迪聽到之後會有些不屑的說。
“我想也是,聽說你們兩個平常很喜歡惡作劇,麥格教授經常爲此頭疼。”穆迪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當然,在我的課上你們看上去還是比較老實的。”穆迪的眼珠在眼窩裡微微顫動着。
“那是當然!”弗雷德和喬治同時自豪的拍了拍胸口。
在一旁的哈利同樣用着崇拜的眼神看着穆迪,這個男人的教學方式和盧平有些不同,但是同樣優秀。
甚至說,在某些方面,這個不苟言笑的男人在教師這個職業上比盧平更爲成功。
這個男人成功的激發了學生們的學習熱情——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上來說,他讓他們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擔當與承受。
對抗奪魂咒的那節課,也讓他們受益匪淺。
一天的課程轉眼間就結束了,尋常的一天即將過去。
“這不是揮金如土,幫助他們學院獲得去年魁地奇冠軍的馬爾福先生嗎?怎麼?上次我們給你的地圖不好用嗎?還是說你找我們有別的事情?”弗雷德沒好氣的說,他對去年他們魁地奇比賽輸掉冠軍的事情仍舊耿耿於懷。
這時候馬爾福和韋斯萊雙胞胎二人正站在城堡四層的一個過道邊,前者攔住了後面的二人
“你扯我幹什麼!喬治!”弗雷德突然扭動了下身體,將右手狠狠的向地面方向往空捶了一下。
“你不想實現我們的夢想嗎?倒不如聽聽他要找我們幹什麼。”喬治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怎麼可能不想!”弗雷德焦躁的說,提起這個他就感覺到有些惱火,他們賭球的事情不知道被誰揭發給他們的媽媽知道了,那超大的一筆收入全部都歸公了,她說要用來補貼家用,並且還找了個理由,說他們的o.w.ls成績並不讓人滿意。
他們明明的完美的猜中了過程,只是結局太過出乎他們的意料。
現在他們也五年級了,該考慮考慮未來了。
還有個幾年,他們就會步入巫師社會,看看吧,他們的兄弟鉑西,爲了自己的升官路,做出多少可笑的事情,什麼坩堝滲透率之類的,這種無聊的事情都讓他費神費力。
韋斯萊家族最沒有幽默感的人,非他莫屬。
而他們倆如果不想重蹈他們哥哥覆轍,那他們現在就應該爲未來打算了。爲了未來多姿多彩的生活,不被束縛,他們就必須獲得第一桶金。
甚至說,他們希望參加三強爭霸賽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那一千金加隆的獎金。
“呃…如果你們因此而放棄這個機會,我想你們後悔的。”馬爾福笑着說。
“你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喬治點了點頭,認可的說。
“那我就直說了,我需要大批量的隱形衣,當然,不是市面上那種粗製濫造的,我還有一些特殊的要求,我相信你們的研發能力,另外,我還需要一件能夠改變自己容貌的類似面具般的魔法物品…”
“你要那東西做什麼?還是大批量,還有最後要求的面具?”兩兄弟一起問道。
“你們可以自己想想。”馬爾福有意無意的暗示着。
“火焰杯?”弗雷德首先試探的說,然後變得異常篤定,他完全有理由想想馬爾福找他們所做的這一切和火焰杯有關。
“看來你消息還真靈通,你難道已經知道要比什麼了嗎?”喬治驚歎的說,兄弟倆一唱一和,已經腦補出許多東西了。
畢竟這是目前熱度最高的一件事。
而且馬爾福也沒有否認,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姑且就按照你們這麼認爲的吧,但是我想如果你們接下這個單子了,火焰杯應該就參加不了了,我不會認爲你們能夠在保證我所需要的貨物質量的同時參加比賽。”馬爾福提醒道。
“我明白了,你在排擠競爭對手。”弗雷德促狹的說,當然,這只是他的玩笑,他很清楚的明白眼前的這個比他們低兩個年級的學生並不需要使用這種手段。
“那麼你們願意接受我付出的金加隆的誘惑嗎?”馬爾福問道。
“屈服於金加隆,實在是再美妙不過的一件事了,說實話,其實我對入選也並沒有什麼期望,”喬治聳了聳肩。
“附議!”弗雷德跟着說,這時候他的心情倒是好上了不少,那點因爲魁地奇盃產生的怨恨轉眼間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畢竟當初斯萊特林隊也是合理的使用了規則,正大光明的擊敗的他們。
與此同時,就在三人討論所在地的不遠處,哈利正在格蘭芬多的休息室的一張桌子上,伏着身子寫到:
親愛的小天狼星:
上次我們在魁地奇世界盃上度過了一段愉快的時光,我現在已經安全的到達學校了,你不用擔心我。
我們換了兩個新的教師,黑魔法防禦課和神奇生物保護課的,他們都很不錯,尤其是穆迪教授,我認爲他相當的稱職,對了,你認爲我長大之後當一個傲羅怎麼樣?我認爲這個職業也許相當適合我。
對了,我們的魁地奇比賽今年要停辦,這是鄧布利多教授說的,但是這也不是毫無緣由的,據他所說我們有更重要的活動——三強爭霸賽,我想參加,你支持我嗎?說實話,我很希望能夠參加比賽,到時候你會來看的吧?
哈利寫着將要寄給他教父的信件,他現在正在信件中說一些瑣事,而且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小天狼星,他傷疤疼痛的事情。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放棄,這個問題等到當面問他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