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魁地奇世界盃開賽的當天,從世界各地趕來的許多巫師都住在了他們的帳篷裡,還有數不清的外國人在野外走來走去,熱火朝天的交談着,大都熱切討論着那一支球隊能夠獲得最後的冠軍。
他們有着各種不同的膚色,黑白黃都有,並且穿着各式各樣的奇裝異服,有的人穿着深綠色的草裙,編織手藝相當的好。有的人則頭上插着一根長長的,火紅的雞毛,更有的人似乎是才從某個天寒地凍的環境趕過來的,還裹着厚厚的夾克。
而更多的,來到這裡的則是商人,他們把握住了商機。
此時此刻,他們能夠招徠到更多的潛在顧客,兜售着他們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都推着小車,車裡面裝滿了發光的玫瑰形徽章——綠色的代表愛爾蘭,紅色的代表保加利亞——還能尖聲喊出隊員們的名字;有綠色的高帽子,上面裝點着隨風起舞的三葉草;有保加利亞的授帶,鮐在上面的獅子真的會吼叫;有兩國的國旗,揮舞起來會演奏各自的國歌;還有真的會飛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隊員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來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頭。
“德拉科,你快看這個。”潘西的小手拉着馬爾福越過擁擠的人羣,走到了一個攤販的面前,這是個渾身被黑斗篷遮住的男人,與那些推着推車不停叫賣的人比起來,他顯得鶴立雞羣,在攤位上鋪滿的則是編織考究,做工精美的手套,被堆成了小山。看着那些正在閃閃發亮的織物,潘西的魂都被勾住了,眼睛完全移不開。
“多少錢?”馬爾福直接就對着攤主問道。
那個斗篷男沒有說話,而是從斗篷下伸出了一根手指,指了指攤位面前的牌子,上面用黑色的筆跡寫着——“一金加隆一件,概不還價。”
“選好了顏色就快走,他們都還在等着呢。”馬爾福催促道,對這個對什麼都充滿了興趣的女生有些無奈,在昨天,她和她的父母很“湊巧”的碰到了馬爾福一家,然後嚮導的工作就毫無疑問的由馬爾福擔當了。
看着潘西這副無憂無慮,歡脫的樣子,馬爾福就知道他那天晚上對她說的那些話,潘西應該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這樣也好。”馬爾福無謂的笑了笑,這個年紀的她應該還是無憂無慮的時候。
“別催我,我選錯顏色了可要賴你身上。”潘西咬着手指,臉上充滿了糾結的表情,彷彿放棄任何一種顏色或者款式都是莫大的煎熬。
“給,你的禮物。”潘西最終還是挑了一對男士的黑手套,周圍都被鑲上了銀邊,隨後遞給了馬爾福。
一入手,馬爾福就感覺到了些溫暖的感覺,應當是攤主在上面施加了一些魔法,當然,時效肯定很短,大多數施加在器具上的魔法,都是具有時效性的。
“眼光不錯。”馬爾福敷衍的讚賞了一句,然後無意似的提醒道:“再不入場說不定就沒位置了哦,看現在這裡這麼多人,等下可不好辦。”
“那我們快走吧!”潘西就像被抓住了什麼痛腳一樣,急忙丟下該付錢,再次拖着馬爾福的手,向體育館的方向擠了過去。
就在潘西還沒走出幾步,她忽然停住了自己的步伐,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身旁的
“你又騙我,我們明明是在一個包廂裡的!又不是在看臺看比賽。”她氣呼呼的說,正爲自己這麼輕易的被騙而有些惱怒。
“你不覺得這種激烈的比賽,在人羣當中看更有氣氛嗎?”馬爾福笑着說。
潘西幻想了一下,他們倆如果都和父母在一起,那肯定很不自在,說話不能大聲說,要時刻注意維持自己的言行舉止,在兩邊都留下好印象,似乎還不如跑到看臺上去和擁擠的人羣在一起吶喊,于山呼海嘯般的叫喊中釋放自己對待比賽的熱情。
“你好像說得也有點道理……”潘西已經接受了馬爾福的建議,但是又不願意體現出自己被說服的樣子。
“就這樣吧,照我說的做就行了。”馬爾福強硬起來,似乎知道潘西心裡在想些什麼。“你爸爸問起來,推在我身上就好。”
“這可是你說的。”潘西現在立刻換上了一副期待的神情,似乎對她來說,在看臺看比賽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在霍格沃茨的比賽和這裡比起來可完全不同,無論是賽事的精彩程度,球員的實力水準,又或是觀看球賽的觀衆,都是天差地別,光是看現在場外的這沸反盈天的陣勢,就足以證明這項巫師界最具魅力的運動有着多麼大的影響力了。
而且自從她當了斯萊特林魁地奇隊伍的球手以後,看比賽的機會也少了許多,很少有時刻能得到這麼純粹的樂趣了,之前看比賽的話,都是在研究別人的戰術。
成百上千的人在周圍走動,聽見喊叫聲、歡笑聲,還聽見斷斷續續的歌聲。這種狂熱的興奮情緒是很有傳染性的,就連馬爾福都有些受到了感染,心臟跟隨着打起了鼓。
“說不定去看看也挺有趣的。”不過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他有比這重要的多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馬爾福需要一個擋箭牌,一個合理的消失在父母面前的原因。
就在他還在思考接下來他的計劃應該如何實施的時候,潘西的聲音又在他的耳畔響起:“德拉科,這次的決賽你支持的哪個隊伍?”
“嗯?”馬爾福若有所思,然後試探着說:“溫布恩黃蜂隊?”,這是巴格曼曾經所在的球隊。
“他們第一輪就被淘汰啦!”潘西朝馬爾福做了個鬼臉,“馬上要比的是保加利亞隊和愛爾蘭隊,你連決賽是哪兩隻隊伍都不知道嗎?”
“當然不會。”馬爾福心說,他找盧多·巴格曼之前,出於萬全的準備,對這些魁地奇知識進行了相當程度上的瞭解。
而現在裝傻,當然是嫌麻煩,因爲他並不知道潘西支持哪一個球隊。,如果意見不一致,女孩少不得又要在他耳旁唸叨了。
當然,馬爾福還是想錯了,潘西現在正一邊在積極的跟他灌輸那些他早就研究過的信息,分析起今天兩個隊伍可能使用的戰術,又或者是可能出場的球員。
就這樣一路聽着潘西的“科普”,馬爾福總算來到了他們今天的目的地——一個巨大的,足以容納十萬人的體育館,賽場周圍則是圍滿了宏偉的金色牆壁
“三等票!”入口處的那位魔法部女巫師看了看他們的票說道,“露天看臺,跟着向右邊的人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