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森吃完飯之後感覺自己清醒了很多也睡夠了,開始躺在牀上回想凌晨儀式的過程。蘭森雖然覺得自己在魔法世界的學習也是蠻用心的,但畢竟沒有什麼系統可以升級,只有一個領域算是金手指,然而唯一便利的地方就是存放物品。
蘭森之前利用領域的力量完成了簡單的鐵針質地變形,但蘭森在之後的練習中很快就發現如果一味依靠領域的力量,可使用的程度非常有限,甚至會出現使用完後從精神累到生理疼痛的地步。
想到這裡,蘭森一使勁坐直,看了看有十二根指針的鐘表,下午三點了,還有得是是時間。蘭森計劃用下午完成作業後就開始着手調查恩基的遺產。蘭森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哈利波特那樣的好運,想要找的人線索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知道格蘭芬多三人組的故事已經進行到哪裡了。
把自己打理好後蘭森不再考慮這個問題,馬爾福三人還沒回來,他們最近和大多數新生一樣沉迷探索城堡,不知道有沒有找到什麼好玩的地方。
蘭森拿出一個皮質書包放着自己需要的資料課本和作業,在收拾的時候怎麼都找不到自己的魔藥課筆記,纔想起來借給了哈利波特。霍格沃茨的圖書館在城堡五樓,蘭森上去的時候順便從花仙雕塑後面拿回了自己的筆記。來到霍格沃茨之後蘭森才知道,學校裡也不全都是些奇怪或者醜陋的雕塑。
不過他們擺放的位置缺很有意思,比如美麗的花仙子雕塑對面就是醜陋的女巫雕塑。蘭森看了看面前面容姣好,身材豐滿勻稱的仙子雕塑,她不是帶翅膀小仙子的樣子,更像一名穿着飄逸袍子的女巫。不知道爲什麼會被稱爲仙子,也沒什麼標記說明。學長們解釋的時候說,因爲很漂亮就叫仙子雕塑了。真是隨意又現實的叫法。
不過沒什麼學生在這裡約會,因爲對面的醜陋駝背女巫雕塑顯然不是什麼讓人喜歡欣賞的風景。
蘭森到達圖書館的時候學生還有不少,坐到大廳也沒有什麼空位了,蘭森在一排排書架中間找了個空位和幾名同學拼了個桌子。蘭森坐下放好自己的本子引起了旁邊一個蓬鬆頭髮女生的注意,女生的眼睛大大的臉上還有一些雀斑,蓬鬆的頭髮倒是顯得臉小了不少。她多瞅了蘭森的魔藥課筆記本幾眼就低下頭繼續寫寫畫畫。看來這位就是赫敏·格蘭傑了,和影視劇的形象還是有不少差距的,但不能算不漂亮,只是不太愛打扮。
一年級的作業大多還都是以打基礎爲內容,但從思路上來說確實跟麻瓜世界看待事物的角度非常不一樣。比起麻瓜那種把完整的東西不斷細分的研究方法,巫師們的方法更加重視事物之間的連接性與整體性,在低年級不少學科的作業甚至是老師們商量之後定下的。
在魔藥課的時候斯內普就跟學生們說過,魔藥的製作一定要把眼光放得長遠,看得全面,否則做出來的魔藥永遠都是不夠美妙,需要銀水仙的地方就用銀水仙,不一定是對的,根據情況換成看似不相干的土灰石可能會有更好的效果。鑑於一年級的理解能力斯內普並沒有多說。
在諸多的學科之中最讓蘭森感興趣的還是天文課,這是從一年級就開的課程,也是爲三年級的占卜課做鋪墊,蘭森作爲中國哲學專業的準畢業生,也學過一些關於星象占卜的東西,再加上自身的經歷,最感興趣的莫過於此。但蘭森並沒有沉迷於占卜,甚至自從轉生到這裡來蘭森從沒有碰過占卜。一是因爲並沒有學的多麼高深,
二是一直遵循着導師非必要不占卜的教導,蘭森還記得自己的導師上課時很認真的跟學生們說,占卜不準是最好的。
到了晚飯點,圖書館的學生越來越少,蘭森掐着六點半去禮堂吃飯,半小時內吃完,再回來。
蘭森注意到赫敏往這裡瞅了好幾眼,大有他不走自己也不走的樣子。蘭森沒有搭理這奇怪的勝負欲,撂下羽毛筆就離開圖書館了。
艾文在斯萊特林長桌上東張西望,看到蘭森過來猛的招手,“嘿,你去哪了?”他晚餐期間就一直在這兒等着。
“圖書館啊,寫作業呢。”
“你沒忘了晚上要幫我補習吧。”艾文有點可憐兮兮的說
糟糕,明明白天還記得,睡一覺起來就忘了。蘭森假裝淡定,“沒有,你帶着書了嗎?一會兒一起去圖書館。”
“平斯夫人會把我們轟出來的。”
“那就去四樓教室,等我一會兒吃完就把東西拿下來。”蘭森爽快的說
“好。”
蘭森感覺邁克爾丟了個大白眼過來。
吃飽喝足之後蘭森回到圖書館那自己的書本,發現書裡被夾着一張招募宣傳單。蘭森看了看四周的學生想找個人問問,旁邊不是正在奮戰的五六年級就是眉來眼去的三年級情侶。
“社團的招新公告,一個赫夫帕夫放在這兒的。”赫敏小聲說,她比蘭森早回來一步學習。
“謝謝。”蘭森小聲說,赫敏靦腆的低下了頭,艾文還在等着他,匆匆收拾了東西就離去了。
到了四樓平時上課的教室,艾文正津津有味的抱着本書看。蘭森過去一看,好傢伙,麻瓜童話故事。
“你怎麼看這個。”話沒說完艾文被嚇了一跳,伸出一隻手使勁噓了一聲。“小聲點,這算禁書了。”
“禁書?爲什麼?”
“誰會鼓勵看麻瓜的書呢,畢竟巫師在裡面不是醜就是大壞蛋。”艾文聳聳肩
“其實我關注的是你爲什麼會看童話書。”蘭森婉轉的問
“什麼童話書。”艾文攤開書嚴肅的對蘭森說,“這明明是一名啞炮的驚心歷險。”
這可能就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蘭森已經從麻瓜世界成長了二十五年,他對這些已經喪失了興趣,反而巫師世界的兒童故事是他的最愛。佩弗利爾的書房裡這類書並不多,蘭森每次去舍黎街都會拜託媽媽買回來很多本。甚至一度讓愛麗莎夫人擔心蘭森的心智成長問題。不過現在的蘭森更喜歡真實經歷的紀實小說,愛麗莎夫人前幾天還給蘭森寄來了幾本吉德羅·洛哈特的書,這位二年級接替奇洛工作的大騙子。但蘭森還是讀了他的書,不得不說,文筆很好,經歷真實,只不過不是他的。最可惜的是一些關鍵咒語,洛哈特並不會只能糊弄過去,所以僅剩的價值就是求生經驗了。
蘭森攤開變形課筆記,“好了,收起麻瓜歷險記我們開始吧。哪裡不懂?”
艾文用不斷擺着造型的火烈鳥書籤仔細的夾好了書纔回答,“基本哪裡都不懂,真不明白爲什麼一年級就要學變形術。六七年級的學生還有不少用不好消失咒呢,”艾文氣憤的點着變形術課本,“它跟魔咒學有什麼太大區別麼!”
“那就先從這兒說吧,”蘭森慶幸自己看了不少關於變形術入門的書,“我推薦你《變形術指導》我今天已經還給圖書館了,你可以再去借。”
“簡單來說魔咒是增加改變物體屬性,讓物體去做什麼,比如飛來咒。魔咒可以無中生有,比如清泉如水的咒語,但變形術是不能的。例如食物,我們就無法做到憑空變出來,即便能變出來也無法獲得營養。現在的巫師達不到神的領域,咒語都是有時效性的,尤其活物,變形術也無法改變其本質,但它可以讓它看起來像。所以把人變成山羊是非常殘忍的。我們上課的小木棍即便成了鐵針過段時間還是會變成木棍,但作爲死物,變成鐵針就擁有了鐵針物理性質。水平一般的,會發現鐵針如木棍一樣脆。而完美的變形也會帶來硬度的提升。”
艾文痛苦的看着蘭森,“你是把麥格教授的內容背下來了嗎,還是覺得我沒有聽過課?”
蘭森清清嗓子無視掉艾文的表情繼續說“變形術很深奧,但大多數巫師學的都比較淺,以初學者來說變形就是轉化,難就難在如何轉化的問題上。要轉化就要了解構造,所以,需要的就是——解剖。”
蘭森拿過艾文的筆記,上面確實寫了如何解剖以及想象的問題。
他不明白,已經知道構造了,也可以想象完整了,怎麼會做不到呢?
艾文一臉迷茫的看着蘭森,“好像聽了,又好像沒聽。”其實蘭森說的艾文大部分也明白,但就是做不到。
“不如先來試一下。”
艾文點點頭,拿出準備好的轉轉幣,這是在對角巷玩元素轉盤遊戲剩下的代幣,沒有任何魔法在上面,單純的鐵幣。硬幣被艾文的咒語擊打着轉了一個圈,變成了鐵釦子。花紋還在上面。
“是想象不夠嗎?”蘭森拿起釦子試了試硬度,“要不要試着畫下來?”
“有用嗎”
“不知道,但這樣似乎能幫助你理解。”
艾文認命的抽出羽毛筆,開始了自己的畫畫之旅。
蘭森這時候在思考另一個問題,一直到今天下午蘭森還都確定,自己變形使用的是自己的力量,只要有包裹、想象的過程這一切似乎都很簡單,那爲什麼艾文會這麼困難呢,他明明也是走了這樣的過程。想着,蘭森揮動着自己的毛竹魔杖輕而易舉的把艾文的半成品變成了漂亮的木質鈕釦,上面很光滑,沒有任何花紋,深褐色也沒有鐵質的觸感。
突然,蘭森靈光一現,自己第一次其實也失敗了,在第一節變形課變鐵針的時候,蘭森只做到了形狀變化,是在引用了領域力量才完成的變形。領域所能動用的力量其實就是蘭森自己的魔力,和伊圖爾的對話可以推出來。蘭森自己魔力增長才能撬動領域更多的復甦。但蘭森在這種誤解下成功了,因爲蘭森一直把領域看作是水,是冰,所以在施法的時候也以這樣的感覺來引導魔力。
也許,艾文的問題並不是解析而是魔力輸出的方式不對。也就是說,出問題的不是想象物品怎麼樣而是沒有明白想象魔力該怎麼樣。
回過神,蘭森打斷了艾文一邊羨慕的看着蘭森手裡的成品,一邊努力畫着誰都認不出的圖式。
“艾文,你分院的時候是分院帽把你分來的斯萊特林嗎?”
“嗯?怎麼問這個?”
“這可能跟你的魔力有關係。”
艾文一臉不信,“這套都是一千多年前的老路子了。”
“試不試吧”
“好吧,其實我會被分去赫夫帕夫的,但你知道我們家幾乎都是——”
“我明白了。”蘭森打斷了艾文,“哪個學院不要緊,我也不會多嘴。斯萊特林住在水裡艾文,你施法的時候是不是在想象水一樣的流動?”
艾文瞪大了眼睛,“對,你怎麼知道?”
“居住環境對人當然會有影響。”蘭森拍了艾文一下,“怪不得你哪科都跟不上。”蘭森不是故意戳艾文肺管子,艾文學習很努力,上課也聽了,筆記做的也很好,所以蘭森一開始的長篇大論才讓他那麼痛苦。
“我們不該在這兒,快來。”
“去哪?”艾文把東西一股腦的塞進書包裡跟上蘭森。
“去赫夫帕夫公共休息室。”
“你瘋了,我們是斯萊特林,他們是不會歡迎我們的。”艾文一把拉住明顯有些興奮的蘭森。“你冷靜一下。如果只是感受土元素,我們可以到外面去抓把土。”
“不對艾文,是氛圍和感覺。你還不明嗎?斯萊特林爲什麼要住在地牢?因爲就要住在陰冷潮溼的地方!要感受的就是水裡透過的陽光,水的溫暖,水的寒冷,水的窒息,水的呼吸!我們住的地方都是被精心設計過的。斯萊特林就要住在那個地方!”蘭森興奮的說,他感覺很多事情,這段時間的學習,一下都通了。
“拉文克勞一定是最善長消失咒的,因爲消失要氣化!”蘭森肯定的說,“這就是爲什麼歷年消失咒的考題最優秀的學生大多都是拉文克勞,消失咒確實是高級咒語,但也不僅僅和學生聰不聰明有關!
“公共休息室不隨便讓別人進的蘭森。”艾文已經想象出來兩個人到那去傻乎乎的問:你好,我們是斯萊特林相進你們公共休息室可以嗎?然後被赫夫帕夫的同學趕出去。斯萊特林向來高傲,其實不止斯萊特林,其他兩個學院也總是認爲赫夫帕夫都是飯桶,赫夫帕夫的同學自我保護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已經這麼晚了。”艾文把他鑲着藍寶石的表懟在蘭森臉上。
“有機會再去吧。”艾文寬慰蘭森,“但你的思路很好, 我會多感受一下土元素,多少也是有效果的。”
“嗯——你別——”
“放心吧。”蘭森冷靜了一些,他已經想好了穿着隱身衣進去的想法。“我不會對分院的事情多嘴的。”蘭森半真半假的說,“偷偷告訴你,我也是要求來斯萊特林纔到的這裡。”
艾文驚訝的看着蘭森,在艾文眼裡蘭森目標感很強,像極了一名斯萊特林。他不知道蘭森的秘密,他以爲對方也跟自己一樣是迫於家族期望才這麼努力,瞬間感覺兩個人距離拉近了很多。
離城堡關門還有段時間,有所感悟的艾文在幾次嘗試之後已經可以讓鈕釦形狀更完美,花紋也淺了很多。艾文忍不住拍了拍蘭森的腦袋,他覺得這個思路可能真的對了,捨棄瞭如水一般引導魔力,艾文開始想象自己像捏土一般塑造硬幣,果然舒服多了。
在回寢室的路上,艾文興致勃勃的跟蘭森說着自己的想法,“黏土,怎麼樣,是不是很適合變形?你看到剛纔的成品了嗎,完全是個暗花鈕釦了。”
“再練上幾天,熟悉了感覺就能出完美的變形作品了。”蘭森鼓勵到。
他們的對話引起了邁克爾的注意,兩個人走過時興奮的討論聲似乎吵到了他,他皺着眉頭看了這邊一眼,拿起書本換了個更遠的地方。
邁克爾小聲嘀咕“玩什麼黏土,都那麼大的人了。”趴下頭繼續看自己的書,他誓要掙回一點面子。每次蘭森施法成功目光看到他的時候,他如果沒成功都會感覺自己被嘲笑了。邁克爾咬咬牙,纔不會那麼容易認輸。